第39章 君家秘史(欠四百字已補)
作者:紫魂      更新:2021-08-11 09:34      字數:8658
  “你……怎麽來了?”君明寒首先打破了這份寂靜,冷漠中略帶著些許不慣的問道。

  ??薑玉蘭習慣性的冷笑道,“怎麽著,我這個當媽的來瞅一眼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種,也得經過你的同意?”

  ??話音落,君明寒沉默了下來,可薑玉蘭卻愣住了。

  ??她這樣對待長子,幾乎已經是習慣性的,可是話說出口,她卻後悔了,自己明明是來找他拿主意的,話說出了口,卻成了這樣……自己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呢?

  ??母子倆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可以用勢如水火來形容。

  ??薑玉蘭依稀記得,當初,她懷上君明寒時,是未婚先孕的,自己肚子裏有了孩子,君家兩位老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讓她進了門,家裏外麵的,沒少因為未婚先孕這事,而說她的風涼話,她也因為這個兒子的出現,在全家都抬不起頭來。

  ??打那起,她就覺著,這個兒子的出現,是來克她的。

  ??長子出生後的第二天,她連母乳都沒喂過一口,就直接將這個兒子扔給了君老爺子,君老爺子沒辦法,隻能請了兩個乳母來喂養孫子,還終日把他帶在身邊,悉心調教;

  ??長子出生那會,正是她跟丈夫君奉國新婚燕爾的時候,甩下長子,她又很快的懷了孕,反正長子有老爺子照顧著,餓不死就行,她便將全部的精力和母愛,貢獻給了小兒子明翊。

  ??明寒漸漸長大,知道母親不喜歡自己,便終日小心翼翼的討好著她,想從她身上乞討到半分的母愛,偶爾見著母親做錯了事、說錯了話,怕奶奶責罰自己的母親,他就跟個小大人似的,從旁叮囑告誡,給她這個當媽的收拾爛攤子,甚至有時候還要替自己親媽背黑鍋……

  ??可這些事情,在薑玉蘭看來,無疑是等同於長子無視她做母親的權威,嫌棄她這個親媽,再加上明翊時不時的在背後告自己哥哥的黑狀,薑玉蘭便徹底厭棄仇恨上了自己的這個長子。

  ??而君明寒之所以憎恨著這個母親,其實還跟葉嫵有關。

  ??當年,君葉兩家老爺子定下的婚約,是兩個未來家主繼承人成婚。

  ??而當時,君家默認的下一代家主,就是君明寒。

  ??換句話講,是君明寒和葉嫵訂的婚,而並不是今天的君明翊。

  ??薑玉蘭得知老爺子想讓長子繼承家主的位置,自然不高興了,大兒子跟她不親,小兒子才是她的寶貝,為什麽不能讓小兒子當未來家主呢?

  ??懷著這樣的想法,薑玉蘭在君老太的慫恿暗示下,故意把薑藍夢帶進君家,讓她跟明寒親近,而自己卻帶著小兒子君明翊,沒事就出去跟當時還年幼的葉嫵玩偶遇,然後欺騙葉嫵說,她以後會是君明翊的妻子,跟她訂婚的是君家三子君明翊。

  ??當初年幼的葉嫵,根本不知道其中的貓膩,死死地記住了跟她訂婚的是君明翊,小女孩的心思作祟,還不好意思跟葉老爺子說這事。

  ??就這樣的,葉老爺子給葉嫵訂的是君明寒,而葉嫵則一直以為跟自己訂婚的是君明翊,一點點的從小喜歡上了君明翊。

  ??葉家祖孫倆,就這麽被君老太和薑玉蘭玩弄在股掌之中。

  ??後來,君老爺子因病去世,臨死前將家主扳指給了明寒,讓他繼承家主的位置,而當時的君明寒,似乎因為某些事情而惹怒了君老太……

  ??再然後,就是那場決定他命運的車禍。

  ??為了將他拿捏在手心裏,為了那枚被他藏起來的家主扳指,薑玉蘭再老太太的唆使下,故意傳出君明寒是為了救薑藍夢才出車禍成了殘廢的消息,還就勢讓薑藍夢嫁給了他。

  ??外人都把他和薑藍夢視作一對苦命鴛鴦、人間情聖,可也隻有天曉得……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君老太為了從自己孫子手上奪權,是親生母親為了讓她最寵愛的小兒子繼承家主之位,而給他這個血緣至親設下的一場彌天大謊。

  ??一時間,母子二人,竟相顧無言。

  ??沉默了許久,薑玉蘭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那份急切,剛想張嘴說話,冷的不妨,對麵坐在輪椅上的君明寒卻開了口氣,神色冷漠陰鬱,抿了抿唇角,極為冷漠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薑玉蘭被君明寒的態度激怒了,忍不住大叫道,“怎麽著,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你這是什麽態度,我是你媽,你就這麽個語氣跟我說話啊!——嗯?我白養你這個廢物了!養隻狗還能沒事衝我搖搖尾巴呢,養你這個殘廢,一點用處都沒有!”

  ??君明寒輕輕的垂下眼瞼,這麽多年來,他幾乎都已經習慣了她的叫嚷和謾罵,自動過濾掉薑玉蘭所有的髒話,冷淡的道,“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不說的話,你就請回吧。”

  ??薑玉蘭頓時委屈得哭天搶地的,大聲嚎叫道,“我怎麽這麽命苦啊,丈夫在外麵養野女人,小兒子對我還那麽無情,現在連大兒子的態度都這麽冷漠!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啊,老天爺你要這麽懲罰我……”

  ??君明寒悄然翹起唇角,重新睜開雙眸,露出那般茶褐色晶瑩剔透的漂亮眸子,淡淡的問道,“你又犯了什麽事,惹下了什麽大禍,能讓你寶貝小兒子拋下你這枚棋子,寧願要個繼母,也不想管你?”

  ??薑玉蘭頓時語氣一凝,瞅了瞅君明寒,訕訕的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腿廢了,可是腦子沒廢。”君明汗將身體靠在輪椅的靠背上,上身挺得筆直,雙手十指交叉放於膝蓋前,動作裏有著一股子獨屬於世家子弟的清貴優雅,“以前的你,每一次闖禍之後來找我,總是這副表情的,我都熟悉了。”

  ??既然話都挑明了,薑玉蘭索性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把今天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告訴給了君明寒,傾訴了一通,最後才急切的道,“你說!明寒,今天的這事能怨得了我我嗎?誰讓他們自己把魚放在客廳茶幾上的,到頭來居然還罵我……我不過是拿那件事威脅他們幾句,他們就做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不等著薑玉蘭說完話,君明翊蒼白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絲不健康的紅潤,“我隻問你,到最後,我爸放開了你,老太太有沒有說要懲罰你的事情?”

  ??“你特麽的還想讓那個老婆子罰我?!”薑玉蘭瞬間暴跳如雷,指著君明寒怒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老太婆好不容易抬手放過了這事,你居然還敢問這話!我砸死你這個小兔崽子!”

  ??一邊說著,薑玉蘭一邊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隻鎮紙,惡狠狠地砸上了君明寒的腦袋!

  ??君明寒連躲都沒躲,任由著那隻青田石鎮紙砸上額頭,鮮紅色的血順著額角的位置悄然流落下來,留了滿臉都是……

  ??薑玉蘭被那滿臉的血給下了一大跳,啪嚓一聲,將手上的青田石鎮紙的丟落在地,又很快的穩定好情緒,強作爭辯道,“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誰讓你這個做兒子的,還詛咒自己的親媽被懲罰?”

  ??君明寒漠然的扯了扯嘴角,抬起一隻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眼瞼上的血,然後平靜而淡漠的看向薑玉蘭,聲音裏幾乎沒有半點溫度,“我要是你的話,明天就去辦理出國護照,自己偷偷買飛機票,然後馬上離開龍國,離開君家。”

  ??薑玉蘭呆呆的看向君明寒,忍不住道,“你胡言亂語什麽?不會是被我砸傻了吧?”

  ??君明寒先是沒做聲,隻是轉動了一下輪椅,來到那塊青田石鎮紙前,艱難的俯下身子,撿起那塊鎮紙來,纖長白皙的手指摩挲著深青色的鎮紙,鮮明的對比之下,顯得異常的賞心悅目。

  ??清冷而溫潤的嗓音隨之響起,帶著一股子莫名的喑啞和蒼白之感:

  ??“你拿那件事威脅老太太,這已經觸犯到了她的最大底線,也危及到了君家全家的身家性命,——那是要命的事,也是她的底線;老太太若是狠狠的罰你一場,你還可以安然無事,可現在老太太連懲罰都不肯給你,那就意味著……她已經準備給你安排一場‘意外死去’了。”

  ??薑玉蘭根本不相信長子說的話,還有恃無恐的道,“臭小子,你別在這裏挑撥離間的!我告訴你,這沒用!老太太才不會對我下手呢,而且,我拿那件事威脅她,又不是真的想說出去,跟她魚死網破,她怎麽會就因為我那幾句話而殺了我?老太太是明白人,她知道我能依靠君家,不會背叛君家的……”

  ??君明寒終於淺淺的笑了起來,笑容綻放時,清冷、優美而無瑕,就好像是天山上的雪蓮一般,石破天驚的話語隨之響起,“不就是聯合薑家和舒家,大麵積種植罌粟,孩製毒、販毒嗎?”

  ??薑玉蘭臉色瞬間煞白,一把衝上去,掐住了君明寒的喉嚨,“你怎麽會知道的!誰告訴你的!這件事,連可怡都不清楚,她隻是知道我有渠道可以購買到便宜的毒品……”

  ??君明寒古井無波的坐在輪椅上,親生母親掐著自己的喉嚨,似乎這樣都讓他無動於衷,隻是陰鬱的指了指自己的雙腿,“……不然的話,你以為我這雙腿是怎麽殘廢的?”

  ??“不是老太太要奪走你的家主位置,才故意讓人把你撞殘的嗎?”薑玉蘭的話語脫口而出。

  ??君明寒眼梢微挑,露出個極為深沉又淡漠的笑意來:果然如此呢,我親愛的媽媽,你是知道老太太要找人撞死撞殘我的事!

  ??心中順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君明寒這才慢聲道,“她若真的想奪走家主權力,完全可以慢慢來,先把我架空,再一點點的蠶食君家,這樣慢慢來,遠比她鋌而走險要來得強……可是她並沒有選擇這麽做,你知道為什麽嗎?”

  ??薑玉蘭緩緩的鬆開了自己掐住君明寒脖子的那隻手,茫然而無知的搖了搖頭。

  ??“——那麽,你又知不知道,爺爺怎麽死的?”

  ??君明寒挑了挑眉梢,抑鬱的眉宇間居然閃爍出一道莫名的光彩來,冷漠的笑道,“爺爺去世前的那幾天,身體一直不太好,可也沒有到那種病危的地步,是他查到了老太太跟你們薑家聯合在一起在私下裏製毒、販毒的事,而活生生被氣死的!”

  ??薑玉蘭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忍不住失聲大叫道,“你別胡亂說話!老爺子明明是病逝的,他臨終前,我們一大家子可都在場呢!”

  ??瞧著薑玉蘭這副食古不化的模樣,君明寒眉宇間的光彩一點點的退散開來,重新變得陰鬱而病態,“你信不信都好……爺爺臨死前,把這件事告訴了我,而在他老人家去世後不久,我準備接手家主位置之前,特意去找老太太談了一次。”

  ??說到這裏時,君明寒茶褐色的剔透眸子裏,流露出一股子濃濃的悔意和瘋狂,“那個時候,是我年輕氣盛,雖然沒有明說這事,隻是隱隱的暗示她,勸她收手,以免將君家拉入無法挽回的深淵……隻是沒想到,我這個奶奶真是夠狠夠毒啊,在我跟她談完的第二天,就製造出那一起車禍,如果不是我手上握有家主扳指可以號令君家死士,再加上爺爺生前查到的製毒販毒證據也被我藏起來了,讓她投鼠忌器,不然的話,——你真當我能活到今天嗎?!”

  ??“你那場車禍,明明是你妨礙到了老太太的權力,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薑玉蘭憤怒的看向自己的大兒子,歇斯底裏的尖叫了出來,“我才不信你的挑撥離間!我為薑家和君家辛辛苦苦了這麽多年,不會是這個下場!老太太還要用我給她做事,她不會害我的!”

  ??君明寒忽然輕輕的哧笑了出來,斜睨著自己的生母,帶著一股子蔑視和冷情,“——我真是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居然這麽篤定,老太太不會對你下手?連我這個親孫子,她都可以毫不留情的算計,你覺著就你這麽一個兒媳婦,她真的會在乎?”

  ??薑玉蘭再不耐煩跟長子討論這事,急躁的道,“行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不想聽你挑撥我們婆媳倆之間的關係!我今天過來,是問你銀絲鯉這事的解決辦法的!你別跟我在這裏跟我說些有的沒的……”

  ??“你走吧。”

  ??沒有得來想要中的答案,君明寒驀然開口如是道了一句,用手熟練地轉動了輪椅,緩緩的用輪椅轉動到單人床邊,隻留給了她一道清冷而漠然的背影,“這次,是我這輩子最後見你一麵了……等你下輩子投胎的時候,記得投胎個尋常人家。”

  ??“你個臭小子!在詛咒我死麽!”薑玉蘭氣得暴跳如雷,指著君明寒羸弱的背影,罵了好半天,罵完了人之後,頓覺神清氣爽,拍拍身上的衣服,好像來到這間地下室染上了什麽病菌一樣。

  ??回了自己的房間,瞧見丈夫君奉國居然這麽晚還沒回來,薑玉蘭心知丈夫這又是去莫婉怡睡下了,換做平時,她肯定會大發雷霆的,可是這一次,她想到了應對銀絲鯉的主意,也難得的好脾氣沒有罵人,徑自去浴室洗了澡,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電話,直接撥通了個電話號碼……

  ??嘟嘟的兩聲,電話另外一端傳來一個慵懶而輕佻的女音,“喂……誰啊,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趕緊給老娘一個理由,不然的話,我讓你好看!”

  ??“呦,趙豔梅,你現在的架子還真是大啊。”薑玉蘭冷笑了出來,“敢跟我薑玉蘭這麽說話,想不到,當初我上學那會屁股後麵的小跟班,現在已經這麽厲害了啊。”

  ??電話另外一端的輕佻女人趙豔梅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諂笑道,“原來是薑姐啊,我這不是沒聽出來你的聲音嘛,要知道是你的話,我怎麽敢這麽說話?”

  ??薑玉蘭跋扈的冷哼,“算你識相!”

  ??趙豔梅趕緊趁熱打鐵的追問道,“薑姐啊,您這麽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事啊,您要是有事的話,就盡管說話,別的不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還是能幫您辦到的,你都不知道,有跟你的這一層關係,我好歹嫁個了在本地還算小有勢力的堂口老大,手下好及時的弟兄!”

  ??瞧見趙豔梅這麽識趣,薑玉蘭滿意的笑了笑,“行,既然你這麽說了,給我找兩個人,要身手利索,擅長撬鎖入戶的那種,北寧市郊區這邊有座香園,去那裏給我偷幾條銀色小魚……事情辦好的話,拿到魚,我給你五十萬。”

  ??電話另外一端的趙豔梅眼睛都亮了,立馬應聲,“行!薑姐你放心好了,這事包在我的身上!你等好吧!”

  ??掛斷了電話,薑玉蘭舒心急了,躺在按摩椅上做起了麵膜,還一邊哼哼著,早知道自己能想到這麽好的主意,幹嘛還要去大兒子那裏浪費口舌?

  ??至於君明寒所說的老太太會害她?嗤,長子在挑撥人心呢,她這還看不出來嗎?長子從小就跟她不親,生來就是克她這個當媽的,她會信君明寒的話才怪!

  ??至於小兒子君明翊晚飯時的冰冷無情,那肯定是他故意裝出來的模樣,這麽孝順又懂事的小兒子,怎麽可能這麽對自己這個親媽呢?明翊肯定是怕老太太牽連,才故意裝出那副殘忍模樣的。

  ??嘖嘖,自己也真是的,怎麽能因為寶貝兒子的那一個眼神,就跟他離了心呢?這不是上了別人的當嗎?

  ??想通了這一切,薑玉蘭立馬叫來女傭,讓人給君明翊燉上一鍋補品送過去……當然,這鍋補品是沒有添加其他“佐料”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全家人吃早飯的時候,總算見到了掙紮著從祖祠裏掙紮爬出來的藍夢,絕美的麵容上略微現出幾分蒼白之色,出現在餐廳裏的時候,是女傭扶著她進來的,兩條腿好像都快斷了一般,看著就讓人心疼。

  ??早飯過後,誌得意滿的君三叔夾著公文包,就帶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去接手韓林產業的事務了,藍夢昨天晚上跪了一夜,又冷又餓的,膝蓋都跪腫的,自然去不了公司,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養傷。

  ??隻是,君家誰也沒有預料到,上午的時候,君家客廳裏再度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司凜。

  ??老太太聽說司凜居然又過來了時,當即色變,手拄著拐杖去了客廳,正好瞧見司凜跟在自己家似的坐在沙發上,而葉嫵聽說司凜過來了,也帶著左詠兒,屁顛屁顛的下了樓。

  ??司凜跟君家幾個人隨意閑扯著,時不時的跟葉嫵交流幾句,一直帶到了下午三點左右,君家快回來人了,這才拍拍屁股離開。

  ??本以為司凜不過是來走動得勤了一些,可君老太,做夢都沒聊,連著一周的時間,司凜居然每天定時過來,定時離開,中午回家吃頓飯又滾回來了!

  ??君老太簡直要被司凜的無恥行徑給氣瘋了!他這是把每天來君家,當成了工作嗎?每天定時來、定時走,從來都不帶遲到半分鍾,這麽兢兢業業的,簡直堪比勞模,摔啊!你這樣的敬業,真的好麽!

  ??可對於此,她又不能說什麽,還不能出口攆人,就連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要上樓休息這種暗示,都能視若無睹……

  ??好吧,君老太這次徹底認栽!誰讓她當初嘴賤的,看見銀絲鯉那種好東西,就下意識的說了幾句客套話,人家現在把你的客套話當成把柄了!腫麽破!

  ??而就在司凜在樓下跟君老太和葉嫵兩人,胡天海地的隨口瞎扯時,正在外麵打牌的薑玉蘭卻接到了來自趙豔梅的電話,帶著幾分討好和可憐意味的道,“薑姐,真對不住啊,我們的人進不去香園那裏!”

  ??薑玉蘭當即色變,借故去洗手間,壓低聲音怒問,“你不是說,你老公手底下的那群人,都是撬鎖入戶的好手嗎?不是說想偷什麽就偷什麽,怎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麽用!”

  ??趙豔梅委屈得都快哭了,“薑姐,你聽我說啊,我們的人是小偷小摸的在行,可是香園那是什麽見鬼的地方!簡直比總統府還難以進去!人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被人發現了,直接給扭送到警署去,這一周的時間,我老公都折損了一半的手下,被送去警署二十來號人,花錢保釋都不行……那個香園,簡直就好像是個密不透風的牢籠一樣,附近半公裏的地方都是禁區,連隻鳥都飛不進去!”

  ??薑玉蘭聽見這話,也徹底蔫了,“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薑姐啊,我這邊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了,”趙豔梅停頓了一下,故意壓低聲音道,“但是吧,我給你支個招,你自己進去偷。”

  ??“你開什麽玩笑!”薑玉蘭忍不住大叫了出來,隨即瞅了一眼洗手間周圍,趕緊壓低聲音道,“我可是堂堂世家千金,親自去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那不是有損我的身份嗎?”

  ??趙豔梅苦笑,故意遊說道,“薑姐,現在可是隻有這麽一個法子了啊,那個香園,不是距離你住的君家園子挺近的麽?想必你們兩家也應該認識的,到時候進去參觀會客的,再把主人和下人支走,你再隨身帶個大一點的包,到時候想偷幾條,不是易如反掌嗎?香園的主人怎麽可能想到,客人會偷東西的?而且,就算是被發現了,憑著你們君家在北寧市的權勢,難不成他還敢為難你?”

  ??薑藍夢遲疑了一下,“可是,我跟那香園的主人不熟啊,他不可能邀請我去園子參觀的。”

  ??“薑姐!你們家一個跟他熟悉的人都沒有嗎?”趙豔梅故意問道。

  ??薑玉蘭一拍腦袋,“哎……不對!有一個!我兒媳婦葉嫵跟他關係不錯!對呀,隻要能說動老太太,讓葉嫵去香園看看,我正好借口監視這丫頭也跟著去……”

  ??這邊傳來嘟嘟的斷線聲,趙豔梅終於強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將電話聽筒放下了,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身後的青年男子,被嚇得臉都白了幾分,“這、這位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您是不是能把我男人還給我?”

  ??容敘推了推眼鏡,嗤笑的看向趙豔梅,“你丈夫已經被我們扔進監獄了。”

  ??趙豔梅臉色一白,神情有些發緊,隻好拋去她丈夫的事,避開話題道,“這次是我們踢到鐵板,不應該去偷香園的東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容敘默不作聲的敲了敲茶幾,“唔,放了你們也行,但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想必你也應該清楚吧?”

  ??“您放心好了!”趙豔梅苦笑道,“我以前不過是薑玉蘭屁股後麵的小跟班,被她使喚慣了,如果不是她手上有權勢,我怎麽可能這麽舔著臉巴結她?我跟她沒什麽交情,不過是彼此相互利用,是萬萬不會把這事告密的。”

  ??容敘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出來,打量了幾眼趙豔梅,“你倒是個聰明人……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將你丈夫之前的手下重新收攏起來,然後取而代之?由你來當堂口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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