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以死相逼 死有餘辜
作者:紅棗泡枸杞      更新:2020-07-31 11:10      字數:3227
  幾個時辰沒有衣裳,外頭又風雨飄搖,兩人是又冷又餓,天快黑的時候,柳懿咳嗽了起來,不止咳嗽,人都開始抖了起來。

  穆芳萍見其有些不對勁便詢問了一下,柳懿隻是一句不礙事便沒再理她,可慢慢的早已幹了的額頭似乎流下了滴滴的冷汗。

  又是抖又是冷汗的,不看都知道柳懿定是得了傷寒。

  穆芳萍倒是有些著急了,這傷寒應該是救自己的時候下水又淋了雨導致的。

  可眼下什麽東西都沒有,連個盛水的碗都沒有,她也沒什麽辦法,隻能擔心的再次詢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很冷?”

  柳懿沒有回頭,“好好好像有一些。”

  那聲音顫的像是在彈棉花一般,他自己都控製不了,心裏隻想著這雨什麽時候下完,這麽下下去,估摸著今晚是回不去了。

  心裏想著事呢,一個綿軟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暖和的很,如那秋冬的暖陽,既溫和又暖人。

  柳懿有些震驚,他熟讀聖賢書,自然是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雖然去那青樓風花雪月的時候不少,自己也早已不是童子之身。

  可有夫之婦他是從來沒有半分念想的,也沒什麽機會讓他念想,剛要轉過頭去,那雙玉手已經抱住了他的腦袋。

  穆芳萍輕聲道“若公子不嫌棄,讓小女子幫公子暖暖身子,我的命是公子救的,就是當公子的一件衣裳也願意。”

  誰讓這白麵柳生生的好看呢,第一眼,穆芳萍便覺得順眼的很,比起沒有嚐到過一點的世間溫暖,柳懿又冒死救了她兩次,暖暖身子又算得了什麽。

  暖暖身子的確算不了什麽,可要命的是孤男寡女的暖身子,的,柳懿是血氣方剛,穆芳萍是綿軟無骨,邊上還有一張床……

  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合麽!

  先忍不住的自然是柳懿了,他又不是傳說中的聖人,一把抱著便開始‘取起了暖’。

  比起劉奎的那種粗暴和閨床怪癖,柳懿那常年風花雪月的柔情在穆芳萍身上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那閱女無數的閱曆,讓穆芳萍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閨房之樂,什麽是心甘情願,什麽是心身愉悅。

  外邊下了一夜的雨,劉奎罵了一夜的娘,柳懿和穆芳萍成了一夜的好事。

  柳懿的臂膀之上,穆芳萍嬌小可人,靠近了看,那清純的相貌更是因為方才的愉悅顯得有些柔情嬌媚了起來。

  一些河岸上沒有說的話,也在這時候說了出來,兩人像是一對被人拆散的鴛鴦一般相擁說著悄悄話。

  偌大的林子被傾盆大雨掩蓋,也沒人來打攪他們。

  第二日,大雨停了,衣裳也幹了,傷寒也好了,姑娘也不想尋死了,一夜的溫存,兩人不止沒有分道揚鑣,還商量好了計策,好讓穆芳萍少受他劉奎的折磨。

  穆芳萍回了家,顯得異常平靜,劉奎自然是勃然大怒,見她回來了便要上手打她。

  可穆芳萍聽了柳懿的話,以死相逼,生生讓劉奎吞下了這口窩囊氣,媳婦是自己花了大把銀子娶回來的,這才成婚多久,若是死了那還不如去那青樓呢。

  不止這口窩囊氣,穆芳萍還提了一個要求,當然還是以死相逼。

  劉奎是氣得吹胡子瞪眼,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人要死誰攔得住,法子多了去了,咬舌頭、喝毒藥、拉脖子,餓都能把自己餓死,萬般無奈,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這要求雖然有些過分,可對劉奎來說也是遲早的事,那便是穆芳萍要一個孩子,日後那藥不喝了。

  而且不管床上床下,也不能再對她動粗,要過日子就好好過,不過,那你一個人自己過去吧。

  穆芳萍也同意他去青樓,最好就是他去青樓,自己也不用被他折磨,日子就這麽過了下來。

  一晃七八個月就這麽過去了,穆芳萍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來,孩子到底是誰的,她也不知道,但她覺得是柳懿的。

  因為自樹林裏那次她便沒喝過那湯藥,而且隔三差五的也會用蒙汗藥將劉奎放倒,出去和柳懿私會,劉奎也從來沒有發現過。

  不管孩子是誰的,有了孩子那劉奎便少有碰自己了,那惡心的嘴臉和髒手自己也不用再忍受了。

  原本這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可柳懿飽讀詩書,做事瞻前顧後,長此以往下去會怎麽樣他清清楚楚。

  他雖然不能娶穆芳萍,可這姑娘他是疼惜的很,琢磨了許久便下了狠心,想了個一了百了的法子,和穆芳萍商量了一下便布起了局。

  一個讀書人想要弄死一個草芥莽夫,動粗是不可能的,但若是用計策,書畫鋪子裏多的是一些破案異想的故事書。

  按照劉奎的心性,柳懿出了大價錢,找了鎮上的一對夫婦,拿了三五百兩銀子讓他們根本無法拒絕。

  法子很簡單,律法是允許捉奸在床直接砍殺奸夫淫婦的。

  每年都有聽說哪哪哪的村子,哪哪哪的鎮上又有奸夫淫婦被捉奸在床砍死了。

  但這律法必須得是兩人都被砍死,否則砍殺之人是要入罪的,這一點比較麻煩,不過法子還是有的,而且銀子給多了,事情自然能辦成。

  一來二去的製造一些機會,那家女人沒事給個眼神,手在撩撥一下,貼在耳邊再說個悄悄話。

  女人想要引男人上鉤那是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比喝水還容易。

  兩人說好了,自家男人最近出了遠門,讓劉奎去她家中,幾杯小酒下肚,劉奎就迷迷糊糊了。

  普通人哪喝的出酒中的蒙汗藥,人一迷糊,主家男人便拿刀直接砍殺報官,女的抹些血裝死就行了,隻要給仵作塞些銀子,這事審都不用審,神不知鬼不覺。

  最後捉奸的男子說是念舊情將女人的‘屍身’帶回去葬了,衙門也不會不同意,不用處理屍身他們樂意的很。

  拿了銀子賣了宅子,遠走高飛過逍遙日子,也沒人知道兩人去了哪裏。

  聽劉奎的魂魄說完陳三和楊成子傻了眼,劉奎雖然死有餘辜,可他還真是被人設計殺害的,還背上了一個奸夫淫婦的臭名。

  “不是,你是怎麽知道你媳婦和那柳懿通奸的?”陳三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死了之後,那柳懿便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家中了,我聽他們親口說的,這對狗男女還當著我的麵……”

  “行行行行了,這種事就不要說了,說說你是如何避過勾魂,如何上你媳婦身的,你並非厲鬼大妖,如何做到的?”

  劉奎本來還有些冤屈,可楊成子一問他這兩個問題,他的眼神便開始東瞥西瞥,支支吾吾了起來。

  楊成子看不見他,可陳三看得到啊,賊頭賊腦的,一腳就踢過去了,一看就是動壞心思呢,雖然劉奎是魂魄沒被陳三踢到,這一腳也是把他嚇得夠嗆。

  “我說,我說,我說,我是劊子手,為了辟邪,找了一些山野術士,琢磨了一些有用沒用的法子,避過勾魂是因為一塊玉。”

  “玉?”

  楊成子和陳三皆是一驚,楊成子也沒聽過一塊玉就能避開勾魂的,而且一聽是術士,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是,一塊玉,就在我家中,我也不知道這法子有沒有用,可那術士就是這麽說的,我按他說的做的,為了這塊玉,我還給了十兩銀子。”

  “怎麽做的,仔細說清楚。”

  楊成子的臉陰沉了下來,一字一頓聽著有些瘮人。

  劉奎不敢造次接著說道“就是…就是拿自己的陽精和指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他這麽說我就這麽做的。”

  “你這可不是什麽辟邪的法子,這法子是幹嘛用的?”楊成子黑著臉問道。

  看著楊成子,劉奎此時要是有身體,不是被嚇尿也是要嚇癱的。

  “我……”

  見其支支吾吾的又不肯說了,楊成子周身魂力顯現,豎指結了一個咒印,一個魂魄虛影從楊成子身體中伸出了半個身子,一把掐住了劉奎的脖頸。

  這一掐劉奎的魂都淡了幾分。

  楊成子神色淡然,冷冷的看著角落沒有動靜,片刻之後鬆了手,這一掐倒是不會喘不上氣,可劉奎差點就被他捏得魂飛魄散了。

  稍稍穩了魂魄,劉奎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

  “我說我說,那人說那塊玉這樣泡了能避過勾魂,哪一日我若是死了,用他另一個法子上大肚婆的身,我便能重新投胎了。”

  果然,和楊成子猜想的是一點沒錯,什麽山野術士,就是害人性命的邪師,想不到他們竟會教普通人這種十惡不赦的邪法。

  “那你是如何能上大肚婆的身?”

  “那那那浸泡之後的玉,再讓枉死之人口含七七四十九日,取出放在家中就行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辟邪,你怕下輩子做不了人,所以就想用這種逆天而為的法子來托生?如意算盤倒是打的不錯。”

  陳三聽著什麽還要死人在嘴裏含上七七四十九天,可把他給惡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