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麽我也……”

  金靈聖母看著小囡囡，心中暗道:“囡囡的道已初成，我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在修行上，她能幫小囡囡的，也就到這裏了。

  ——小囡囡之後的修行路，如果她這個作師父的過多幹涉，反倒不美。

  畢竟……小囡囡的是個很特殊的孩子。

  她的未來注定非凡。

  而一直被庇護在前輩羽翼下的小鷹，是無法真正長大的。

  想要成長為強者，天賦和機緣隻是其中一方麵，更多的……是需要磨礪。

  金靈聖母相信，小囡囡不需要自己的過多幹涉……

  不過，在此之前，金靈聖母覺得自己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她看到的有關小囡囡的那部分過去和零星的未來裏，得知哥哥的死和等到哥哥的執念，是促使小囡囡踏上修行路的最大動力。

  她對改變了小囡囡的現在，很有可能導致小囡囡錯過那個很關鍵的節點，而使得未來小囡囡失去那股強大的源動力。

  所以……這個錯誤她必須糾正過來。

  甚至於……她還可以做得更過分一點，讓小囡囡擁有為更強大的源動力。

  一念至此。

  金靈聖母抬手一道靈光即打入了小囡囡的意識海之中。

  小囡囡的氣息剛好沉澱下來，正要醒來，忽然就被拉入了一個異常真實的幻境。

  在這個幻境裏小囡囡又變成了那個在山村裏和哥哥生活在一起，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有一天，羽化神朝的人來了，為村子裏的孩子檢測資質……

  哥哥被檢測出神體，羽化神朝的“仙人”們毫不猶豫帶走了哥哥，村子裏的人都以哥哥為榮……

  而她，隻是一介凡體……

  哥哥帶走了他們的玩具鬼臉麵具，而給她留下了更加珍貴的青銅指環……

  直到遇見了師父……

  然後經曆了一些原本她應該經曆的事情……

  比如……

  在羽化神朝被羞辱……

  再比如……知道哥哥已經死了……

  ……

  …

  “不！哥哥！！！”

  小囡囡現實中的身體與幻境中的意識體同時大喊出聲。

  而金靈聖母卻露出了放心的笑容，然後緩緩變回了真身。

  小囡囡的反應和她預料中的一樣。

  她也並不擔心小囡囡會出現問題。

  因為已經悟出了道，創了法的小囡囡道心已成，這些打擊或許會讓小囡囡一時接受不了，卻動搖不了小囡囡的道心。

  甚至……這些擊潰不了小囡囡的，還會使這孩子變得更加強大！

  而且幻境始終是幻境，就算因為小囡囡年紀還小，一時難以分清楚現實與幻境的關係，隨著小囡囡的長大與修為的增進，也會漸漸明白。

  現在更為重要的是……

  執念的種子已經在小囡囡的心中種下，她要促使這種子發芽……

  ……

  …

  “老師，難道像您一樣強大，也救不了囡囡的哥哥嗎？”

  這是小囡囡從幻境中醒來，說出的第一句話。

  金靈聖母早有準備。

  在她為小囡囡設置的幻境中。

  她將功法和道藏傳給小囡囡後，並沒有留下來。

  而是離開了。

  小囡囡忍不住去尋找哥哥，結果意外走入了成仙地。

  又意外的觸碰到了時間之花，看到了一副景象……

  ——一個座巨大的血池前，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少年傷痕累累地跪在地上。

  ——周圍的人臉上都充滿了驚悚，隻有他一臉釋然。

  隻是……

  少年的眉宇始終帶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哀傷……

  直到他被投下血池，鬼臉麵具掉落在地上摔出裂痕，一片沾染了血跡的衣角輕飄飄落在地上。

  整個世界都仿佛隻剩下一聲歎息——

  “神血、妖血、佛血都已澆在它的身上，馬上就要輪到我了……”

  “我死不要緊，可妹妹怎麽辦？她還太小，我放心不下……”

  “有誰……來幫我照顧她啊……”

  ——少年正是小囡囡的哥哥……

  ……

  再然後幻境中發生的。

  就是看到了這樣景象的小囡囡被羽化神朝的人發現。

  在要被殺死的時候，金靈聖母出現了，及時救下了小囡囡。

  小囡囡請求金靈聖母出手救哥哥，但是幻境中的金靈聖母表示無能為力。

  ……

  …

  此刻，從幻境中醒來的小囡囡再次向金靈聖母問出同樣的問題。

  金靈聖母的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

  “很抱歉，小囡囡，我救不了你的哥哥……”

  “但是你可以救他……”

  “不過……你需要變得比為師更強……”

  其實聰慧的小囡囡已經猜到了剛才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可能是現實。

  隻是她不願意相信。

  這會子聽到金靈聖母的話，馬上接過話問道：“需要有多強？”

  金靈聖母：“比任何人都強，強大到連時光也無法阻擋你的地步……”

  小囡囡沉默良久。

  然後又抬起頭問道：“那……需要多久？”

  多久？

  金靈聖母麵帶笑意，說道：“可能幾千年幾萬年，也有可能很久很久，久到世界都忘記你……”

  小囡囡再次沉默……

  ……

  這次沉默的時間很久。

  久到金靈聖母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安排哪裏出現了問題。

  而下一瞬，小囡囡身上突然傳來一股龐大的吸引力，將整個片空間之內的物質都吸收殆盡。

  然後……在金靈聖母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小囡囡的體質直接由凡體過度到了普通資質的體質。

  別看這好像沒多大區別。

  這可是打破桎梏！在這個世界絕對是屬於逆天的成就！

  而且……這裏可是她創造的一方空間！

  哪怕她根本就隻是意念一動就造出來了的，這裏邊蘊含的能量也絕對不比這片天地中僅在大帝和準帝之下的聖人王差！

  可小囡囡居然在一瞬間把這些能量都吸收掉了？

  “小囡囡，你的體質……”

  “難道……”

  金靈聖母也意識到了。

  小囡囡所悟出的道和所創造的功法恐怕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非凡。

  “師父，為了哥哥我不得不踏上修行路。”

  “但是，我的資質不行……”

  小囡囡的眼睛裏仿佛冒出了光：“所以，我必須彌補我的不足……”

  “我要成就世界最強的混沌體！變得比所有人都強，救回哥哥！”

  聽到這裏，金靈聖母已經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要使得體質蛻變，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基礎的條件都是需要海量的資源來堆。

  更別說是一個世界中最強的體質。

  但，她對此保持沉默，隻是問道：“那麽，你的功法叫什麽？”

  小囡囡：“吞天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