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娃娃住哪裏？它們這麽龐大，住所該有多高多大啊。”焱仙覺得石娃娃的住所一定很神奇。

  “等下，我再告訴你們。”阿芷回複焱仙，然後用力拍著石娃娃的背，喊道：“石娃娃！先停下來！我們該吃晚飯了。吃了，你帶我們去你的住所好不好。那袋礦泥糕都給你。”

  石娃娃高興地蹦了起來。背後的他們飛起，而後東倒西歪。有人吃痛屁股著地，有人對對碰碰到一起頭暈目眩，幸運的人撞入別人的懷抱中。雨紗在若風的懷裏抬頭，撞入若風溫柔的眸裏，狼狽的他們看著彼此，笑了起來，忘了彼此曖昧的相依。

  阿芷也摔到地上了，她起身生氣地走到石娃娃身旁，舉手拍打著它的大屁股，怒道：“你隻要點頭就行了！幹嘛要蹦起來！”

  石娃娃扭起了屁股撒嬌。

  萌態十足讓阿芷怒意散了不少，但還是語氣重地說：“頭長來是用來點的知道嗎？”

  石娃娃轉身，點了點它那笨重的腦袋。

  阿芷繼續說：“作為懲罰，我得克扣幾個礦泥糕。”

  石娃娃又扭起了屁股，正麵看，他們才看到石娃娃的表情，它雙眼眯成了條縫，一副慵懶而可愛的模樣。

  阿芷被石娃娃逗到，噗嗤一笑，說：“好吧。這次就算了。可沒有下次了。”

  石娃娃瞬間瞪大了它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點頭如搗蒜。

  “哈哈。”歡笑聲四起。

  雨紗從若風懷裏站起，伸手拉倒地的若風，若風看著雨紗，緩慢地伸出手抓住了雨紗的手。雨紗的手冰冰涼涼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軟，可能是太瘦了。而雨紗則覺得若風厚實的手掌很溫暖。若風另一隻手撐地，起身。他們兩對視，眼神流連。

  “你們看，前麵那座山之後就是石娃娃們的家了。”阿芷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遠目看去，那座山與其他座山並無區別。

  隻是……若風奇怪地問：“石娃娃這麽龐大，山路也像這條官路這麽寬敞嗎？”

  阿芷搖搖頭，說：“沒有，石娃娃體型龐大，不適合爬山。隻是有專門的一條隧道可以直通山的另一邊。”

  原來如此。

  阿桑準備的食物多而雜，顯然他是個細心的人，能顧全大多數人的需要。

  若風吃著晚飯，轉頭看著四周，目之所及全是山。夕陽下的山，就像脫下了戰袍的勇士，此刻它有點可愛。

  吃完晚飯，他們又坐在了石娃娃的屁股上。

  片刻安靜的沉默後，涼月突然問阿森：“阿森哥，你身上有書可以看嗎？”

  阿森摸了摸屁股後麵，說：“有，有呢。今早剛偷了幾本。”他從褲子內裏的口袋裏一本本將書本拿出來。

  “《怎麽長命百歲》。”大家看著他拿出來的第一本書，麵有疑色，他看這種書？阿芷明白地說：“我一直以為你這人走路走得那麽快，應該會比其他人先到閻王那邊報道。看這本書，也許對你真有點幫助吧。”

  阿森看著阿芷，麵容精彩多變，心裏的思緒七起八落，他遲疑地拿出下一本。

  “《胭脂水粉》。”大家看著阿森，好像重新認識了他，點了點頭。

  阿森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他的手伸向屁股後，抓了一下，然後拿出下一本。

  “《素人》。”阿森眼神一亮。

  若風他們的眼睛也亮閃閃的，他們對素人有太多的好奇了。也許這本書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了。

  涼月開心地說：“我能看這本書嗎？”

  雨紗說：“我也很感興趣。不如，我們把它念出來吧。”

  阿芷驚奇地說：“聽書嗎？這麽多人一起聽書，真好玩。阿森，幸好有這本書給你拉分，讓你總算勉強算得上個正常人了。”

  阿森哈哈大笑，捂著肚子，看上去笑得肚子疼。

  “朝樂宗的人都笑點這麽低嗎？很好笑嗎？”理智的木仙實在看不懂麵前這個笑得都快在地上打滾的人。

  阿芷認真地對木仙說：“是啊，如你所見，朝樂宗的人都是一群瘋子。”

  “我是瘋子，我是瘋子。”阿森直起腰來，看上去已經消停了不少。他說：“這些天我就覺得三個人很不對勁，自然宗那個做事一板一眼較真的阿瓣，突然對著書時而眉開眼笑，時而苦惱。悲懷宗看書突然躲躲閃閃，還愛不釋手的透老頭，平和宗仿佛看到書中顏如玉，時不時傻笑的阿米。於是我就千方百計拿到了他們的書。偷到了書還來不及看，就放屁股後了。現在總算明白了。那阿瓣該是思春了，想打扮自己了。透老頭也到了怕死的年齡了，你們知道我是怎麽拿到那透老頭的書嗎，他蹲坑時，偷的。哈哈。那阿米就不懂怎麽變傻了。等下看了書就知道了。”

  阿芷喜笑道：“回去了，我就跟阿瓣師姐說，你偷了她的書後，說她思春。厲害的阿瓣師姐看不讓你嚐苦頭。而且你這人太……呃……太不道德了吧，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偷透長老的書。”

  阿桑淡淡開口：“透長老，會讓你理解什麽叫悲劇的。”

  阿隆開口說：“阿森，你偷了他們的書，現在去靈榮城，7天之內是還不回去了。後果可能……”

  阿森抓耳撓腮，說：“糟，他們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怎麽辦，怎麽辦。我再折回去？對了，先折回去還書。”

  阿隆又開口說：“不必回去了。圖書館都不能運行了。偷書也不會有記錄了。”

  阿森指著阿隆，說不出話來，隻有一聲，“你……你……你！”

  阿芷偷笑，說：“對，阿隆就是故意的！”

  天色漸暗，空曠的平野，風有點大。他們在雷籠下，彼此緊挨取暖，聽著雨紗念書。

  “在稟國統治下的這塊土地上，貴族酒池肉林，平民食不果腹，奴隸們的生命更是朝不保夕。光輝帝也是稟國的貴族少年。但他是不同的。他親**民、奴隸，為他們的生活而請願。然而，卻因此遭到了迫害。在追兵窮追不舍下，他迫不得已逃入了咒林。當時的咒林還隻是傳說中魔鬼的住所。一個月的時間裏，守在咒林邊的追兵沒見到光輝帝，以為他已經被魔鬼吞食。便帶著光輝帝的死訊回去了。”念到這，雨紗好聽點聲音頓了下，問：“我很好奇，去咒林到底會發生什麽事？真的有咒靈嗎？”

  阿芷點頭如搗蒜，說：“真的。真的有咒靈。有記錄以來進入過咒林的人，都是被嚇得屁滾尿流出來的。無一沒被其中可怕的景象嚇得逃離，據說這是咒靈附身後產生的幻象。然而，隻有光輝帝不一樣，你繼續讀，繼續讀，下麵應該會介紹到哦。”阿芷似乎有點急切，顯然，她是個很喜歡分享的女孩子。

  雨紗點點頭，在其他人關注的目光下，繼續念道：“然而，光輝帝並沒有死掉。一身正氣的光輝帝具有的人性光輝讓咒靈不得附身。他在咒林裏安然無恙。當光輝帝再次出現時，萬物臣服在他的腳下。許多高階靈物跟著他，保護著他。它們跟隨他一步步逼退稟國士兵。許多稟國士兵明白光輝帝是眾望所歸，便歸降了。一時，光輝帝勢如破竹一日之內便解放了如今的果蘭城。”

  “那素人呢？不是說素人的嗎？這本《素人》該不是隻單純介紹素國的人吧？”焱仙看上去有點著急。

  雨紗大概掃了眼後麵的內容，說：“不是。素人要出現了。”焱仙立馬正襟危坐，認真聽著。

  雨紗婉轉的聲音訴說著這個素人的故事，“然而，光輝帝遇到了絕對的難題。稟帝的夥伴是古老龍蛋孵出來的能力超凡的焰龍，此時的焰龍剛成年，它噴出的火能讓硬石瞬間成灰，而且它會飛。稟帝得到消息後，駕著焰龍前來，焰龍一聲低鳴，在場的所有人和高階靈物無不感受到難受，甚至身體微微發抖。這時，冰海傳來一聲長鳴，所有高階靈物都跑向海邊，光輝帝也指揮兵士和平民奴隸們跑向海邊。來到海邊，隻見一女子長發飛揚，站在了海中央。慢慢的，她的腳下一個高大海怪露出了頭，攜風聚浪般掀起了巨浪。那海怪足有城牆那般高，樣貌醜陋凶惡，像亂捏的橡皮泥成形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稟帝坐騎在焰龍上，飛向了女子與那海怪。焰龍對著女子噴出火焰，眾人的尖叫聲四起。然而，女子竟然毫發無傷。女子開口，隻有稟帝能聽到她的聲音，眾人隻聽到海怪同時發聲，“素人的報複是可怕的。”說著海怪一聲長鳴，稟帝和飛龍被無形的氣震飛，跌落到了人群中。人群驚呼，而後圍住了稟帝和飛龍。稟帝嘴角帶著血跡，喃喃道：“素人。”便暈了過去。稟帝和焰龍被捕，稟國其他城鎮紛紛受降。那一戰後，素人從未出現過。某一天，稟帝和焰龍逃走，消失不見蹤影。光輝帝為了紀念素人，將國號稱為素國。在他的統治下，所有人都為自己身為素人而自豪，而奮鬥……一代代的素人……”

  接下來的五百年裏的素人，在人人平等，人人競爭，人人信念學海無涯之下，成就了強大的素國。《素人》這本書，記錄著一代代素人平凡而偉大的事跡。

  大家聽著雨紗念著這本書，突然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崩碎聲。黑暗的四周僅有兩個燈籠照明。他們意識到，他們已經在隧道裏了。石娃娃也在聲音中抖了一下。

  這聲音嚇壞了他們。不會是山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