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公主
作者:莊不周      更新:2021-08-09 17:54      字數:7457
  王楚嚇了一跳,連忙掩住衣襟,示意兩個正在試水溫的婢女先出去,關上門,這才麵紅耳赤的看著劉修:“怎麽了?”

  ??一年多不見,王楚明顯有些發福,原本纖細的身子變得珠圓玉潤,臉上白裏透紅,更顯得皮膚細膩光滑,此刻兩頰飛起紅霞,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水氣,更顯得驕媚動人。

  ??不過,劉修雖然看得心動不已,但更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誰把房中術傳授給她的。他抱著王楚的肩膀,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幹澀:“阿楚,盧夫人是怎麽傳你房中秘術的?”

  ??“怎麽了?”王楚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雙手懷抱著劉修的腰,將自己幾乎赤裸的身子倚在劉修的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陣陣意亂情迷,一股熱流從心田流過,兩腿之間變得濕潤起來,腿有些發軟,讓她不由自的抱得更緊。

  ??“阿楚,你跟我說說,盧夫人是怎麽傳你房中秘術的。”劉修有些急了,用力的搖了搖王楚的肩膀。王楚更加羞澀難當,頭埋在劉修的懷中,吱吱唔唔的說道:“夫君,且待妾身洗浴之後,再來侍奉夫君便是。”

  ??“不不不,你一定要告訴我。”劉修都快瘋了,唐英子說過的話在他耳邊回響,就像是一道魔咒,讓他快要發狂了。

  ??王楚這時才發現劉修的神情不對,仰起頭,詫異的看著眼睛都快紅了的劉修:“夫君,出了什麽事了?”

  ??見王楚神情不亂,劉修總算放了些心,不過沒有聽到最後答案之前,他還有些不安,隻好擠出笑容,央求王楚告訴他實情。王楚聽了他的疑問,連忙鬆開了手,快步走到床前,從枕頭下麵拿出一卷帛書,塞到劉修手裏,不好意思的轉過頭,顫抖的聲音若不可聞。

  ??“盧夫人給我這個,又給我講過一些。”王楚的耳垂紅得象透明的玉,“隻不過妾身愚笨,雖然朝夕揣摩,還是一知半解,未得其中三昧。”

  ??劉修看著手中畫滿了人像,寫滿了文字的帛書,如釋重負的仰起臉,拍拍額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晃了一下手中堪比春宮的帛書,湊到王楚身後,捏著聲音道:“阿楚,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研究研究啊。”

  ??王楚身子一抖,顫聲道:“你不是不信這個嘛,怎麽……怎麽……”

  ??“我現在信了。”劉修哈哈一笑,扔掉帛書,攔腰將王楚抱起,輕輕的放在浴桶中,三兩下脫了自己的衣服,赤條條的跳了進去,王楚剛聽他說得那麽認真,還以為他真要和她一起修習房中秘術呢,現在一看他這般模樣,頓時知道他根本就是本姓未改,連忙搖手道:“夫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夫君一年不知肉味,管他哪樣,先飽餐一頓再說。”劉修壞笑著,像餓狼一般將王楚抱在懷中,上下齊手,沒多久王楚就把房中秘術拋在九霄雲外,仰起頭,發出銷魂的呻吟。

  ??雲散雨收,浴桶裏的水已經隻剩下一半,不堪再用,劉修將軟成一攤泥的王楚用被單單裹起來,這才讓人來換水。雖然按現在的規矩,王楚隨嫁的婢女就是理所當然的侍妾,他根本無須避開她們,但他雖然畫過無數的仕女圖,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有,可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大被同床的豔福,不肯在婢女們麵前露出身體。

  ??換完了水,劉修重新抱著王楚坐在浴桶裏,有一句沒一句的訴說著離情,王楚倚在劉修的懷中,依舊修長的手指在劉修結實的肌膚上戀戀不舍的滑動,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輕輕的吻著他身上的傷疤,又心疼又驕傲的說道:“夫君,你每一次有捷報傳來,妾身都覺得十分榮耀,以前的閨中好友們見麵,妾身很是享受她們的眼神呢。可是現在看到夫君身上的傷,妾身又覺得十分慚愧,妾身隻知道高興,卻忘了夫君在舍生忘死呢。”

  ??“這是應該的。”劉修微微一笑,撫著王楚圓潤的肩膀:“戰傷,原本就是男人最值得驕傲的勳章。”

  ??王楚仰起頭,憐惜的看著劉修越發剛毅的臉:“可是……妾身還是希望夫君以後持重,念著長公主與妾身,還有我們的孩子,莫再逞匹夫之勇。”

  ??劉修這才想起來自己未曾謀麵的女兒,“我家的小公主呢?”

  ??“夫君,你可不能這麽說。”王楚忽然緊張起來,坐直了身子,明顯更加挺翹的雙峰讓劉修看得眼睛一直,雖然剛才已經消耗到了積蓄了一年多的精力,現在還處於疲軟期,心裏卻還是一顫,過了一會兒,才看到王楚緊張的麵容,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怎麽了?”

  ??“夫君,陛下雖然器重你,把阿和和皇嫡子一起撫養,可是她畢竟不是公主,而且還是個庶生女。”王楚的聲音有一個隱藏得非常好的停滯,隨即又鄭重的提醒道:“隻是尊卑有別,家裏說說也許不妨事,可是禍從口出,萬一被人聽去了,傳到陛下耳中,那就麻煩了。”

  ??劉修眨了眨眼睛,難得的沒有反駁,他也許可以不把這個當回事,可是王楚提醒得非常有道理,這話要是真傳到天子的耳中,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事。

  ??“上次那個相士看錯了,可把我嚇得不清,連皇後都變了臉色,虧得天子心情好,沒有當回事。”王楚心有餘悸的撫著胸口,陣陣乳波讓劉修一陣眼暈。他咽了口唾沫:“什麽相士?”

  ??王楚的眼神有些恐懼,過了一會兒才把事情經過告訴劉修。原來皇嫡子抓周的時候,天子帶著他到北邙山祭光武帝,王楚帶著女兒隨行。天子興致非常高,祭廟之外,又輕車去遊覽了原陵的鬆柏林,遇到一個中年相士,天子便讓他給兩個孩子看相。那相士先看了皇嫡子劉協,一開口就說此子有天子相,將來雖然有一番周折,最後卻會是一個聖明天子。這話正中天子下懷,皇後聽了也非常開心,又讓他給劉和看相,不料這個相士卻看走了眼,他說這個女娃是一位尊貴的公主,而且會成為更尊貴的皇後。

  ??後麵一句也就罷了,雖然是個庶女,成為皇後的可能姓不大,但不等於沒有,而且作為一個相士說的話,天子倒也沒有太當真,可是前麵一句卻惹怒了天子,天子也沉下了臉,令人把那相士拖下去活活打死,可是沒曾想,那相士身手非常不錯,居然掙脫了兩個虎賁郎,逃得無影無蹤。

  ??王楚嚇得半死,當場就抱著孩子跪倒在地請罪,好在天子隻惱那個相士胡言亂語,派人四處去追,並沒有遷怒於她,但是王楚明顯感到天子的心情非常惡劣,隨後沒幾天,就讓王楚帶著孩子離開了椒房殿。

  ??劉修也吃了一驚,雖然有老爹的野心在,如果真成夢想成真,他的女兒隻要能長大誠仁,成為公主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這話不能當著天子的麵說啊,這不等於說他劉修以後會造反嗎?不管天子對他有多信任,也不可能容忍這句話,完全當成一句玩笑,更何況這年頭的人對看相的事還非常相信,要不讖緯之類的也不會那麽流行了。

  ??這不是哪個家夥給我上眼藥吧?劉修回想到白天見天子時親熱之下掩藏的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有些明白了,心頭升起一朵不祥的疑雲。

  ??“孩子現在在哪兒?”

  ??“夫君要回來,長公主接去,幫著照看兩天。”王楚羞澀的說道:“明天妾身陪夫君一起去拜見長公主時,自然會見過她。長公主也有些事情要和夫君商議呢。”

  ??劉修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嶽父大人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有啊,父親已經讓阿兄來傳過話,希望你回來之後,我能盡快回去一趟。”

  ??劉修心領神會,點了點頭。王楚的父親王瑜現在是光祿勳,九卿之一,他肯定對朝廷現在正在爭論的事比較了解,廷辯之前能從他那裏了解一些三公九卿在想什麽是非常有用的。宋皇後的兄長宋奇現在是執金吾,也是九卿之一,他的父親宋豐還是車騎將軍,也會列席會議,曹艸今天來,已經轉達了他們邀請他過府一敘的意思。宋皇後生了嫡子,雖說繼承皇位是名正言順,但宋家在宮裏的勢力明顯不如何家,這孩子能不能長誠仁都很說,即位的難度也不小,他們需要他的支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明天先去拜見長公主,然後去宋府,這兩件事做完了,我就陪你回家拜見嶽父大人。”

  ??王楚欣喜的連連點頭,她湊到劉修耳邊,不好意思的說道:“夫君,你怎麽關心起房中秘術來了,是不是因為那個風雪姑娘?”

  ??“跟風雪有什麽關係?”劉修老臉一紅,掩飾道:“你不會看不出來她還是個處子吧?”

  ??“她的身子還是處子,可是心卻不是處子。”王楚斜睨了劉修一眼,有些口不對心的說道:“不是妾身不守婦道,隻是她是個胡女,夫君疼惜她,放在心裏便也是了,讓外人看到了會說三道四,有損夫君的名望。”

  ??劉修幹笑了兩聲:“我明白,我明白。”

  ??“我就不明白了。”王楚的手指在劉修胸前繞著圈,“夫君獨自在外,又潔身自好,不肯去找營記廝混,風雪姑娘對夫君又有情意,為什麽這麽久了,她還是個處子?難道……”

  ??“難道什麽?”劉修眼睛一瞪,佯怒道:“你想說什麽?”

  ??“妾身隻是在想,莫非這風雪姑娘……嘻嘻……”王楚吐了吐舌頭,紅著臉,伸手向水下滑去:“難道她隻會這樣服侍夫君?”

  ??劉修打了個寒顫,哭笑不得:“胡扯,她一點問題也沒有。”他把盧夫人說風雪是隻好鼎的事情說了一遍,苦惱的說道:“真是那巫婆胡扯,要不然……”

  ??王楚愣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卻又強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打趣道:“要不然夫君早就美人在抱了,是吧?”

  ??“那鬼話,誰信啊。”劉修裝作沒看到,在王楚的額上親了一下:“可是她覺得身份既沒有你們尊貴,才學又沒有你好,隻有這一點能幫我一點,非要向那巫婆學了房中秘術之後才肯,我也沒法子,隻好隨她了。”他壞壞的笑了幾聲:“你是不是偷著樂了?”

  ??“妾身才沒有那麽小心眼呢。”王楚眉眼一挑,“房中秘術,妾身也會的,要不是夫君每次都是那麽猴急……”

  ??“我猴急?”劉修惱羞成怒,伸出狼爪,狠狠的抓向了王楚的胸前,把王楚後麵的話掐斷。

  ??“唉呀,夫君,夫君莫急,妾身也會些秘術的,且讓妾身來侍奉夫君……”王楚嬌笑著,躲閃著,浴桶裏激起一陣陣波瀾。

  ??……天子背著手,站在曲折的回廊上,看著一池清水中盛開的荷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劉表拱著手,恭恭敬敬的跟在天子後麵,用眼角的餘光緊張的打量著天子的背影。一年多不見,天子更加瘦削,但是眉眼之間那種君臨天下的威勢卻更重了。

  ??“照你這麽說,劉修雖然有些自作聰明,但是對朕的忠心卻是毋庸置疑的?”

  ??劉表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臣敢擔保,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劉修有任何不忠於陛下的跡象。他一心想在並州發展工商,隻是想盡一切可能減輕陛下的負擔,並無中飽私囊的意圖。”

  ??“嗯,這樣就好。”天子緩和了顏色,看了看手中握著的那枚石印,“你覺得他治理並州三十年,能每年上交賦稅三億錢嗎?”

  ??劉表皺了皺眉:“臣不知道。”

  ??“不知道?”天子有些詫異,轉過身子瞥了劉表一眼:“你不是一直參與他擬定的所有方案嘛,怎麽會不知道。”

  ??“臣……”劉表非常為難:“臣的確參與了他所擬的方案,也覺得提倡工商是目前並州實現自給自足的必經之途,可是臣對他所說的推算的數據不知如何驗證,臣所讀的書,所經的事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臣無法判斷他能否達成目標。”

  ??天子沉吟了片刻,體諒的點了點頭:“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和臣差不多。”劉表略作思索,又低聲加了一句:“不過,臣相信北中郎將不是意想天開,他在估算那些數字的時候,和打仗之前推演戰局一樣認真,不敢掉以輕心。”

  ??“你是想說,他的持心甚正?”天子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的說道。

  ??劉表欠了欠身,朗聲答道:“臣正是這麽想。”

  ??天子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劉表退下。劉表行了禮,一步步的退了出去,直到出了門,他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臉色有些沉重,又有些慶幸。

  ??張讓悄悄的走了過來,悄無聲息的站在天子身後,天子雖然沒有回頭,卻仿佛知道他來了似的,很突兀的問了一句:“張讓,你說是張角的方法對,還是劉修的方法好?”

  ??張讓臉上堆著平靜的笑容,很從容的說道:“陛下,臣入宮數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能在一州做三十年刺史的人。”

  ??“難道換了他,他現在做的那一套別人都做不了?”

  ??“陛下,北中郎將在洛陽的時候,《大公報》辦得多好,每年的考試多熱鬧,可是現在《大公報》盡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而今年的考試隻怕沒幾個學子會來參加。”

  ??天子有些心煩意亂的拍了拍欄杆,張讓這句話算是捅中了他的心窩。劉修曾經給他出過主意,每年舉辦一次大型考試取才,把士人從那些世家手中爭取過來。今年是第三年,可是事情已經難以為繼,因為前兩次考試錄取的士子現在都成了麻煩。第一年錄取的士子外放之後,在年終考核的時候發現大部分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貪墨,因此被罷免了不少,嚴重影響了考試求才的聲譽,而第二次考試的結果更麻煩,那些士子沒法安排去處,如果讓他們全部為郎,隻怕宮裏也人滿為患,供養不起。馬上又到了發布考試詔書的時候了,還要不要考試,成了天子最頭疼的一個問題。

  ??劉修的建議似乎看起來很美,但實施起來卻是一團糟,狀況百出。這讓天子非常猶豫,進而影響了對劉修的信心,究竟能不能擊敗鮮卑人,穩定住大漢的北疆,並州的新政會不會培養出一個手握重兵、割據一方的軍閥?

  ??一想到這些,天子就會想到那個相士說過的話,覺得頭暈腦脹。對於那個相士的判詞,他是既信又不信。劉修的女兒成為公主,那是不是代表著劉修會造反?如果是,那為什麽他的皇嫡子又會成為一個聖明天子,劉修造反了,怎麽會還讓他的兒子做皇帝?

  ??一定是那個相士胡說八道,除此之外,沒有合理的解釋。

  ??天子再次看手中的那方石印。劉表說,這方小小的石印是劉修親手磨製,親手雕刻出來的,石印雖小,卻藏著劉修的拳拳之意。潔白的石質,鮮紅如血的紋理,看起來爽心悅目,那些離經叛道卻又活潑生動的印文也漂亮得像一幅畫,隻是那印文聽起來有些暮氣。

  ??治大國如烹小鮮。這話如果從一個飽讀詩書的儒生嘴裏說出來,天子也許不會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可是偏偏從劉修的嘴裏說出來,天子覺得非常不協調。那樣一個不循正軌的人,居然會把這麽一句迂腐之詞奉若圭旨,在天子看來,這簡直和那個相士的話一樣不可解。

  ??如果劉修和張角的作派反過來,也許天子會覺得更正常一點。

  ??“他今天去哪兒了?”

  ??“聽說先去了長公主府,現在大概在宋府。”

  ??“宋府?”天子的嘴角挑起譏諷的笑:“宋奇終於又找到主心骨了麽?”

  ??張讓笑笑:“北中郎將一向和宋皇後家、曹家親近,如果沒有北中郎將,他們又哪裏會懂得為陛下分憂。”

  ??“嘿嘿,但願這次他們還能聽他的,能為朕做點實事,而不是一天到晚在朕的麵前哭哭啼啼的。”天子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手中的印石不小心碰到了欄杆上,裂了一隻角。天子眉頭一皺,惋惜的看著石印。

  ??張讓見了,連忙說道:“陛下,這印章太不結實了,還是讓尚方仿製一隻金的吧。”

  ??“金的?”天子想了想,搖頭否定了:“金的太俗,還是挑一塊相似的玉來仿一個吧。”

  ??“陛下聖明。”張讓雙手接過那方石印,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

  ??天子笑著搖搖頭:“還真是如烹小鮮啊,這一不小心就壞了。”

  ??張讓笑著說道:“陛下,越是看起來很美的東西,卻是容易壞,這也是常有的事。”

  ??天子眼光一閃,若有所思。

  ??……宋府,車騎將軍宋豐沒有出席,執金吾宋奇坐了主席,曹鸞在一旁相陪,劉修坐在客席,下首坐著曹艸。這裏沒有外人,他們也比較隨便,沒有說幾句廢話便直接開始了最關心的話題。

  ??宋家現在看起來非常不錯。宋皇後生了皇嫡子,皇後之位越發的穩固,宋家父子富貴無憂,曹家父子也跟著沾光,曹嵩是大司農,曹艸是長水校尉。但是宋家人心裏自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擔憂:宋皇後已然失寵,天子要不是去看兒子,根本不到椒房殿,他大部分時候都在袁美人那裏。

  ??“袁美人相貌自不用說,年紀又比皇後小上好幾歲,她家傳的學問,能書會算,琴棋書畫,無不在皇後之上。”宋豐有些煩躁的拍拍大腿:“我宋家和袁家相比,除了一個皇嫡子之外,簡直沒有一點勝算。而皇嫡子現在才兩歲,萬一有個長短……”他後怕的不敢再說下去了,抬起頭求助的看著劉修:“德然,你得幫幫我們。”

  ??劉修非常不解,袁徽的確不差,可是宮裏比她強的也不少,至於袁家的實力,說實話,那是袁徽的致命缺陷,而不是她的助力。宋奇根本沒有看出其中的微妙關係。可是他非常不解的是,宋皇後為天子生了皇嫡子,從各方麵的情況來看,天子對這個皇嫡子都非常滿意,宋皇後應該母以子貴,更得寵才對,為什麽反而失寵了?

  ??(未完待續)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