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歌憨笑：“是不好弄……不過，沒關係。我的小媳婦兒，還是對我挺好的。”

  這時，陸長歌突然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猛地皺起了眉頭。

  陸雪芳也意識到有人靠近，立刻站到了入戶門旁，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麵，來的是陸雪芹。

  陸雪芳歎了口氣，輕聲道：“是你姨媽。”

  陸長歌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從小到大，他最煩的就是這個姨媽。

  聒噪，自私，貪婪，市儈，最關鍵的是口若懸河，一張嘴便劈裏啪啦地說個不停，隻聽得陸長歌頭疼。

  陸長歌覺得，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喜歡中年婦女，都是拜這位姨媽所賜，太影響廣大中年婦女的形象了。

  “雪芳啊，在不在家啊？我知道的，你在家，你身體不好，也不會出去亂逛。你讓我進去瞧瞧你吧，大家都是一家人，總不能把我堵在門外吧？”陸雪芹砰砰地敲著門。

  陸雪芳歎了口氣，心想好不容易見到兒子一趟，又被這個聒噪的陸雪芹打斷了。

  “長歌啊，你先回去吧，出去的時候小心點。”

  陸長歌點了點頭：“那媽你多保重，我先走了，有什麽事就聯係葉辰，我有空了再抽時間來看你。”

  陸雪芳點了點頭：“快去吧。”

  說罷，陸長歌便一路快步上樓，進了他自己的房間，隨即跳窗而出。

  陸雪芳這才打開門來。

  “雪芳啊，怎麽這麽久才開門啊？我在外麵站著都要冷死了！”陸雪芹就像進了自己家一樣，直接進門換了脫鞋，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剛在廁所，沒聽見。”

  “雪芳啊，你身體怎麽樣啊？還好嗎？”

  “還可以。”

  “誒，你真的把你的錢都給那個叫葉辰的了啊？”

  果然，寒暄不超過三句話，陸雪芹就按捺不住了，提起了陸雪芳的大筆財產。

  “嗯，都給他了，投到基金裏，現在已經退不出來了。”

  眼下之意是，你也別想了，這筆錢現在取都取不出來。

  “噢……提不出來了啊……誒，雪芳啊，我聽說這個葉辰經營的，好像很不錯啊！第一個月的盈利點就到了百分之二十五，很厲害啊。”

  陸雪芳笑了笑：“小辰這孩子確實能幹。”

  葉辰和陸長歌雙劍合璧，既有人脈資源，又有商業眼光，自然是箭無虛發。

  陸雪芹想了想，說道：“雪芳啊，你看看，現在葉辰那，還能繼續入股嘛？我也想投點試試。”

  這倒是令陸雪芳有些意外，沒想到陸雪芹對投資葉辰的基金有興趣。

  “這個，我可能要問一下小辰。不過你要告訴我，你現在準備投多少，投資期限多長，預期的投資回報率是多少。另外，現在小辰確實做的不錯，可是我不能保證他一定能賺錢，要是虧了，可不能怪我啊。”

  陸雪芹聽了，立刻笑道：“不怪你不怪你。我手頭錢也不是很多，就三千萬，期限吧，先放個一年看看，投資回報率，隻要超過百分之二十就可以了。”

  “百分之二十挺高的，不一定能達到。”

  “當然了當然了，百分之二十是理想情況，百分之十如果能穩定，我就很開心了。”

  “那我去問問小辰，之後有消息了我跟你說。”

  陸雪芹聽了笑著連連點頭：“好的呀好的呀，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陸雪芳點了點頭，站起來繼續要去切水果。

  陸雪芹見了，突然皺了皺眉頭：“雪芳，之前家裏來客人了？”

  陸雪芳一愣，隨即笑道：“沒有啊。家裏就我一個。”

  “那你怎麽準備了兩份餐具？”

  “那不是因為你來了嗎。”

  “這餐具……我剛剛沒聽到你拿餐具啊，是我進來之後才拿的嗎？”

  “是啊。不然我一個人拿兩副餐具做什麽？”陸雪芳笑得雲淡風輕，把睜著眼睛說瞎話練就得如火純情。

  陸雪芹眨了眨眼睛，愣了愣，不過她一門心思都在投資賺錢上，對這些細枝末節也不算太在意。

  “可能我沒注意吧，你別弄了，我不吃。說幾句話就走了，還要回去，一堆事兒等著我。”

  真是談完錢就走人，無事不登三寶殿。

  不過陸雪芳也樂意，總好過和陸雪芹尬聊的好。

  “好啊，那你快回去吧，家裏的事也不少。”

  “是呢是呢！”陸雪芹應著，便直接離去了。

  看著桌上多的那副餐具，陸雪芳鬆了口氣，也怪自己，剛剛開門太匆忙，幸虧陸雪芹神經大條，沒有細想，否則差點暴露了陸長歌，那可就要壞了大事。

  雲城。

  薄暮煙突然接到了雲家保姆打來的電話。

  “喂。”

  “喂，小姐啊，你快回家一趟吧！夫人出事了！”

  薄暮煙皺了皺眉頭：“什麽事？”

  “夫人突然病倒了，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叫了家庭醫生來，看了不管用，查不出病因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打電話給您了。”

  “好，我馬上到。”

  薄暮煙下樓，打車，去往雲家。

  進了家門，保姆就迎了上來，直接把薄暮煙帶上了雲君華的臥房。

  雲君華正躺在床上，一臉疲憊的神情，可那雙眼睛卻仍是雪亮，氣色看上去……也不錯。

  “媽。”薄暮煙禮貌地叫了一聲。

  “呀，小煙啊，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回家了。”雲君華酸溜溜地說道。

  “沒有，前一陣子忙，脫不開身。您哪裏不舒服？”

  雲君華摸了摸脖子：“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不得勁。”

  薄暮煙在床邊坐了下來，為雲君華把脈。

  說實話，雲君華的身體不錯，底子好，養的也好，狀態……也不錯。實在是沒什麽病症的樣子，薄暮煙充分相信自己的醫術，她不覺得是自己診斷不出來。

  那麽，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雲君華裝病。

  “小煙啊，我的身體怎麽樣啊？”

  “沒有大礙。如果您還是不舒服，就吃一點藥膳，補充一下營養。”

  “好呀好呀……其實小煙你肯來看我，我就已經舒服很多了。”

  雲君華這話說的，薄暮煙有些厭煩。

  她很清楚，雲君華絕對不是這麽想的。

  “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小煙！”雲君華拉住了薄暮煙的手。

  薄暮煙頓住，坐了下來。

  “小煙……你是不是心裏對媽媽有怨？”

  坦白說，薄暮煙對雲君華心裏，還真的沒有怨氣。更多的，是陌生，疏遠，無感。

  當然，該盡的義務，薄暮煙都會盡，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薄暮煙發自內心地像女兒愛母親那樣愛雲君華，她做不到。

  薄暮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索性選擇了沉默。

  “小煙……”雲君華還是拉著薄暮煙的手，沒有放開。

  “小煙，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你有所虧欠，從小就把你扔到了山村裏，對你不聞不問，對你的成長沒什麽參與，你回到雲家之後，我對你也沒什麽關心。我……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我一次又一次地誤會了你，一次又一次地不相信你，在你遇到流言蜚語，遇到困難的時候，我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還幫著外人罵你，隻覺得你丟人，卻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小煙，我真的想改變，我想做個好媽媽，我想彌補過去這家年欠你的，我很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能有時間，多相處一些，多了解一些，不要讓我想對你好，卻無從下手。”

  這番話，說得雲君華老淚縱橫。

  薄暮煙心中也不由得被些許牽動，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聽下來，還是有些許感動。

  “這些事，都過去了。”薄暮煙淡淡地說道。

  雲君華激動地握住薄暮煙的手：“這麽說來，你是原諒媽了？”

  其實也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憤怒的前提，是抱有希望。薄暮煙從來沒有對雲君華抱有過希望，所以當雲君華做出種種對薄暮煙不利的事情時，薄暮煙並沒有多少憤怒和怨恨。

  更多的是早有預料，見怪不怪。

  “嗯。”薄暮煙輕聲應道。

  雲君華笑著：“我就知道，我們家小煙是個好孩子，都是一家人，你的身上流著我的血，母女間哪有隔夜仇啊，你說是不是？”

  “嗯。”

  “我們家小煙，最是有孝心，最是善良的！小煙啊，你之後賺了大錢，也一定會給我養老的，對不對？”

  薄暮煙一頓。

  嗬。

  原來是為了這個。

  說了半天，還是為了錢。

  剛剛真是白感動了。

  薄暮煙把手從雲君華的手裏抽了出來。

  “你是不是擔心我全麵掌管雅詩，之後又繼承了雲氏物流，不管你了？這樣雲氏的家產，實際上你還是什麽都得不到？”

  雲君華一愣：“小煙，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媽媽？”

  “那也就是說，我如果以後接管了雲氏物流，可以不管你？”

  “小煙，你這麽說話是要遭雷劈的！我是你媽媽，你賺了錢孝順我，是天經地義。”

  薄暮煙冷笑：“沒錯，確實是天經地義。”

  “我要贍養你，這是我的義務。盡管你沒有盡到教育我的義務，可那是你的事，我該做的事情，我會做。但是義務就是義務，情分就是情分，希望你不要把這兩者混為一談。你放心，我不會不給你錢，也不會讓你的晚年淒慘。但也希望你不要為了錢，拿出愛的名義來繞圈子，沒必要。”

  說罷，薄暮煙直接轉身就走。

  被看破了心思的雲君華羞憤交加，心虛不已：“小煙，你……你！”

  雲君華根本就沒道理，哪裏還說得出什麽話來。

  薄暮煙下了樓，正要出門。

  “姐姐。”

  薄暮煙頓了頓，轉過頭來，是雲皓叫住了她。

  這倒是令薄暮煙有些意外，雲皓很少找自己說話。

  “怎麽了？”

  “是媽媽不好，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薄暮煙說的也是實話。

  “媽媽這個人……特別沒安全感，爸爸給不了她安全感，她就隻能在錢上找安全感，你別介意。”

  薄暮煙倒是沒想到雲皓會說出這番話來，看來這孩子也不小了。

  “沒事。”

  “那……姐姐再見！”雲皓笑了笑，整個人顯得很陽光。

  薄暮煙也笑了笑：“再見。”

  離開雲家，薄暮煙就接到了江帆舟的電話。

  “喂。”

  “喂，聽說你回雲城了。”

  大家的消息還真靈通。

  “嗯。”

  “晚上一塊吃個飯吧？”

  “有事？”

  “作為生意夥伴，沒事就不能一起吃飯了嗎？”

  “事情很多。”

  “有事，海外發售這塊。”

  “好，幾點？哪裏？”

  “晚上七點，威斯汀酒店。”

  “好。”

  掛下電話，江帆舟抽了抽嘴角，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像個機器人一樣，腦子裏隻有工作，太不科學了。

  晚上，威斯汀酒店。

  薄暮煙把她隨意穿衣的風格堅持到底，隻穿了一件體恤和一件牛仔褲，就來到了威斯汀酒店。

  想必之下，江帆舟西裝革履，黑皮鞋皮腰帶，就顯得十分鄭重。

  “你去京城那，怎麽樣？”

  “找到了供貨地，之後可能會考慮在京城成立研發部門。大規模的生產和發售，還是放在雲城。營銷這塊，我在考慮，也許會移到京城，但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出現。”

  江帆舟點頭：“嗯，做研發的話，京城那人才多，還是有優勢，我估計如果做品牌營銷這塊，京城也比雲城合適。江氏在京城也有分部，到時候也可以在京城繼續合作。”

  “還沒恭喜你，順利拿下江家繼承人的身份。”

  江帆舟勾了勾嘴角：“是，誰讓那個人私生活不檢點，倒是變相幫了我一把。不過你這邊的銷售額也做的非常好，讓我更有底氣。”

  “我這邊產品研發已經開始了，馬上就會有新產品進入市場，如果你想和我一直搭配，也要推陳出新。”

  “這沒問題，我這次找你來聊，就是想問問，你對M國市場的開發，有沒有興趣。”

  “當然有，隻不過是目前還沒時間沒契機，M國市場，我是一定要打開的。”

  “我現在這邊有個突破口，歐菲斯公司，你知道嗎？”

  “知道，M國北部最大的美妝個護品的代理零售商。”

  “嗯，他們公司的CEO邁克遜，我好不容易搭上了，有了聯係方式，對方對我們的產品很感興趣，隻要能和歐菲斯公司敲定合作，我們的產品在M國的發售就不用愁了。”

  “你希望我去談？”

  “對。”

  “為什麽，既然是你牽的線，你的關係，而且這中間也有你的產品，你完全可以自己去談判。”

  江帆舟兩手一攤：“我也想啊，很遺憾，對方隻想跟你談。他們覺得雅詩的產品，很有前景。”

  薄暮煙輕笑著搖了搖頭：“真是抬舉我了。我之後回京城還有事，如果要去M國，那就快刀斬亂麻，後天就去。”

  “爽快，在M國洛城，我幫你訂機票？”

  “不用了，機酒我自己解決，後天時間地點你告訴我就行。”

  “好，一言為定。”

  之所以是後天，是因為明天薄暮煙想去鄉下看看爺爺奶奶了。

  之前在雲城，總覺得爺爺奶奶離得很近，想去隨時都能去。但去了一趟京城後，薄暮煙才驚覺，之前呆在雲城的時候，除了爺爺奶奶出事那次，她都沒去探望過他們。

  這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薄暮煙想去盡盡孝。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她對雲君華和薄鎮國沒什麽感情，可對爺爺奶奶是親密而感情深厚的。

  和江帆舟的話不多，很快用餐結束，就各自回家。

  回家後，祁森發來短信，想約薄暮煙吃飯，被薄暮煙婉拒。

  雖然薄暮煙知道，不過是一頓飯罷了。可是，家裏那位好吃醋的，聽了一定要不高興。

  還是算了吧。

  薄暮煙來到了雅詩，帶著科研室的同事們通宵做科研，一連十幾個小時，做到了天亮，順利解決了技術上的瓶頸，取得了重大突破。

  當薄暮煙走出實驗室時，何洛洛就立刻端上了熱乎乎的早餐：“薄總，你太厲害了！我就說，隻要薄總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薄暮煙笑了笑，倒是真的餓了，大口地吃下了早餐，便離開了公司。

  大家都以為她回家補眠了，實際上，她包了一輛商務車，去往鄉下。

  在車上睡了三個小時後，便下車探望爺爺奶奶了。

  此時，爺爺正在田裏收麥子，奶奶在家裏做飯。

  薄暮煙一進門，奶奶的眼睛便亮了起來。

  “小煙！”

  “奶奶。”薄暮煙甜甜一笑。

  “哎呀，你怎麽突然跑來了呀！真是的，也不先跟奶奶說一聲，奶奶都沒做你的飯。來來來，我趕緊做個饅頭，給你吃饅頭。”

  薄暮煙拉住了奶奶：“奶奶，別忙了，我不吃米飯也可以的。我早上吃的多，現在還撐著呢。正好不吃飯，可以多吃幾口奶奶做的菜，好幾沒吃了，我都想了。”

  奶奶聽了這話，一臉高興。

  “那就好，那就好，你呀，是不是嘴甜啊！我知道，你現在都是薄總了，出去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呢！”

  “奶奶，”薄暮煙親昵地挽住了奶奶的手腕，“外麵的飯哪裏有您做的飯香啊。”

  薄暮煙在外麵是個冷淡話少的人，可回到了爺爺奶奶麵前，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一般，天真可愛，充滿了孩子氣。

  “好啦好啦，廚房裏到處都是油，別在這礙我事。”

  “爺爺呢？”

  “爺爺在田裏呢，最近在收稻子，最後一批了。”

  南方的冬天來的晚，冷的時間短，即便初冬也還能最後收成一把。

  “那我去給爺爺幫忙。”說罷，薄暮煙便直接卷起了褲管，下田裏去了。

  薄暮煙穿過自家的稻田，很快就看到了爺爺正彎著腰在收稻子，便開心地打了招呼：“爺爺！”

  爺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微微一頓，立刻抬起頭來，看到薄暮煙便立刻露出了笑容。

  “呀！是小煙回家了！”說著，就要往薄暮煙這裏走。

  薄暮煙趕忙道：“爺爺，您慢點，這路不好走，我過去找您。”

  然而爺爺並沒有停下腳步，仍然不斷朝薄暮煙走：“說什麽呢，這路我天天走，怎麽就不好走了。爺爺哪裏就那麽老了！”

  薄暮煙幫爺爺在田裏收完了稻子，便到了正午天最熱的時候。

  兩人一塊回家吃飯，奶奶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薄暮煙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

  這才是家的味道啊，薄暮煙隻覺得心中一片溫暖。

  “小煙啊，我覺得，你這次回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奶奶慈祥地看著薄暮煙，笑眯眯地說道。

  爺爺一聽這話，也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也這麽覺得。到底是嫁了人的姑娘，是和小姑娘不一樣了。”

  薄暮煙聽到這話，臉都不覺紅了。

  “我……我哪裏不一樣了？”

  “比以前開朗了，也比以前溫柔了。雖然小時候，你也和爺爺奶奶親，但這種親，不一樣了。好像……更放得開了。”

  “是啊，從小你這孩子就心重，總覺得時時刻刻都在想著些什麽。不過這次回來，好像就不會，心態放寬不少。”

  爺爺奶奶說的這些，薄暮煙之前都沒意識到。

  “是嗎……我自己，倒是沒覺得。”

  奶奶笑了笑：“看來是你丈夫對你不錯啊？那孩子我上次見了，瞧著也很好，嫁了個這樣的人，奶奶算是放心了。其實有沒有錢什麽的，都不重要，關鍵是心裏有沒有你，負不負責任，體不體貼，人正不正派。”

  薄暮煙微笑著點頭：“是，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對我很好。跟他在一起之後，我也改變了很多。好像……比以前更容易信任別人了，許多事，也願意說出來了。”

  爺爺點頭：“小煙啊，爺爺知道，你現在忙的都是大事，爺爺奶奶幫不上你什麽忙。不過你要永遠記住，這裏就是你的家，無論發生了什麽事，爺爺奶奶都在這。再不濟，爺爺奶奶也能養著你，雖然是粗茶淡飯，但也餓不死。”

  這話聽在薄暮煙耳朵裏，萬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