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那是不現實的，一大早的鳥叫倒是不少，兩人都沒怎麽睡好，坐在小板凳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說，你虎口這疼不疼？”楊成子有些鬱悶，虎口的位置總是隱隱作疼便問道。

  “這啊？這裏不疼，這疼，碰上去疼，半夜翻了個身都給我疼醒了。”

  “她們是不是給我們紮壞了？”

  “嘖，什麽是不是，那就是紮壞了，啊喲，你一說我也有點疼了。”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照說兩丫頭學點醫術沒什麽不好，誰知道有這麽一出呢。”

  “就是，紮的我舌頭都麻了，不過你別說紮的是真準，我昨晚吃飯都是甜的，可把我膩的。”

  “兩個丫頭學壞了，一天到晚學人下套，特別是陳馨，聰明著呢，下個套防都防不住，以後有你受的，可千萬別得罪她，不然洗腳水你都喝不上。”

  “嘖，你能盼我點好不，我茶杯裏的水不喝非得喝洗腳水啊？”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麽，總之你少惹她，你每次惹她就算了，關鍵每次都牽連到我，我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啊！”

  “啊呀，是我惹她麽，那是她們找事，誰惹她們了。”

  “唉，我問你，昨天那話是婉兒教你說的麽？”

  “什麽話？”

  “嘖，你忽悠陳馨的話，抹脖子。”說著還上手比劃了一下。

  “你看出來了？”

  “我猜的，你這笨嘴能這麽厲害，那不得西邊出太陽麽，尋思著語氣像婉兒。”

  “你倒是挺了解我，還真是婉兒姐教的，別說女人真了解女人，幾句話陳馨就真不走了，唉！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昨天幫我說話了麽？你這一旁看戲看的還挺開心啊。”

  “嘖，誰看戲呢，我那是幫你想轍呢，這不是沒想出來麽，你也要體諒體諒我。”

  “體諒個屁體諒，你看戲就看戲還體諒。”

  “嘖，你想想你要是我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我要是你一定幫我說話呀，還用想麽？”

  “廢話，那是你沒把你當成我。”

  見陳三一臉傻樣，楊成子勾著他肩膀繼續說道“我幫你說話，你當常玉是擺設麽？一個不當心我是不是救不了你還把自己搭進去，你第一天認識常玉麽？”

  陳三咧著嘴一臉嫌棄，“你慫就慫，一天天的怕個娘們。”

  “啪！”楊成子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不怕呀，你倒是回去睡覺啊，這麽早出來幹啥，回你被窩裏去唄。”

  “怕……”

  “那不就完了，總之你少惹她們，別一天天盡想著占陳馨便宜，我早看出來了，那丫頭不裝傻，你什麽便宜也別想占到。”

  陳三一臉不信，楊成子繼續說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一個能掐會算的這點還能看不出來麽？”

  “那怎麽辦？媳婦天天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我心癢……”

  “憋著，癢個屁癢，靜心神咒多念幾遍，你看我清心寡欲坐懷不亂，我要像你這樣，常玉連娃都快生了，對了，少吃肉，多吃素食，欲念會小一點。”

  “我……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怎麽沒意思了，你活著就為這個？”

  “那為啥？”

  “嘖，這不是多了去了麽，蒼生大義、俠骨柔腸、懲惡除奸、劫富濟貧，俗點的銀子、權利，多了去了。”

  “你怎麽不說女人呢？”

  “你…走走走走，拉客去，我這一大早亂彈什麽琴，這不是閑的麽。”

  陳三白了他一眼，“你那不叫彈琴，叫瞎扯淡。”

  “嗯，陳馨丫頭是真聰明，她以前就對我和常玉說別和傻子起爭執，這條我得記下來，以前還不當回事，真碰上了琢磨起來還真是這個理。”

  “她怎麽沒和我說呢？”

  “別瞎琢磨了，看，那有個姑娘走過來了，快去問問。”

  大街上人慢慢多了起來，一個和姑娘說說笑笑，一個給姑娘算命看相，庸俗的一天又開始了。

  常玉和陳馨站在窗邊看著他倆勾肩搭背的，一看就是憋什麽壞屁呢，心裏琢磨著等他們回來怎麽好好消遣消遣他們。

  ……

  到了中午吃飯的點，楊成子和陳三提心吊膽的回來了，進門之前楊成子還特意囑咐陳三說話小心點。

  門一開，常玉和陳馨已經叫了一桌子的飯菜吃了起來，並沒有等他們倆。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飯桌上還多了個小丫頭，十來歲的樣子，頭上紮著兩個小球球，看著甚是討人歡喜。

  這是鬧哪出？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臉疑惑。

  還未到小丫頭的身邊，楊成子和陳三便皺起了眉頭，陳三剛想說什麽就被楊成子攔了下來，兩人坐下後楊成子便問了起來。

  “這個討人喜歡的小丫頭是哪來的？”

  常玉邊給小姑娘夾菜邊回道“我們出去買藥材的時候碰到的，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們看她一個人怕她碰到壞人，所以給她帶回來了。”

  陳三一臉震驚“她爹娘要是找不到她不該急死了麽？她在附近丟的，爹娘肯定在附近啊，你們怎麽還給帶回來了？”

  “就你聰明誰不知道呀，她知道家裏住在哪，可我們不認識路，等會吃完飯你們給她送回去就行了，要是不認識就帶衙門去，本地的衙役肯定能給她帶回去，先讓她吃飯吧，還沒開吃呢，你們就回來了，真能趕飯點。”

  “這哪是趕飯點，我們是聞著味回來的，起的早肚子有些餓了。”

  “活該，誰讓你們起這麽早了。”

  “就是，這麽早大街上有人麽？”

  “怎麽沒人了，多著呢一個接一個。”

  “你就扯吧，勾肩搭背好一會，以為我們沒看到呀，我和妹妹看的清清楚楚等你們回來解釋呢，說吧，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陳三和楊成子一驚，合著都被看到了，楊成子笑嗬嗬打著馬虎眼。

  “沒有，我們能打什麽歪主意，這不是看你倆試藥材辛苦了，陳三說他想幫你們試試。”

  陳三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說不是慫，簡直就是貪生怕死呀！

  哪是以前那個以命和鬼物相搏的茅山大弟子啊，分明就是個怕媳婦怕到把兄弟賣了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市井無賴啊！

  陳三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之中，陳馨便搖著頭說道“你們倆那點小心思我們一眼就看穿了，試藥材就算了，必須得我們來試，你們試了沒用，等會把她送回去就行了，快吃飯吧，不是說餓了嗎？”

  說著幾人便吃了起來，隻是這頓飯吃的陳三心癢癢，恨不得撓死楊成子。

  吃完飯，陳三坐在一旁看著那小姑娘，心裏頭問題不少，瞥了眼楊成子，楊成子搖了搖頭示意別多嘴。

  兩人在兩個丫頭的千叮嚀萬囑咐中出了門，帶著小姑娘找她家去了，路上陳三好奇的問了起來。

  “小丫頭，你叫什麽呀？”

  “我叫苗秀秀，你們怎麽都喜歡問我名字呢？”

  “啊喲，那兩個姐姐也問了麽？”

  “嗯，但是姐姐正經多了，你看著像壞人。”

  “誰像壞人了……”說著陳三就要嚇唬她，小丫頭一下子抱住了楊成子。

  “嚇小孩，就是壞人！”

  “乖，你別理他，他就嚇唬嚇唬你，我們送你回家，我們不是壞人。”

  “就是，我們好著呢。”

  “哼，姐姐叫我別理你們倆。”

  “哪個姐姐說的？真是的。”陳三一副擼袖子要打架的樣子。

  “常玉姐姐。”

  “哦，她呀，她說的對，姐姐的話得聽，你告訴我們住在哪，我給你送回去。”

  “我住在鎮西邊，你們帶我到鎮西邊我就知道怎麽走了。”

  “那你是……”

  走了一路陳三叭叭叭的問了一路，到了鎮西邊，秀秀便記起了回家的路，左拐右拐的，一會便到了家門口，可是屋裏沒人，陳三和楊成子像要飯似的坐在門口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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