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多事之秋 一波三折 第九十八章 文質書生 嬌媚花魁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03-22 10:56      字數:5785
  陳三在冬梅字號的雅間之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眯著眼睛都快睡著了,外麵長廊之上,來來往往的說笑聲,時有時無的傳進屋裏,陳三就是聽著這些聲音有了睡意。

  突然,老鴇那討好諂媚的說笑聲,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陳三一骨碌就坐了起來,馬上慌亂的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裙和床褥子。

  就在老鴇開門的瞬間,不太願意又不敢反抗的表情,出現在陳三的臉上,老鴇滿意的看著陳三,點了點頭。

  坐到陳三身邊,輕聲說道:“以後就叫你冬兒吧,媽媽疼你,給你找了斯文的官人,你好生伺候著,第一次,媽媽給你封個大紅錢,乖。”

  說著老鴇從袖兜裏掏出了一個紅紙包著的紅封,摸著陳三的手,便塞在了他手裏。

  雖然隻是兩個銅錢,但陳三啥都沒做,就拿了倆銅錢,低著頭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老鴇朝著一同進來的官爺拍了拍手中的扇子,妖嬈的說道:“官爺,你對我們家冬兒可溫柔點,她還不是很懂人事,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官爺你多擔待。”說完便關上門出去了。

  這官爺挎著大刀,看著陳三,一臉色相,眼睛都看紅了,摸了一把嘴上的胡茬子,搓著手舔著嘴唇就朝陳三走過去了。

  陳三還低著頭,傻了吧唧的看著手中的紅封傻樂呢。

  “美人,聽說你叫冬兒,把頭抬起來,讓大爺看看美人的小臉蛋。”

  隨即用手端起了陳三的下巴,陳三被大手冷不丁端起了下巴也是傻了,沒緩過勁來,但看到這官爺就更傻了。

  果然老鴇隻認銀子不認人啊,這哪是什麽斯文的官人?滿臉的胡茬子,長得那叫凶神惡煞,橫眉怒目,這也就算了,這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估計那份量,兩個陳三都抵不上啊。

  就這麽一瞬間,手中老鴇給的兩個銅錢它就不香了,心裏尋思著要是其他姑娘碰上這種‘斯文的官人’,那還不得去了半條命麽?

  陳三(婉)皺著眉頭,身體朝後仰去,喘著粗氣。

  “官人,奴家有點怕,官人能不能把刀放到桌上。”

  “喲喲喲,果然是個大美人啊,別怕別怕,爺疼你。”說著把挎在腰上的大刀給放在了桌上,急急忙慌的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突然陳三(婉)一驚,慌忙起身,整個人貼了過去,拿出楊成子給的黃符一把貼在了官爺的身上,才鬆了一口氣。

  之後這官爺又是親又是摸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陳三拉下了帳子,盤坐在床腳,擰著眉頭,看眼前這熊一般的胖子,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都傻眼了,挺著個大肚子竟然這麽能折騰,也是服了。

  怕外麵有人偷聽,陳三讓婉兒配合著掙紮兩聲,陳婉兒要不是沒身體,真想扇陳三幾個耳刮子,冷冷的回了一句,“要叫你自己叫,變態。”

  陳三翻了個白眼,嘴裏嘀咕著,“不是怕外麵老鴇偷聽麽,真是的,自己叫就自己叫。”說著便學著旁邊房間傳來的叫聲,叫喚了起來,那股子騷,真的是,此起彼伏一陣接一陣。

  陳婉兒是滿頭黑線,心裏幾乎確定,陳三上輩子十有八九就是青樓的頭牌姑娘,不是頭牌也應該是聲名鵲起,豔壓群芳的姑娘,不憑啥,就憑這股子與生俱來的騷,一個大男人能騷到這種程度,也是世間少有。

  幾番雲雨,幾番折騰,陳三用大成境界感知了半天也沒感知到什麽,這官爺總算是停了下來,躺在了床上,喘著粗氣。

  “冬兒,你可真是爺來這天香院後碰到的第一個讓爺這麽盡興的大美人啊,等爺攢夠了銀子,爺就給你贖身,這美人胚子應該讓爺獨享,今晚回去,還有個家裏的臭婆娘,來日方長,這是賞錢,再讓爺親一口。”

  說著從枕頭邊上拿出一個錢袋,一個碎銀子拿了出來,陳三看準了碎銀子便伸手接住了。

  不得不說,這官爺就是官爺,比老鴇可強多了,一出手就是銀子。

  那官爺心滿意足的笑了笑,起身便撩開帳子,穿起了衣服。

  陳三接過碎銀子,兩眼放光,開心的差點沒蹦起來,這可是他憑本事賺來的。

  陳婉兒本來就覺得陳三上輩子是青樓姑娘,就他這高興勁,那就更確定了,果斷的一臉嫌棄。

  戲還得演,官爺穿好了衣服,整理著衣冠。

  陳三(婉)從帳子裏探出了腦袋,一雙媚眼妖媚眾生,一副扭捏又開心的樣子。

  “官爺,下次再來呀,冬兒等你哦。”

  說完還害羞的鑽回了帳中,回到帳中,陳婉兒是惡心的雞皮疙瘩掉一地,秀的自己頭皮發麻,好在和陳三是越來越默契了,就像是同一個人一般。

  另一邊春蘭字號的雅間裏,楊成子盤坐在床上感知著,奇怪的是這地方的妖氣很分散,而且時有時無,時隱時現,這麽弱的妖氣,當時是如何迷惑了自己的心智呢?

  心裏的疑惑還沒有解開,屋外卻傳來了一陣老鴇的笑聲。

  “春兒,媽媽進來咯,有位翩翩公子想要見你。”

  楊成子是一頭霧水,春兒是誰?是在和自己說話麽?說不是吧,好像老鴇就在門外對著屋裏說話呢。

  別管是不是,先坐好再說,這麽盤坐著被人看到了,解釋起來也是麻煩,再整出點幺蛾子來,豈不是

  沒事找事。

  端莊的坐在了床邊,大紅的薄紗長裙遮蓋住了腳踝,無處安放的小手,也是沒有了合適的地方,不知道該放哪。

  正當楊成子不知所措的時候,楊成子(溫)開始捋起了頭發,緊張的麵容也緩和了許多。

  “春兒?媽媽可進來咯?”

  “吱呀”一聲,屋門被打開了,老鴇和一個書生打扮的進了屋裏。

  “春兒,媽媽叫你,你怎麽沒有聽到麽?快來見過公子。”

  楊成子(溫)害羞的低下了頭,碎步走到了老鴇的身邊,一隻手抓著老鴇的手輕聲說道:“媽媽,春兒剛到這裏,還有諸多不懂的地方,春兒有什麽做的不對,還請媽媽教春兒。”說著臉轉向了一邊,顯得更為害羞了。

  老鴇拍了拍楊成子(溫)的手開心的說道:“知道了,媽媽有你這種懂事的姑娘也是我們天香院的福氣,這是紅封,先收起來,來來來,別怠慢了公子,來給這位公子打個招呼。”

  楊成子(溫)便轉頭看向了老鴇口中的公子,還真算是個翩翩公子。

  看著是個書生,長得品貌端正,文質彬彬的,心裏疑惑,怎麽這種書生都會來這種煙花之地?

  “公子,春兒這廂有禮了,剛剛怠慢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說著微微屈膝行了個禮。

  書生看到楊成子(溫)害羞的模樣,拱了拱手,“姑娘有禮,小生也是第一次到這煙花之地,哪知此地竟有姑娘這般明眸皓齒,明豔動人的畫中女子,真是應了詩中的那句,‘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

  “公子有如此這般文采風流,不知可否讓春兒陪公子一邊笑談風月,一邊喝上幾杯花酒,助助興?”

  這書生一看就是文縐縐的,不像粗人,楊成子(溫)幾句話便正中他的心頭之意。

  笑嗬嗬的吩咐老鴇,“給我們上些美酒佳肴,今晚我要和春兒姑娘吟詩作對,笑談風月,沒什麽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們了,免得壞了雅興。”還爽快的從懷裏掏出了銀子。

  見了銀子,老鴇自然是眉開眼笑,心裏也是歡喜著,今天算是撿到兩個寶了,不費吹灰之力,竟能讓這些臭男人如此闊綽,以後可得對這兩棵搖錢樹好一點了,笑著退了出去,命人給他們準備好酒好菜去了。

  幾杯美酒下肚,吟詩作對,笑談風月,楊成子(溫)是應付的遊刃有餘。

  楊成子心裏琢磨著,要是真招了個女的遊魂,若活著的時候不是青樓姑娘,恐怕應付這些事情,還真沒溫良生做的好,至少書生是一杯接一杯,心中苦悶也是言無不盡,看的出來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碰到紅顏知己了。

  酒一喝多,話就多了,也沒那麽拘束了,文縐縐的書生叫洛十秋,祖上留了點祖產,家裏還算殷實,但是卻沒有門路,剛剛落了榜,心中很是苦悶。

  十年苦讀卻抵不過那些個有門路的富家子弟,一個人出來散散心,想想以後的路,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天香院門口。

  本來就心中苦悶,無法排解,天香院的老鴇可不是白做的,察言觀色那都已經練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一見到洛十秋愁眉苦臉的,便知一二。

  三言兩語便拉著他上來了,還別說,這一肚子苦悶和不甘和楊成子(溫)這麽一說,也是舒爽了許多。

  明月高懸,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雖然屋外還有著喧鬧之聲,但夜已深了,還得找那妖氣呢,陰氣匯集之時,妖氣定是更好找尋,先放倒他再說。

  楊成子(溫)便摸著洛十秋的手,“公子,夜已深了,讓奴家來伺候公子入寢吧,如此良辰美景,月色撩人,浪費了就可惜了。”

  洛十秋也是一心功名,未經人事,麵對楊成子(溫)這種天姿國色,柳絮才高的紅顏知己,怎麽可能坐懷不亂。

  楊成子(溫)閃身坐到了床邊,放下了帳子,洛十秋紅著眼便搖晃著鑽了進來。

  之後楊成子壓根就沒再看他,盤坐在床腳邊,感受著妖氣。

  幾番巫山雲雨,情意綿綿,洛十秋也是精疲力竭,倒頭大睡,沒了動靜。

  可楊成子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說是夜深之後陰氣匯集,妖氣能好找一些,誰知道還不如白天呢。

  白天妖氣還若隱若現的,這大晚上的,那妖是睡著了麽?一絲絲的妖氣都沒有察覺到,楊成子也是眉頭不展,一臉苦悶,常玉那邊也回不去,也不知道她們有沒有什麽危險。

  鳥雀和鳴,日出東方,一大早陽光便照進了屋子,嘈雜的喧鬧之聲又響了起來。

  陳三倒是一晚悠閑,沒人打擾,苦了楊成子,有個洛十秋在床上,躺不能躺,睡不能睡的,打坐了一宿,靜心神咒念了上百次。

  不管怎麽說,混也混進來了,第一晚也這麽過了,之後的日子隻要不出什麽岔子,找出這青樓的妖物也就解脫了,楊成子心裏盤算著,問題到底出在哪了?

  若隱若現的妖氣分明是這天香院裏有妖物,但這孱弱的妖氣一定不是什麽大妖,但若是小妖怎麽能躲的如此隱秘,竟能讓自己這個茅山大師兄都無法找尋到,其中定是有什麽疏漏沒注意到。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丫鬟送早點和換洗的衣服來了,洛十秋和楊成子(溫)一同吃了早點,便告了別。

  洗漱一番,楊成子便想出去散散心,但丫鬟說老鴇就是

  媽媽會來找她們分賬,讓她在屋裏待著。

  楊成子隻能乖乖待在屋裏,開了窗戶,透了透氣,看著天香院外俏麗的景色。

  放眼望去,便是那四季如春,滿山紅妝的三仙山,一大早的更是白霧繚繞,美不勝收,近了便是鼓樓戲台,繁花似錦,誰能想到這麽美的景色卻是在這青樓看到的,楊成子也是搖頭歎息。

  無趣的看著窗外人來人往,便想起了常玉這丫頭,凶是真的凶,一路上陳三都被她揍了好幾次了,但這丫頭心地很好,雖然是個富家小姐,除了脾氣大點,倒是也沒什麽壞毛病。

  心裏想著常玉在溪邊問他的那句話,陷入了回憶和沉思中。

  “咚咚咚……”

  “春兒,媽媽來看你了,你起了嗎?冬兒也來看你了。”

  冬兒?自己叫春兒,莫不是陳三叫冬兒?

  “起了,媽媽進來吧,剛剛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開著窗戶,透透氣呢。”

  “嘎吱”一聲,房門被打開了,老鴇搖著手中的花扇,笑眯眯的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渾身帶著一股嬌媚樣的害羞姑娘,手中拿著紗巾遮著麵。

  老鴇抓著楊成子的手,三人坐了下來。

  楊成子(溫)有點害羞的說道:“媽媽,不知一大早來,所謂何事?是春兒昨日做的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麽?”

  老鴇花扇一揮,一副不許你這麽說的樣子。

  “噯,哪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你們倆可比那些姑娘聽話多了,昨天的兩個恩客那是相當滿意,走的時候還多給了些銀子呢,說呀,下次還要來找你們呢。”

  老鴇把銀子放到了楊成子(溫)手裏。

  “來來來,這是你們應得的,你們在這裏餓不著,有的是漂亮衣服和山珍海味,這些銀子拿著,以後出去買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女人呐,別虧待了自己。”

  楊成子(溫)一臉感激之情點頭答應,收下了銀子。

  老鴇旁邊那姑娘一雙賊眼看到楊成子手中的銀子都發光了,還能有誰,本來還在疑惑冬兒是誰,還薄紗遮麵,這眼神,除了陳三還能有誰?

  沒說幾句話,老鴇便走了,留下陳三和楊成子在屋裏說說悄悄話,大清早的不會有什麽人逛青樓,青樓也就這個時候得點空閑。

  “拿下來,拿下來,你這走一步扭三扭的,誰還認不出來了,還遮塊薄紗,你忽悠誰呢?”

  “嘿嘿,這你都能認出來?你還真是能掐會算呀!”

  “什麽能掐會算,用得著算麽,你比老鴇高了快一個頭,誰還看不出來麽?”

  “怎麽樣,美麽?能不能做這裏的頭牌姑娘?我聽說這裏的頭牌姑娘叫倩兒,那可是騷到骨子裏去了,聽說沒一個男人能受得了啊。”

  楊成子擰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看著陳三,輕聲說道:“怎麽?你不去普賢寺了?改主意想在這做頭牌姑娘了?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說完一巴掌拍在陳三腦袋上,珠釵都差點扇飛了。

  陳三也是一臉嫌棄的摸了摸了珠釵,裝模作樣的捋了捋頭發。

  “你怎麽死腦筋呢,你這一路不用盤纏了?又去算命啊?當龜公去大街上拉客還不如在做頭牌姑娘呢,又不用我出力,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討厭。”

  說著還在楊成子肩上妖裏妖氣的拍了兩下,那聲娘到不能再娘的‘討厭’,讓一臉惡心的楊成子差點拔劍砍了他,不過陳三說的也在理,日後用銀子的地方多了,現在多賺點,日後就不用出去算命了。

  樓下老鴇在賬台上打著算盤,龜公一臉色相的摸著老鴇的手背。

  “要不要盯著她們點,這倆丫頭是不是太聽話了?”老鴇邪邪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

  “不用,女人總要經人事的,或許她們喜歡呢,而且這裏有這麽多人盯著,兩個弱女子,除了乖乖聽話還能做什麽,恩客願意掏銀子就行了,隻要不逃出去,其他都好辦。”

  “出不去,我叮囑過下人了,今天那春兒就想出去,被下人給攔下來了,這不也乖乖的待在房中麽,實在不行,我再委屈一下,還治不了她們了,別說倆丫頭細皮嫩肉的,青樓之中可是難得一見的。”說著那舌頭還舔了一圈。

  “可不是麽,那官爺哪次不是出力不出錢?嫌這嫌那的,不是姑娘不美,就是不會助興…人模狗樣的,不過昨日冬兒一伺候,那像換了個人一般,給了銀子不說,說是下次還要來找她呢。”

  “官爺?他給銀子了?這狗仗人勢的東西給銀子了?”

  “嗯,雖然不多,隻給了點碎銀,好歹也是給了,能把官爺伺候的心甘情願的掏銀子,就不用費那心思特意看著她們了,不礙事的。”

  “那春兒呢?恩客可滿意?”

  “我從屋裏出來之前就給了銀子,你說滿不滿意?比起冬兒,春兒還懂些詩詞歌賦,那些個書生文人可喜歡這種姑娘了,我們天香院呐,就缺這種文能詩詞配歌賦,舞能騷首弄乾坤的姑娘。”

  “嘿嘿,瞧你說的我心都癢了,這小手滑的…”

  龜公話還沒說完,老鴇輕輕一揮,拍掉了龜公的手。

  “起開,大清早的發什麽情?信不信老娘撅斷它?還要開門迎客呢,該幹啥幹啥去,走走走。”

  見得不到好處,龜公也就識趣的走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