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馨害羞的笑了一笑，常玉臉上有點掛不住，屁股還真看到了，破了那麽大一個洞又扛在肩上，瞎子都看到了，心裏也是一陣鬱悶，但看著楊成子，鬱悶之色瞬間全無。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楊成子現在見到常玉這個眼神已經怕了，常玉是步步逼近。

  “反正別人的屁股也已經看了，相公讓娘子看看你的吧？我願意數罪並罰！”

  說著兩人便吵鬧了起來，看楊成子一本正經拒絕的樣子，陳馨覺得他估計遲早還得栽在常玉姐姐手裏，看著手邊一臉無邪的陳三，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

  “咚咚咚。”

  知縣沒走多久，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楊成子擰著眉頭看了看常玉問道：“找誰？”

  屋外一個柔弱的聲音傳來，“小女子前來找道長有事相求，不知道長能否行個方便？”

  常玉一聽是女子的聲音，凶巴巴的瞪了楊成子一眼，小拳頭揮舞著，要是你敢多管閑事，小心姐揍你！

  楊成子見常玉這個架勢也是小心謹慎，繼續問道：“不知所求何事，姑娘不妨直說。”問是問了，也是怕常玉瞎鬧，沒敢直接開門。

  還沒等那姑娘回話呢，屋外便傳來了哭泣的聲音，“小女子是本鎮人士，無意間聽到道長在天香院斬妖的傳言，便找尋了過來，家中爹爹半月前突然開始癡呆不認人，不記事了。

  看了許多郎中，也看不出什麽病灶來，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什麽邪祟，小女子無奈前來請道長去我家中替我爹爹看上一看，如果道長都幫不了我們，我實在是不知道再去找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了陳三，聽這姑娘的描述，說的不就是陳三麽？可郎中說了，陳三就是摔壞腦袋了，並不嚴重，這姑娘的爹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請了那麽多郎中都看不出病灶呢？

  “嘎吱”一聲，楊成子開了門，屋外一個柔弱的姑娘低著頭，見楊成子開門了便抬起了頭，不抬不要緊，一抬頭把常玉給驚呆了。

  姑娘衣著質樸，聲音是比較柔弱還帶著一點娃娃的稚嫩感，卻長了一張男人才有的臉，棱角分明，細細長長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外加上嘴邊上毛茸茸的一片，看的常玉目瞪口呆。

  楊成子倒也淡定，臉上沒有任何不自然，用他的話說，在他眼中世間女子並沒有美醜之分。

  “姑娘請進，進來詳細說說，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便隨你走一趟。”

  這姑娘倒也不客氣，點了點頭，恩了一聲便進來了，陳馨拉著陳

  三坐到了床邊上，給姑娘和楊成子讓了個地方。

  楊成子給姑娘倒了杯茶便問道：“姑娘，不知你姓什麽？”

  “小女子姓方，單名一個華字。”

  “那我就叫你方姑娘吧，不知你爹爹有沒有摔過？”

  方華搖了搖頭，“郎中也這樣問過，但爹爹並沒有說起過，郎中也沒看出來有摔過的痕跡，隻是睡了一覺後就變的癡癡傻傻的，連我都不認識了。”說著眼淚就要流下來。

  “姑娘先不要傷心，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我才能幫你爹，那你爹平日裏都接觸過什麽人？”

  “我爹在鎮東擺攤賣些餛飩麵條，平日裏人來人往的，接觸的人不少，到底接觸過什麽人，我也不清楚。”

  “那你爹平日裏去不去賭坊，青樓這些魚蛇混雜的地方，冒昧一問，別介意，這種地方人心險惡，或許會有些線索。”

  “爹爹平日擺攤很是辛苦，家中還有祖父祖母身體欠佳，需要照顧，每日從早忙到晚，自我記事以來，爹爹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他不會去那些地方的。”

  “那你娘呢？”

  “娘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我又長成這樣，周圍的人都說是我克死了我娘，如果娘沒死或許爹爹也能休息休息，或許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沒說兩句眼淚又要出來了。

  “你娘死了？我可沒看出來你會克死你娘，而且你的麵相有些奇怪，但我還沒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我爹爹說我娘難產死的，應該沒錯的，我打小就這樣，也因為這張臉受盡了冷眼和笑話，但我已經習慣了。”

  “不，方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說你長得奇怪，而是你麵相奇怪，冒昧問一句，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像個男人的？”

  “道長，我無奈前來求你救我爹爹，但你何必如此羞辱我？相貌是爹娘給的，要是我能選，我也不會受盡冷眼。”

  “姑娘先別生氣，我是個道士並不是神仙，有些事情看似無關緊要，實則很重要，所以我必須得問清楚，先不說你爹爹我能不能治好，你這個麵相我倒是有這麽幾分把握。”

  “把握？什麽把握？”

  “人的麵相有五官，三庭，十二宮，看這些地方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命理運數等等，但你卻不一樣，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十官的人。”

  “十官？”

  “十官？十官是什麽？”常玉也是好奇的問道。

  “一個人隻有五官，生而畸形那便可能是六官甚至七官。”

  “哦，是

  大畸形！”常玉還沒聽完便插嘴道。

  楊成子翻了個白眼，“但畸形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六官七官的無非就是多個嘴巴，多個鼻子之類的，方姑娘的十官很明顯不是畸形。”

  這時常玉也是好奇，湊了過來仔細在方華臉上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點起了頭。

  “照你這麽說，她隻有五官呐？哪來的十官？你是不是眼花了？”

  方華被常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緊張了起來。

  “道長有話不妨直說，冷言冷語我也習慣了，我能受得了。”

  “有一個男人的臉遮住了你原來的臉！”

  此話一出，屋裏所有人都傻了，方華也是瞪著那雙小眯眼不敢相信，常玉更是抽著臉，懷疑的看著楊成子，覺得他在蒙她們。

  “你麵有十官，三庭沒問題，但臉上的十二宮每個宮位都有偏移，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精通相麵的相士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我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男人臉的。”

  方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但眼前是個斬妖誅邪的道士，爹爹的癡病都要找他看呢，又有什麽理由懷疑他說的話呢？

  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說來好像是十多歲的時候，自打十來歲後，便沒人再說我長得水靈。”

  “水靈？以前有人說你長得水靈？”楊成子繼續問道。

  方華點了點頭，“恩，小時候鄰裏街坊好像還挺喜歡我的，後來長大一點，那些孩子也都不和我一起玩了，說起來我算是一個人長大的。”

  “你爹和你長的像嗎？”

  方華搖了搖頭，“爹爹雖已年老，但一眼就能看出來我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不止不像我爹，我也不像祖父祖母。”

  楊成子也不再多問，常玉心裏也是覺得這姑娘不會是他爹撿來的吧，但常玉讀過書知道禮義廉恥，雖然心中有疑問也沒有問出口，要是陳三沒摔壞腦袋，這句話陳三是必定會問出口的。

  “能移人麵相，換人命數的，一定是邪修或是心術不正之人，你的命數本不該如此，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現在這張臉，那時候你還小，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張臉到底是誰，看來還要問問你爹爹了。”

  “可我爹爹……”說了一半方華低下了頭。

  “來，你過來，來看看他是不是和你爹一樣。”楊成子起身走到了陳三旁邊指著陳三說道。

  常玉也是一臉驚奇，“這是傻子的參照麽？”

  “算是參照吧，知道個大概，我心裏好有個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