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了？琉璃還是獨立黑客呢，不也是我的人。”

  “我的小媳婦兒也太棒了吧！”陸長歌立刻一臉憨笑。

  掛下電話，陸長歌就起身穿鞋走人。

  葉辰剛好從房間裏出來：“誒？你要跑哪兒去？”

  “回去找我小媳婦兒啊！”

  “你不是說不回去了嗎？”

  “想她了！”說完，陸長歌腳下一蹬，鞋已穿好，開門就揚長而去，留下一聲清脆的關門聲。

  徒留葉辰在原地石化。

  “我……我剛鋪完的床……”一臉委屈。

  陸長歌一路快車，很快回到公寓。

  “小媳婦兒！我回來了！”

  薄暮煙正翹著腿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腦，見陸長歌進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回來了？”

  陸長歌勾了勾嘴角，坐到了薄暮煙的身旁：“小媳婦兒，你是不是……想我了？這麽著急讓我回來？”

  薄暮煙頓了頓：“嗯。”

  “這是承認想我了？”

  “嗯。”

  盡管這種感覺很奇妙，但薄暮煙還是大方承認了自己的情感。

  當她不顧一切要從江逸塵的廢棄工廠衝向豐城的時候，她就深刻地意識到，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多麽恐懼這個男人就這樣永遠離她而去。

  此前，她是捋不清她對陸長歌的感情，而現在，她已經清楚地感受到了。

  既然感受到了，再逃避也就幼稚了。

  “小媳婦兒。”陸長歌突然一臉嚴肅。

  “嗯？”薄暮煙合上電腦，轉過頭去，看向陸長歌。

  “展紅綾是你的人，解了這次燃眉之急，可是一旦戰家發現，展紅綾沒有殺我，勢必還會有新招。我會盡我全力，保護你周全。可是……我很擔心，萬一……萬一有什麽意外，這些事，我不想牽連你。”

  薄暮煙看了看陸長歌，微微一笑：“怎麽？我看上去很像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嗎？”

  “你明白的，這種擔憂，和你實力高低無關。畢竟……如果沒有遇到我，這些將要發生的麻煩，都不存在。”

  “你相信緣分嗎？”

  陸長歌想了想：“說實話，我以前是不相信的。不過……自從遇到你之後，我就信了。”

  “油嘴滑舌！”

  “不，我是真心的。在遇見你之前，我人生的每一步，都經過我的精密計算，一切事情都朝著我心中的設想發展，沒有什麽驚喜，也沒有什麽意外。但一切，從我中毒之後，逃亡雲城開始改變。那時候，我有許多城市可以選擇，那時候，我也有很多家姑娘可以挑選。”

  “你當時挑了雲城的雲家？但是沒挑我吧？一開始應該是雲裳。”

  “不，”陸長歌搖頭，“我一開始挑的就是你。”

  “為什麽是我？”

  “你的名字很好聽，也看到了你的照片，覺得很有眼緣。”

  薄暮煙笑了笑：“有眼緣？是我看我漂亮吧。”

  薄暮煙雖然從來不標榜自己的美貌，可這並不意味著，她不知道自己貌美。

  “又漂亮又有眼緣。誰能想到，我在來雲城的第一天，就在小招待所遇到你了。”

  “當時就覺得，你這人，很有意思。到了雲家，發現你竟然就是我要結婚的對象。這不是緣分，是什麽？我在茫茫人海中選了個名字，選了張照片，結果還選對了。”

  陸長歌的眼裏，滿是溫柔和愛意。

  “陸大公子，你用這些甜言蜜語，騙了多少女人？”薄暮煙挑眉笑道。

  “拜托，你也知道，我二十二歲就讀完了博士，之後就進公司了，你覺得做出那些成績很容易嗎？我哪有時間談戀愛？我又不是江塵，時間管理大師。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言歸正傳，你相信緣分，我也相信緣分。遇到我師父，是緣分，回到雲城和你結婚，是緣分，之後如果卷入到了戰家的事情中，那也是緣分。如果真的有什麽事，發生在了我身上，那並不是因為你選擇了我，而是因為……我選擇了你。”

  薄暮煙的語氣平淡，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這番話，卻說得無比溫柔，無比溫暖。

  陸長歌輕輕拉住了薄暮煙的手：“小媳婦兒，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我相信，不過現在先去做飯！餓死我了！”

  “好嘞！”陸長歌一聲店小二般的吆喝，便立刻起身去廚房了。

  看著在開放式廚房中忙忙碌碌的陸長歌，薄暮煙微微勾了嘴角。

  誰能想到，這個在江湖中留下無數傳說的男人，現在窩在廚房裏切菜洗鍋呢？

  薄暮煙將手表拆了下來，當著陸長歌的麵，把手表組裝成了手機。

  陸長歌瞟了一眼：“原來你都是這麽跟琉璃聯係的？”

  “嗯。”

  手機一開機，薄暮煙就收到了來自展紅綾的短信。

  【老大，已到雲城，等您指示。】

  薄暮煙想了想，便把公寓的地址發給了展紅綾。

  “長歌，再來一位客人，都準備一份飯菜。”

  陸長歌抬起頭來，笑容如陽光：“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我知道你名字也沒多久。”

  “你以前也沒叫過我柏聿啊。”

  “是嘛……”薄暮煙撓了撓頭。

  還真是，以前陸長歌都整天圍著薄暮煙轉，一口一個小媳婦兒，薄暮煙寡言少語，沒什麽話要和陸柏聿說，所以也沒有需要稱呼陸柏聿的時候。

  “來什麽人？你在雲城還有朋友？”

  “來的是那個要殺你的人。”

  “展紅綾？”陸長歌微微驚訝。

  “嗯。”薄暮煙點頭。

  “她來得這麽快，比我想象中還快。還好，是我小媳婦兒的手下，不然我可能今晚就涼了。”

  “不會的，我已經給你的身份信息做了加密，放心，做得很自然，不留痕跡。展紅綾武力值沒問題，黑客技術，還是欠點火候。我做的防火牆，別說破了，她連看都看不出來。”

  陸長歌聽了一陣竊喜：“原來小媳婦兒對我那麽好，都默默出手保護我了。現在有世界第一黑客幫我抹資料，我看短時間內，戰家人是找不到我了。”

  “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毒已經解了，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不過這件事……需要展紅綾幫忙。”

  薄暮煙勾了勾嘴角：“假死，脫身，去京城。”

  “真不愧是我的小媳婦兒！”

  十五分鍾後，門鈴響。

  薄暮煙開門。

  展紅綾今天穿了一件法國名媛風過膝連衣裙，戴著一頂柔軟的布質小圓帽，背著一個小香風白色腋下皮包，踩著一雙純白色魚嘴細跟高跟鞋，畫著精致自然的淡妝，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富家千金的高貴氣質。

  薄暮煙不由得笑了笑：“換風格了？”

  展紅綾看了看薄暮煙的真絲紐扣睡衣：“老大，你也不一樣了呀。”

  展紅綾進門，發現竟還有個男人在廚房裏忙活，一驚：“這……這位是？”

  陸長歌豎起了耳朵。

  “我先生。”

  陸長歌勾起了嘴角。

  展紅綾立刻流露出了八卦的眼神：“老大，你？你結婚了？”

  “嗯。”

  “怎麽不請我！”

  “還沒辦。”

  “那就好，那我湊湊份子錢。”

  “你還缺錢？江湖第一殺手。”

  展紅綾立刻翻了個白眼：“老大，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時候，陸長歌已經把標標準準的四菜一湯放到了桌上，無比豐盛，主菜酸菜魚，還有梅菜扣肉，熗炒卷心菜，麻婆豆腐，山藥排骨湯。

  展紅綾立刻往餐桌上衝，用力吸了一鼻子：“這也太香了吧！看來姐夫這個手藝很不錯啊！”

  陸長歌把碗筷擺好，三人入座。

  展紅綾大方動筷子，把四道菜都嚐了一遍，立刻讚不絕口：“姐夫這也太強了！色香味俱全啊！老大，你這沒吃多久，就要胖了吧？”

  陸長歌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出了薄暮煙之外，唯一吃到我做的飯的人。”

  展紅綾一聽，立刻舉起酒杯：“那姐夫，我敬你一杯，我真是三生有幸，祝你和我老大百年好合！”

  陸長歌一聽這祝酒詞，立馬就幹了一杯：“不敢不敢，這頓飯請的，我也不虧，畢竟要請你幫忙。”

  “請我幫忙？我能幫什麽忙？”

  陸長歌微微一笑，看向薄暮煙。

  薄暮煙這才開口：“他就是陸長歌。”

  “啊？”展紅綾微微一愣，“所以……所以老大，你讓我接單，其實不是為了讓我殺人吧？”

  “當然不是。”

  “嚇死我了。害我好幾天都誰不著。”

  陸長歌看著展紅綾這咋咋呼呼的個性，隻覺得和琉璃如出一轍。

  這怎麽和傳說中的紅披風耀眼美女殺手，完全不沾邊啊。

  “你……你就是傳說中的展紅綾嗎？”陸長歌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展紅綾聽了這話，噗嗤一笑：“是不是我今天沒穿紅色披風，覺得不符合人設？”

  “穿什麽……倒是無所謂，就是你這個狀態……”陸長歌欲言又止。

  “嗐，我哪兒是什麽殺手啊。你仔細想想，那些江湖上的傳說，說得很可怕，但有具體說過，我到底殺了誰嗎？”

  陸長歌仔細想了想：“有吧，張家的三公子，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嗎？張家還要追殺你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