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滔天氣勢 恐怖如斯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10-29 08:08      字數:3829
  梁康三人麵前,陳三已經昏迷不醒,腦袋垂落,卻突然雙腳離地近兩尺,像有人拉著他手一般將其拉到了半空。

  一股不同尋常的妖氣出現在了眾人神識之中,朝陳三的周身彌漫,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感知到了這是幻妖的妖氣,還是大妖!

  原以為會朝他們彌漫過來,哪知道妖氣隻是彌漫到了陳婉兒的周身,陳婉兒順著妖氣化作靈氣沒入了陳三的神識之中。

  “轟!”

  彌漫四周的妖氣化作一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衝進了陳三的身體,與此同時一股精純的魂魄力如烈焰燃燒一般在陳三身上燃了起來。

  “呲呲呲呲……”

  下一刻半空之中,被提著的陳三開始微微抬頭,眼中泛出刺眼的金光,一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開始繚繞周身,雖離地近兩尺,腳下卻是道道縱裂朝眾人蔓延。

  梁康三人大驚!這小子詐屍麽!

  七星屍甲朝陳三衝去之時已經來不及了,流光,踏月,斬魄,破風,四柄傲世蒼穹的刀魂劍魂遊離在了陳三周身。

  三個暗部眉眼大張,‘四魂斬仙境!這小子躍境了!他的器魂……’

  器魂顯現的刹那陳三雙腳落地,如大佛憐憫眾生一般閉上眼睛,雙手豎指氣勢衝天,亂發飛揚。

  那股不同尋常的魂魄力讓梁康三人眉目大張不敢置信,隻是片刻,四柄十丈刀劍朝七星屍甲和梁康三人縱劈而下。

  如此平靜又滔天的氣勢讓三人根本不敢讓七星屍甲硬扛,可鎮山河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隻一瞬閔茹嫣和其他三個屍甲重創倒地。

  與此同時四柄器魂泛起了金光,如流光一般沒入了陳三手腕之中。

  “噌噌噌噌。”

  黑夜之中月光之下,四柄法器泛著銀黑色的光澤直衝天際,此後便是急轉回旋朝七星屍甲衝了過去。

  伴隨著讓人難受的低沉震顫,七星屍甲幾乎同時被鎮山河刺穿,退後數步,屍身之上流出了銀白色的水銀。

  下一瞬,鎮山河便朝梁康三人直衝而去,三人大驚,其中一人再次施展之前抵擋陳三影落的那個凶相虛影,梁康和另一人兩張符咒夾在手中,豎指念咒。

  “轟!”

  鎮山河破碎凶相虛影的一霎,三人連帶著七星屍甲以及腳下的那片地一起消失不見。

  一切都發生的那麽突然,十來個人就這麽消失了……

  鎮山河重新回到陳三的手臂上,陳三臉朝下就這麽直直的倒了下去,方才那股恐怖如斯的氣勢也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地裂石穿和一片狼藉。

  暗部到了陳三身邊,遠處看來並沒有那麽明顯,真到了身旁一看,眼前不遠處就是方才那些人站的地方,近三四丈的方圓,深近兩尺,被人挖走了一般,偌大的一個空洞赫然顯現。

  方才拔地而起的藤牆也一並被移走,暗部三人深感意外,他們從未見過這種事,至少玄天宗沒聽說過,沒有多做逗留,扛起陳三便徑直回了宗堂。

  天機閣外數十丈遠的荒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片高高隆起的土地,還有十個人的身影。

  七個已經躺在地上,剩下三人重傷,一個被破了功法吐血不止,另外兩個折損壽元使出了搬山遁地的逃命之法,也是單膝跪地,恍若去了半條命。

  三人怎麽也沒想到,那小子竟然詐屍,還詐成了四魂斬仙境!

  玄天宗何時出了那種滅世蒼生的法器,還在這種毛頭小子的身上。

  “那小子古怪的很……連七星屍甲都被重創,怪不得他們三個會死在他手上。”其中一人道。

  梁康抹了抹嘴邊的血,怒道“算他運氣好,下次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

  當晚戊時,廟吉鎮上年嫂和方琴都還沒有入睡,小柳兒倒是已經睡得香甜,小丫頭天真活潑沒什麽心事,每日蹦蹦跳跳的,晚上睡得都很早。

  不知為何這些日子年嫂都有點心神不寧,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一般。

  方琴也看出了年嫂的不安,總是有意無意的和年嫂說說話,解解悶。

  陳馨已經離開快一年了,除卻開始那封報平安的書信,再也沒有過音訊,這讓方琴也很是擔心。

  算算日子,馨兒也快要生了,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下來,會不會難產,過的又好不好,有時候年嫂真想替她受了這份罪,可老天沒給她這個機會。

  陳三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上次變成女兒身回來,自己魂都快被他嚇沒了,沒說上幾句話又走了。

  雖然陳三再三保證一定會救回馨兒,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為了救馨兒,陳三受了太多的苦,年嫂也很是心疼。

  每次見到他人都會瘦上許多,本就不胖的人,都瘦的有些不一樣了,他爹娘若是活著,見到自己兒子遭了這般罪,恐怕也會心疼的不行。

  年嫂和方琴正說著夜話,一個身影破門而入,嚇了兩人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一柄銀槍已經抵在了方琴脖頸處。

  “啊,你要幹什麽?”年嫂尖叫道。

  “我問什麽你說什麽,否則她活不過今晚。”來人龍問天冷冷的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還要照顧我閨女,求求你別殺我。”方琴哀求道。

  “隻要她說實話,你就不會死,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倘若有半句虛言,我會送這女娃一起上路。”

  “我說我說,你問什麽我都說,你不要殺她們,我說。”年嫂急道。

  “你兒子此時人在何處?”

  “兒子?我……陳三,我不知道他在哪,他前些日子回來過,但隻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我真不知道他在哪裏。”

  “上次他就應該死了,為何沒死?”

  “我不知道,我隻是一個婦人,我不知道為何他沒死,你不要殺她們。”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龍問天的長槍緩緩的刺向了方琴,年嫂眼見方琴的脖子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那血已經映了出來。

  “不不不,要殺你殺我吧,我真不知道他在哪,我隻知道他離這邊很遠很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年嫂邊說邊從床上爬了下來,一把抓過了龍問天的銀槍抵著自己的脖頸哀求道。

  “放開,不知死活。”

  銀槍一轉,霎時年嫂手中鮮血四濺,手上被槍刃劃出道道傷口。

  見年嫂什麽都不知道,龍問天轉身便要走,卻被年嫂一把抱住了腿。

  年嫂哭著問道“馨兒,我的馨兒她還好嗎,你把我也抓去吧,把我也抓去吧。”

  “撒開,沒死呢,你若想再見她,那就讓那小子來救她吧。”說著話一腳把年嫂踢開了,人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方琴下床扶起了年嫂,年嫂哭得傷心,不是疼的,而是知道陳馨沒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

  見年嫂滿手是血,也沒顧上安慰她,方琴趕緊跑出去找了常府的下人,打了水等郎中大夫來給年嫂上藥包紮,忙前忙後的,連自己脖頸處被劃破的傷口也沒顧上。

  常青鬆得知有人竟然夜闖常家宅院,心中也是歉意萬分,陳三臨走之前托自己照顧他娘和方琴母女,這會兒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下次碰到陳三的時候怎麽說。

  郎中給哭成淚人的年嫂包紮,常青鬆心裏也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方琴已經同他說了,來人就是劫走陳馨的那夥人。

  對於那夥人他常青鬆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楊成子都沒辦法,他一介凡夫俗子能怎麽辦。

  落葉峰山巒之巔,三間小木屋裏本該動靜不小的幾人都因為一個人的到來安靜了下來,連那兩個哭得哇哇響的小娃娃都安靜了下來。

  來人自然是百裏連舟,此番前來就是來看看兩個小娃娃和陳馨的,生完娃數日都沒有上山,來看看他們娘仨好不好。

  見兩個娃娃都不哭了,陳馨和兩個穩婆都非常驚訝,明明剛才還憋著勁哭呢……

  “咦,馨兒姐姐,兩個弟弟怎麽突然不哭了?”小玉兒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沒帶過這麽小的娃娃呀。”

  “可能是小公子哭累了,要睡會吧!”“對對對。”兩個穩婆在旁解釋道。

  屋外傳來了一個蒼老卻蒼勁有力的聲音,“好好好,哭聲有力,先天充足,可喜可賀!”就這麽幾步路,百裏連舟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

  小玉兒有些怕百裏連舟,趕緊躲到了一旁穩婆的後邊,兩個穩婆恭恭敬敬的站在邊上,見百裏連舟來了,低著頭退到了一旁都不敢看他。

  陳馨躺坐在床上,輕撫著兩個小娃娃的腦袋,繈褓裏兩個娃娃如她一般大眼睛,膚色顯白生的好看,嘬著小嘴要睡著一般。

  百裏連舟笑嗬嗬的坐到了桌邊給自己倒起了茶,“丫頭,是男娃女娃?”

  陳馨噘著嘴不太樂意的回道“都是男娃。”

  “怎麽?才從閻王殿外走一遭,這會兒不高興了?”

  “我不是很喜歡男娃,我更喜歡女娃,男娃也就算了,還兩個,我一想到日後他倆鼻涕掛在嘴邊,全身髒兮兮的,我就開心不起來了。”

  “哈哈哈哈,怎麽就鼻涕掛嘴邊了,不過男娃皮一些,髒兮兮倒是真的,想好給他們取什麽名了麽?”

  “嗯,一個叫枇杷,一個叫冬瓜。”

  “哈哈哈哈哈。”

  陳馨此言一出,別說百裏連舟,就是兩個戰戰兢兢的穩婆都笑噴了,她倆也是頭一遭聽到給娃取這麽兩個名字的。

  小玉兒有些不樂意了,“馨兒姐姐,怎麽給弟弟取這兩個名字,多難聽?”

  “難不難聽,那要看和誰比了,老人都說名賤好養活,都叫狗娃牛娃的那才難聽呢,枇杷和冬瓜和他們比,聽著不得清秀一些。”

  “哈哈哈哈……”

  百裏連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小玉兒也是小眉頭一皺,琢磨起了她馨兒姐姐的話。

  笑了有一會,百裏連舟笑盈盈道“丫頭,兩個娃娃好像長一樣,你分得清哪個是枇杷哪個是冬瓜麽,哈哈哈哈……”

  陳馨眉頭微蹙似乎是有點煩悶,“分不清,所以我一邊一個,而且連繈褓都不一樣,應該不會弄錯吧。”

  “那不用說,定是哥哥叫冬瓜,弟弟叫枇杷了!”

  “不,哥哥叫枇杷,弟弟叫冬瓜。”

  “嗯?這有何道理?”

  “枇杷長在樹上,樹能給冬瓜遮風擋雨,比弟弟大一些總得多擔待一些。”

  “嘿,你這丫頭心思還挺細,可小枇杷也隻比小冬瓜大這麽一兩個時辰,這多擔待談不上吧。”

  “那不管,誰讓他先出來了,哥哥是白叫的麽?”

  “嗯!有點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