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隆隆的炮聲兆示著又一天戰鬥的開始，昨晚馬打籃人想夜襲爪哇，然而他們這些不穿鞋的野蠻人在城外踩了個鮮血淋漓的-----東南軍狂扔鐵蒺藜，就是紮馬釘，它有四個尖銳的刺鋒，掉地上時就有一個刺頭向上，用來對付光腳佬最好不過。

  馬打籃人有一副好腳板，但踩在鐵鏽的鐵蒺藜，破傷風、感染什麽的，夠他們樂嗬樂嗬的。

  當晚他們寸步難行，到得白天見物時才能夠清除掉那些討厭的小東西。

  東南軍狂向天上打煙花，那些煙花，是用絲綢做成的降落傘，載著焰火，慢悠悠地下落，閃啊閃，就象鬼火一般，照得戰場上影影綽綽，東南軍見了人影就狂開槍，反正子彈多火藥多，也不知道他們這位老大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多的火藥。

  那當然，明朝裏正人君子們和紅毛番裏的堅定愛國者統統大力向東南府輸出火藥，多到連東南府建立起一個火藥廠都老半天都建不起來，外來的火藥夠多，都沒有積極性，就象川建國同誌不賣中興芯片前，國人都懶得造芯片了。

  正人君子：“顏常武也是明軍哦！”

  愛國者：“東南府的顏，是個好人，給錢痛快！”

  ……

  城內外呐喊聲和慘叫聲不斷，進攻正在展開，許多土著人落入了死神的懷抱裏。

  城上的老兵老手和菜鳥們在放槍，叫喊，不時夾著女孩子的尖叫聲，而城牆下則的正規軍排得整整齊齊，非常悠閑地坐在地上休息，與城牆上的慌張忙亂形成非常鮮明的對比。

  在老巢裏吃得就是好，哪怕是幾千人上萬人都照供不誤，前線打仗，一個廣場擺開了幾百個灶子一起燒飯菜，又井井有條地分發到前線將士的手裏。

  東南府人素來好吃，打仗這樣的大事，更是大吃特吃，殺牛、豬、羊，雞、鴨來做菜吃，爪哇近海，海產品巨多，魚餅、蝦餅無數，放進油鍋裏炸著吃，奇香撲鼻。

  一些大陸來的商人看到這樣的情景，就知道東南府不斷打勝仗的原因，戰爭勝負第一要素是後勤，第二是士氣，第三是兵力，最後才是戰術，這東南府的後勤如此之好，士氣從來都是很旺盛的，因為大家都想打勝仗，打了勝仗，才能繼續吃到好東西！

  午飯供應熱湯熱飯熱菜，吃過之後還有蓮子糖水解暑，這是城下軍隊的待遇，城上則忙亂得很，大家隻是胡亂吃些東西。

  越來越大的爆炸聲轟轟響起，其猛烈程度就象彈藥庫爆炸一般，土著兵攻勢猛烈，守城兵狂向下邊砸炸彈。

  別人正在浴血奮戰，自己卻安安逸逸地坐在一邊喝糖水，王甲不禁臉紅了，可是軍士長秦重卻說：“別象蠢驢一樣傻想了，王甲，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要出城而戰，那時城上守軍也會來看，他們是邊喝著糖水來觀戰的！”

  旁邊的丁亞樓營長道：“王甲，我看你閑得無聊，這樣吧，你上城去看看敵勢如何，然後回報於我！”

  丁亞樓是個老兵，雖然還不到“聞風知勝負，嗅土定軍情”這類名將的水平，豈要王甲一個小兵去教他，他這是給王甲一個提升的機會，鍛煉他，讓他懂得觀察敵情。

  這就是“天子近臣”的好處，別人羨慕不來。

  王甲剛剛上到城牆，就遇到一場新的大戰，土著人在叢林中衝出來，他們向城上猛擲投矛和發射弓箭，發射的東西是如此之多，天空為之黑暗！

  他躲在砂袋的後麵，聽頭頂上砰砰蓬蓬的響聲，那是箭矢和投矛有力地打在頂棚的聲音，二天來的戰事，土著人發射了大量的箭矢和投矛，可惜的是，很難破掉頂棚的水泥，且，水泥修複的速度快極了，哪裏破損就修哪裏，土著就算使盡吃奶的力氣，也不能對華人造成什麽傷害，反倒是華人的槍彈奪命。

  小心地看城下土著人，還真的是攻勢如潮，哪怕死屍累累也不在乎。

  事實上，萬人之王給予他的將軍們的死亡指標是一萬人，所以他的將軍起勁兒來衝，但是，他們的手段太單一了，和中原的攻防根本沒得比。

  沒有投石車和大炮壓製，沒有井欄、衝車和雲梯幫助，甚至沒有鐵甲保護自己，果露著上身衝來，被成片地打倒。

  城頭槍聲不斷，讓王甲注意到有四個年輕的女孩子在牆垛邊聚集一起，一個女孩子打槍，另外三人給她裝彈。

  打槍的女孩子，槍法讓人驚歎，她把槍架在砂袋中，開槍必中，中者立倒，在她的前沿陣地上，已經倒下了至少有三十多個土著，屍體堆積一起，其槍法之準，直追正規軍中的老槍手！

  要知道，滑膛槍的命中率是比較悲摧，東南府測試火槍，射擊100發，在100步長（約76m）的距離上可以命中60發；200步時40發；300步時隻有25發。

  而那個女槍手，按照王甲估計，百步之內的命中率達八成以上，有時連發數槍，彈彈俱中，中彈的土著紛紛倒下，沒死的也很難堅持！

  對付不穿裝甲的土著，東南軍大量使用鉛彈！

  由鉛溶液鑄成的圓形彈藥，鉛比較軟，因此在擊中人體後往往將所有動能全部釋放出來，具體表現為彈頭嚴重發生形變乃至破裂，導致人體組織出現喇叭型空腔，創傷麵積是彈丸截麵積的上百倍，加上瞬間對人體的血液循環係統產生巨大壓力所造成的損害……令人難以想象，傷者的痛苦不止於此，如果彈丸的碎片沒有全部從傷口取出，那麽就會造成鉛中毒，即使僥幸碎片比較少，通過外科手術取出來了，彈丸在射入人體後會把一些衣物碎片什麽的帶入傷口，造成感染……

  中彈的土著真是比較痛苦。100米距離上遭到鉛丸直接命中，頭部-90%的人會死亡，四肢-20%死亡，剩下的全部截肢，左胸（心髒附近）-100%死亡，右胸-70%死亡，腹部-70%死亡。

  鉛彈無論是破壞力，殺傷力是非常惡心和具有威脅性的東西，尤其對付土著。

  反之，對付有裝甲的北虜，鉛彈破防能力低，必須用上鋼珠和鐵彈做子彈，但東南軍會在鋼珠和鐵彈中粘上一小點的鉛，讓女真人也樂嗬樂嗬。

  三個女孩子給她裝彈，一人一支步槍，加上射手總共四支槍，她們動作很熟練，讓射手幾乎不間斷地射擊，有如自動武器一般。

  乘著土著重整旗鼓的當兒，王甲溜到女孩子們的身邊搭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