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可憐嗎？”

  雖然空靈公主的身世真的很可憐，可直覺告訴薄暮煙，空靈公主訴說這一切，並不是為了博取同情。

  空靈公主的眼睛星星點點地閃著光芒：“九一五……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啊！”

  “我今年十四歲，黃二級，比起母親來，實在是天賦平平，論起後天努力來，也不夠走心。我時至今日沒有進入過試煉之境，沒有進入過擬態修煉。在母後死前，我從未意識到自己會遇到如此大的危機。”

  “九一五。我要的確實不是你的可憐，不是你的同情，不是你的幫助，我希望……我能成為你的夥伴，成為和你一樣的人。當我入獄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家庭真的破碎了。然而現在，家破山河仍在，一切還有轉圜餘地。“

  “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努力，再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這個養育我的國度遲早要在那個女人的手上沉淪滅亡。那是我們納蘭家族的榮耀，絕不容許他人玷汙！九一五，我希望你帶我踏上和你一樣的征途，我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這倒是讓薄暮煙有些出乎意料。

  她一直以為，像空靈公主這樣的人，走的路線應該是收服一堆強將，為自己所用，卻沒想到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公主，竟然想要自己挑大梁。

  “修煉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更何況，你之後就不會有皇室的財力和丹方做支撐了。”

  空靈公主淡淡一笑：“我現在能到黃二，能有那些丹方，跟我是浮光國公主沒有關係，隻因為我是母後的女兒。這些，都是母後教給我的。”

  說這話的時候，空靈公主的語氣中，滿是哀傷。

  可以看得出來，她對母親的崇拜、思念和心疼。

  “這件事……我並不反對，但具體的， 還要看師父是否願意。”

  “九一五，我看的出來，你師父很疼你，就連劫獄這麽大的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從未想過放棄你，想的都是，如何救走你。我羨慕你師父對你的情誼，如果你願意讓我同你一起學習，我想，你師父不會反對。”

  薄暮煙愣了愣。

  她沒有想過空靈公主說的這番話，一直以來，她都自然而然地認為師父會來救她，自然而然地認為師父有能力救她。

  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師父會不會救她。

  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對師父種下了信任的種子。

  是啊，師父一直待自己極好的。

  “九一五，我不想勉強你，如果你不能為我說話，那就為我閉嘴，讓我自己爭取。”

  “好。”

  “九一五，那……那你呢？我已經說完了我的故事，你的故事，是什麽？”

  “我沒有故事。”

  活了短暫的兩世，薄暮煙遇到了無數奇遇，可真要讓薄暮煙去回想這些愛很清楚來，她腦子卻一片空白。

  不是她心懷芥蒂，不願意和空靈公主吐露過往，而是她實在沒有回憶往事的習慣，更不知該如何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