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的確漂亮，

  身材出眾。

  魅惑的眼神勾魂的功夫一流。

  一看就是風月場混跡出來的。

  齊東海訕笑，初晴不解的問：

  “先生何故這麽笑？”

  齊東海提筆寫了個字。

  “認識嗎？”

  初晴點點頭。

  “認得。錢財的財字。”

  “對嘍，奔著錢來的。也就是春蘭小，不然她大的小的一起勾引。哈哈哈...”

  初晴嗔怒，低頭不理齊東海。

  “看什麽看，讀書！”

  齊東海見春蘭抬頭看他，怒斥他不要分心。

  門外傳來高跟鞋噠噠的聲音。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個性子急的家夥。

  “胡小姐請走這邊。”

  管家小心的引導胡蝶來到書房。

  短短三天，胡蝶讓全府上下感受到她的手段。

  下人們一個噤若寒蟬，對她又怕又氣。

  齊東海遁聲望去，跟胡蝶正好來了個四目相對。

  胡蝶氣場很強，這種氣場在女人身上不多見。

  齊東海隻在李仙兒身上感受過。

  對胡蝶來說，能夠直視她的眼睛而不動聲色的男人也不多見，齊東海是第三個。

  “胡小姐，裏麵請。”

  管家客氣的把胡蝶引到書房。

  齊東海照例要客氣一下。

  “胡小姐大駕光臨，敢問有何貴幹？”

  胡蝶毫不客氣的坐到太師椅上，看了一眼春蘭，又瞪了一眼南宮初晴。

  最後望著斜對麵的齊東海說道：

  “沒什麽事順便轉轉。齊先生從何而來啊？”

  直入主題，倒是不墨跡。

  “祖籍長安，亂世下流落魔都討生活。”

  齊東海漠然回應。

  這副態度顯然惹怒了胡蝶。

  胡蝶麵色鐵青，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屑。

  “聽說先生不光滿腹經綸，身手也是了得。家裏很悶，耍耍解悶如何？”

  “花架子我不會，小姐要是想看，大世界外麵天天打架，你可以去那裏找樂子。”

  齊東海直接點出胡蝶交際女的身份，特別提到大世界，明顯是故意的。

  胡蝶蹭的站起來，胸脯起伏兩下，最終忍住了。

  “走。”

  嗬斥管家一聲，管家立刻前麵帶路，領著胡蝶走了。

  “先生，你不該得罪這種女人。”

  初晴擔心的說道。

  “我才不怕，嘿嘿嘿。”

  齊東海從來不受任何人的氣。

  除了那個李仙兒。

  “先生，外邊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南宮初晴向往的問道。

  她知道齊東海遊曆五洲，見多識廣。很希望齊東海講講那些未知的世界。

  齊東海微微一笑：

  “全世界都一樣。”

  他不想講太多事。

  南宮初晴是個童養媳，身份很敏感。

  “騙人，不理你了。”

  南宮初晴有些生氣。

  齊東海隻剩下苦笑。

  “講講你家裏的事情吧。”

  齊東海轉移話題。

  南宮初晴立刻感傷起來。

  祖上闊過，如今成了這副模樣，難免感覺到失落。

  南宮初晴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不過聽他父親講過以前的美好時光。

  眼下的黃庭堅跟她祖上比，小巫見大巫罷了。

  “有什麽好講的，過眼雲煙而已。”

  南宮初晴歎口氣。

  “魔都很多滿洲貴族，一個個流落街頭，連飯都吃不上。很多都是以前的王爺，格格。比起他們，我們家算的上幸福了。”

  “我看你有時候在房間裏抱著兩個匣子發呆，裏麵難不成是寶貝。”

  齊東海樂嗬嗬的問。

  他覺得匣子裏麵應該是琴棋書畫之類的東西。

  祖上闊過，總會留下一些貴重的東西。

  南宮初晴立刻警覺起來。

  “你什麽時候見過？”

  齊東海沒想到她對兩個匣子如此看重，楞了一下回應：

  “這小子起床晚，我有時候閑來無事會在家裏轉轉。湊巧看到過兩回。”

  南宮初晴假裝隨意的說道：

  “先父連飯都吃不上，我能有什麽寶貝。”

  “家裏沒有其他人了？”

  齊東海關心的問。

  “沒了。”

  南宮初晴落寞的回答。

  “哦。”

  幸福的人都是一樣的，悲慘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齊東海點到為止，不想讓南宮初晴傷心。

  “改天請你去看戲，蘇州來了個唱曲的，在廟街那裏開了個茶館。跟你一般大，聲音跟百靈鳥一樣好聽。”

  “我哪出的去。”

  南宮初晴又落寞了幾分。

  她對她的身份很清楚，能有飯吃，有床睡就知足了。

  黃庭堅買她來，不過是給兒子請了個老媽子，照顧吃喝拉撒，當個丫頭使喚。

  南宮初晴沒有非分之想，也不敢有。

  “先生，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南宮初晴冷不丁來一句，弄的齊東海不知道怎麽搭腔。

  “額...有吧。”

  他隻能隨便附和一句。

  南宮初晴似乎很害怕，小聲說道：

  “這些天總是有莫名其妙的影子在我房間晃悠，我嚇的晚上睡不著覺。”

  “哈哈哈，世界上哪來的鬼。自己嚇自己罷了。”

  齊東海說完，南宮初晴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又騙人，肯定有的。我都看見她的腳了。”

  “可能是胡蝶想勾引小少爺呢。”

  齊東海又口無遮攔起來。

  南宮初晴瞪了她一樣。

  “胡蝶小姐才沒那麽無聊，想看小少爺直接進屋便是。誰又能把他她怎樣。”

  初晴說的倒是沒錯。

  “我讀過西洋人寫的一本分析夢的書，叫夢的解析，本質上是壓力大的緣故。哪來的鬼。”

  齊東海隻能這麽說。

  難不成說李仙兒過來看她。

  那可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主。

  齊東海身邊任何一個女人她都不放心。

  “又騙人，一定有的。”

  南宮初晴篤定的說道。

  說話的時候她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不敢抬頭。

  不過她用眼角的餘光撇了齊東海一眼。

  犀利，透徹。

  “先生怎麽沒有成家？”

  南宮初晴羞澀的問道。

  “一個人多瀟灑。”

  齊東海隻剩下苦澀。

  他不想害人，李仙兒殺人從來不講道理。

  “先生隻會騙人，誰不想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在身邊。再說，有個一兒半女多好。”

  南宮初晴不知道是無心還是有意，戳到了齊東海的痛處。

  一千多年來，他先後有過四個老婆，

  穀紗，

  李仙兒，

  安靜，

  唐寧。

  除了李仙兒這個鬼，剩下的三個老婆都是大活人。

  偏偏沒有給他留下一兒半女。

  不是齊東海不行，實在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