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私交甚篤 死不瞑目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09-16 08:15      字數:3625
  知縣還親自將這人給送了出來,看來兩人這關係不一般呐,一起喝酒也就算了,能一起約著去青樓的,那絕對是沒話說了,這在江湖上可有種說法叫脫褲子兄弟,比拜把子還鐵!

  可惜陳三隻有一個人,此時若是陸開元在身邊,那這人便讓陸開元去盯了,自己是要去看看那倆男女的屍身的。

  陳三也是有些鬱悶,在溪邊為何不看呢,還要找這麻煩,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麽,說來說去就是他這腦袋不夠靈光,做事猶猶豫豫導致的。

  跟著方姓男子兜兜轉轉的竟然到了一家青樓,在陳三擰著眉頭的注視下,那男子倒也灑脫,左一個姑娘右一個姑娘就這麽摟著倆姑娘上樓了。

  嘻嘻哈哈中的言語輕薄一看就是青樓的常客,這可把陳三給難住了,去了青樓誰知道他什麽時候出來。

  本想知道他宅子在哪,現在可好,去了青樓弄的陳三一陣抓耳撓腮,陳婉兒提議先去看看屍體再說,那男子暫時也沒什麽法子。

  知縣不是發話了,兩條賤命由他來處置麽,興許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發現也說不定。

  有了決斷陳三便趕回了衙門,重新趴回屋頂才想到那兩具屍身不一定在衙門,興許在義莊。

  為了穩妥一些,陳三大著膽子讓陳婉兒用鬼遮眼對付那知縣,想讓他自己說出屍身的下落,好去看看有什麽蹊蹺。

  誰知道陳婉兒問陳三為何不直接問他事情原委不就得了!這可把陳三給說懵了。

  對於不會彎彎繞繞的陳三來說,這幾句話就像天降隕火一般給他深深的砸了坑,思來想去的想了許久,自己為何不這麽做呢?

  陳婉兒的鬼氣沒入知縣神識的時候,那知縣還摟著一個丫鬟欲行不軌呢,在陳婉兒眼裏,這種瑟瑟發抖,嚶嚶哭泣的掙紮,隻會讓這些畜生獸性大發。

  沒多久,陳三便趴在屋頂上看起了好戲,那知縣抱著立柱就是一陣大開大合,那丫鬟也是嚇得撲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隻半柱香的時間便完事了,陳婉兒用方姓男子的身份詢問起了這個知縣,那知縣也像是酒醉了一般,迷迷糊糊的毫無招架之力。

  陳三聽了一會,似乎這事和那兩具屍身沒什麽關係。

  方姓男子是個玉石鋪子的掌櫃,暗地裏做著盜墓掘墳的無本買賣,讓收拾的兩個人是分贓不均的雇傭夥計,說是出了大貨,之前說的銀子不作數了。

  這方姓男子倒也聰明,與其便宜這種龜孫子,倒不如便宜知縣,讓知縣悄無聲息的弄死兩人,贓物兩人分了就是。

  也不是第一次了,方姓男子精通分金點穴,那些個大墓小墓的都是他親自找的,其他人隻是做個苦力,挖挖盜洞而已。

  想要怎麽怎麽分銀子,他自然是不樂意的,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這種營生他都幹了十來年了,日子過得不要太逍遙。

  三五個月的就要換兩個人,都一樣,都是為了想要多分銀子,結果卻是丟了性命的。

  不也有句老話麽,想要做大買賣,掙數不盡的銀子那你得心狠手辣,心慈手軟最後隻會給自己多添麻煩,這句話在這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那兩具屍體的事和這人沒什麽關係,陳婉兒還是詢問出了屍體的下落,真的在鎮外的義莊之中,這知縣也沒想怎麽查。

  說是三五個月的就會死這麽一兩個人的,以溺亡結案就行了,以前也查過,可查不出什麽名堂來,所以就沒打算要查。

  耗了大半夜折騰來折騰去的,依舊沒有頭緒,陳三心裏有些鬱悶,鎮上已經少有燈火,黑燈瞎火的不應該是抱著媳婦睡大覺的時候麽。

  他可倒好,媳婦不止抱不到,連覺都睡不了,還得去義莊看那兩人的屍身,別提有多鬱悶了。

  倒也不用找義莊,神識之中縷縷的鬼氣不斷從北邊飄散過來,很孱弱的鬼氣,不猜也知道是遊魂野鬼,那裏一定是義莊了。

  陳三便快步走了過去,一路上在想一件事,義莊裏都有看守義莊的人,一會過去若是被發現了該怎麽說。

  陳婉兒倒是打消了他的念頭,不就是鬼遮眼的事麽,讓他睡大覺不就完了!

  想是這麽想,可這事不一定是他們想的這樣,沒一盞茶的功夫陳三便到了義莊,如所想一般,附近有不少的遊魂野鬼。

  陳三也沒工夫管他們,輕手輕腳的便朝義莊之中走去,義莊不小,三間屋子。

  西邊那間特別大,足足三丈寬,半掩的門能看到裏邊一副副的棺材架在長凳之上,還有幾個隻用草席子遮蓋的,應該也是屍身,隻是不知為何沒有入殮。

  邊上兩間屋子,一間有個煙囪應該是廚灶間,還有一間應該就是看義莊的臥房了,至少麵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陳三看了一眼天上高掛的圓月歎了口氣,不情不願的朝那間大屋子走去,反正門也沒關嚴實,陳三還瘦,都不用碰到那扇門,人就進去了。

  與預想的有些不一樣,義莊裏倒也不是臭的不行,雖然有些味道,但似乎是被什麽味道給遮掩掉了,聞不太清楚屍臭味,倒是有些香燭味和生薑味。

  裏屋整整齊齊的三排棺材,陳三有些發怵,雖然他不怕屍人也不怕鬼物,但看著這些棺材,心裏總有一種哪裏一會會蹦出個什麽東西來的感覺。

  興許是這種不確定讓他有些發怵,陳婉兒一陣譏諷,“以你現在的魂魄力,你還怕這些東西麽,這是膽子小到骨子裏去了麽?”

  “誰說我怕了!我就是先看看什麽情況,這麽多…這麽多破棺材不會都有屍身吧,還有那些草席下麵,不會都是死人吧?”

  “難不成曬的豬肉麽?這是義莊當然是死人了,你若是不怕你倒是動啊,杵門口半天了,你是想讓他們自己和你打招呼麽?”

  陳三被陳婉兒一陣嫌棄,硬著頭皮挪起了步,棺材都沒有上棺材漆,就是原來的木板,顏色都不新鮮了,有些灰黑,而且放棺材的板凳上大多都是蛛絲。

  一看就是許久沒有動過了,棺材都蓋著棺材蓋,棺材的下邊都有著一個香爐,香爐裏的香都已經燃盡,隻剩下了香杆子。

  義莊裏不是很幹淨,地上樹葉不少,塵土也很大,一陣風吹進來都能吹出霧蒙蒙的一片。

  還有那七八張架在木板上的草席,看著就有些滲人,不用打開便看得出來,下邊躺的應該是一個個人。

  不遠處的房梁上還掛著一麵八卦鏡,屋裏幾根柱子上雜七雜八的掛著許多東西,有繩子、篩子、小布袋子,還有瑤箏等等,看的陳三一頭霧水。

  那麽些個棺材,想著一個個去掀棺材蓋有些費時間,先看看草席下邊的那幾個人再說吧。

  心裏想著手便去掀草席了,一掀開差點沒把陳三給嚇死,一個人直直的坐了起來,看著陳三憨憨的問道:“你掀我被子做什麽?”

  陳三連退數步,差點退到門外頭去,擰著眉頭定下了神強裝鎮定的回道:“你你你誰啊,是死是活?”

  “你再掀,我翻臉了!”

  那人說完便蓋回了草席沒了動靜,打了個照麵也沒回陳三的話,可把陳三給弄得一時有些錯愕,不知如何是好。

  問是這麽問,但陳三的鬼眼能看到那是個人,仔細回想似乎那人有些憨傻,和那些村裏的傻子一般,胸口還掛著一麵銅鏡,總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正當他想要繼續掀他草席問問清楚的時候,身後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讓陳三有些震驚,“你是何人?大半夜的來義莊做什麽?”

  回過身,一年過五旬的男子背著手站在了陳三麵前,一身素樸的長衫,黑色的布鞋,穿著看著和太玄老頭有些相像。

  濃眉大眼卻一副坦然於胸的樣子,看的出來似乎這地方是他的地盤,陳三這是踩在他地盤上了,眼神之中帶著質問。

  “我是附近鎮上的人,我堂哥昨日死了,我從外地趕回來,聽衙門說放在義莊了,我以為沒人呢,所以自作主張的就進來了。”

  “哼,這麽多死人你膽子倒是不小,你堂哥昨天死了?你堂哥長什麽樣子什麽年歲,說來聽聽。”

  “三十來歲,是個小白臉,聽說和一女的死在小溪邊了。”陳三笑嗬嗬的回道。

  “那你大半夜的來找他有什麽事麽?是想見他最後一麵,還是想把他帶走呢?”

  “我就想看看他,帶走恐怕不行吧,他怎麽死的衙門還沒查出來,興許還得放一陣子。”

  “那你看吧,東邊頭一張草席子下邊就是,既然你是來找你堂哥的,那女人你就不要看了,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嘿嘿,前輩你是看守這義莊的麽?”陳三一邊問一邊朝那草席走去。

  “嗯,看了十多年了。”

  “不害怕麽?天天都和這些死人打交道?”

  陳三掀開了草席,還真是那男子,還是那般雙目圓睜,嘴巴大張,還好是見過,若是沒見過,又要嚇上一跳。

  中年男子看著陳三眉頭微蹙說道:“看過了就可以走了,日後沒有衙門的人帶著,你不能擅自來這個地方,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陳三剛掀開呢,什麽都沒看到就被下了逐客令,臉上有些尷尬,“前輩,我還沒看清呢,我下次不來了,就這一次,你通融通融。”

  “哼,你想看清什麽?”

  “想看看他為何眉眼大張,這是死不瞑目啊!”

  “他死不瞑目關你何事?你管的了麽,休要多糾纏,趕緊走。”

  “不不不,我不走,我得看看他為何這般,否則我如何給嬸娘一個交代。”

  “人都死了還有什麽交代不交代的,再說了你有這本事交代麽?我若說他三魂不在七魄不全,你倒是交代給我聽聽,你和你嬸娘怎麽說?”

  “三魂不全,前輩是個道士?”陳三驚詫道。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這事不是你能瞎操心的,哪來的回哪去,我就當沒見過你。”

  這人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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