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橫槍立馬隻為戰
作者:一粒瓜子      更新:2021-08-08 02:24      字數:5239
  透過那一襲淡淡青綠的紗帳,剛好看到臥房女主,城主府萬文韜的第一十三房妻妾孟雨露,橫陳著一俱優美妖嬈的酮體,正自靜靜的側臥於長圓形珊瑚寶榻上。

  ??撩人的曲線,玉體流酥,雖然有一襲紫蘿宮紗遮體,卻因這宮紗著實薄透的宛若無物,穿與不穿竟是一個樣。

  ??凝脂般的肌膚,宛如初生的嬰兒一樣細嫩光滑,細細腰肢,豐胸玉臀,兩條圓潤無瑕的修長大腿,山嶽巍峨,林密枝繁,一一畢陳,清晰入眼。

  ??僅管對麵前這俱魔鬼般誘人的身體,馬鬆早就爛熟於胸,可每每再見,依舊令他怦然心動不已,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息間沸騰。

  ??一對蝴蝶粉貝雙燈兀自在燃,被長窗外的月光一照,竟狀如螢尾,這瑩瑩燈芯,卻似有情,聳聳欲動於美人枕畔。

  ??屋外正冰天雪地,屋內卻溫暖如春。

  ??此時的馬鬆已經越過畫屏,站到了床榻前,他自詡經曆美人兒無數,可看著麵前這俱銷魂蝕骨,讓人夢寐以求的身體,兩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有幸共渡良宵,不枉人生一場!”

  ??就在馬鬆看著,想著,色授魂銷時,床榻上的美人兒忽然動了一動如同全裸的身體,許是想換個更舒服的睡姿,許是在睡夢中嗅到了一股異樣的春意,又許是有所察覺。

  ??總之,美人兒猛的睜開美眸,睡眼惺忪的看到床榻前有一道青色身影,先是一驚,等到看清這道身影是馬鬆後,她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的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妖媚,如同可以呼春喚雨,化冰融雪。

  ??當即扭動幾下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使得隱藏在一層薄薄宮紗內的那一對高聳的峰巒,都忍不住開始顫顫巍巍。

  ??還不夠,她又故意將一條腿緩緩彎曲,另一條腿則向著一側忽而緩緩外分,忽而又慢慢合攏,長發披散,宮紗脫落了大片,擺出一個如此攝人心魄,撩人心扉的睡姿,就連屋子裏的溫度,都仿佛是在頃刻之間沸騰。

  ??“妖精!”

  ??無數顆滾燙的汗珠順著麵頰滑落,馬鬆感覺身體中血液在燃燒,忍不住嚎叫一聲,整個人猶如一頭饑腸轆轆的惡狼,凶猛的撲向床榻。

  ??“啊!”

  ??美人兒不躲不避,一邊撲閃著那雙勾魂的眼睛,一邊掩嘴好似故意的發出一聲高亢的驚呼,這一聲嬰啼般的驚呼,把馬鬆刺激的險些噴血。

  ??半夜三更時,屋子外麵月白風清,寂靜無聲,屋子內震天動地,狂風驟雨。

  ??床榻間早已百花齊放春色滿園,兩具灼熱的身體熱烈的糾纏到了一起,互相迎合,縱情馳聘,掀起驚浪千層。

  ??“本公子今夜要伸張正義,降妖除魔,一舉滅了你這個妖精,免得再去禍害人間。”

  ??馬鬆雖汗迷雙眼,卻氣聚丹田,橫槍立馬隻為戰,一副舍我其誰,盛氣淩人的樣子,表現出前所未有的衝天之誌。

  ??“蛟龍雖神勇,可又怎能奈何盤絲洞。”

  ??美人兒忽地翻身坐上馬鬆的身體,玉頰生春,嬌啼呻吟,婉轉相就。

  ??青山如黛,桃紅遍野,亂秋千裏,交織著人生的奇幻與夢境。

  ??周家家主周文宇的書房內,周文宇聽完華玉顏的細說後,眼含血絲,雙手握的咯咯作響,臉色更陰沉到了極點。

  ??房間裏僅管燈火通明,卻驅不散壓抑,在他麵前站著的美婦人華玉顏,嬌軀輕顫,蒼白的麵頰上淚痕未幹,垂著頭,神色滿是沮喪。

  ??“這筆血債,我周文宇誓於武家討回!”

  ??沉寂良久,周天宇忽地憤忿的一拳砸在書桌上,一張黃花梨木的書桌,轟的應聲崩潰,木屑飛濺,化作一灘木渣。

  ??華玉顏被周文宇的憤怒,嚇的全身猛的一顫,她抬頭目光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武公子也是可憐人,如今仍在那孤峰頂上,癡癡傻傻的呆望山崖外,不願下山。”

  ??“他是賊心不死,自作自受,怪不得人!”

  ??“文宇你,怎麽可以.....?”

  ??華玉顏滿臉錯愕之色,直愣愣的看著麵前這個可以讓自己為其,甘願傾注全部都不悔的男人,突然感覺好陌生,陌生到不敢相認了。

  ??這麽多年來,在她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君子,怎會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的如此鐵石心腸,還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華玉顏一時間無法接受。

  ??“再怎麽說,馬鬆才是事情始末的真凶,何況那個畜生還將瑩兒冰清玉潔的身子都沾汙了,你怎麽好是非不分,嫁禍於武公子?”

  ??華玉顏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懣,怒氣衝衝的質問一句。

  ??周文宇目光微不可察的一閃,也不用正眼看華玉顏,冷冷說道:“哼,若非因為他從中橫插一腳,硬要無事生事,瑩兒豈會受刺激,又豈會亂了心智,做出縱崖尋死的蠢事?”

  ??“聽你的口氣,此事就這麽隱忍了,尤其是馬鬆那個畜生,你難道打算就這麽輕易的放過?周文宇,你枉為人父......!”

  ??當看到周文宇的態度竟淡漠到連好歹都懶得分,華玉顏情緒激動,忍不住朝著周文宇大聲的嗬斥起來。

  ??“不錯,既然選擇做我周文宇的女兒,不管情願不情願,都要學會忍辱負重,都要明白什麽是犧牲,哪怕是這種犧牲需要奉獻出自己的全部,那又如何?哪裏輪得到你來...。”

  ??話未說完,周文宇低頭看到麵前的華玉顏,早已梨花帶雨,淚水漣漣,不由的內心痛,長歎了一聲,說道:“馬鬆雖然過分,可瑩兒畢竟是他即將要娶過門的媳婦,終歸是要成為一家人,但武動他以為他自己是誰?一個毫無相幹的外人罷了,有什麽資格去幹涉別人的家事?”

  ??頓了一頓,周文宇緩步走近,抬手輕撫著華玉顏的香肩,盡量放低語氣,說道:“玉顏,有些痛必須忍,有些關必須闖,闖過了就海闊天空,闖不過則會萬劫不複的道理你懂麽?”

  ??“道理我都懂,隻是三夫人那裏,你準備怎麽交代?”

  ??“先壓一壓,暫時不要讓她知曉。”

  ??“瑩兒呢,你又準備怎麽處置?”

  ??周文宇明顯身軀一顫,沉默良久才狠下決心,說道:“你找幾個靠得住的人,悄悄再去一趟孤峰,不管能不能尋找到,都為起一座孤墳吧,既然是瑩兒

  ??自己的選擇,那就在那裏給她安個家,也算有一個棲息之處。”

  ??周文宇深吸一口氣,再次一狠心,囑咐道:“如果一定要立碑,就立一塊無字碑吧!”

  ??“為什麽,人都沒了,難道還不許立一塊碑?”

  ??華玉顏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周文宇,對方的囑咐讓她感到心痛,也清楚周文宇一忍再忍的蘊意,隻是這種忍讓,竟要表現的處處示弱才可以?

  ??“唉,你還是不懂,如今我周家雖然勢衰,可還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家依舊是這懷源城裏的三大家族之一。”

  ??“瑩兒生是周家人,死卻是成馬家鬼,一個即將出嫁的姑娘家,非但沒能安分守己,乖巧的待字閨中,等著夫家的人來迎娶,反而因為與別的男人情意天長,藕斷絲連,殉情非命,倘若此事傳出去,豈不被人當作話柄說三道四,讓周家和馬家情何以堪?”

  ??“苦命的孩子,唉!”

  ??一想到從小被自己疼愛,嗬護著長大的可人兒,竟無辜要落的如此淒涼悲慘下場,華玉顏眼淚忍不住又一次奪眶而出。

  ??華玉顏咬著牙,強忍住心中的悲痛,轉身離開書房後,什麽人都沒帶,孤身一人,獨自匆匆去了孤峰。一路上華玉顏一邊不停的抹淚,一邊飛奔疾馳,速度極快。

  ??山林裏野獸多,她想讓自家小姐盡早有個安身之地,不想人都香消玉殞了,還要被豺狼虎豹糟蹋一番。

  ??“老哥,真希望她的付出不會白費。”

  ??一直等到華玉顏離開有一會兒,周文宇才輕聲喃喃了一句,隨後他轉身快步走進內屋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趁著夜深人靜,無人注意,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裏,沒人知道他要去什麽地方。

  ??月落西山,旭日東升時,紅光萬蓬,把整個懷源城都洋溢著一片和煦的晨光裏。

  ??一行白鷺追認著長空的無邊浩瀚晨光,漸飛漸遠,無遠弗屆,隻留下一抹晨暉裏的潔白,令人沉醉。

  ??馬鬆與孟雨露那一番坦誠而快活逍遙的人生對白,一直持續至天露魚肚,在第一縷光落到大地時,兩人雖仍然感到意猶未盡,卻不得不匆匆的偃旗息鼓,草草收場。

  ??“絕對是一吸血的妖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外一股的寒意,迎麵侵襲而來之故,馬鬆剛把房門拉開一道縫隙,兩條小腿肚便情不自禁的一陣哆嗦,這讓他深感汗顏,口中低聲感概一聲,趕緊探出腦袋到門外,四下張望,在確定安全後,三步做兩步匆匆離去,生怕會被美人兒看見後取笑。

  ??不過馬鬆自認為人不知鬼不覺,卻不知道在他離開時,身後正有一雙眼睛,目光冷厲的狠狠掃過。

  ??周文宇的刻意壓製,正好與馬家不謀而合,也是馬家最想要的結果,這使得周瑩瑩的死,仿佛是吹落的花朵,水中悄然遠,自然不可能掀起驚濤駭浪,因為在懷源城裏,沒有幾人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多少事。

  ??武動一夜未歸,他早在華玉顏趕到孤峰之前,就已經在山崖底部一處被鮮血染紅的積雪中找到了周瑩瑩。

  ??三天後,在山崖對岸,一處斜坡上多出了一堆新土,新土的周圍很大一片地方,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這堆新土的位置極好,不僅可以聽風觀雨落,還可以看到懷源城以外,更遠的風景。

  ??新土前立著一塊無字墓碑,武動麵容無比憔悴的盤坐在墓碑下,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墓碑和墓碑後麵的新土,久久舍不得移開,在他身體右側不遠的地方,是他剛蓋好的兩間竹舍。

  ??“他這是下決心要放下全部?”

  ??林澤站在山崖岸邊,已經有一段時辰了,看到武動居然在周瑩瑩的墳頭邊築兩間竹舍後,不由的劍眉漸漸皺起。

  ??林澤隱隱些像是猜測到武動要做什麽,他這是要放下一切不管不顧,決心要用他自己的一輩子守護一堆土,以及陪伴土堆下的周瑩瑩。

  ??“武動哥,你這般的情深義重,雖然令我敬佩,可你如果真的打算就這樣消沉下去,癡迷不悟,我會看不起你!”

  ??林澤的喊話,武動不得不暫時把目光從墓碑挪離,回頭看著山崖邊的林澤,慘淡的笑了一笑,說道:“我隻想陪著瑩瑩,靜靜的過一個年而已。”

  ??“呃!好吧,是我多想了。”

  ??林澤幹笑一聲,武動那出乎意料的反應,讓他如同突然被冰冷的山風嗆到了,不再多言,直接轉身,沿著藤梯,沒心沒肺的順勢而下,懨懨離去。

  ??原本他或許是懷源城裏最清閑的一個,可不知為何,這兩天突然出現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不是跟在身邊極力討好,就是遠遠的盯著,如同是接力賽一般,這讓他煩不勝煩,往往是一個好心情,瞬間就被攪和,變的心情很不好了。

  ??今天也是如此,前腳剛一出門檻,就立刻有人不請自來,他好不容易才擺脫掉那些人,心想著在上一趟孤峰,一則圖個清靜,同時也順道看看武動,再則想碰一碰運氣,是否能從巨型香爐上,或是古廟中,獲取一點機緣造化。

  ??結果卻依舊是一無所獲,當然依照林澤的心性,越是難以看透,他越是覺得不簡單,越是不肯罷休。

  ??林澤的人雖已經離開,但他甩給武動那一句話,以及不懷好意的笑聲,還在山穀間回蕩,武動聽的臉都氣綠。

  ??“武動哥,我看這天黃地暗的樣子,怕是要下大雪咯,你那兩間竹舍牢不牢固啊,莫要半夜裏被大雪壓塌,還要重新再蓋,甚是麻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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