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作者:草嘉      更新:2020-03-22 11:25      字數:2071
  林逸樹麵前喝的酒杯莽哥喝掉了,他為了還以顏色倒也不客氣,從煙灰缸裏撿起了還沒熄滅的半支煙,也學著用食指中指夾住大力猛吸了一口。我們都知道抽煙分兩種過肺和不過肺,老煙民捉弄人的時候最喜歡勸他們過肺了,關係好點的朋友都會提醒嘴裏意思意思就好了。莽哥顯然是比較壞的那種,他就看著林逸樹在那裏抽,很快林逸樹就咳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莽哥把李可亮掉下來的煙頭撿起來丟進煙灰缸,把喝完的長島冰茶剩的冰塊化的底水倒了進去,滋滋聲證明了煙頭的死亡。“沒本事還要逞能,結局可是會相當醜的。”“要你管,你平常不是不抽這玩意麽?我還好奇來著。”林逸樹又把酒杯搶回來,把剩的那半片檸檬拿起來一吸,舒服多了。

  “我想今天有人可能會想試一試,我從來都是這麽運籌帷幄,叫我小武侯我也是當仁不讓。”莽哥拍了拍胸脯,“好了,酒喝完了煙抽完了,你想的怎麽樣了,小雛雞你莽哥哥可是真誠建議你試一試厚黑學。”“你才菜鳥呢,搞了半天酒吧也就這樣啊,一點難度都沒有呢。”林逸樹沒打算回答莽哥的問題,或者說他有些迷茫。“那剛才是誰退掉了剛才那兩杯,連double都不敢嚐試的人為什麽有資格嘲諷我啊。”莽哥戳中了林逸樹的痛腳。“那老辦法,誰慫誰孫子。你敢不敢接?”酒壯人膽,林逸樹一轉攻勢。“老板不好意思,再加兩杯double的長島冰茶。”莽哥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舉起了叫酒燈大手一揮。

  這是1404的傳統,宿舍裏麵出現糾紛,不管大小,隻要有人開始較真,就沒有人願意退讓,全因有人開了這個壞頭,還記得陸帆和錢波剛到宿舍,兩個體型相仿都愛玩的壯漢自然是誰都不服誰的,在美其名1404的第一次聚餐,點了一頓酒當時把林逸樹嚇得夠嗆,不過還好,兩位大哥沒有灌他的意思,沒人在意他害不害怕,高山狒狒在爭奪首領位置的時候怎麽會注意旁邊那隻瘦猴呢。成為1404經典語錄的話就在那天誕生了。陸帆在喝了不知道多少啤酒後用他的大嗓門喊了起來:“別扯這些有的妹的,今晚誰慫誰孫子,你敢不敢接,錢勃!”要是沒有之後打那個嘹亮酒嗝就是完美的挑釁了。錢波當時的做法就和莽哥一樣,“老板,再開一件過來。”那天林逸樹才知道一件是一箱的意思。結果就是林逸樹叫來莽哥才把二位爺抬回1404行宮。至於誰是孫子二位爺睡醒根本沒印象誰先認慫,林逸樹倒是記得兩個人不斷吹瓶,吹到後麵就是兩個人雙雙癱倒在桌子上但他也很自覺忘掉了那天誰也倒下了。沒有結果認爺爺這事就作罷了,錢波和陸帆兩個人在這次戰鬥有種關羽戰黃忠的情懷,自那以後兩位爺英雄惜英雄,親的穿一條褲子。當然這不妨礙“誰慫誰孫子”成為1404的名言,再飛速風靡整層樓的經典話語。

  小孩子偷大人酒喝的行為會有什麽好後果,喝的爛醉不算還要挨一頓好打。林逸樹就差不多是這樣了,莽哥狡猾地加了兩杯酒後一口都沒喝,變戲法似的從褲兜裏掏出個手機,就借口接電話溜號了,除了留下了一句:“樹子啊,哥都是為你好,多喝點放鬆一下你就懂了,但哥有事哥就先走了。”

  而職業的酒保在看到先前的菜鳥加酒,這次放棄了提醒但還是說了一句:“先生請先買單,我們吧台很快就要打烊了,之後收銀台就關閉了,不好意思。”從結果來看倒是相當明智。林逸樹攤成一團爛泥,腦中的景象一閃一閃,明的暗的、紅的黑的、男的女的都在空中飄來飄去,空中有一個大大的舞廳,閃爍的星空成了夜晚唯一的霓虹,中間的空白有一個熟悉的影子,遠遠的伸出了一隻手就像在等男孩一般,而腦中不斷響起的一聲“呆子”成了最後的燃料,李可亮大喊著伶仃,追了過去。

  酒保正在清洗吧台,今天他的工作已經算是結束了,完成打掃的工作他也可以回去宿舍溫暖的夢鄉,不用站在這幫夜貓子中間了,難得今晚沒有特殊情況發生可以安心地享受一個完整的晚上。隻是剛才那個雛鳥出酒店的樣子實在讓人擔心啊,外套也沒拿嘴裏嚷嚷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就跑出去了。要不要幫他一把呢,很難判斷啊。酒保剛來beta酒吧工作的時候,有位沒拿錢包的女士被人架出去,酒保出於好意去提醒,結果酒保不僅挨了頓好打,回來還被老板一頓罵。“這麽多人你幫的過來嗎?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有人自殺,喝點酒算什麽那都是客人們自己選的,你何德何能你是菩薩還是羅漢?你下次再搞出這樣的亂子就不用再來了。”看著賠禮道歉才把自己從地上拉起來擋在背後的老板,酒保握著拳頭一言不發看著那位女士在地上撒潑打滾非說自己偷了她包裏的錢,最後老板掏了今晚那位女士的酒錢才算了事。

  “我知道你難受,但路是人選的,想做好人就要做好思想準備,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吧,都是高學曆人士了,多的我這個小學畢業的也不說了,罰你加班把吧台打掃幹淨。”送走了瘟神的老板揮了揮手,最後還是沒有讓酒保滾蛋。自那以後酒保就自覺做起了吧台打掃的工作,那本來是保潔阿姨的工作。酒保打掃完吧台,換好衣服出門準備掛鎖,看到酒吧旁邊的小巷子裏趴了一個人,看著那團影子隻可能是那個菜鳥,歎了口氣酒保把鎖到一半的大鎖掛在門上,自己又推門進去酒吧,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放了件外套,還多了包紙巾和礦泉水,酒保回頭單手把門鎖上,向著那團影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