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村裏詭事 棺材索命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03-22 10:55      字數:5172
  陳三這一路走著也沒個人說說話,怪無聊的。走到岔路口陳三就會找人來問問,遇到的人也是知無不言的告訴陳三應該走哪條路,就在陳三獨自上路的第二天,陳三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岔路口,四處張望一個人也沒有,回想了一下,半柱香之前的小鎮上有人,於是等了一會,見真沒有人路過,便折返回小鎮找人問路去了,這不問還好,一問差點把他的小命給問掉了。

  折返回小鎮後,在鎮上的一個茶館坐了下來,讓小二上了一壺茶水,喝了幾口茶之後,陳三就問小二:“茅山怎麽走,前麵有個岔路,我第一次來這裏,不知小二哥能否指條路。”

  這小二長得就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但是陳三傻呀,從來就沒出過陳家鎮的他不知道外麵的人有好有壞,更不知道如何分辨這人的好壞。

  小二看了一眼他背後的桃木劍,眼睛一轉悠,笑著說道:“嘿嘿,客官前麵岔路往南走就是前往茅山的路,客官您可別走岔了,要不要準備點幹糧再趕路?”

  陳三摸了摸包袱點了點頭,沒過一會小二就準備好了幹糧給了陳三,陳三不再耽擱,拿著幹糧就走了。又回到了那條岔路,陳三根本沒有多想,聽了小二指的,就走了南邊這條路,話說也不能完全怪陳三,誰問個路,還想這話真不真呢,但是陳三就是這麽倒黴,這一路往南走著走著進了一個村莊,陳三也是納悶怎麽還進村莊了,難道是要穿過村莊?也沒有多想就想穿過村莊走回大路,因為天再過一兩個時辰就要黑了,他要找地方落腳打尖了。

  這個村莊挺大的,雖然沒有陳家鎮的屋子好但是也不算很差,該有的籬笆小院,屋子牛棚也都有,但是大白天的,村落的小路上都沒有什麽人,陳三又不認識路,隻能跑到人家院裏敲門想要問路,連敲了好幾家門,連個人影都沒有,陳三也是越敲越慌,這麽大一個村子沒有人是怎麽回事?難道和陳家鎮一樣有什麽妖魔鬼怪作祟?想到這陳三咽了咽唾沫更大力的敲起了其他家的門,這敲了好幾戶人家終於有個老婦人開了個門縫,在門縫中陳三看不清老婦人的臉,隻看到了一部分。

  陳三看到有人開門總算是緩了口氣,緊張的問道:“婆婆,這這村子怎麽了,怎麽大白天的路上都沒有人?”

  老婦人也是緊張的問道:“你是誰,來這村子做什麽?”

  陳三急忙答道:“我叫陳三,我要去茅山找人,但是我不認識路,剛剛問了路就走到了這裏。”

  老婦人把門開大了一點,待看到陳三背著的桃木劍,興奮不已。

  “茅山?你是個道士?道長我們村子不幹淨啊,道長你可得幫幫我們啊。”

  著急忙慌的就拉著陳三進屋,陳三也是一愣,但是已經被老婦人拉進了屋子關上了門。屋裏油燈泛出昏暗的火光,老婦人拉著陳三進了屋,請陳三坐了下來,屋裏並不大,兩間小屋,一間算是堂屋,一間應該是老婆婆睡覺的屋子了。

  陳三坐下後,問老婦人:“婆婆,不幹淨是什麽意思?是死了人要找道士超度嗎?”

  其實陳三壓根不知道不幹淨是什麽意思,不然就陳三這膽小的性格,知道有鬼,那一定是轉身就跑的。本來陳三就是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麽術法防身,隻在魂魄離體的時候和老頭學了一招半式,而且還沒用過,心裏根本沒有底。

  老婦人唉聲歎氣的邊搖頭邊回答。“是啊,是死了人了,村東頭前幾天死了個人呐。”

  “那你們找道士超度就是了,死人很正常嘛,每個村不都會死人嗎?一般本村或者周邊村落都有道士來做法事呀。”

  老婦人狠狠拍了下膝蓋說道:“哎,請了,這道士超度不了啊,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超度了一半就連滾帶爬的跑啦。”

  陳三又是一愣,跑了?超度個死人怎麽還跑了?陳家鎮上每次有人死了都是王道人來給死者超度的,一直是悠哉悠哉的,除了氣氛壓抑了點,看起來更像是在唱大戲,鎮上的小孩可喜歡看了,就是家裏大人不讓,但也沒有聽說王道人嚇跑啊。

  “怎麽跑了?超度不了是什麽意思?”

  “這死的是村東頭趙家的一個姑娘,這姑娘還未婚配就私下和情郎私會,後來被姑娘她爹知道了,打的是遍體鱗傷,他老爹也是覺得女兒還沒嫁就和情郎私會,臉上沒光。就想著讓那情郎娶了姑娘,但是這情郎在鄰村早有家室,兩人是在附近鎮上廟會的時候勾搭上的。情郎根本不能娶他家女兒,一氣之下便把他家姑娘轟出了家門。”

  歎了一口氣老婦人繼續說道:“這姑娘也是傷心又

  沒有地方可去,便去鄰村找情郎,情郎早有家室根本不認這姑娘,但是情郎的媳婦卻聰明,早察覺到了他們兩個的奸情,借著姑娘來找自己的男人,自己男人又不認,便對姑娘一番奚落還動了手,動靜大的是人盡皆知。這姑娘不僅被親爹打的遍體鱗傷,又被情郎的媳婦撕扯,頭發也扯亂了,衣服也都被撕扯碎了,像個瘋婆子似的。她看著情郎一臉不屑的樣子,心裏感到委屈便有了尋死的念頭,但是她心有不甘,一身的怨氣,她覺得他們都欠她的,她並沒有做錯什麽,她唯一做錯的就是找了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她的心已經死了,有家回不了,這薄情寡義的男人又不認她,沒有地方容得下她,於是就在這村落邊的河裏投了河。這條河比較深,近幾年也有淹死幾個人,姑娘不會水性,投河後便淹死在這條河裏了。幾日後屍身浮起來才被村民發現,打撈上來後,河裏淹死了個女子的消息便傳開了,姑娘的爹就來認屍了,雖然屍身已經泡的腫脹開始腐爛,但是身上破碎的衣服,她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認了屍身便請人把屍身運回了自己家,一家人是哭的悔不當初,這姑娘的老母親也是哭的昏了過去,但是沒有辦法人已經死了,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們請了道士,來給自己的女兒做法事超度,好讓她安心的去投胎。”

  “然後呢?怎麽還超度不了了?”陳三忍不住插話問道。

  老太太回答道:“我們這村如果死了人,沾親帶故的都是要去幫忙的,我們離的也不遠,也會去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姑娘的爹請了本村的道士給她姑娘超度,這本是一個普通的法事,超度完,再把屍身入土安葬就算是完事了,但是就在入殮的時候,給她穿衣服的人發現她已經有了身孕。這道士當時就覺著不妙,又重新超度了一次,為那肚裏還沒長大的小娃娃,因為是夏天屍身已經開始腐爛,但是入殮以後,最少還是要等到第三天才能入土的,第二天是不可以入土安葬的,事情就發生在了第二天晚上,因為屍身腐爛惡心,惡臭難聞,大多數人都回家了,這沾親帶故的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留著。大家都累了,突然姑娘的姐姐啊的一聲就叫出來,嚇的眾人是一下子沒有了睡意全都清醒了,姑娘的姐姐指著躺在棺材裏的姑娘哭喪著臉說她妹妹的眼睛張開了。”

  陳三也是一愣,“這,這死人的眼睛張開了?”

  “誰說不是呢!”

  老婦人又拍了一下膝蓋繼續說道:“這死人眼睛突然張開,那是死不瞑目呀,這可是大忌諱呀,在場的人也是都慌了神,嚇得一下就全都起身朝著牆邊靠去,那道士也是年輕並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就大著膽子用手把屍身的眼睛重新閉上了,緩了口氣對大家說沒事,大家才重新圍坐了過來,但是他們已經受到了驚嚇,村裏的人迷信,知道這是大忌,但是人已經死了,他們也做不了什麽。說來也奇怪這人越怕什麽這好奇心就越強,明知道這姑娘剛剛睜開過眼睛,這些親人還要有事沒事的去瞟一眼,大半夜過去了屍身沒有再睜眼睛,就在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姑娘的姐姐又是啊的一聲,隨後昏了過去,這人倒下的時候頭磕在了棺材口子上,還磕破流了血,眾人一下子又是全無睡意,手忙腳亂的扶起了暈倒的姐姐把這姐姐抬回了屋子,跑出去叫了大夫,眾人一陣慌亂過後,看到了棺材上有血漬,是暈倒的姐姐磕破頭磕上的,便有人找了白布想把血漬給擦掉,這手剛伸過去,突然就看到躺在棺材裏的妹妹又張開了眼睛而且死死的瞪著他,這人是嚇得把白布往天上一扔,連滾帶爬的退了好幾步,蜷縮在了牆角,手指著棺材就是說不出話來。這道士本來都在外麵吹著風快睡著了,被這動靜嚇得也是馬上就清醒了,跑了進來看到這人指著棺材便往棺材裏麵看去,這一看不得了,比起剛才,不僅眼睛張開了,眼睛好像還死死的看著他,道士也是嚇得雙腿發軟,差點挪不動步。但是他也算學過一點皮毛,馬上從兜裏拿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女屍的額頭上,女屍的眼睛就自己閉上了,道士才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和主家商量一下,屍身冷不丁張開眼睛,不得嚇死個人,還是把棺材蓋蓋上吧,眼不見為淨嘛,主家也是嚇得夠嗆,連連點頭同意。”

  陳三也是忍不住插嘴。“蓋上了,如果這姑娘真有什麽事,那不是更糟。”

  老婦人也是越說越懊惱,繼續道:“誰說不是呢,這本應該是道士用些道術請死者說出心中的不甘,未亡人再幫她盡量完成心願送走就行了,但是奈何那道士不會啊,我們也沒人會這些啊,隻知道好像是這樣做的,但是也沒用啊,隻能幹著急,這蓋上棺材蓋可壞事了。女屍眼睛是不張開了

  ,可是蓋上棺材蓋沒多久,棺材裏麵就開始傳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聽著像是在撓木頭,棺材周圍的親人也是嚇得滿屋亂竄,最後都躲到了其他的屋子,隻剩下主家男人和那道士還在棺材旁邊,道士也是慌了神,學的都是些超度,入土的普通道術,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更是沒有聽說過,一時也是不知道該怎麽辦,顫顫巍巍的抓著主家男人的手和主家商量著把棺材用繩子捆上先,再找那棺材釘釘上,等天一亮就去葬了,隨後就開始找那些已經躲在其他屋子的親戚幫忙,沒過一會棺材就給捆上了,道士也是跑回家從家裏拿了幾個大鐵釘過來,在主家的灶底抹了抹灶底灰才拿起錘子去釘棺材釘,棺材裏啊還是時不時的傳來刺啦刺啦的抓撓聲,好歹棺材是釘上了,眾人也算是緩了口氣。可是天蒙蒙亮的時候,在棺材中竟然傳出了小孩的哭聲,這一哭把所有的親戚都哭到了屋外,這些親戚一夜嚇得是去了半條命啊,但是棺材中隻有聲音,並沒有其他動靜,沒過一會天就亮堂了起來,棺材裏的聲音也是沒有了,眾人也是不敢耽誤,聽道士指揮著就要把棺材抬出去給安葬了。”

  陳三也是越聽越來勁。“埋啊,不埋還等什麽,等她從棺材裏蹦出來麽。”

  說到這陳三一愣,看著老婦人,老人搖了搖手。

  “沒有蹦出來,但是這棺材抬不動啊,先是四個男人抬,愣是抬不動,後來又加了兩個男人,六個男人也是完全抬不動啊,這棺材連地都沒起啊。最後沒有辦法,隻能還是放在了家中,這不現在還在那家裏放著呢。”

  陳三是全當故事來聽,越聽越來勁,老婦人則是以為陳三是個有本事的道士,兩人說的投緣,沒有注意到這天已經黑了。

  陳三和老婆婆一問一答,說了一個多時辰,陳三算是把故事聽完了,確定了這個村裏好像是鬧鬼了,而且他還走錯了路,他應該往西邊的岔路走。至於店小二為什麽騙他,他還得等找了人回來了,再去問問清楚。

  陳三雖然二十出頭血氣方剛,平日裏膽子不算小,但是麵對鬼神之事,陳三隻有一個原則,腳底抹油,能溜多快溜多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和老婆婆說清楚了,他並非道士,隻是去茅山找人而已。老婆婆聽了也是歎了口氣,沒有辦法。

  陳三剛打開門就要往外麵走,可是一開門,外麵黑咕隆咚的,太陽下山了,天已經黑了。陳三一愣,這麽快就天黑了,想到這黑咕隆咚的外麵可能還有個女鬼,立馬就慫了,關上門又回屋裏坐了下來,老婆婆看出了陳三是膽小怕黑,就留下陳三,給他從裏屋抱了床床褥子鋪在了地上,看著老婆婆顫顫巍巍的樣子,陳三也沒有多想謝了幾句就準備在外屋睡一宿對付過去,明天白天再走,誰讓自己慫呢,要是膽子大點搞不好還能找到驛站睡一晚。

  又和老婆婆聊了一會,老婆婆就回裏屋睡覺去了,陳三躺在外屋的地鋪上睡了起來,油燈晃晃悠悠的燃著,可能因為外屋有人所以老婆婆並沒有把油燈熄滅。雖然條件是簡陋了點,但是好歹沒有露宿野外,這可比那一晚和陳馨她娘倆好多了,還有床褥子墊著。老婆婆怕陳三熱,還拿了床草席子給陳三,這上半夜睡的可真是舒舒服服。

  突然,“咚,咚,咚,咚,咚,咚,咚……”

  陳三被一陣敲擊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忘了他睡在老婆婆家,聽到了咚咚咚的聲音陳三揉了揉眼睛起身想開門看看,大半夜的是誰在瞎攪和,攪得人睡不好覺。

  陳三剛打算抬手開門,老婆婆披著衣服就小跑著出來了,輕聲的喊著:“使不得使不得,可不能開門啊。”

  陳三還是迷迷糊糊的。“門有什麽不能開的,誰在外麵咚咚咚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還沒等老婆婆到門前陳三已經把門給拉開了,就看了一眼,老婆婆馬上把門給關上了,陳三的臉色一下就變的慘白,轉過頭來看著老婆婆,半天說不出話。老婆婆拉著陳三就往裏麵走,陳三也是沒有任何停留,就跟著老婆婆往裏麵走,可是這門外咚咚咚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陳三也是扶著裏屋的門框都快站不住了,突然嘣的一身,咚咚咚咚的聲音沒有了,一片寂靜。

  老婆婆拉著陳三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陳三哪還敢說話,他壓根就說不出話了,透著裏屋的窗子,陳三一眼就看到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對著老婆婆家,就這麽躺在了路中間。沒錯,剛剛陳三看到的那一眼就是一口豎著的棺材,棺材上還綁著粗繩子,陳三是嚇得立馬閉上了眼睛恨不能找個洞給鑽裏頭,哪怕隻有這頭能鑽進去,陳三也會馬上毫不猶豫的鑽進去躲一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