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妄自菲薄 性情大變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10-18 08:11      字數:3979
  沐雪萍和駱西風也看向了陳三,陳三見蒙不過去了,尷尬笑道“不是我留後手,歎蒼生不能開扇。”

  “為何?你救沐師妹的時候不就開扇了。”

  “那不一樣,說實話我無法完全駕馭歎蒼生,出手沒輕重,若是歎蒼生開扇,恐怕……”

  沐雪萍眉頭一擰看向了陳三,這是她這些年聽過最謙虛的話……

  “陳三兄弟是怕我承受不住你的歎蒼生?”

  陳三點了點頭,豎指魂力澎湃。

  “噌!”

  半空之中歎蒼生遮雲蔽日,幾人周身近兩丈的陽光都被遮擋了起來。

  陸穿雲轉頭看去,“轟!”歎蒼生扇動的一刹那,飛沙走石一片狼藉,十六道罡風摧枯拉朽直衝山體,“轟轟……”

  在三人的震驚中,碎石崩落了一地,沙塵過後滿山的坑窪,赫然醒目,看的沐雪萍腳都有些軟,陸穿雲更是擰著眉頭許久沒有說話。

  “這器魂才認主沒多久,我還不能完全駕馭,我們隻是切磋切磋,我可不敢使你身上。”

  “陳三兄,多謝不殺之恩!”陸穿雲拱手道。

  “說笑說笑,你我不會成為宿敵,不可能兵戎相見,日後相見我們再打過,興許那時候你棋勝一招呢!”

  “有你這個對手,我定不會鬆懈!”

  “你這家夥這麽厲害……我感覺我們堂主都打不過你啊!”沐雪萍驚訝道。

  “你這丫頭別瞎扯,被你們堂主聽到了又要收拾你。”

  “他現在可沒空收拾我們,忙著呢。”

  “為何,什麽事能忙到沒空收拾你這丫頭?”

  “代宗主唄,這事你不知道?”

  “怎麽,你們沒有選宗主?軒轅堂主代宗主麽?”

  “嗯,他說太忙了沒空選,也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有新宗主。”

  ……

  得知禦魂宗竟然沒有擇選宗主,陳三這心也是激動的不行,等他躍了境,不就還有機會麽!

  陸穿雲算是被陳三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雖然他師傅也一直對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陸穿雲的理解和尋常人並不一樣。

  話他知道沒錯,但那隻是因為那些人的年歲比他長了許多,等他到了那年紀,他便是人外人,天外天,這是他一直以為的。

  這一趟可好,來了個歲數相當,實力又非常懸殊的,麵上看似乎戰的七七八八,各勝一籌。

  他心裏明白,陳三的魂魄力比自己雄厚非常多,而且要精純許多,那什麽魂力盾牆的,他可不行。

  再者與陳三相比,自己已經‘窮途末路’,他的歎蒼生卻根本沒使出來,說到底還是沒使全力,此後許久陸穿雲都久久想不通,他為何能修煉成這般。

  他非常羨慕陳三的這種實力,因為他也要擇選宗主,入宗門的第一日便是這麽想的!

  陳三的出現也讓陸穿雲的性子改變了一些,沒那麽自大和驕傲了,修行也是更加的刻苦,這讓屠祿山大為吃驚。

  和俞叔打了招呼,陳三便離開了沁花村,結識了陸穿雲他還是挺開心的,年輕一輩中,陸穿雲的實力非常少見,至少來玄天宗大半年,隻碰到了這麽一個。

  不止如此,陳三還知曉了一個更掙銀子的法子,抓幻妖和魅妖!

  雖然也不知道幻妖在哪,可邪師的魅妖還是有機會碰到的,按照陸穿雲說的,萬兩起步,那找幾個邪師,一年半載的三五萬兩還不是輕輕鬆鬆!

  攢些銀子換它個四件四萬兩的器魂,雄起!

  隻是想到這,陳婉兒直接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換那種器魂做什麽?你若四魂斬仙境定能完全駕馭鎮山河,至少其三,就算陸老頭和薑教統讓你換,那種法器能有鎮山河厲害?”

  “有道理!我換那些做什麽……”

  “而且你駕馭鎮山河有一個好處,若能駕馭四魂,那便是四柄器魂,哪怕和玄天宗的人對上,你還比他們多一柄,護身器魂這種東西,人家打你身上了,你再喚出來抵擋便是,陸穿雲的妖氣便是這般。”

  “還能這樣?”

  “陸穿雲隻是魂力和妖物相差你甚遠,若我是他的鬼靈,再給他一個千年大妖,你定敗,說到底人家不管是技法還是打鬥的經驗都爐火純青,你還有的練,有的琢磨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天縱之資呢,我若是他一般,恐怕已經找去落葉峰了。”

  “哼,你不會覺得把你的實力給陸穿雲,他就能救回陳馨吧?你覺得他能與司馬藏鋒一戰麽?”

  “那恐怕有點難吧,好像還差一截。”

  “那不就得了,絕對實力麵前,那些花裏胡哨是沒有用的,他是天縱之資不假,可你睡得少,不要妄自菲薄,我不覺得他日後會比你大成。”

  “婉兒姐,你這麽看好我?”

  “不是我看好你,是太玄道長看好你,他說你機緣不淺,有朝一日定能大成。”

  “老頭說的,老頭怎麽說的?”

  ……

  餘暉之下,陳三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話,朝著信箋上的柏木鎮走去,是龍虎山附近的地界,走了許久才想起來騎靈虎趕路,可把陳婉兒給嫌的。

  廟吉鎮常府,常玉頭疼欲裂,一想事頭就疼的老毛病又犯了,疼得她直在床上打滾,可把她爹娘和小翠心疼的。

  三人除了把郎中請來也是束手無策,可這郎中都不知道來了多少遍,起色幾乎沒有,至少在常青鬆看來,那些湯藥喝不喝也沒什麽多大區別。

  別地的好郎中也不是沒請,就差去皇城請禦醫了,可那些郎中也隻讓養著,說法都差不多,喝點排淤的湯藥就行了,常青鬆也隻能搖頭歎氣。

  楊成子走了之後,自家閨女頭疼的毛病犯得更厲害了,傻子都知道定是想他了,可這又能怎麽辦呢。

  他們今世有緣無分,這是楊成子的原話,而且茅山曆經大劫,他是去接掌茅山了,就是常青鬆也知道他和常玉已經不可能了。

  楊成子走的那一日,常玉哭的有些莫名其妙,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很傷心,但是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流個不停。

  對於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雖然長得很合她意,但她實在不覺得自己能這麽傷心。

  而且他抱著自己的時候,為什麽沒有推開呢,他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為何他的胸膛那麽熟悉,為何他流淚了!

  雖然常玉沒有刻意去想這些事,可腦袋裏總會有這些疑惑突然蹦出來,吃飯的時候,賞花的時候,和翠兒說話的時候,坐在長廊上回頭看的時候。

  越是頭疼,越是會有幾個熟悉且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之中,好像在街上,好像在屋裏,好像在池塘邊。

  這些身影伴隨著頭疼欲裂都會慢慢模糊,直至消失不見,興許是夢境,興許是疼的迷糊了,頭疼過後每每睜眼坐在床邊的都是娘,還有不知如何是好的爹和翠兒。

  最心疼的就是常玉她娘了,她可沒有失憶,這丫頭從小都沒受過半點委屈和一絲苦楚,這一年的功夫卻是災禍不斷,苦楚連連。

  先是被那塊妖骨纏上受盡痛苦,差點就死了,又不聽他們勸,跟著楊成子離開了大半年,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回來之後以為要成親了,日後太平了,哪知道失憶了不說,連姻緣都斷了,常玉倒是想不起來了,這些日子,常母額前都多了許多的白發。

  為了讓常玉少受些苦楚,也為了常家這獨女有個好的歸宿,常青鬆想盡了辦法要讓常玉走出常府,哪怕是去聽聽戲,逛逛鋪子,也好過悶在府裏。

  常玉以前可不是這種性子,那是三天兩頭的就要帶著小翠出去逛的,要不一個月七八十兩的銀子能用的掉麽,為此常青鬆還要特意派人去盯著,就怕這丫頭膽子大,弄出點什麽事情來,要不就是怕被人盯上,總之沒少操心。

  事情並不像常青鬆想的一般,什麽法子都想了,哪怕是用騙的,十來天的隻給她騙出去了一次,也沒多久就回來了,還被常玉一頓臭罵。

  自那之後常玉沒再踏出過常府,小翠和她娘也成了她少有的說話對象,像受了刺激一般,這丫頭開始變得少言寡語了起來,可明明她就不記得以前的事,這可把幾人給鬱悶的。

  閨房之中,常玉拿著一本閑書翻看著,圓桌上擺滿了好吃的糕點,還有一個靜心凝神的香爐。

  縷縷白煙飄忽不定,隨著微風搖擺,淡淡的香味讓人聞著心情大好,隻是屋裏,常玉和小翠似乎並沒有因為這種愜意的雅靜而心情愉悅。

  小翠給常玉敲著肩,多年的相處,不看她小姐的眼睛也知道她定心不在焉,糕點一塊未動,那一頁也是許久未翻。

  “小姐,我們要去院子裏走走麽?你都看了那麽久了,老爺花了好多銀子在池子裏放了幾條錦鯉,可好看了。”

  “小翠,小姐我何時開始犯頭疼的毛病的?”

  翠兒一愣,緊張道“好像以前就有,我也記不清了。”

  “那我怎麽不記得以前有郎中三天兩頭往我這跑呢?”

  “興許是小姐忘了吧,小姐為何問起這個呢?”

  “我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我又不敢仔細去想,一想就頭疼。”

  “不知道小姐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嘖,街上那狗長這麽快麽?前些日子我才見那幾隻小黑狗在吃奶,這才倆月吧?那小黑狗已經生仔了?”

  “嘿嘿……小…小姐你眼花了吧,哪有這麽快的,你定是認錯狗了。”小翠驚慌道。

  “不可能認錯啊,屁股上一撮白毛,像個茶壺一般,怎麽會認錯?”

  “興興許長一樣呢,弄不好是它娘吧。”

  “它娘是黃毛的,我能認錯?”

  “哎呀,小姐你琢磨那狗幹嘛,興許那狗就是倆月能生仔了呢,誰也沒說不行不是。”

  “不對不對,我得去問問那小黑的主人,都喂什麽東西了,能長這麽快!若是照他這麽個喂法,喂喂爹的那些錦鯉,那過倆月不還滿池子的錦鯉了!”說著常玉便要起身,小翠慌忙給攔了下來。

  “小姐小姐,我去幫你問,你是常府的大小姐,那種粗人還是個男子,你可不能就這麽去問了,若是傳出去了,那可怎麽辦。”

  “也行,那你去問問,還有李家的宅子也幫問問,倆月時間那麽一兩畝地的宅子就蓋好了?”

  “這個我知道!人多,好幾十個人一起蓋的,當然快了。”小翠沒底氣的說道。

  “反正我覺得哪裏好像有點不對,這些日子娘的白發好像也長的好快,翠兒你說不會像這些怪物異誌裏寫的,我們碰上什麽不尋常的事了吧?興許已經過了很久了,隻是我們自己不知道!”

  “小姐你不是不信這些麽,怎麽這會又信了?”

  “我不是說興許麽,不是有句話說空穴不來風麽,既然那些書寫的跟真的一般,誰知道是真是假,興許寫這書的人就碰上了呢,要不人家能寫這麽好看。”

  “那也沒有辦法,就算我們是碰上了這些不尋常的事,寫書那人也沒說怎麽破不是,碰上了也隻能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