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2節 許二牛度假(二)
作者:比薩餅      更新:2020-11-01 12:11      字數:2535
  接下來,許二牛每天忙著為家裏做農活,而家中的飲食回歸平常,除了白米飯之外,肉類變成了以海鮮為多,新鮮的與醃製的海鮮搭配來吃!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至於牛肉餅,許家還做不到頓頓供應。

  事實上,要不是官府控製物價,許家連牛肉餅也吃不上。

  蓋因進口的地方多:包括北華,中華八國小跟班、莫臥兒帝國、阿三(不要驚奇,阿三認為中國菜牛非神牛,可吃)、西亞地區、白皮等,甚至還出口到了美洲,每年從呂宋有大量的鹹牛肉飄洋過海到達中美洲,西班牙白皮用白銀購買!

  就象采購燈油一樣,諸商家很多是現銀采購鹹牛肉,如果不是南華國要求優先供應本國,並且控製物價,隻怕民間都不能有鹹牛肉吃。

  做了幾天的農活,許二牛覺得自已也象個農民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靜無波,或許,這樣的生活不錯嘛。

  然後到了二周後的一個周日,這是官府規定的休息日,家裏人讓許二牛不用幹活了,全家都穿上新衣服,進城去!

  昨夜家人有點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興旺縣如其名非常興旺,但對於見識過旭日城的繁華和參與攻破伊斯坦布爾的許二牛來說則不在話下。

  到達他娘舅家中,發現裏麵屋子裏吵吵嚷嚷的很熱鬧,很多人在裏麵。

  許二牛心頭一顫!

  他看到了坐在中間的一位少女,青春少艾,十分美麗動人。

  一家人進屋內,大家打招呼,又是一陣忙亂。

  談過一會兒,許二牛明白了,這是給他安排的相親!

  相親是南華國新俗,古代在男女婚配前往往不見麵,但南華國移風易俗,就有了相親。

  女方是舅母娘家兄弟的女兒,叫做陳玉苑,之所以讓人知道她的名字,是因為她是新女性,她考進了縣衙門當了文員,是公家人。

  而公家人,任職時是必須給出全名的。

  南華國新舊交替,一部分家庭還是很保守,女子的名字隻有長輩和丈夫知道,他們不會讓家中女子拋頭露麵,但也有一部分家庭響應了朝廷的號召,讓家中女子參加工作,報考官府職員。

  陳玉苑長得不錯,讀過書有知識,進了縣衙門,是不錯的女孩子。

  不過她家裏是新移民,農民家庭,一般的家境,普通家庭。

  盡管南華已經分為了“王族”與“庶民”兩大階級,但社會一樣有階級。

  陳玉苑到了適婚年齡,高不成低不就的,很快就到了十八歲,還沒有婆家。

  她的工資已經交起了剩女稅了!

  南華國的朝廷為了促進生育,要求不出嫁的女子交納剩女稅,法製曰:“女子十五(歲)以上不嫁者,五算。”

  南華國以前有人頭稅,一般是一年一百二十文,稱為一算,五算就是六百文,這說多不多的,關鍵是有點丟臉。

  不交的話,朝廷法製可不是吃素的,雖不是修理地球那樣的慘罰,但分分鍾讓剩女家庭明白到什麽是社會服務令,判罰到十字街頭上打小紅旗指揮交通是好的,判罰掃大街可就臉麵丟盡。

  許二牛回鄉,如果他是一般的大頭兵,算不上是門當戶對的。

  但他拿到了二枚二枚銅質的近戰突擊勳章,那就不同了!

  他是士官,按製度可在退役後免試進入衙門或者朝廷中的“事業單位”裏當正式工,就有了娶陳玉苑的資質。

  許二牛不到二十歲,前途遠大,可與陳玉苑匹配。

  這對青年男女愉快地交談起來,交換了各自的情況,都有點滿意。

  男的健壯,女的落落大方。

  接下來是深入的了解,陳玉苑斯斯文文地問道:“不知許先生近來讀什麽書呀?”

  先生是兩中華對於有一定水平的不熟男士的尊稱,對於陳玉苑,許二牛則尊稱她為“小姐”,可不是指從事非法勾當的女人,因為在南華是沒有這樣的女人的,如果捉到,則發配邊疆給男子為妻妾!

  讀什麽書?

  許二牛不禁一呆!

  真是問得好,許二牛沒讀什麽書,他這陣子忙著做農活,人懶懶的,哪有空看什麽書。

  好在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許二牛急中生智,將上級軍官的話說出來道:“我最近在看《左傳》、《史記》、《農書草稿》和《樂府新歌》!”

  他絞盡腦汁,說起一段《樂府新歌》裏的一句來:“青樓綺閣已含春,凝妝豔粉複如神。獻給陳小姐!”

  陳玉苑一聽就肅然起敬了,抿嘴笑道:“這是唐代謝偃的詩,許先生居然背下來,讀經史子集齊全,佩服!”

  許二牛暗叫僥幸,他賣少見少,是的,他所講的四種書正是“經史子集”中各一分冊,這是軍官們要學習的,至於許二牛,真的有四分冊,乃是口袋書。

  軍隊是大熔爐,殺人是基本功,學習是必須的。

  當天也沒多說什麽,他們一起愉快地吃了頓午飯,就回家了。

  母親問許二牛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

  陳玉苑年輕美貌,有知識有文化,性格溫柔,不錯!

  然而在穀精上腦後,許二牛卻“唉”地歎息了一聲,模樣頗不高興。

  情緒低落,他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陳玉苑,就算入了官府,成為公家人,隻怕地位也高不起來。

  而陳玉苑新近升職,成為了十八等文官,在兩中華,有九品十八級官製,十八等文官雖然最低,但進入了文官係統。

  他的起點太低了,隻是士官以功勞入官府,且沒有文憑,不見得有什麽好位置,頂多就是個吏,在文官之下,想升職不是那麽好升職的。

  他回鄉是度假,但也要考慮到度假完之後的出路。

  既然已經有錢了,從軍上戰場還可能會死,所以當時就不想幹了,他已經向部隊提出要解甲歸田,不過沒批準,長官讓他考慮一下,度假回來時再說。

  許二牛開始考慮了,進入公家?

  沒後台,沒文憑,劣勢不小!

  “俺會耕地……”想想得了,不禁搖頭道:“種地收成少,辛苦,不如在城裏做買賣。做買賣還輕巧一些,看著鋪麵不用下力。”

  他不吭聲了,他不知道自己會什麽、能做什麽,也覺得成天守在鋪子上沒啥意思,十分迷茫……

  想當初在軍中,俺們幹的是攻城滅國的大事,敵國皇帝都在俺們的槍口下膽戰心驚;再想想現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用。

  “俺不想離開軍隊了!”他忽然說道。

  母親聽著,愣住,片刻後忙勸道:“咱們家有地有產,戰場上多險,孩子何苦還要去賣命?”

  許二牛一本正經道:“沒那麽容易死,我曾經三次前排衝鋒,做了五次前鋒尖兵,大小打了多次仗,沒重傷過一次!如今我軍火力、裝備與醫療都好,收入又高,俺一個人的軍餉和獎賞,比做買賣收地租要多,論升職,在軍中絕對比後方公家人!”

  過得一會兒他父親、哥嫂都上來勸,卻勸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