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

  “毀滅吧……”

  聽到腦海中的聲音。

  常羲渾身一震。

  ——這，這就是那位大人的聲音啊！難道那位大人也認為這個世界無可救藥了麽？

  ……

  一番思索後。

  常羲覺得自己仿佛明白了什麽。

  “來自月亮的召喚……”

  “我接受了！”

  “希望這個世界，不會讓我失望！”

  而就在常羲作出這個決定的同時，虛空之上的某位存在拋下了目光。

  祂舊日頂端的三支柱之一！

  由沉睡中的最初造物主分裂而出！

  祂是時空之王！命運道標！

  祂是源堡化身！靈界支配者！

  亦是詭秘之主！

  福生玄黃天尊是祂的尊名！

  “異域的存在……”

  祂念頭一動，便來到了常羲的必經之路上……

  “道友，為何阻我？”

  行至虛空時，常羲看著這個擋在自己麵前的人，微微皺眉。

  這名存在很強大，如非必要，她並不想與這位開戰。

  “異世界遠道而來的客人，請遠離月。”

  福生玄黃天尊渾身散發著極其可怖的氣息。

  這一刻，祂仿佛是真理的化身，又像是愚者的信仰。

  矛盾、衝突、紛爭、扭曲……在祂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見狀，常羲立知，這位存在是鐵了心要阻止自己接近月亮。

  但……

  “道友，你若是真身在此，不必多說，我轉身就走！”

  常羲冷冷道:“然你隻是一具分身在此，我豈懼你？”

  沒錯，現在常羲眼前的福生玄黃天尊並不是本尊，隻是化身而已。

  真正的福生玄黃天尊早在無數年之前，就與最初造物主分裂的另一位存在，同為舊日頂端的三支柱之一的上帝發生了一場異常激烈的戰鬥而雙雙隕落，現在真靈尚在塵世中為蘇醒。

  所以，眼前的福生玄黃天尊並沒有舊日頂端三支柱之一應該有的那份強大。

  ——舊日頂端三支柱巔峰時期，都擁有混元級別的力量！又因為掌控世界規則，也相當於聖人！

  但眼前很明顯隻是其本尊留作後手的一具化身的福生玄黃天尊，其實力也就處於相當於洪荒準聖大圓滿的水平。

  這樣的層次，雖然打鬥起來很麻煩，但……常羲是絲毫不會畏懼的。

  當然，如果真的開戰，常羲雖有把握取勝，可那樣造成的消耗也是極其恐怖的……

  在這個得不到能量補充的世界，除非她能掌握這個世界唯一純淨之地的月亮的權柄，從這個世界的月亮那裏獲取力量。

  不然……她在這個世界也堅持不了多久，就得動用輪回之門離開了。

  而福生玄黃天尊似乎也沒有要直接開戰的打算。

  哪怕常羲說話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也沒有動怒，而是很平淡地說道:

  “外來者，你所看到的純淨之月隻是假象！”

  “最初的純淨之月早已被三支柱之末的墮落母神所占據！”

  “祂是站在所有外神頂端的存在，整個宇宙所有陰性力量的主宰！”

  “哪怕已經失去了支柱力量，也窺視著現實世界，試圖取回源質和特性，使自己重新恢複為完整的支柱！”

  “所有正神與邪神都視祂為敵人！”

  “祂占據了純淨之月，化身為象征緋紅之月的原始月亮！紅月是祂的象征！”

  “祂是邪惡之始，墮落的源泉！世界因祂而被汙染！”

  “祂尊名墮落母神！邪惡之始！不滅者！”

  “世人禮讚祂！獨一無二的紅月，生命與美麗的象征，所有靈性力量的母親！”

  “……”

  常羲默然。

  這話她聽明白了。

  意思是，月亮非但不純淨，反而是汙染整個世界的源頭。

  所有的人，包括她在內都被迷惑了，看到的是假象而不是真實的世界。

  而且那月亮還是一尊曾經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天道聖人級別強者的化身。——當然，那位現在也一定很強大。

  雖然不想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但常羲覺得這話的可信度非常高。

  一則是，人家福生玄黃天尊好歹也是三支柱之一的化身，本尊更是最初造物主分裂出來的，沒必要跑過來就為了騙她。

  二則是，雖然月亮的月華之力幾乎不會被汙染，但也並非是絕對……

  如果按照福生玄黃天尊的說法，那位墮落母神是整個宇宙所有陰性力量的主宰，所有靈性力量的母親，又在很久之前就占據了最初的月亮純淨之月……

  那，把月華之力轉化成自己的力量，並且以純淨之月為基礎，化身紅月，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畢竟……在這個世界，月華之力的本質就是靈性與陰性力量……

  而她，月母常羲，在太陰星做的事情也差不多。

  隻不過不同的是，這位墮落母神在這個世界已經成功了，而她還在路上。

  “如依道友所言，這月亮到底是去不得了……”

  常羲微微一歎。

  本來還想到月亮上麵去補充一下能量，可現在看來……

  如果她吸收了那些看似純淨的月華，恐怕就離被汙染也不遠了。

  而且那玩意也不是什麽單純的月亮，而是一尊時刻窺視著現實世界的殘缺而強大的神祇化身。

  自己身為洪荒的月母，貿然靠近，說不定……會被對方視為補品呢？

  如果是那樣的話，哪怕對方現在並不是巔峰時期，她也沒有可能在這個世界戰勝對方的！

  福生玄黃天尊點了點頭，說道:“異域的存在，最後不要妄圖接近月亮，那會給予你毀滅。”

  常羲:……

  好吧，看來眼前這位強者的化身也隻是其本尊設定好的而已。

  一切按照當時就設定好的想法走，而這具化身本身並沒有被賦予太多的靈智。

  不然她剛剛的歎息之後，這位化身應該會接過話去，而不是又重複一遍警告她不要接近月亮……

  她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好了道友，我已知道了。”

  常羲向福生玄黃天尊笑了笑，旋即說道:“既如此，道友與我一戰可好？”

  她也想明白了。

  這個世界的水很深。

  最好是不要好奇心太勝。

  在這個世界……世界本源能撈多少就是多少，不可強求。

  眼下她就想趕緊離開這個世界。

  但這樣她就必須快速地撈一筆世界本源。

  而最快的方法……

  還有什麽能比與這個世界唯二醒著的強者之一大戰一場更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