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淩晨十一點三十分。

  哥譚。

  距離時空門開啟還有六小時三十分鍾。

  街道上空空蕩蕩，

  除了偶爾駛過一輛車外，隻有路邊醉醺醺的站街女和戴著聖誕帽的混混們的身影。

  裝點的足有兩層樓高的聖誕樹，掛滿了彩色蝴蝶結和亮片裝飾。

  可惜沒有人敢在這個時間外出，更不要說在聖誕樹下許願。

  頭頂上，輪胎大的月亮，像要直接砸下來。

  李祖仰著頭，看著月下一架特殊的飛機劃過……是蝙蝠造型的。

  空氣中安靜氣息彌漫，深吸一口氣還能聞到血腥味。

  遠處蠕動在角落的人形“物體”，讓李祖忍不住的扭頭喊了一聲：

  “要不然放過他吧？今天可是平安夜，他可能急著回家吃團圓飯~”

  這血腥的小插曲皆因為兩分鍾前，一個醉漢惹上了兩個可怕的人。

  喪鍾反手抓著長刀，甩去刀刃上的血跡，歸鞘中走到李祖身邊。

  那真的隻是個插曲，無人在意“物體”的後續。

  喪鍾也抬起頭，獨眼視線放在前方的大廣告牌。

  大門緊閉的哥譚招商銀行。

  看得出，這裏的主人也能想到聖誕節有人手頭會很緊，為了避免自己的麻煩，所以早早的下班，甚至讓24小時自助提款機也斷電下班。

  “就是這裏？”李祖捏著下巴，有些奇怪的問：“哥譚招商銀行是黑麵具的產業？”

  “羅曼·西恩尼斯，他擁有自己的工廠，銀行……”

  估計作為雇傭兵的喪鍾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幫自己的“雇主”搶劫銀行，用以支付雇用自己的費用。

  古怪的是，當喪鍾聽到那個提議時，心中竟然沒有拒絕。

  一種被潛移默化帶動的影響，當然……現在喪鍾有些奇怪了，不拿空頭支票可是他的做事原則。

  “就一扇門？”

  在閃點世界，李祖可沒機會見識那些“傳說”中的人才，他們是另一副“好人”麵孔，又或者他們都被蝙蝠俠托馬斯·韋恩殺了個精光。

  但他對哥譚的人才略有耳聞。

  一棟樓也不可能阻擋住哥譚的怪人們，更何況一扇門？

  “這扇門帶有報警裝置，隻要強行破開這扇門，不僅警報會響，後麵金庫的所有防禦措施也會打開”喪鍾說道。

  “夥計，你真像個旁白解說~”李祖笑了兩聲，像是在可以迎合聖誕樹帶來的氛圍。

  他徑直走向了防盜大門，伸手按在高級合金防盜門上。

  十幾秒後。

  招商銀行大門變成了塑料玩具門，還帶有精心製造的聖誕節主題配色。

  李祖輕鬆的推開了門，摘掉自己的紅色聖誕帽，咧出一個笑臉：“請進~”

  ……

  ……

  哥譚招商銀行，

  監控全部失控，隻有過道中的緊急逃生通道標誌閃爍著綠光，勉強映亮前路。

  嗡嗡~

  金庫後，拐角處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李祖手裏提著“玩具噴水槍”，倚著牆往外探腦袋。

  金庫後是戴著黑麵具的打手，正在往車上一袋一袋的抗錢。

  之前從黑門監獄離開的羅曼·西恩尼斯赫然站在其中。

  他低頭看著左手的手表，右手提著手槍，槍口無目標的旋轉，突然被槍口指住的人都會忍不住打一哆嗦。

  看角落的兩具屍體就知道，如果被槍指著會有什麽後果。

  黑麵具自己搶劫自己的銀行？這是個比較有趣的發現。

  “看來，我們來晚了~”

  李祖縮回來，對著喪鍾聳了聳肩，並詢問：“你有行動計劃嗎？”

  “……”喪鍾靜靜看著李祖，等待著李祖繼續說。

  接觸時間不久，喪鍾認為自己完全了解李祖，一個有些神經質，喜歡賣弄的怪胎。

  他最好就是什麽也不做。

  畢竟他此行的目的是錢。

  果然，李祖邊用右手小指撓著脖子，邊說道：“我有個計劃能拿到錢，不過我有要求，他的麵具要摘下來送給我……當然了，錢全都是你的~”

  “什麽？”喪鍾立即否認了剛才的自信。

  他發現自己還是一點也不了解李祖。

  “我隻是覺得，他麵具下麵的臉可能是我最需要的1%”李祖嘴角揚起，臉上的表情寫著對麵具的勢在必得！

  “嗯哼~”

  喪鍾發現自己沒有理由拒絕。

  ……

  黑麵具打手正在搬運鈔票。

  搬空整個金庫可是力氣活。一個令人大汗淋漓，卻心甘情願的力氣活！

  “你們平安夜也加班嗎？”

  角落中傳來聲音，戴著紅色聖誕帽的男人正在招手。

  他左手還舉著一把“玩具水槍”。

  “哦~！”黑麵具羅曼·西恩尼斯隔著麵具，饒有興致的盯著李祖。

  “你解決掉了蝙蝠俠？”

  黑麵具差點忘了在黑門監獄碰到的消遣。

  “我們很歡迎你回來，我可是懸賞蝙蝠俠的腦袋兩百萬呢~”黑麵具的聲音依舊惡劣。

  李祖慢慢往前走“玩具水槍”對準了距離他最近的兩個打手。

  “我現在單幹了！”

  瞬間，玩具槍變成真槍，槍口噴發火焰，後座力推著李祖的身體不停發抖。

  子彈畫著圈，從地板射到頭頂。

  可惜……一槍也沒中。

  玩具槍突然變成真槍，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隻有黑麵具在驚喜的“哈哈哈哈”大笑。

  就在李祖子彈打空的瞬間，黑麵具打手們抓住了機會撲上來。

  砰、砰、

  暗中傳來兩聲槍響，距離李祖最近的兩個打手栽倒在地。

  “哦~？”黑麵具好奇的抬起頭，槍口猛然調轉。

  砰……

  “噗”子彈入肉，一個黑麵具打手倒在地上。

  黑麵具好不驚慌，隻是“嘖嘖”的搖著頭。

  他又迅速朝著三個方向，開了三槍，三槍全都打中了自己的手下。

  不知他是真的了解暗處殺手的位置，還是開兩槍為了消遣。

  暗中的獵殺卻還未結束。

  黑麵具打手們驚弓之鳥似的，四處轉頭尋找暗中殺機，卻一個個的倒下，不止倒在暗中的喪鍾槍下，還倒在黑麵具手中。

  當黑麵具打手死傷大半後，喪鍾落到了李祖身旁，抓著長棍。

  棍上染著血。

  “先等等，”

  在喪鍾準備撲上去時，李祖攔住了他。

  “我想，我們可能找錯了人~”李祖掃了一眼黑麵具，又看向了角落中的女人。

  在前一秒，喪鍾的子彈幹掉了捂著女人嘴的打手，也讓女人得以重獲自由，讓她露出了那笑容。

  那是一種機械的，發自內心的，驚悚的，瘋狂的，病態的，

  ……是混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她搖晃著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李祖大笑。

  她捧腹大笑。

  在屍體，血，斷臂殘肢鋪成的路上，放肆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