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還是尊重你選擇，你如果要選SG，我也會幫你處理後麵的問題，雖然我很不情願幫楚瀾。”江澈靠在椅子上，顯然就是對楚瀾沒有好感。

  林月側頭看了一眼江澈，發覺他的表情很認真，忍不住說：“但我已經決定去水木了，驚不驚訝，意不意外？”

  聞言，江澈睜大了雙眼，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看起來他的確十分驚訝。

  “你……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決定？”

  “沒什麽特別的理由。”

  林月側過臉，雙手枕在腦後，說出來後感覺心裏舒服了點，但要是麵對楚瀾，她感覺自己無法這麽輕鬆的把話說出來。

  “我想起來，你經常幹些沒理由的事情，挺好的，我就喜歡你這樣。”江澈咧開唇，已經喜形於色，林月長歎了一口氣，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她回頭望著江澈說：“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一直拖著不告訴楚瀾也不是個辦法，你現在有空嗎？帶我去見見他吧，我有話要親自對他說。”

  林月神情堅定，江澈點了點頭，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這一次林月偏向了她，他是不是能稍微自戀的去想，是林月主動地選擇了他？

  楚瀾工作室，林月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才慢慢吞吞地走了進去。楚瀾應該已經在辦公室等著她了，他還是提前完成了工作匆匆忙忙趕回來的，林月心裏在打著退堂鼓。

  “既然進來了，怎麽連招呼都不打。”楚瀾看見林月進來，立馬站了起來。

  “嗯……忘記了。”林月訕笑一聲，明顯心事很重。

  楚瀾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已經從她難為情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林月，不管是什麽決定我都接受，隻要遵從你的內心。”

  “我……對不起楚瀾，我不能去SG。”林月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楚瀾失望的表情，“而且，我之後會加入水木，真的很對不起。”

  聞言，楚瀾愣了一下，剛剛還算從容的臉色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

  “這就是你的決定？”楚瀾握緊了拳頭，“即使你不去SG我也覺得沒有什麽，至少你還留在楚瀾工作室，但你告訴我你要去水木，我接受不了。”

  “楚瀾，我沒法解釋太多。”林月為難地抬起頭，視線在觸及楚瀾那冰冷的臉龐時，心仍然止不住地顫動了一下，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去水木？過來招惹了我，又一聲不吭，一個理由不給的回去，林月，你把我當什麽了。”

  楚瀾語氣平靜地詰問著林月，林月握緊雙拳，百口莫辯。

  “你罵我吧，我什麽也說不了，什麽也不會辯解的，隻要你能解氣。”

  “什麽解氣？你要我怎麽解氣？”楚瀾氣急反笑，一種緊繃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之前你還在問我搬家的事情，我還以為你終於想離開江家了，沒想到真的就是一句閑談是嗎？”

  “我……”林月想要解釋，但一想到剛剛自己說過不辯解的話，她又乖乖閉上了嘴。

  “回答我！裝什麽啞巴！”楚瀾氣的雙眼發紅，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林月咬著唇，冷靜下來，一字一句地解釋說：“其實是這樣的，我想要搬出去，但是理智和情感分開了，我想要等自己徹底的平靜下來再去做決定。”

  “你平靜後做出的決定，就是加入水木。”楚瀾譏諷地扯了一下唇角，“行了，我們沒話談了，你走吧，合同給你，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再見，我們就是陌生人。”

  楚瀾從文件夾中找到了那份當初和林月簽下合約的合同，他啪地一聲扔到了林月的麵前，把自己的那份當場撕了個粉碎，揚在了空氣裏。

  紛紛揚揚的碎紙落下，楚瀾幽暗的瞳孔裏仿佛遊蕩著鬼魂，格外的森冷。林月注視著楚瀾神情，眼中有委屈，也有難過，但她終究沒說一個字，隻是一言不發地收起了合同，轉身離開了楚瀾的辦公室。

  一走出辦公室，林月就無法再忍耐情緒，她仰著頭，忍著淚水靠在牆邊，打開了那張合同，終究沒能忍住的淚水濺濕了上麵楚瀾簽下的名字。

  “對不起……”林月知道自己辜負了楚瀾對自己的信任和百般遷就，他從一開始就是真心地為自己好，可他卻傷害了這樣一個人。

  “別難過了。”

  一張紙巾遞上來，林月愣了一下，她滿懷期待地抬起淚眼，看見的卻是江澈沉默的臉。

  “我沒難過。”林月擦了擦眼淚，收好合同，沒有接過江澈的紙巾。

  “你在楚瀾麵前也是這樣逞能嗎，都哭的像花貓子了，還說不難過。”江澈少見的沒有吃楚瀾的醋，反而還調侃起了兩人。

  林月走進電梯，平穩下情緒，不想再去想剛剛那件事。

  “沒什麽，很快就能過去，我和凡間的人不會有什麽聯係。”林月著急證明自己的冷靜，嘴裏卻又說錯了話，她咬著唇，自責和愧疚的感情伴隨著煩悶的心情湧上來，她差點又沒忍住眼淚。

  江澈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口中的那些詞匯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毫不在意的說：“凡間的感情複雜，多經曆一些又有什麽不好？活了那麽多年隻體驗一種人生，不無聊嗎？”

  江澈的話像是安慰，又像是吐槽，林月沉默著沒有回話，心裏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這也許會成為她的一件憾事，但是林月覺得自己也用了最大的勇氣去麵對，有時候，決定要麵對自己的錯誤，往往比做出其它的任何錯誤都要困難，林月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的處理已經用盡了全力，她沒什麽可後悔的。

  “你說的對，但我還是希望楚瀾能是以前的楚瀾，這件事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時間就來補救吧。”

  林月走出電梯，江澈跟在她的背後，心中升起了一種憂慮。他最後終於贏得了林月，但他好像也丟失掉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強扭的瓜不甜，他現在是抱著這個瓜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處理。

  “林月，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澈暫時不想去想這些事情，讓林月盡快走出情緒，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