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 縱火殺人 倉促結案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12-19 08:15      字數:3775
  自那一日起,公羊家的茶莊和常家的茶莊開始大打出手,一切都如鄭庭韻和齊良所料,兩家不斷壓低茶葉的售價,甚至慢慢的低於了采買價。

  公羊軒剛開始做買賣心裏有些發慌,可鄭庭韻不慌,一見常家有讓步的意思不再跌價,立馬找公羊軒商量其他買賣的事宜。

  同樣的路數,同樣的法子,隻不過其他買賣,他鄭家日後隻占一成,一下又是幾千兩下去。

  被公羊軒這麽突如其來的一搞,常青鬆都有點不知道這小子要幹嘛,思來想去他應該是找到了靠山,想要把自己的買賣給逼垮。

  這時候衝動明顯不是明智選擇,常青鬆派了人日夜盯著公羊軒和公羊明,想要找出他們身後那靠山到底是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哪知道靠山還沒找到,先出了一件大事,常家在廟吉鎮有個茶倉,這茶倉就在他們常家的一間茶鋪裏。

  各個鎮上十來間茶鋪,就這麽三間茶倉,所有采買來的茶葉都會分散放在這三個茶倉裏,哪裏需要補貨了,知會一聲會派人送過去。

  就是這麽重要的一個茶倉,被燒了!

  一把火那是燒得一點不剩,別說茶葉,整個茶倉連帶著茶葉鋪子和茶樓都被燒得一點不剩。

  損失慘重是肯定的,但那隻是損失一些銀子,要命的是這一場大火死了兩個夥計不說,連累邊上一家四口也葬身了火海。

  茶莊燒了官府不一定管,損失的又不是他們的銀子,最多就是琢磨琢磨怎麽失的火。

  可一下子死了六個人,衙門就不得不管了,這事不查清楚,上頭肯定會以辦事不利來追究的,到時候知縣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很明顯這火不是過失引起的,常青鬆知道,公羊軒也知道,可他們都不知道這火是鄭庭韻找人放的。

  一個不知道公羊家的靠山就是天天來找自己喝茶談天的鄭庭韻。

  另一個不知道那正人君子的鄭庭韻會是這般心狠手辣之人,根本就沒想過他會去放這一把火。

  有這功夫來找他談買賣做什麽,直接把兩家的茶鋪燒了,不就完了麽。

  要說這齊良走的棋彎彎繞繞,一時之間讓人根本琢磨不透。

  官府去那被燒毀的茶倉找尋佐證的時候,發現了一塊玉牌。

  那玉牌被燒得漆黑可問題不大,玉牌沒有碎,在水裏洗洗幹淨依舊能看出這玉牌上到底刻得是什麽。

  赫然醒目的公羊二字讓知縣火冒三丈,派了幾個衙役捕頭立馬將公羊明和公羊軒抓捕了回來。

  不說別的,公羊這個姓非常特別,別說廟吉鎮就這麽一家人家,放眼天下也不一定有多少姓公羊的。

  公羊府中,爺倆還在為常家茶倉失火的事拍手叫好,捕頭帶著枷鎖就來銬人了。

  兩人就這麽一路喊著冤枉的被押回了衙門,他倆自然冤枉,事不是他們幹的,玉牌也不是他們的,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麽事。

  隻聽幾個捕頭說他們公羊家縱火殺人,佐證確鑿,稀裏糊塗的就給押進了大牢裏。

  兩人自然是不服氣,這不是要冤死人嘛,在大牢裏又嚷又鬧的,被白打了一頓不說,餓了他倆快三天,頭暈眼花的就給提審了。

  要說這知縣也是聽了不少鄭庭韻的言語,原本應該押回來就當眾提審的,楞是給關了幾天,說是要找齊了佐證數罪並罰。

  其實目的就是要餓得兩人頭暈眼花,爹媽都不知道姓什麽,那審起來也就容易了。

  公堂之上,兩人穿著白衣戴著枷銬,有氣無力的跪在知縣麵前,邊上就是常青鬆,鋪子、茶倉、茶樓都是他的,他得來公堂聽審。

  公堂外邊好多百姓,都想看看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父子到底會是個什麽下場。

  而後堂鄭庭韻就坐在裏邊喝茶呢,他也是來聽審的,隻不過是聽聽知縣到底有沒有按照他說的做。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知縣一拍驚堂木,霎時鴉雀無聲。

  隨著衙役捕頭的威武聲傳出,知縣大聲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大……人,草民公羊……”

  “草民公羊軒……”

  兩人俱是有氣無力,和預想的一樣,知縣怒目圓睜又是一拍驚堂木道:“大膽,公堂之上有氣無力,藐視公堂,給我掌嘴三十。”

  隻是問了叫什麽,衙役便上去架著劈裏啪啦的抽了起來,鄭庭韻怕他們多嘴扯上自己,特意讓知縣先把他們打得說不出話,這樣他才安心。

  本就幾天沒吃飯了,被這麽三十下給抽的,常青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搖頭。

  抽完嘴巴,肥頭知縣繼續問道:“你們公羊家是不是和常家在爭奪幾個鎮的茶葉買賣?是,還是不是?”

  “是,是。”

  兩人顧不上疼痛,一邊點頭一邊說是,三十下一抽已經是滿嘴的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這火是不是你們兩個放的?”

  “不是,不是,冤枉啊…冤枉啊。”兩人含糊不清的一邊搖頭一邊說。

  “不是?那這塊刻有公羊的玉佩是誰的,我們鎮上還有其他姓公羊的嗎?佐證確鑿還敢抵賴?給我打,一人二十大板!”

  沒說兩句話衙役又要架著兩人開打了,也不知道是剛才被抽傻了還是被抽怕了,公羊軒連忙改口承認,是是是的連連點頭。

  公羊明見公羊軒竟然承認了,連連搖頭,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責備,隻是被抽得嘴巴都是血,含糊不清的根本說不出什麽,想要阻止卻是無能為力。

  “好,你認罪就好,來人,給他簽字畫押。”

  那押書一上,公羊軒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認的雖然是玉佩,但這也就是承認了火就是他放的,那六條人命他得背上了。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想要說說不出來,想要掙紮又沒力氣,被幾個衙役按著強行按了手印。

  “早點認不就不用吃這皮肉之苦了,此案已破,公羊軒為一己私利縱火常家茶樓、茶鋪和茶倉,牽連六條人命,罪無可恕,三日之後午時問斬。

  公羊明幫凶從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重責八十大板,以儆效尤!

  廟吉鎮上所有公羊家的鋪子、宅子一律抄家查封,兩日之後公示,結案!”

  隨著第三下驚堂木落下,知縣就要往後堂走,公羊軒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腦袋空白,他是壓根不知道自己如何會成了這般田地,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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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羊明更是淒慘,得知公羊家要絕後,所有家業都要被抄家查封,氣急攻心,公堂之上就是一口血噴出,當場倒地猝死。

  雖然常青鬆覺得他們兩個身上背了六條人命罪無可恕,可他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以他多年來對公羊明的了解,人是蠻橫獨斷了點,但說起來也算是個奉公守法之人,這麽多年了也沒聽他有什麽不正當的手段。

  而且公羊明年歲已大,已經把買賣交給公羊軒,公羊軒一個白淨的富

  家公子一點也不像是會縱火殺人,使出這種陰險手段的。

  最關鍵的是常青鬆還沒找到公羊家背後的靠山,公羊家和常家的財力相差甚遠,沒有靠山他們斷然不敢破釜沉舟與他叫板的。

  思來想去,這公羊明和公羊軒越看越像是兩顆被推出來的棋子,他們兩個應該是被人給算計了。

  隻不過常青鬆想不到算計他們的會是誰,這種事可能是私仇,可能是算計,不好下斷論。

  不過從此事開始常青鬆開始留意起了知縣,常青鬆看得出來,知縣在審他們倆的時候明顯操之過急了。

  裏頭定是有那麽一些蹊蹺的,隻不過常青鬆不想和知縣走的太近,所以暗中派人留意衙門有沒有什麽人會時常進出衙門。

  不留意不要緊,一留意就發現天天來他府上的鄭庭韻竟然每隔數日就會去一趟衙門。

  原本常青鬆是不會對鄭庭韻有任何懷疑的,以他看來,照這麽天天來的勢頭,常玉遲早會日久生情的,他根本不用做這些。

  興許哪一日常玉就答應嫁給他了,倒時候常家鄭家就是一家了,想要弄垮公羊家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且公羊家的買賣和他也不怎麽沾邊,應該不會相扯上才對,思來想去的倒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公羊軒也看上過常玉,恐怕這鄭庭韻是想要除掉會出現在常玉身邊的人,總之自那之後常青鬆對鄭庭韻麵上依舊客客氣氣的,該吃飯吃飯。

  背地裏則開始讓人盯起了鄭庭韻的一舉一動。

  按常青鬆所想,這家夥若真是他們的靠山,手段如此毒辣,常玉又一直不答應,那他們常家遲早也要被他算計的。

  不管如何他是一定要防一手的,為了常玉也好,為了常家也好。

  常玉自打上次被她爹軟禁不得出常府之後,就再沒出過閨房門,偶爾就鄭庭韻來的時候她娘會拉著她一起吃個飯。

  她也再沒提起過茅山,她知道她爹的性子,這麽多年了,少有對她發火的時候,一旦為哪件事情發火,那此事便沒有任何轉圜餘地了。

  大小姐每日悶悶不樂,話也說不了幾句,弄得小翠也難伺候,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比起常玉了解她爹的性子來說,她更了解自家大小姐的性子。

  她若是一安慰,常玉必定要起什麽幺蛾子,最後倒大黴的一定是自己,免不得挨常青鬆一頓臭罵。

  若是不安慰,看著常玉不開心她心裏也不樂意,她知道老爺為何這麽做,做的對,但這爛攤子可怎麽辦呢?

  兩人就這麽一個坐在桌邊傻愣愣的盯著床邊掛著的香囊,一個非常擔憂的盯著她家大小姐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姐,你就不要不開心了,老爺不讓我們出去那就不出去了,等老爺消氣了我們再問問。”

  常玉沒搭話,噘著小嘴一臉不悅。

  小翠繼續勸道:“要不,我們去院裏走走吧,聽常五說老爺買下的那幾棵茶樹都開花了,一棵茶樹好幾種花,可漂亮了。”

  常玉依舊沒搭話,盯著香囊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一幕幕回憶閃現在腦海裏。

  她和幾個人一起去過村莊,住過荒山野地,還在池塘裏洗過澡,還去過一個非常繁華的鎮,那裏的山火紅火紅,好看的不行,還有嫁衣,有人穿著火紅的嫁衣是自己給畫的眉。

  更重要的是她腦海裏閃過了一個畫麵,她送過一個人香囊,和掛在床邊那兩個差不多,她還給那人買過一個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