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風中淩亂 魍魎劍陣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1-02-06 08:11      字數:4011
  陳三進鎮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畫像,貼在衙門的告示牌上,‘江洋大盜樓馬良。’

  圍觀的人還挺多,走近了才看清的陳三也是一愣,畫得不就是自己麽,上麵大概的意思是樓馬良搶了千機殿的奇珍異寶,若是抓到,賞銀三千兩。

  看到三千兩的時候陳三都傻了,樓馬良可真值價,還好自己叫陳三……

  “唉!你你你你你你……我怎麽看你這麽麵熟啊?”

  陳三前邊一個穿著像是家丁般的男子,回頭指著陳三說道。

  這人這麽一指,陳三心頭一慌,邊上那些男女老少的也都回過了頭,陳三一臉的尷尬,“熟,熟麽?”

  眾人朝著那告示牌上又看了幾眼,那男子指著陳三,一臉看穿你的樣子。

  “哦~你和這人長得還真有點像。”

  “嗯,的確有點像!”

  “像,特別是鼻子。”

  “不對,他眼睛不像,臉也沒那麽瘦。”

  “我說也不像,這畫像上的要好看多了,不是不是。”

  眾說紛紜,可一聽這話陳三不服氣了。

  “是我,我就是這畫上的人!”

  “不是,那怎麽可能,這畫的絕對是個翩翩公子,你看你,得了吧,就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

  “是我,是我,真是我,我就是翩翩公子!”

  “是不是你,你說了不算,你讓大家夥說是不是你,你們說是不是?”那人嚷嚷道。

  被人說了不是,那些有些猶豫的也開始紛紛議論了起來,沒片刻所有的人都開始搖著腦袋,擺著手。“不是不是。”

  “眼睛的確沒畫像上的好看。”

  “這鼻子看著也大了一些。”

  “嘖,這不是瞎扯麽。”

  “散了散了,有什麽好看的……”

  沒說幾句所有人都散了,連那個指著陳三說像的人也走了,留下陳三在那告示牌前一臉淩亂。

  “我是,我真的是!我就是樓馬良,三千兩銀子呢!”

  大街上人來人往,陳三雖然嚷得聲音不小,可壓根沒人搭理他,仿佛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他根本不是樓馬良,再沒有一人駐足。

  這可把陳三給膈應的,說不是也就算了,還說自己比那畫像上的人難看,這口蒼蠅吃得陳三那是吐不出來,咽不下去,惡心的不行。

  “什麽人呢……”

  嘴裏嘟嘟囔囔,陳三一臉煩悶的繼續閑逛了起來。

  兜兜轉轉的到了一間名為‘春風得意樓’的酒館裏,快午晌的功夫,吃飯喝酒的人還不少。

  這酒館不小,十來張桌子,還算是挺寬敞,掌櫃的是個美嬌娘,四十來歲風韻猶存,這也應該是這酒館來人比其他酒館多的緣由。

  要不說養眼下飯呢,女掌櫃雖然年過四十,儀態大方,眉目如畫,皓齒朱唇,那一笑百媚生,真是迷煞了不少酒客。

  非常特別,氣質出眾,陳三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見陳三進來了,女掌櫃便招呼了起來。

  “公子,一路勞累了,要不要來壺清酒解解乏?”女掌櫃的聲音非常柔和,聽著還挺舒服的。

  “你是掌櫃?”

  “嗯,這間酒館已經開了二十來年了,我複姓濮陽,大家夥都叫我陽掌櫃。”

  “陽掌櫃,還挺好聽,陽掌櫃果然是買賣人,竟然能一眼看出我一路勞累,在下佩服。”

  “公子說笑了,我們鎮上雖然住戶不少,可也就那麽些人,我還從未見過公子,定是從其他地方來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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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此話有理,那還請陽掌櫃看著幫我上一些酒菜,也省得我自己琢磨了。”

  “公子有什麽不喜

  歡吃的麽?”

  “沒有,沒什麽特別不喜歡的,燒得好吃就行了。”

  “好的,公子,我馬上吩咐廚子去做,還請公子稍等了。”

  說著這人便離開了,隻是片刻小二便端著一壺清酒和黃生米、拌黃瓜就上來了,笑嗬嗬的說了一句,“客官先吃著,其他熱菜很快就上來。”說著還殷切的給陳三倒起了酒。

  “好,我自己來吧。”

  陳三獨自喝起了小酒,吃起了小菜,他剛是特意朝著中間走的,這不是四周都有桌子麽。

  此時還沒坐滿人,估摸著應該沒一會就會坐滿了。

  抿了一口清酒,帶著些許的甘甜和清爽,看著酒館裏邊的進進出出,陳三豎起了耳朵,到處聽了起來。

  太遠的聽不見,也就離得近的那兩桌能聽得清楚,這時候要是有呂開泰那驢耳朵就好了。

  這坐在酒館裏,小半個鎮的說話聲都能聽見,想想就刺激……

  隻不過不如陳三所想,坐了快小半個時辰,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可亂七八糟的都聽了些什麽玩意,盡是些上不了台麵的醃臢之事,說得最多的就是南邊那春香滿月樓裏的花魁廖香兒。

  陳三也是越聽越鬱悶,這廖香兒再可人,再膚若凝脂,妖媚動人,也和他沾不上半點關係啊,這聽得心都癢了。

  正當陳三想起身離開的時候,外頭進來了兩個人,都差不多三十來歲,手中都提著一柄劍。

  兩人就是之前那些奚落陳三沒畫像上好看的那些人口中所說的翩翩公子,不僅長得好看,更是氣勢不凡,至少在陳三看來這兩人不會是泛泛之輩。

  本要走的念頭又打消了,這兩人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總不能再說那廖香兒了吧。

  陽掌櫃招呼完兩人,其中一人一開口,陳三那耳朵立馬就不由自主的聽了起來。

  “你是從哪聽來的,我怎麽感覺這事不太對啊?”

  “聽白掌櫃說的,此事江湖上很多勢力都知道,不會錯的。”

  “哪個白掌櫃?”

  “百隆當鋪的白掌櫃,有人為了去蕩劍山,把劍都當了,還不止一個,錯不了。”

  “可都到蕩劍山山腳下了也沒聽人說起啊,這可太不對勁了。”

  “哎呀,你就別想對不對了,這離得這麽近,興許都是個把月前的事了,誰還提起。”

  “說得倒也是,你這日子沒記錯吧?”

  “沒呢,沒呢,還有好幾日呢,這次收的十五個弟子是要精修蕩劍山劍陣的,要求頗高,估摸一時半會的也收不齊。”

  “要說這蕩劍山也是絕了,非要和千機殿掙個名頭,這不是吃飽了撐得麽。”

  “話可不能這麽說,哪門哪派不有他們在意的東西,再說了他們不收這十五個弟子,我們能有機會拜入蕩劍山?”

  “這倒是,名不名頭的我倒是無所謂,可蕩劍山的劍法當真是不得了,要不我能跟你一起來。”

  “那是,我習武練劍也這麽多年了,恐怕當今天下能讓我心甘情願拜入門下的也就隻有他莫重山了。”

  “你說江湖流傳莫重山以一擋百是真是假?”

  “這還用想麽,那是劍北山莊的人埋伏他,若這以一擋百是假的,他莫掌門還有命?不早被暗殺了麽。”

  “是是是,是這理,若是假的他應該已經死了,我們趕緊吃,一會還得趕路呢。”

  聽了這大半個時辰,也就這幾句話最入陳三的耳。

  合著蕩劍山這是要收弟子啊,那倒是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的過去就行了,十五個弟子,收得還不少呢。

  掏了銀子,陳三便離開了酒館,獨自一人朝著蕩劍山趕了過去,就二十裏不到了,

  沒讓他鏟哥來,正好走兩步消消食。

  要說那倆人說得是一點沒錯,蕩劍山當真就是要收十五個弟子,習得他們蕩劍山的‘魍魎劍陣’,為的就是要破了千機殿的千機陣,重新奪回‘陣守天下’的名頭。

  這名頭在他們蕩劍山早已百年之久,大多數的江湖勢力都領教過蕩劍山的魍魎劍陣。

  能破劍陣的少有,也沒少被收拾,可月有陰晴圓缺,天不遂人願,大半年前這魍魎劍陣十五人碰到了落葉峰的魔頭,被悉數斬殺。

  自那之後蕩劍山的實力被重創,千機殿的千機陣也趁此破了蕩劍山的大山門,讓蕩劍山的臉麵蕩然無存。

  雖然最後被莫重山以觀心劍意擋下了千機陣,並重創慕容千珣,可魍魎劍陣的缺失讓蕩劍山實力被重創。

  莫重山一直有著重塑魍魎劍陣的想法,可門中弟子大多都是慕名學劍而來,若以他們來重塑劍陣,劍陣的實力會大打折扣。

  最後在門中挑選了六名弟子,之後便在江湖之上散出了消息,他蕩劍山要收十五個劍道小成的弟子,重塑魍魎劍陣。

  雖說要求劍道小成,可慕名而去的人更是不少,收了快半年,還差三個。

  莫重山的要求非常高,他所說的劍道小成,基本上就是接近化三境的存在,這在道統之地是極少的。

  而且這種人大多都是勢力之中很重要的人,能去蕩劍山,並自願成為他們蕩劍山門人的,都是真正為了劍道而去的。

  與宗門之地不一樣,在道統之地使劍的門派勢力非常的多,但這些勢力若是論劍道境界,他們也隻服蕩劍山,數百年的傳承不是浪得虛名的。

  陳三一路看著美景,蕩蕩悠悠的便到了蕩劍山的山腳之下,說來也是奇特,蕩劍山的山腳之下交匯著兩條小溪。

  一條自東向西流,一條自南向北,兩條小溪皆清澈見底,都差不多五六尺寬,交匯之處顯窄許多,似乎是故意為之,這麽近的兩條小溪極少,陳三去的地方可不少,卻也是少有看到的。

  蕩劍山大殿在高山之中,一眼望上去,近百丈的山頭巍峨佇立,山頂之上雲霧遊弋,不用上去也知道定是雲霧飄飄,仿若人間仙境。

  陳三剛到山腳下,便看到了上上下下的門人,一個個身著雲白長衫,氣質冷峻,腰腹上的腰帶都帶著一柄短劍,顯得非常特別。

  手上還拿著差不多的劍,就站了一小會陳三便看到了七八個門人,有意思的就是他們手中的劍了。

  有幾柄劍是死劍,隻有其形沒有其魂,也就是沒有劍魂的劍,這些劍大多都還挺好看的。

  有幾柄劍可就是活劍了,雖然劍魂並沒有很厲害,可陳三察覺的出來,這些人和劍魂的契合度極高,似乎這劍魂就是為他們而生的。

  陳三感到疑惑萬分,劍魂猶如器魂,契合度是需要磨合的,陳三所有的法器之中,與那鐵木魚契合度最高。

  雖然不知道暗示了什麽,可因為鐵木魚跟著陳三時間最長,而且是很低階的法器,所以契合度很好磨合。

  且磨合契合度也和魂魄力有關,可就算是陳三的鐵木魚也未達到他們手中那劍的契合度。

  他們手中的劍已經到了除了他們自己,其他人根本無法駕馭的程度,像是道家的法劍一般,可又和法劍有著明顯的區別,這些劍沒有認主。

  能感知到契合度的器魂都是‘無主之魂’,感知的到契合度再加上雄厚的魂魄力是能駕馭這些法器的,玄天宗還有各大勢力的鎮山法器就是如此。

  可見了鬼了,陳三是無法駕馭他們手中那幾柄劍的,這讓陳三傻愣愣的琢磨了好一會。

  直到陳婉兒催促,陳三才回過神來,跟著幾個上山的門人上了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