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卷六:完結倒計時(4)
作者:禾千千      更新:2021-08-10 19:49      字數:3768
  羊脂白玉是莊擎翼的?這比方惋看到他進來還要驚駭萬分。緊緊握著這塊玉,方惋的呼吸有些不穩,但還是極力忍著內心的激動,水眸死死盯著莊擎翼:“你說……這東西是你的?你為什麽掉在我這裏?你為什麽要趁我不在的時候進來?你到底想幹什麽?”

  ??一連串的質問讓這氣氛陡然間僵硬了許多。莊擎翼臉上雖然保持著他慣有的邪笑,但他的眼底卻像是浸出一片薄冰那麽冷:“隻是一塊玉而已,你至於激動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塊玉對你來說有什麽特殊意義呢。至於我為什麽進來,我是房東,這是我的房子,雖然出租給你,可我見你長期不來,關門閉戶的,難道就不能偶爾進來看看有沒有小偷光顧?”男人那雙幽深異常的桃花眼冷冷地瞄了一下方惋的肚子,不屑地笑笑:“你是孕婦,還這麽容易被人挑起情緒,就不怕氣出什麽毛病?”

  ??這話,聽起來好怪,像是在諷刺她,可似乎又隱隱透著別樣的關心。

  ??風瑾知道這個男人是房東,可他不喜歡莊擎翼這張狂的態度,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兩人高度差不多,就這麽平視著。

  ??“你這個人說話太不中聽,我看就算方姐被人挑起情緒也是你惹她生氣!房東了不起嗎?我們交了房租的!”風瑾氣呼呼地怒視著莊擎翼,在他心裏,惹方惋不高興的人都不是好人。

  ??“風瑾,我沒事……犯不著為他動氣。”方惋一隻手拽著風瑾的胳膊,視線卻是落在莊擎翼身上:“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會有這塊玉牌?你在哪裏買的?什麽時候買的?”

  ??方惋的內心猶如暗潮洶湧,她無法讓自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這玉牌的來曆實在太蹊蹺了,她不問清楚是不會甘心的。

  ??莊擎翼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與方惋焦急的樣子剛好相反,他仿佛是個看客一般淡定,冷眼睥睨著方惋:“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會說給你一個人聽。”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要讓風瑾出去,他要單獨跟方惋說話。

  ??“你……我不會讓方姐跟你單獨在一起的,看你就不是什麽好人!”風瑾緊張地護在方惋身前,他明明才隻有十八歲而已,但在保護方惋這事上,他可是像個長輩。

  ??方惋不語,緊抿著唇,似是在思忖著什麽。

  ??莊擎翼看到了方惋眼中的掙紮之色,無謂地聳聳肩,漫不經心地說:“你也以為我會趁機對你不利?嗬嗬……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是翼幫的老大,如果我想對付你,你以為你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跟我說話?還有,最近你不覺得保護你的人很多嗎?明的是邱樟派去的人,還有現在你旁邊這位。可暗地裏的又是誰?”

  ??“你……難道是你?”方惋驚愕地看著莊擎翼,這個男人,怎麽越來越奇怪了。

  ??“沒錯,就是我,你有必要這麽驚訝嗎?”莊擎翼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又隱約覺得不妥,不著痕跡地斂去眸中的複雜,補充說:“我答應過莊鬱要保護你,如果我做不到,那豈不是很沒麵子?所以,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你隻需要明白,我不會對你不利。”

  ??方惋與風瑾不由得麵麵相覷,想不到暗中保護她的人居然是莊擎翼?不過想想也是的,莊鬱在帶著老婆去安胎之前曾對方惋說過,他拜托了莊擎翼保護她,如果她有什麽困難或需要可以直接對莊擎翼說。當時方惋隻當莊鬱一片好心了,沒有真的想莊擎翼保護她,可現在看來,莊擎翼到是個重信諾的人,他答應了莊鬱的事就不會食言。

  ??方惋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對莊擎翼的戒備也減少許多,轉頭對風瑾說:“你先出去在門口等我,如果不放心,可以留意著這裏邊的動靜,一有什麽不對勁你就馬上進來。”

  ??風瑾見方惋這麽說了,他也隻好依著,很乖巧地點點頭,臨走時還不忘回頭瞪瞪莊擎翼:“你別再說話刺激我姐姐!”

  ??風瑾出去了,這屋子裏隻剩下方惋和莊擎翼兩人,一時間沒人說話,沉默得令人窒息。

  ??莊擎翼將那塊玉牌重新戴在脖子上,方惋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玉牌,,她此刻的心情複雜極了。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樣的答案,她自己都不清楚,隻是仿佛心底有個模糊的聲音在催促她要去問個究竟,否則今晚她鐵定會失眠的。

  ??“你……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方惋蹙起的秀眉之間流瀉出淡淡的心疼與哀傷,期待著他的答案。

  ??物有相似,雖然這塊玉牌與方惋的發小曾戴在身上那塊是一模一樣的,但不代表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所以方惋要想從莊擎翼口中得到證實。

  ??莊擎翼似笑非笑地凝視著方惋,嘴角漾起的邪魅讓人沒來由的心慌。這男人本就長得精致完美,再加上這邪氣的笑容,散發出來的魅力是常人難以抵擋的,說是傾城之色也不為過。

  ??方惋盡量收攝住心神,不讓自己在他的魅惑中迷失動搖,可這家夥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偏偏不讓她如願。

  ??莊擎翼的俊臉湊過來,輕淺溫熱的呼吸拂過她麵頰,笑得很是得意:“你……忘記我曾經說過什麽嗎?我說,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主動吻我,而現在,你準備好了嗎?”

  ??這男人說著還得寸進尺,越來越靠近了,而方惋在往後挪,已經貼著沙發的扶手了。

  ??這男人居然還這麽說?方惋眼中泛起惱色:“裝情義,你真是個混蛋!你愛說不說,但是我告訴你,別指望我會吻你!你這麽捉弄我很好玩嗎?你是翼幫的老大,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啊?你幹嘛非要一次次地招惹我?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你看看你,又開始激動了……你說得沒錯,天下女人何其多,可那又如何,我就是對你有興趣,我就是想嚐一嚐被你主動親吻的滋味。你不願意也行,隻不過,玉牌的來曆我也不會奉告。我還以為這塊玉牌對你很重要,可你竟然連付出一個吻都不肯?看來,是我想錯了。”莊擎翼嘴上這麽說,可眼底卻包裹著方惋看不懂的情緒,似落寞,似心疼,似嘲弄。

  ??“我……我……”方惋忽地語塞了,一時竟被他的話嗆住。是啊,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玉牌的來曆,確實是重要的一件事,但她卻不願意為了讓他開口而奉上一個吻。

  ??現如今這世道,一個吻對很多人來說算不了什麽,可方惋是個在感情上有潔癖的人,她的心她的身都隻會忠於自己的老公,要讓這樣一個女人對自己不愛的男人付出一個吻,那是她做不到的。是否可以認為,其實康佟在她心裏已變得不那麽重要了,否則她怎會吝嗇一個吻?這個念頭讓方惋難受,她怎麽會不重視康佟呢,即使他人不在了,但那些曾有他的回憶永遠都不會褪色。曾經懵懂的情意已經轉化為親情深深地融進她骨子裏,不會消散。她怎能放棄這個機會,玉牌就在眼前,她真的可以不過問嗎?

  ??不……她做不到。她必須要知道這塊玉牌是不是康佟曾經戴的那一塊!

  ??方惋腦子裏在交戰,經過劇烈的掙紮之後,她終於還是幽幽地歎口氣:“裝情義,希望你說話算話,我吻了你之後,你就要告訴我關於這塊玉牌的來曆。”

  ??言罷,方惋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等著莊擎翼,把心一橫,閉上眼,緩緩地往前湊著嘴唇。隻要莊擎翼不躲閃,他就真的能如願被方惋吻到。

  ??近了,更近了……如此近的距離,他甚至能看清楚她臉上細膩的肌膚幾乎零毛孔,他能感覺到她摒住了呼吸,她盡力掩飾的緊張,她輕顫的身子,還有她內心的不情願……

  ??方惋閉著眼,無法看到莊擎翼此刻的表情……驚訝,慍怒,痛苦,種種情緒都浮現在了他的臉上。他緊緊攥著拳頭,他內心難以言喻的痛楚在肆虐。她雖肯主動把嘴湊上來,但她卻不看他一眼,她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欣慰反而是像上刑場一樣的。這樣的吻,有意義嗎?

  ??沒有沒有意義都不要緊,莊擎翼眸光一狠,一手扣住方惋的後腦勺,感到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他越發窩火,淩厲的深眸中射出暗芒,將她的腦袋往前一按……

  ??方惋全身都僵硬了,她的唇觸到了一個溫涼的東西……怎麽感覺不像是他的唇?

  ??方惋倏然睜開眼,莊擎翼放大的俊臉就在距離不到半厘米的地方,而他與她的唇之間隔著的是哪塊玉牌。他竟然在最後一秒的時間裏改變了主意?他不是說過不止一次要她主動親吻他嗎?怎麽現在卻……

  ??看著方惋呆滯的神情,莊擎翼臉上早已是一片雲淡風輕,退開一尺,垂著眼簾,冷若冰霜的口吻說:“我不喜歡你在吻我的時候含著眼淚。所以,你的主動親吻沒有成功,而我也不會告訴你關於玉牌的事。”

  ??莊擎翼說完,不等方惋回過神來,他已經走得沒影兒了。他內心的驕傲沒人明白,剛才他本可以大吃豆腐,但他沒有。在差那麽一絲就吻到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方惋的睫毛是濕潤的,說明她閉著的眼眶裏有淚,他無法接受這個猶如要她命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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