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兵者，國之大事也，不可不察。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安南情況你想必已經清楚，東瀛浪人的戰鬥力想必你也了解，但是西班牙人呢？你又了解多少呢？他們又多少人，戰鬥力如何？使得什麽兵器？這些你都了解嗎？信誓旦旦的說大兵壓境，好像你到了那邊就能贏似的，真是大言不慚！”

  ??黃忠明一句話堵得李雄姿啞口無言。他還想反駁什麽，可是完全找不到理由，畢竟打仗的基本原則，首先得知道對手是誰，實力如何，才能排兵布陣。而現在對於西班牙人的情況，整個朝廷都兩眼一抹黑，更不用說他了。更何況，大軍國境外作戰，不占地利人和，稍有不慎，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所以一時間，李雄姿也無話可說。

  ??“是啊，李愛卿，現在問題在於，西班牙人到底是怎樣的實力，這也是讓朕，頗為忌憚的一點。他們居然可以支持安南國反攻，想必有點本事。隻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本事如何？諸位愛卿，可有人了解西班牙人的？”

  ??皇帝憂慮的提出了這麽一個問題，所有朝臣們都麵麵相覷。他們哪裏知道西班牙人的底細啊，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呢。

  ??“容愛卿，你身為鴻瀘寺卿正，接觸外國人比較多，應該有所了解吧，你給大家說說，這個西班牙人到底是什麽實力。”

  ??皇帝點了將，讓容曦來作解釋。可是容曦其實心裏也沒底，他接觸到的，不過是幾年前西班牙人流落到大康的船隊而已，當時他們落魄的樣子，容曦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更何況語言還不通，嗯嗯啊啊，加上手勢比劃了半天才明白他們的意思，也就是諸如需要幫助，吃飯，修船之類的，哦，當然還有送禮，這個全世界都懂的姿態。

  ??“陛下，臣所了解的西班牙人，不過是一群海上的難民罷了，他們來到我國的時候，衣不蔽體，麵有菜色，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了。隻不過，他們有的人紅發碧眼，有的人金發藍眼，與曆史上的色目人，頗有點相似之處。再加上他們骨架高大，應該力氣比中原人大。至於他們國家在哪，實力如何，唉，請恕臣無知，並不清楚。”

  ??容曦硬著頭皮，把他知道的情況，都給匯報了出來。他說的這些內容，陛下也知道，這些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而這些東西，等於是沒說，估計能了解西班牙人的，還得從東南沿海一帶去找尋些商人來，他們倒是這幾年頻繁和西班牙人打交道。

  ??“唉，好吧，朕知道了，這不是你的錯。其他愛卿呢？難道就沒有人了解多一點西班牙人的消息嗎？”

  ??皇帝歎息了一口氣，麵對這樣的情況，實在是有點難為自己的這些大臣們了，他們這些讀書人，或許連沿海都沒去過吧，一心隻讀聖賢書，哪裏會關心外國人的事情。科舉考試都夠他們頭疼的了。

  ??“陛下，臣或許了解一些西班牙人的事情。”

  ??“嗯哼？定國？你了解？嗬嗬，你可知君前無戲言，說出來的話可是要負責的，不能隨意編造。”

  ??武定國開口了，卻沒想到皇帝並不相信武定國會知道一些消息。畢竟武定國這麽年輕，哪裏能接觸到西班牙人，於是開口警告，讓這個小子別犯渾，用假話混淆了朝臣們的視聽。

  ??“嗬嗬，陛下，您忘了嗎，臣的那些番邦種子是哪裏來的了？而且，臣改良的火銃，和燧發手銃又是如何造出來的了？”

  ??武定國玩味的說出了這麽一個事實，讓人不由得深思，難不成，武定國的這些東西，都是從西班牙人那裏得來的？這麽一說，武定國還真有可能和西班牙人打過交道了！

  ??“哦！原來你這些東西都是通過西班牙人尋來的嗎？嗬嗬，原來如此，看來你的確知道西班牙人的一點底細啊，你來說說看，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群人？”

  ??皇帝眼前一亮，哎喲，居然這個小子還真接觸過西班牙人。差點給忘了，這小子當官之前，在嶽州經商，沒準還真有可能接觸到東南沿海的西班牙船隊。既然有了懂行的人在，不如聽聽這小子怎麽描述西班牙人。

  ??“咳咳，說起這西班牙人，這就說來話長了……”

  ??武定國略微擺了擺架子，如果有黑板的話，他就準備敲黑板劃重點了。如今，地理老師武定國附體！各位大臣和貴族們，搬小板凳做好，武老師要開始講課了！

  ??這西班牙人，乃是來自西方，歐羅巴大陸的一個小國，此國麵積不過我朝一省之地大小，位於大西洋沿岸，人口不過千萬，其人高鼻梁，白皮膚，眼眶深凹，眼珠為藍色或者灰色，體毛濃厚，多為金色，或者紅色。其人善於航海，經商，且尤善征戰，這幾年常年航行於海上，做著海上貿易的事情……

  ??隨著武定國侃侃而談，滿朝文武腦瓜子裏麵嗡嗡的！什麽“歐羅巴大陸，西班牙王國？”還有“大西洋”又是個什麽東西？武侯爺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開始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詞了。

  ??其實武定國已經盡量用他們能夠聽得懂的文言文版本在給他們解釋了，但是你非要讓武定國說歐羅巴到底是什麽巴，西班牙到底是什麽牙，大西洋又是哪隻羊？這怎麽說得清？

  ??“等等，武愛卿，你慢點說，朕有點聽不明白了，這個歐羅巴大陸是個什麽，然後這個大西洋又是什麽呢？”

  ??皇帝都快被武定國的新詞給繞暈了，趕緊開口打斷了武定國的講述，讓他先把前麵這一段幫忙解釋一下才行，不然後明麵就越來越聽不懂了。

  ??“好吧，微臣遵命，我來解釋一下歐羅巴大陸吧，這個大陸位於亞歐大陸的最西端，是一片多國林立的區域，頗有點像咱們的戰國時代。哎呀，要是有張世界地圖就好了，講起來不用那麽費力。”

  ??武定國嘴裏嘟囔起這麽一句，萬分想念世界地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西班牙人有沒有畫出世界地圖來，按道理應該會有，隻不過武定國也沒能拿到。雖然說者無心，但是聽者有意，皇帝一聽到地圖兩個字，就想起當初西班牙人，好像進貢了一張海圖，沒準就是武定國要的。

  ??“先等等，武愛卿，你說的地圖，朕好像有，來人啊，去把上次西班牙人敬獻的海圖拿過來。”

  ??皇帝話音一落，呂公公立刻領命，飛奔了出去，就連他也想知道武定國嘴裏說的這個西班牙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且看這情況，滿朝文武和陛下都一頭霧水的，地圖拿過來刻不容緩。

  ??武定國一聽有地圖，頓時心花怒放，有了地圖來配合講課，那簡直事半功倍。當初地理老師給他們上課的時候，還舉著一個地球儀呢。

  ??趁著呂公公去拿地圖的時候，武定國開始繼續說：

  ??“這個歐羅巴大陸啊，上麵有大概十幾個國家，類似於咱們周朝，搞分封製一樣，他們也玩分封製，比較大的國家，有西班牙，法蘭西，德意誌，英吉利，挪威，瑞典，意大利，波蘭，羅刹國。小的國家如，希臘，荷蘭，比利時，匈牙利，奧地利，馬其頓等等。這個西班牙，就是位於他們這些國家最西南地區的一個王國。”

  ??武定國講的是唾沫橫飛，但是文武百官聽的是雲裏霧裏，太多奇奇怪怪的新名詞了，一個國家的名字，居然是三個字的，讀起來怎麽都不覺得爽利。而且，武定國冒出來這麽多新名詞，讓人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腦瓜子裏麵的“嗡嗡”聲，越來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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