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遭逢劫難 以假亂真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10-11 08:16      字數:3640
  申屠揚名大驚道:“落葉峰?落葉峰裏竟然會有道家的高人?”

  “這是老頭親筆寫下,不會錯的,他定是見到了落葉峰的人才會這麽寫的,難道是他?”軒轅白蒼神色凝重道。

  “你說的是那個六臂擎天麽?”蘇鴻楚問道。

  “我很希望是他,若不是他,恐怕我們禦魂宗要遭大難了,這麽說來隻殺了老頭,沒殺門人,就是想要嫁禍給太原真人了,薑北冥應該也是知道此事才沒有對茅山下手的!”

  “當務之急不是擇選宗主,而是宗堂的守衛部署急需調整,竟然有人能進出自如,若是他有心要動手,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接下來宗堂事務繁多,老頭的後事、祭祀大典、擇選新晉門人、宗堂及所有分堂的守衛部署,這些事大多都是我親力親為。

  禦魂宗擇選宗主的事暫時擱置,有我代宗主,等日後禦魂宗恢複元氣再擇日擇選宗主之位。”軒轅白蒼冷麵硬氣決斷道。

  “你來代宗主?”呂豫章疑惑道。

  “有何不可?這麽些年老頭做過哪些宗主的事?不都是我在做,我想他也不會不同意我來暫時代他宗主之位。”

  “沒什麽不可,但你說清楚什麽時候擇選宗主,你不能一直這麽代下去,群龍不能無首,一年半載的,指不定要出什麽亂子。”

  “這麽些年老頭除了麵上是個宗主,早已放權,我軒轅白蒼無意宗主之位,但擇選宗主是大事,不可兒戲,時機到了我自會操辦。”之後軒轅白蒼坐在了黃權的宗座上寫起了密箋。

  若說宗主之位,呂豫章是不會惦記的,誰命長誰去坐,愛誰誰,隻是軒轅白蒼突然壓著不讓選宗主,此事恐怕有些蹊蹺,讓其不免起了疑心。

  申屠揚名和蘇鴻楚倒是淡定,他們對軒轅白蒼的性子更為了解一些,說白了,現在的禦魂宗裏暫時還沒有能與黃權相提並論的人,不然他不會強壓著不讓選的。

  就在軒轅白蒼要寫密箋給薑北冥的時候,薑北冥和兩個開天宗的暗部出現在了禦魂宗的宗主殿門口。

  雖然收斂了氣勢,可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無法不發現他,寫了一半,軒轅白蒼便抬起了頭,見是薑北冥,眉頭微蹙卻也起身恭敬的拱手。

  “薑宗主,軒轅正有要事要與薑宗主商議。”

  “我為黃宗主的事宜而來,淮仙宗戰因他而停,我薑北冥欠他一個人情,此次他遭逢劫難,我來還這個人情。”

  “多謝薑宗主,這邊請。”

  兩人到石柱旁那三四丈見方的偏殿之中坐了下來,三個閣老議事沒有跟進去,蘇鴻楚搖了搖手中的鵝毛扇,示意離開,也沒多說什麽,三人便離開了。

  薑北冥心直口快道:“不知宗堂是否已經決定誰來暫時替代黃權的宗主之位?”

  “黃宗主已經將門中事務交由我多年,雖迫不得已,但暫時會由軒轅來暫代宗主之位。”

  “那就好,希望你們早日擇選宗主,否則禦魂宗必將大亂,此事不議,軒轅宗主可知是誰殺了你們黃權,黃老宗主?”

  “麵上看來被符篆重創,滅魂而死,算上此前宗門的死傷,直指茅山太原真人。”

  “你們定是知道我前幾日去茅山了,可知道我為何沒有動手?”

  軒轅白蒼搖了搖頭,薑北冥繼續道:“我在茅山上見到太原真人了,並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但回來的路上還未離開茅山地界,他一人前來對我百十門人,一炷香的時間,我把他打退,他也的確使用符篆。”

  “他獨自一個人來對付你,為何不在茅山上動手?”軒轅白蒼驚詫道。

  “這也是我沒有再踏上茅山的緣由,按照我所見,與我對敵的確實是太原真人不錯,可這個太原真人的氣息似乎不太對,我隱約感知到了大妖之氣!”

  “當今竟然有如此這般的易容之法?薑宗主的意思?”

  “這個太原真人真假難辨,我過來是怕你們禦魂宗去茅山尋仇,此事恐怕是借刀殺人,還望軒轅宗主三思。”

  “黃權宗主死之前留下了一地的信箋,其中就有這張,我們也不相信是太原真人所為,隻是沒想到竟真的有以假亂真的易容之法。”軒轅白蒼從袖擺之中拿出了信箋遞給了薑北冥。

  “確實是他的字跡,這麽說他察覺到了是落葉峰的人,他是在世唯一一個見過落葉峰峰主的人,難不成是那老頭親自來了?”

  “十之,雖然我不知道他看沒看到,但當今天下想要做到這般不動聲色就把黃權宗主暗殺的,恐怕也隻有他了,隻是為何那老頭會符篆大陣?難道他是道家的人?”

  “說他是道家的人,不如說他修過道,他的符篆極不簡單,而且他的手段遠不止這些,這時候這麽做無非是想借我們宗門的手對付茅山罷了,我下山之前太原真人對我說了一番話,恐怕這個峰主出自茅山。”

  “太原真人說什麽了,薑宗主就確定那人出自茅山?”

  “他說茅山大劫將至,不用我動手,他們幾個老家夥活不過倆月了。”

  軒轅白蒼麵色大驚,“這就是為何你沒有對茅山出手的緣由?”

  薑北冥點頭道:“道家占星卜卦早有耳聞,而且他說的是不是,過些時日便知道了,若是驗證,到時候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便能真相大白。”

  軒轅白蒼又和薑北冥談論了許久落葉峰和玄天宗的事,三個時辰之後薑北冥趕回了開天宗。

  他的到來也從一定程度上安撫了禦魂宗門人不安的內心,至少開天宗暫時不會對禦魂宗下手的!

  沐雪萍和駱西風趕回宗堂的時候,整個宗堂都陷入了沉悶之中,宗堂之中能見到的人都換上了黑白相間的衣裳,頭上也都戴著白布,如同百姓家的披麻戴孝。

  雖然還不確定到底怎麽了,可沐雪萍知道宗堂的規矩,門中之人全都頭戴白喪,定是宗主出了事,可在她心裏,宗主身體硬朗怎麽可能……

  穿過人群來到晶石棺看到黃權屍身的時候,沐雪萍嚎啕大哭了起來,跪在棺材前哭得最是傷心。

  禦魂宗女流之輩不少,可與黃權最親的便是沐雪萍,雖然長大了見麵的時候變少了,可黃權一直待她如孫女一般。

  沐雪萍從小也沒有爺爺奶奶,小時候抱她抱的最多的便是黃權,那時候還不知道他就是禦魂宗的宗主,拔胡子拔頭發的事可沒少幹。

  每次闖了大禍,少不了軒轅堂主的一頓臭罵和責罰禁閉,黃權總會過來和她說說話解解悶,有時候還會帶些好吃的。

  對於沐雪萍來說,黃權很特殊,不隻是宗主,更像自己的爺爺,十幾年的相處讓她看到晶石棺的那一刻便崩潰了,駱西風也是傻愣愣的跪在一旁,不敢相信。

  第七日黃權的屍身被抬進了宗主墓中,整整七日,整個禦魂宗都沉浸在悲傷的大喪之中。

  玄天宗和禦魂宗,江湖之上各種勢力也都派人來送黃權最後一程,至此禦魂宗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所有門人都以為要開始擇選新的宗主,可軒轅白蒼始終沒有這方麵的打算,這也讓很多門人心生不滿。

  玉龍鎮西南,陳三已經到了信箋上所說的那個城鎮,隻是沒有進去,而是和呂開泰一般上了樹,快一裏開外的一小片林子裏,觀察了這個城鎮許久。

  “婉兒姐,你說這城鎮大白天的為何死氣沉沉的?搶占了城鎮不應該高興麽?不應該喝酒吃肉吆喝麽?”

  “那你倒是過去啊,這麽遠能聽得見什麽?”

  “可我覺得這裏邊似乎不對勁啊。”

  “什麽不對勁?”

  “這這這一會我如何救城裏的人?我連他們在哪都不知道,城還不小,一個不注意弄不好就要被殺了不是!”

  “信箋上隻說殺光那些叛亂,可沒說裏邊的平民百姓。”

  “那也不能不管呐,這可是人命啊,又不是牛羊畜生。”

  “那就麻煩了,管不管,動起手來差了很多,你自己想好怎麽把人救出來。”

  “七八十個宗門叛亂,估摸著他們一起上的話,我打不過吧?”

  “廢話,若是玄天宗和禦魂宗倒也算了,開天宗氣勁克你,來幾個化三境的,你都涼透了。”

  “嘖,就不能全是玄天宗和禦魂宗的麽?”

  “有這麽琢磨問題的麽?你怎麽不想裏頭那些叛亂喝了帶毒的酒都死了呢,弄不好全是開天宗的也說不定,畢竟開天宗人最多。”

  陳三擰著眉頭一臉煩躁,陳婉兒出現在身旁,那一身紅底黑白的長裙著實好看。

  “要不我過去瞅瞅?”

  “那可是宗門的叛亂,手上的兵器法器都能傷你的,不行不行,要不這樣,我倆一起過去,城池的前邊你用藤條挖個三五丈見方,兩三丈深的深坑吧,我去吆喝兩句,把他們都騙出來,出來幾個我們埋掉幾個,如何?”

  “可以試試,但我不覺得他們會這麽蠢的被你騙出來。”

  “走!”

  來到城池十丈之前,陳婉兒給陳三用藤條弄出一張太師椅和方桌,人這麽一坐,一大片空地上就這麽一個人,像個傻子一般,透著絲絲傻氣,總之一般人幹不出這事。

  陳婉兒也不用動彈,現在的她,十五六丈的藤條樹根都能受她操控,像打洞的老鼠,數十根黑藤在底下刨了起來,地麵之上出現了微微的顫動。

  陳三突然好奇道:“婉兒姐,地下的泥你挖來放哪了?”

  “不用挖出來,下邊有地下水,土質本就有空洞,挖下來壓壓實就行了,可以了三四丈方的地方,出來一個我給他拉下去一個,下邊有毒瘴,活不了。”

  “這麽快?厲害!那我可喊了?”

  “喊吧,早就有人看著你了,你再不喊,他們弄不好要進去了。”陳婉兒看向城牆上頭那幾個人道。

  “城裏的龜兒子,你爹我在這坐著呢,趕緊泡壺茶來孝敬孝敬!”雖然離得還有些遠,但陳三的聲音聲如洪鍾,聾子都聽到了。

  “哼,你不怕裏邊那些兒子一會來收拾你麽?”陳婉兒冷笑道。

  “那不管,管他打不打得過,先讓他們矮一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