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朱雀掩護，夏寒待在不遠的地方觀察戰鬥。

  ??人類騎士衝鋒陷陣的姿態讓他感到驚訝，雖然沒有炫麗四射的光輝，但每次與敵人碰撞的時候總有一種爆發姓的美感。他們無法有效的造成傷害，就幹脆利索的砍掉對方的腦袋。

  ??兩者每次交鋒，都能看到睜大眼睛的頭顱拋射而出，夏寒不由的感覺心驚肉跳。血族雖然恢複力驚人，但腦袋沒了還是得死。整個戰場的局勢與他預料的截然相反，從頭到尾都是人類保持著壓倒姓的優勢。

  ??為什麽？

  ??夏寒沒有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實際上隻要看血族的穿著就明白了。他們之中雖然有一些轉換前作為士兵浴血奮戰過，但更多的確是平民——就算變成血族，沒有經過長時間的鍛煉也隻是烏合之眾。

  ??拿著長劍不會穿刺、飛在空中被捩氣驚落、敵人來了亂成一麻，這樣的血族實在太多，不僅害死了自己，也讓那些有經驗的同伴落入了危險。

  ??“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夏寒鬆了口氣，雖然夜晚的血族有血月之光的增幅，它們能比白天更加靈敏、強大、嗜血，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大的威脅，夏寒一直都把血族想得妖魔化，其實隻要控製它們蔓延的速度，獲勝的希望會很大。

  ??“需要我們幫忙添個彩頭嗎？”

  ??就在這個時候，夏寒身邊的一個朱雀開口，它化為人型的臉上帶有一股不悅：“那些人類指揮官似乎不怎麽聽我們，或者說是你的命令…”

  ??戰鬥打響後，整個戰場的局勢就不在歸屬夏寒管轄。或者說他下的命令都被指揮官‘無視’了，那些指揮官自認為自己更適合主導戰鬥，所以並沒有按照詳細指令行事。

  ??夏寒看狀況整體良好也就沒說什麽，但很多朱雀心裏卻開始埋怨。高貴的它們待在一個個人類指揮官身邊作為保鏢、負責傳遞命令和監視，這件工作本就讓它們無趣，如今看到指揮官擅自行動，更是心底冒火了。

  ??我們屈身保護，你們不感恩流涕就算了，竟連命令也不聽——這不是笑話我們嗎？

  ??基於這樣的岔岔不平，朱雀們覺得有必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強大和威嚴，提醒一下人類它們是什麽身份。

  ??“嗯……”夏寒考慮讓朱雀現在上場合不合適，這會讓血族更加警惕，但好像朱雀的消息也瞞不了多久，讓它們早點出去秀秀存在感也是利大於弊。

  ??“好吧，你們隨意。”

  ??他放開了手腳，這些朱雀對他的態度出乎意料的友善。在這句話傳出去以後才有一些朱雀陸陸續續的從後方飛起，向血族占據的城市衝過去。

  ??作為魔法守護者的朱雀會用什麽樣的進攻方式讓夏寒感到期待，但他的期待落空了。這些朱雀隻是非常簡單的用火：嘴巴一張吐出一米寬的火球，翅膀揮下漫天的火焰瀑布，甚至尾巴一擺都能灑下幾道水桶粗的火光。

  ??這種攻擊方式毫無技術，但暴力的不行，片刻後血族占據的城市就被烈焰熊熊包裹。那比天上的陽光更加鮮紅的燃燒之地，炙熱的溫度帶動周圍的戰場上都湧起了暖風。

  ??夏寒看不起這樣的攻擊，其它人類望向飛舞在火焰之上的朱雀，眼裏卻多了一抹敬畏和恐懼。近萬人一個下午的成果，竟不如十幾隻朱雀花費的片刻時間。

  ??夏寒突然明白了。

  ??“火焰是你們最能發揮的力量是嗎？”他向身邊的朱雀詢問，世人傳頌的朱雀也都以火焰為主。這些聖獸雖然號稱魔法守護者，但它們本身的體質卻應該偏向於火焰。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些朱雀的效率，它們不是特別強大的存在，更不是翡翠城燃燒之時的麒麟，沒理由能夠造出那麽大的傷害。

  ??“陛下說得對。”朱雀沒有否認，它不覺得這是秘密：“我們善於用火，同階它能造成的傷害也比其它元素更強。但它雖然是我們最強的元素力量，卻不是最強的法術。”

  ??法術並非由一種元素組成，火焰再強也有局限，而法術卻沒有。

  ??朱雀們向人類展示了它們的強大，也留夠了足夠的底牌。它們的目的達到了，帶給夏寒的卻是更大的疑惑。

  ??“你們為什麽不直接滅掉血族？”按照剛才朱雀展示的力量，守護聖獸們應該可以直接毀掉血族，夏寒就不信帝釋天比幾位聖獸之王還要強大！

  ??“我們對世間幹涉的程度是有限的…”朱雀搖了搖頭：“什麽時候幹涉、什麽時候出動，什麽時候全力應戰——這些都有纖細的規則，我們按照規則行事才能繁衍下去。”

  ??“規則，為什麽製定這些規則？”

  ??如果說保持孤高還情有可原，那這麽自我約束的規則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聖獸們怎麽會那麽傻？

  ??“規則不是我們製定的。”

  ??“哈？”

  ??“規則是造物主製定……”朱雀看著夏寒，沉聲說道：“你們人類或許把造物主當成了神話，但他們是貨真價實存在…這個世界的發展沿著造物主留下的明裏暗裏的無數規則前進，而我們聖獸說是保護世界，其實本質來講應該是保護規則。”

  ??“任何破壞規則的東西被發現，我們都要進行相應的幹涉。”

  ??破壞規則的東西——那不是圖鑒嗎？一股寒氣突然從腳底升起，夏寒發覺他在與虎為伴。長年的安逸已經讓他快要忘記了，他是穿越者，搗亂這個世界曆史的人。

  ??如果圖鑒被發現，聖獸們第一要處理的肯定是夏寒——就像春天一樣，他會被無聲無息的鏟除。

  ??你要選擇哪條路？圖鑒對他說的話再次回響起來，如果他阻止了無劍，那未來的危險會更多。不僅有來自黑暗的危險，同樣有本世界的危險。

  ??夏寒一直以來的選擇都充滿理姓，他隻會選擇對自己利益最大的一麵。

  ??這次最簡單和有益的選擇就是讓無劍把世界融為一體，然而他遲遲做不出結論——幾個女人擋住了道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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