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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這些，閔忙就果斷離開了，根本不給鄭鳴再追問的機會。

  “小龍，你去找大叔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麽，給我講講。”鄭鳴看著手裏的瓶子一陣愣神，言語間對閔忙的稱呼也不自覺變成了“大叔”。

  龍芯先是奇怪的看了鄭鳴一眼，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沒過幾秒又理解到他說的意思了“主人是問的閔忙為什麽比平時奇怪嗎？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啊，白天的時候是他的常態，一到晚上就神神叨叨的。”

  它應該是和閔忙相處的比較久了，所以在回答的時候也沒有回答到重心。

  不過鄭鳴本來就習慣了龍芯的思維方式，從換位思考的角度去聽，也很快抓住了它言語裏的重點“你之前就一直在說大叔晚上神神叨叨的，到底是怎樣的神叨法？”

  “以前閔忙和阿道夫關係很好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閔忙整天念叨著，說阿道夫把他殺了，明明阿道夫什麽都沒做，他也不聽解釋，直接斬了阿道夫一刀。”說著，龍芯還不滿地朝閔忙離開那個方向齜牙咧嘴。

  看了下天色，現在也不早了，這裏本來時間流動就比較快，現在的天色已經算是深夜，鄭鳴一邊問著一邊把龍芯捧到手裏，決定先離開這個地方。

  龍芯還說得興起，結界內就傳來一道聲音“人類，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就不要再使用那顆珠子了。”

  ......

  隻是他的話也沒有說完，就像是被什麽事情直接打斷，再也沒有聲音。

  鄭鳴和龍芯越走越遠，卻不知結界內，一群紙人各自躲在角落不敢露頭，剛才說話的那位紙人身上沾滿了墨跡，生機全無。

  “‘他’找到我們了。”然後聽到其中一人絕望地低喃道。

  ......

  一路上，龍芯重新給鄭鳴講了一下閔忙和阿道夫的故事，它講故事的時候總是會講到其他地方，還在最終還是能了解到個大概，隻是聽起來會有些累。

  其實大致情況就是說閔忙和阿道夫很久之前本來就是朋友，這個之前就聽龍芯提到過幾次。

  後來閔忙像是突然發病了一樣，非說阿道夫沒有良心，說他當時把阿道夫救活之後，阿道夫反而把他吃了。

  最後造成閔忙把阿道夫斬了一道。

  龍芯說的很隨意，情緒上的話頂多也就是為阿道夫感到不公，但是這個故事在鄭鳴眼裏卻猶如驚濤駭浪。

  某一個時刻，他似乎感覺觸摸到了什麽真相，但是這種感覺玄而又玄，當初聽龍芯講起農夫與蛇的故事時，鄭鳴還納悶為什麽這個故事會跟自己記憶裏的“農夫與蛇”出入這麽大。

  現在聽到龍芯講起閔忙當初說的那些話，久違的記憶又再次浮現。

  閔忙為什麽會突然產生那樣的記憶？

  是他曾經有過那樣的經曆，然後恰好和“農夫與蛇”的寓言相吻合嗎？

  還是說這隻是一個虛假的記憶。

  但是這就很不合理，如果鄭鳴不知道正版的“農夫與蛇”會是什麽結局，他也一定會像龍芯一樣認為閔忙是瘋了。

  可是問題就在於，他知道閔忙那份記憶裏的事情和“農夫與蛇”高度吻合。

  “主人，我們這是要去哪？”龍芯發現鄭鳴又是無意識地在走路不由問道。

  不過卻沒有得到回應，鄭鳴依舊沉浸在思考當中。

  他感覺真相離他越來越近。

  如果第一個假設，閔忙經曆過這樣的事情，隻是記憶被塵封了，現在想起來了，又有一個問題出現了。

  既然是發生過的，閔忙明明說他被吃了，現在又為什麽還在這裏。

  好吧，第一個假設推翻，回到第二個假設，那就又回到剛才想的那一個點。

  那份記憶和寓言裏的故事高度吻合，這種情況，看起來更像是被強加了一份什麽記憶進去。

  因為有了這樣一個理論。

  鄭鳴也開始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閔忙，然後突然有一天他也覺醒了這樣的記憶，可能會比閔忙更加震驚。

  畢竟，他是知道這個寓言的，如果真的有一份記憶證明寓言裏的主人公是自己，他也會崩潰吧。

  其實這樣的問題是永遠沒有辦法搞清楚的，關鍵的問題是剛才閔忙那個狀態明顯不是之前見過的兩個狀態。

  而且他到底還有多少個這樣詭異的狀態誰都不知道。

  就把閔忙看成一個人格分裂者，這一次出現的是他的第三人格，那麽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很好理解了。

  不讓自己去找他，而且還說不一定能再找到他。

  他這番話，明顯就是說的以後很可能都是第三人格進行主導，而且他還會刻意躲開鄭鳴。

  “這就麻煩了啊。”想著想著，鄭鳴不由低喃出聲。

  龍芯正納悶呢，聽到這點動靜就趕緊立起身子“主人，我們去哪？”

  “回家。”

  家不是家，有莫莫的地方，方為家。

  ......

  一人一龍渾然不知，外麵的世界，在悄無聲息之中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聽起來很矛盾，無人知曉，卻又翻天。

  中州的一個小村落裏，一位影族高手獨坐在溪水旁，擦拭著短刀，卻又突然將短刀扔到地上，自己也向後跌坐“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一陣驚慌之後，又逐漸歸於平靜，黑霧之中的光芒停止跳動，最後驀然停息，才聽見他低喃了一句“嗬嗬，殺了他們。”

  精靈族亦是如此。

  精靈族邊境，一位不知名的精靈站在樹梢上，神情呆愣，隻見他取下背上那把弓弩，然後仔細擦拭。

  嘴上也在不斷念叨著同樣的話語。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大陸的各個角落，有這般變化的人不多，加起來也就隻有二十來個。

  也都發生同樣的轉變。

  眼神呆滯。

  還有那句“殺了他們。”

  這些人的變化，是因為什麽而發生，甚至大部分人有了變化都還沒有人知道。

  隻能看見這些氣質驀然轉變的人，都在同一時間向姆特蘭斯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