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看向莫莫的眼神，溫柔與瘋狂詭異交加，聽到問話，莫莫拽著他衣角的手捏得更緊，不知道在想什麽，鄭鳴始終保持詢問的姿勢，一番心理鬥爭後，終於像是鼓起勇氣，莫莫輕輕放開他的衣角，抬起頭直視鄭鳴的眼睛，說道“如果哥哥想殺，就殺！”隨後看向老大，“哥哥變成什麽樣都是我哥哥……”

  老大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在莫莫說出這些話後，就變得絕望，在他準備想辦法逃走的時候又冷不丁聽到，鄭鳴低喃“黑市領頭的是誰……”，老大聽後慌忙回道“大鼻子！”生怕回答得慢了，惹到鄭鳴不高興，小命就沒了。

  鄭鳴身上的黑氣突然散去，漏出那對修長的耳朵和精致的五官，眼裏的瘋狂已經散去，隻留下無盡的溫柔。

  伸出手寵溺的揉了下莫莫的頭發，也不著急回答老大，就讓他跪在那兒，隨即將莫莫抱起，還捏了捏她的鼻子，莫莫隻是側臉貼著鄭鳴前胸，“莫莫，我們今天放了他們吧，今天感覺好累……”，聽著鄭鳴這樣說道，莫莫輕輕點了下頭。

  老大大喜，激動的猛磕著頭，鄭鳴隻是抱著莫莫從他身旁跨過，同時撿起那顆珠子，臨走時不忘加了一句“明天，我要讓你們黑市全體陪葬，回去幫我給大鼻子通知一下。”轉過頭，漏出的是和煦的微笑，老大卻感覺比他猙獰的麵孔都還要滲人，全程莫莫心裏都沒有再起波瀾，隻是安心聽著他的心跳。

  精靈聖地。

  米利安跪坐在先知後側，兩人對著聖樹禱告著，相對於米利安的心不在焉，先知更為虔誠。

  自從鄭鳴一個人追捕出去，米利安跟著先知來這裏已經跪了七個小時了，古一早就被她安排去接應鄭鳴，看一眼先知魔力供應下光影灼灼的聖樹，米利安耐不住性子，終於問道“他受傷了嗎”。

  先知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是說著其他話題“米利安，你似乎對他真的動了情。”良久後又歎息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他還完美繼承了‘瘋子’的衣缽。”

  不知道先知說的“瘋子”是誰，先知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看的出來他很懷念，又好像很恐懼，唯一的線索，就隻有鄭鳴身上的神奇能力，或許“瘋子”就是先知說過的那位朋友吧。

  “他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他會做什麽。”米利安聽到這個稱呼眼神輕微波動了一下，又被她很好的掩飾過去，嘴裏卻說著毫不相關的話，她一說完，先知的腦裏就閃過一道畫麵，鄭鳴背上插滿了長刀，應該是沒找到支撐，倒在血泊中，直到他確定鄭鳴倒在血泊中，確實是死了。

  獻血淋漓的場景讓先知感到眩暈，一閃而逝的畫麵被先知反反複複的探查，最後喃喃說道“女王，我看到他會死……”米利安覺得詫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先知之前需要過婚禮當天會發生大事，那一天鄭鳴才有可能會死，這次的預言又是什麽意思。

  還沒等米利安理清頭緒，又聽到先知喘息著說道“還有一道……他好像要血洗黑市……阻止他。”說完，先知就像受到巨大的反噬，昏迷過去。

  如果鄭鳴在這裏，一定不敢相信，他曾經還開玩笑說先知預言像是不要錢，一抓一把，今天僅僅是無意間看到兩次畫麵，就失去意識……

  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是米利安想問的。

  ……

  鄭鳴抱著莫莫在林間穿梭，速度沒有來的時候那麽快，但也算上不上慢，才過去十多分鍾，他們就已經離那個地方一裏之遠了。

  這個時候他才仔細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明顯感覺到，這次進入第一狀態的時候，神誌不像之前那樣模糊，身體短暫的控製權也能夠維持他進行小規模的戰鬥，而且那些黑氣似乎也有一些變化，在某一刻，這些黑氣好像自主凝聚成了黑色戰靴，這些都是他今後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管是第一狀態，還是第二狀態對他來說都是

  沒有完全開發的寶藏。

  “哥哥，你會變成惡魔嗎……”莫莫依舊用側臉貼著他的前胸，感受著他的心髒每一次跳動，鄭鳴先是沉默，他也不清楚怎麽去回答這個問題“莫莫，你怕嗎……”想起曾經發生的一段過往，那時候，他對一位女孩兒問過同樣的問題。

  “莫莫不怕……哥哥的心跳很溫柔……”莫莫說道，卻沒有放棄這個問題“哥哥會變成惡魔嗎……”

  “我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哥哥變成惡魔，莫莫一定要離哥哥遠一點……”莫莫的回答讓鄭鳴心裏一陣刺痛，他不喜歡這個世界，可是這個世界總是給他帶來可愛的人。

  每一片花瓣都是一個人的羈絆，正是每一份羈絆，才能把這個世界看成一朵美麗的花，那無盡的黑暗，詭異的事件，令人痛惡的人性……不重要了……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聖子？”不遠處募然出現一聲詢問，聽聲音，好像是古一？鄭鳴抱著莫莫停下身，像是回應兩人所想，古一從一顆樹上跳下穩穩落在他們麵前“女王大人讓我來接你們回去。”

  “帶路吧。”

  ……

  老大等鄭鳴走後，就想把老二老三的屍首一起帶回去，因為還有點不放心，先是試探性蹲著身子往老三的位置挪一小步，發現並無大礙後才放心的起身，分別收拾好同伴的屍體。

  他們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要是早知道那小孩兒有這麽恐怖的一位哥哥，他們肯定不會幹這一票啊，

  回憶起那人穿的白色法袍：想來在精靈族的地位肯定不低，回去問問首領就清楚了，說不定還能請首領給他的兩位兄弟報仇。

  老大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精靈族方向，全然忘記了鄭鳴給他帶來的恐懼，沒有首領解決不了的事情。

  事實上他們所謂的首領也隻是黑市在永夜森林的一個支部……首領是一位五階魔戰士，戰勝了戰士的第一次天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