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請示了孫承宗，由他親自出麵，對軍隊進行了整頓。

  一是推行“十殺令”。

  “遇敵不前者，殺！

  臨陣脫逃者，殺！

  見死不救者，殺！

  貪生怕死者，殺！

  投敵叛變者，殺！

  延誤戰機者，殺！

  違抗軍令者，殺！

  泄露軍機者，殺！

  謊報軍情者，殺！

  動搖軍心者，殺！”

  張春疾聲厲色宣布軍紀，下麵的軍官們都板著臉，心忖又不是沒見過這樣的場合，說歸說，做歸做，就算敗陣了，文官頂多找幾個軍官出來頂缸，其他跟著跑的，沒事！

  趙率教輕咳一聲道：“這回不同以前，大家聽下去！”

  大家這才態度端正一點，擱在以前，張春是文官，如果他作主帥，別人根本不信服，這就是宋明兩朝以文官製武將的麻煩所在，有誰會辛苦打拚出來的地位，結果給一個不知兵的文官居其上更惱火的事情！

  憑什麽來指揮我們？不就是讀了幾本破書嗎？

  好在趙率教在，以他的資曆和地位，這才鎮住那些武將。

  “……軍隊必須獎罰分明，如違十殺令，定斬不饒！

  將士們為國盡忠，艱苦作戰，因此，本官經督師大人同意，作出獎勵如下！”

  “殺死韃子一人者，獎銀二兩！殺死軍官者，獎銀五兩！

  如果陣亡，燒埋銀子五兩，撫恤十兩，軍官則為十五兩！”

  張春滔滔不絕，說清楚了獎罰條例，類似的文件精神多了，朝廷說著獎勵，到後來有個P！

  不過孫承宗說道：“軍費緊張，這筆支出不容易出！”

  他說得坦率，倒讓軍官們認真聆聽。

  “隻要打勝，什麽都有，本督拚了這把老臉，也要把大家辛苦得來的銀子給拿來，大家盡可放心！”孫承宗斬釘截鐵地道：“就算去搶，本督也會給大家搶來！”

  孫承宗這樣說，他是帝師，如果他也不要臉不兌現獎勵的話，那就不怪大家以後該怎麽著就是怎麽著，今天姑且信之。

  ……

  鼓勵起士氣，張春宣布把獎懲條例公布全軍，然後趙率教點將，頭一個就是台灣衛軍。以該部為先鋒，頭一個衝鋒陷陣！

  好鐵就用在刀刃上，台灣衛火槍兵看上去牛B哄哄的，趙率教期待台灣衛火槍兵給大軍作個表率，顏田概然領命！

  有了好先鋒，張春提出對付後金騎兵的方法，他好兵事，鑽研兵史，提出複古，提倡使用戚繼光的戰車，即偏廂車也，又稱大輪車，有四個輪子，一邊裝有很高很厚的擋板，用來阻止騎兵衝突和防禦敵人的弓箭射擊，若幹輛的偏廂車，組裝在一起，能夠構成一道相對堅固的屏障。

  偏廂車可以用畜力拉動，人力亦可，還可以運送大量物資，帶上拒馬，應能對付後金騎兵。

  因此又派給了顏田二千民夫，張春問顏田什麽時候可以出動，顏田豪邁地道：“我部隨時可以出動！”

  “甚好！”孫承宗趙率教和張春壯之，許諾功成之日，自當重賞！

  一些軍官私底下曬笑，心忖督師又在亂許諾，就不知道有多少的重賞！

  顏田和一眾台灣衛軍官卻淡定無比，心忖俺們工資是顏大少發的，他可沒有拖欠工資的習慣。

  說起來諾大的大明帝國夠苦B的，明明世界上五分之三的白銀都流入了中國，可是皇帝手裏的流動資金居然不夠東南府的小賊頭多，以致於財政捉襟見肘，連自家人都不信朝廷了。

  還是我們的顏大少聰明，一開始就是百分之十七的增值稅收大家的沒商量。

  ……

  密雲低垂，冷風輕掃。

  沿著往大淩城的官道，台灣衛部隊在行軍中，不同於以往官軍的戰戰兢兢，火槍兵步履堅定地趕往大淩城，他們沒有什麽可想的，隻有兩個字“戰鬥”！

  遇敵必戰！

  有我無敵！

  遇到敵人，隻有打敗敵人和被敵人打敗兩條路，真要是被敵人圍了，那就殺一個夠本，殺二個有賺！

  寧可戰死，不得投降！

  所以不管前麵等待著他們是什麽，他們都要去闖去戰！

  要說到後金軍十分地囂張，離開城池不遠，路上就出現了他們的斥侯，迎著幾千明軍的大部隊，三騎敢大搖大擺而來，一臉傲慢的樣子。

  他們明擺著欺負明軍火槍兵火槍遠射不準，至於弓箭，他們更是大玩家。

  看他們醜陋的樣貌有如五嶽朝天，加上一條豬尾巴，晚上真可是能嚇死人，難怪許多明軍望之心怯。

  “老辛！”打頭陣的鄧天彥冷哼一聲道。

  一個壯碩得象頭牛的士官應道：“到！”

  “給他們一個地瓜！”鄧天彥吩咐道。

  “好咧！”老辛應道：“地瓜一個，加菜啦，爺們給看賞哪！”

  一分鍾之後，一顆手雷在三個韃子騎兵上空爆開！

  立即慘案發生，剛才趾高氣揚的韃子慘叫著，馬也慘嘶著，人馬果露的身體血跡斑斑！

  當中一個家夥，一手捂住兩隻眼睛，鮮血自眼裏流下來。

  東南軍手雷有兩種，一種是小型的叫做44型手榴彈，是薄鐵殼子加木手柄，單手投擲，重量一斤多，可遠投，另一種4型大型雷，有五公斤重，要雙手投擲，距離近。

  無論哪一種手雷，都要點火，內裏裝黑火藥夾鋼珠和鐵釘，爆炸範圍內問候敵人無微不至。

  老辛是個老擲彈兵，右腳蹬地，扭動腰部，側身引彈，猿臂輕舒，可以把44型手榴彈投到幾十米遠，最遠達到一百米！

  這家夥長得牛一樣壯，卻不是北方人，閩南泉州人，入伍後的第一次摸底考核，老辛張手一丟，“嗖”的一聲，半百米外落地，這下部隊長官喜得直呼“撿到寶了！”

  沒二話，加入擲彈兵行列。

  以後就狂練，不僅投得遠，而且準，還快，多次在部隊比武中奪冠，得到了最高長官的一個評語：“整一個人形迫擊炮！”

  迫擊炮是什麽，大家不懂，但現在韃子兵吃上一雷，夾起尾巴狼狽而逃，引發火槍旅的官兵們的陣陣哄笑，一齊搖頭道：“莫裝B，裝B挨雷劈！”（顏大少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