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你不配
作者:三青色      更新:2022-02-13 22:18      字數:3713
  教場上,蘇正一十七人重列陣型,皇甫靖雖然僅剩五人,卻也列出了陣型。

  駕!

  雙方同時策馬衝鋒。

  一方帶著對對手的尊重,一方帶著最後的倔強和尊嚴。

  帝都城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為兩支隊伍喝彩。

  “都怪我!”

  “如果我不想那麽多,直接選擇和他們拚正麵,勝利肯定屬於我們的。”

  “是我的錯!”

  教習童天戴望著悲壯的戰場,心裏充滿了懊悔和自責。

  “殺!”

  戰場上,百戰騎兵隻剩下皇甫靖一個人,但他仍然毅然決然地向蘇正一十七人再一次發起衝鋒。

  “殺!”

  蘇正率領一十七人列出尖刀陣迎了上去。

  他沒有想著要和皇甫靖以兩隊隊長的身份來一場單對單的較量,因為他覺得那樣很幼稚很可笑,不如以最凶狠的進攻送走皇甫靖。

  不過,若是有十成把握打得過皇甫靖的話,他也不介意和皇甫靖來一場單挑。

  砰砰砰!

  皇甫靖雙拳難敵四手,被蘇正一十七人圍攻,一連挨了數拳,最後被蘇正一腳踹下馬背。

  “魏亮!”

  蘇正轉頭朝教場外的魏亮呼喊。

  “哈哈,來啦!”

  魏亮大笑回應,駕馬衝進教場。

  蘇正一十七人迎接魏亮歸隊,然後在蘇正的帶領下調轉馬頭朝看台衝去,在即將衝出教場邊界時猛地勒停戰馬,戰馬嘶鳴著人立而起。

  蘇正高舉右拳,朝看台高聲怒吼道:“我們是——”

  “第一!”

  一十八人齊聲呼喝,聲音震徹雲霄。

  三個月前,張小卒帶著他們登記報名鐵騎對抗賽,當張小卒在名次目標那一欄裏寫下“第一”兩個字時,他們無不覺得張小卒是在開玩笑。

  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廢,他們是人們嘴裏的廢渣兼過街臭老鼠。

  但此刻他們真的奪得了第一,攀上了榮耀的巔峰!

  他們感覺有些不真實,可同時又覺得這是必然的結果。

  這是他們這三個半月吃的苦、受的罪、流的汗水和鮮血掙來的。

  蘇翰林在看台上站起身,滿麵笑容地高聲呼喊道:“朕宣布:本屆鐵騎對抗賽的冠軍是帝都十八——騎!”

  “帝都十八騎!”

  整個帝都城的百姓都在高呼這個名字,呼聲透過空間投影傳進了小世界,把蘇正一十八人的耳朵都要震聾了。

  蘇正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

  他說過要讓人們自願地喊他們帝都十八騎,如今他們做到了。

  “帝都十八騎!”

  蘇正震臂高呼,回應城中百姓的歡呼。

  “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和歡呼,恭喜帝都十八騎奪得本屆鐵騎對抗賽的冠軍!”禮部的司儀官麵帶笑容的走了出來。

  在他話語的推動下,帝都城裏的掌聲和歡呼聲一瞬間達到頂點。

  待聲音稍稍落下,他壓了壓雙手,示意人們安靜下來,而後說道:“經過一十三天的苦戰,我們帝都十八騎的十八位年輕的勇士,憑借他們超高的騎術、精湛的武技、勇敢堅毅的信念、團結的精神,以及教習一瞬千計、運籌帷幄的指揮,奪得了本屆鐵騎對抗賽冠軍,他們實至名歸,讓我們再次恭喜他們,並邀請教習張小卒來場上和他的學生們一起享受掌聲和歡呼。”

  人們的目光隨著司儀官的話看向了指揮台,可是並未看到張小卒的身影。

  司儀官四下觀望,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張小卒露麵,當即不再繼續等下去,因為接下來是蘇翰林頒發榮譽勳章的環節,他可不敢杵著不動讓蘇翰林在看台上幹等。

  “張教習可能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忘記了頒獎儀式,急不可耐地跑去和朋友們喝酒慶祝了,若是有人看到他,請務必提醒他一聲。”

  司儀官打了個哈哈就算繞過去了,然後麵向蘇翰林行禮道:“下麵有請我們尊敬的皇帝陛下,為帝都十八騎的十八位年輕的勇士頒發榮譽勳章。”

  蘇翰林起身從看台上邁步下來。

  蘇正一十八人翻身下馬向蘇翰林行禮。

  蘇翰林將一枚金色的雄鷹勳章戴在了蘇正的胸口,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樣的!”

  “謝陛下!”蘇正躬身行禮,眼眶突然不爭氣地紅了。

  “有你爺爺當年的風采!”

  “不錯不錯,未來無限可期!”

  蘇翰林對蘇正幾人一一給予褒獎和鼓勵,可是到了蘇寧三女麵前,突然板起臉來,說道:“三個姑娘家天天跟在男孩子屁股後麵瞎混,打打殺殺像什麽樣子,過幾天去尚禮司報道,好好學學姑娘家的禮儀。”

  “——”蘇寧三女高興的心情瞬間被破壞殆盡,神色苦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蘇翰林給一十八人佩戴上榮譽勳章後走回看台上坐下。

  “作為冠軍的得主,我想我們的十八位年輕勇士一定有很多話想說,那麽下麵就讓我們一起聽聽他們的心聲吧。”

  “首先,有請我們的隊長蘇正。”

  隨著司儀官的話,投影畫麵頓時聚焦到了蘇正身上。

  蘇正麵帶微笑,開口說道:“我有兩件事想和大家說一說。

  第一件事,我要感謝我們的教習,因為我們一十八人原本都是不能修煉的廢人,是他不辭辛苦地幫我們一步步變強,最終助我們奪冠。

  他改變了我們的命運,賜予了我們全新的人生,我必須對他說一聲謝謝。

  謝謝您,教習!

  無論將來如何,我永遠都是您的學生!”

  這一聲謝謝發自肺腑。

  “第二件事——”

  蘇正的目光望向看台,然後落在了狄夏雲的身上,笑道:“我要和一個人一起分享我此刻的快樂和榮耀。”

  說著,他朝狄夏雲招了招手。

  投影畫麵聚焦到了狄夏雲身上。

  狄夏雲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精致的紅色禮服讓她嬌豔動人。

  見蘇正朝她招手,她白皙的臉蛋上頓時飛起紅霞。

  她羞臊地站起身,輕輕提著禮服的裙擺,帶著無限的歡喜,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感覺,一步一步從看台上走下來,走到蘇正麵前。

  蘇正朝她伸出手掌。

  她嬌羞地把右手遞到蘇正手掌裏。

  蘇正牽著她的手,沿著教場邊緣慢慢往前走去,邊走邊說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芳名狄夏雲,是我的未婚妻。”

  狄夏雲勾著頭,羞得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

  蘇正接著說道:“我曾經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而她是一個美貌和智慧並存的無比優秀的姑娘,所以我經常遭到她的嫌棄。”

  “嫌棄”二字自蘇正嘴裏說出來,所有的聽眾都不禁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狄夏雲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如牡丹一樣嬌豔欲滴的羞紅臉蛋,一下子浮起了蒼白的顏色。

  她一雙眸子裏露出了無比驚恐的光芒,急切地想把手從蘇正的手掌裏抽出來,可是卻被蘇正死死地拽著。

  蘇正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凜冽陰沉的氣息,讓狄夏雲驚慌得難以呼吸。

  她這才知道,是她一廂情願地想多了。

  蘇正壓根就不喜歡她,他和煦的微笑和溫柔的嗓音全是偽裝出來的,不過是為了穩住她,然後好當著帝都城所有人的麵踐踏羞辱她。

  就比如此刻。

  蘇正對她的恨一點不曾少過。

  “我之所以參加鐵騎對抗賽,全是狄夏雲小姐的功勞。”

  蘇正接著說道。

  “封賞大典那天,狄夏雲小姐找到我,不知第多少次讓我解除和她的婚約,遭到我的拒絕後,她說想和我打一個賭。”

  “蘇正,求求你,別說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狄夏雲驚慌急切地小聲哀求。

  蘇正完全不理她,強行拽著她邊走邊道:“她說如果我敢報名參加鐵騎對抗賽,並闖進前八名,她就認命,嫁給我蘇正為妻。如果我闖不進前八名,就讓我主動解除和她的婚約。

  我答應了。

  不過我把賭約稍微改動了一下,我說無論我能不能闖進前八名,我都會主動解除和她的婚約,但如果我能闖進前八名,她狄夏雲就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賣身於我,當我的奴隸。

  她欣然同意。

  於是我們各自以家族名譽發下毒誓。

  所以,現在到了履行賭約的時候了。

  請問狄夏雲小姐,你是打算履行賭約呢?還是準備耍賴不承認,然後應你不得好死,九世為奴的毒誓?”

  所有聽眾全都嘩然。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蘇正之所以參加鐵騎對抗賽,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一段不美好的事情。

  由狄夏雲蒼白的臉色,以及嚇得發抖的身體,他們知道蘇正說的極可能都是真的。

  狄家所有人無不嚇得臉色慘白。

  “我……我……我錯了,求殿下原諒!”

  狄夏雲突然砰的一聲跪在了蘇正麵前,痛哭流涕地哀求。

  “如果我沒有闖進前八名,你會這樣跪在我麵前承認錯誤,求我原諒嗎?”蘇正冷笑問道。

  不等狄夏雲回答,他就先搖頭給出答案:“你不會,你隻會把我踩在腳下羞辱我,然後興高采烈的慶祝終於擺脫了我這麽一個廢物。

  從小到大你把我踩在腳下那麽多次,我現在踩回你一腳,不算過分吧?”

  “殿下,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一次吧。嗚嗚——”狄夏雲隻是跪地痛哭求原諒,因為她知道此刻她除了跪地求原諒,說什麽都是錯的。

  “這是你的生辰貼。”

  蘇正從懷裏掏出一張紅貼,這是他前兩天央求蘇翰林給他拿來的。

  “還給你!”

  蘇正把狄夏雲的生辰貼摔在了她的頭上,深吸一口氣,然後長吐一口濁氣,說道:“我與你的婚約自今天起解除了,你不必害怕恐懼,我不讓你做我的奴隸,因為你——不配!

  你麵善心毒,蛇蠍心腸,呆在我跟前,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可別天天壞我的好心情,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嗚嗚——”

  “殿下,我錯了,你打我罵我,狠狠的懲罰我吧。我今後再也不會了。”

  “求求殿下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求求您了!”

  “嗚嗚——”

  狄夏雲沒有去拿她的生辰貼,而是一邊哭一邊朝蘇正磕頭。

  她磕得很凶,很快就把額頭磕得血肉模糊。

  “狄夏雲,在我麵前裝可憐,你覺得我會可憐你嗎?”蘇正冷笑道。

  蘇翰林皺著眉頭,朝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兩個護衛立刻上前把狄夏雲給架走了。

  狄夏雲臨走前不忘撿起地上的生辰貼。

  蘇正望著被架走的狄夏雲,不禁笑著搖搖頭,他發現自己變得心軟了,因為如果按照他以前睚眥必報的脾性,今天非得把狄夏雲踩死不可。

  其實這是因為他所處的高度不同了,狄夏雲在她眼裏已經如跳梁小醜一般,他已經懶得去低頭俯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