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一提起證據，秦雨和林月兩人都睜大了眼睛，林月急忙道：“是什麽證據，你方便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

  鄭墨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從裏麵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林月和秦雨，“就是這張照片，你們仔細看，當工作人員和導演他們在討論做事的時候，程涼在做些什麽。”

  聞言，林月和秦雨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了程涼所在的地方，他好像正在一聲不吭地潑著一些什麽。

  “這個瓶子在火災過後，我已經在附近的垃圾桶中找到了，裏麵有輕微的汽油味，上麵肯定還有他的指紋。因為這張照片上，他沒有戴手套。”

  鄭墨分析的頭頭是道，最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握有那個塑料瓶的物證。林月難以置信地皺眉，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揣測這個人的動機。

  “噔噔噔。”沉默中，大門突然被敲響，林月回過神，轉身拉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正是CN樂隊的其餘幾位隊友，當林月的目光觸碰到程涼時，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變得複雜了起來。

  “程涼你先進來，你們其餘幾個幫鄭墨去買點吃的。”秦雨像個老大哥一樣指揮著，其餘幾人很聽秦雨的話，雖然他們麵露疑惑，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秦哥，有什麽事情嗎？”程涼十分平靜地走進來，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林月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打量著程涼周正的五官和眼底那一份沉黯的情緒。

  “鄭墨，我開門見山的問他了，你不會有什麽意見吧？”秦雨還是尊重著鄭墨的意見，鄭墨搖頭說：“我什麽意見也沒有。”

  “那好，我要問了。”秦雨臉色嚴肅下來，盯著程涼麵無表情的臉把剛才鄭墨說的那些話又重複了一遍，林月感覺程涼有想要辯解的想法，但是在鐵證麵前，他最後張張嘴又閉上，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有說。

  “你這是默認嗎？”林月問。

  程涼抬頭瞧了眼林月說：“對，我就是默認。”

  聞言，秦雨臉色大變，他不可置信地叫喊道：“你這就是在告訴我，肇事者就是你！但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你對鄭墨就有這麽大的不滿？”

  程涼聽到秦雨地質問，嗬嗬地笑著，他雙手插在褲兜中，靠著牆壁道：“我對鄭墨從來就沒有滿意過，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麽當我們隊裏的主唱？我覺得那些喜歡鄭墨的人腦筋也不正常，鄭墨有什麽好的？他分明就是一個痞子！”

  程涼越說越激動，口水差點飛濺到了林月的臉上。秦雨在一旁沉默地聽完程涼的話，聲音低沉道：“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你這樣麵對麵，程涼，你還不明白嗎？你這是嫉妒，是嫉恨！還一昧地把過錯推卸到鄭墨的身上！”

  “我怎麽會嫉妒他，我才不會嫉妒他！”程涼冷眼瞪著坐在病床邊上的秦雨，眼中一直閃爍著嫉恨的火苗，而他自己好像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情緒的起伏。

  “你嘴上說著不會嫉妒，可是你的眼睛倒是全是嫉妒。”林月咋咋舌，撇下了嘴，“要是沒有鄭墨，你們這樂隊加上你們幾個老男人真的能走進年輕人的圈子嗎？鄭墨為你們的樂隊做了那麽多，但是你們卻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還用這種惡毒的手段試圖把他踢出去，你們是良心被狗吃了吧。”

  “你懂什麽！這是搖滾，又不是演偶像劇！你以為隻憑借著臉蛋就能在這個圈子裏立足嗎！要不是我們的原創詞曲給鄭墨唱，他算個屁！”程涼越說越激動，雙眼仿佛都在噴火，秦雨猛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了一聲“夠了！”。

  在場的人都被秦雨的氣勢嚇到，程涼愕然地望著自己的這位大哥，還從沒有看見過他這樣凶自己的樣子。

  “秦哥……”程涼半響無言不敢說話，秦雨拿起櫃子上的一個杯子砸在地上說：“你真是個混賬！什麽叫樂隊？樂隊是團結誌同道合的幾個人走到一起才是樂隊！鄭墨繼承了我的搖滾精神，又有很高的唱歌天賦，更可貴的是外形條件也非常好，一舉把CN拖出了泥潭！”

  “但你們卻覺得這是你們自己的功勞，你們的確有功勞，但是不是全部！你們真的以為鄭墨單飛就混不起來嗎？我對你們太失望了！”秦雨的怒吼聲響徹整個病房，路過的護士和醫生連忙進來敲門製止，戴著口罩和帽子的林月連忙道歉後，才避免惹來不必要的懷疑。

  “秦哥……我……”程涼呆呆地望著秦雨，其實他依然不認同秦雨的話，但是他也不想看見秦雨看自己時，那樣失望的眼神。

  “夠了，你不必再說了，我宣布從現在開始CN解散。”秦雨厭惡地下了結論，並不想再聽程涼講那些發泄情緒的歪理。

  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鄭墨突然起身，拉住秦雨的胳膊說：“秦哥，沒必要解散。今年是CN的五周年，現在解散CN的粉絲都會難過不解，隻要我退出，你回歸就可以解決事情。”

  “說到底這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沒有看清我的前隊友，強行讓你留下，你今天也不會遭受到這種傷害，鄭墨，不管別人是怎樣的，但是我從始至終都是在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CN不會有這短暫的輝煌。”

  秦雨拍拍鄭墨的肩膀，說的語重心長，林月在一旁聽完整個過程，同樣感覺心中沉重，明明曾經是相互並肩的隊友，卻在今天迎來了分崩離析。

  “秦哥，你沒有錯，我也尊重你的決定，比起搖滾歌手，或許我更適合去當一名程序員。”鄭墨半調侃地說著，秦雨微微彎了下唇，“別貧嘴了，今天的事情暫且這樣吧，程涼交給法律處理，你以後的路還長著，CN隻是你人生一個不起眼的轉折。”

  話音落下，秦雨拽著一言不發的程涼離開了病房，林月目送著兩人離開，關上了房門。

  她看向床上的鄭墨問：“程涼害你受傷，這件事真的就這樣算了嗎？”

  “算了，即便再去計較，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們都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

  “原來你還是在乎他們的啊。”林月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