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風清坐在雪橇車上，拿法杖一指，一股氣流往前一吹，隨後操縱著風帆，雪橇車便往邊上一斜，繞過了一塊攔路的石頭：“這東西還真好用啊！”

  克裏按照之前馱野牛的方式，依樣畫葫蘆具現了一個雪橇車，與之前不同的事，車子上安裝了座位，前麵搞了一個風帆。

  這北境原本風就大，加上風清能操控風向，這雪橇帆車，就在雪地上行駛起來。

  風清雖然是個風係大法師，但一般的風行術，最多也隻能攜帶一兩個人同行，要搬重物可不是她的長項。她看著雪橇車後麵的巨大設備，感慨了下，如果沒有克裏這雪橇車，靠人工搬運，怕是要走上三天三夜。

  “清姐，清姐。”圓子從後麵探了個腦袋套著近乎，這些天，她靠著各種甜品，騙得了風清的歡心，一口一個清姐：“你說這次要去找的上古遺跡，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風清看了看路程，起碼還要半天左右。反正操控風向，比起風行術這類高階法術，施法起來是十分輕鬆，便給她講起了遺跡的事。

  他和雷明自從被王國追殺後，就逃到了北境，駐紮了下來。雷明是個電係大法師，他對電和磁的感應，比普通人敏銳許多倍，很快就感應到了有一座山中很古怪，裏麵似乎有許多人工製造的金屬。他們兩一番探尋，意外發現了一個上古時期的避難所，不過裏麵的設施，基本都不能啟動，作為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倒是不錯。

  但風清可是個聰明人，在學校時，上古時期的禁書，她也沒少看。很快就發現這避難所裏麵的奧秘，重新修複了發電機，讓它再次運作起來。在他們兩人，在這裏立足後，她也從王國和帝國，又搜羅了一堆禁書，果不其然，和她想的一樣。在學校時期，她曾經有過一本叫J.A.V.A語言的書，這並不是一門上古時期的人類語言，而是一種和機器溝通的語言，被叫做計算機語言。

  說到這裏克裏突然想起早年在密室裏翻書的情景。

  【這書架上陳列著許多舊書，年代久遠的關係，很多紙張已經有點發黃。從上往下細細地掃去，很多書學校圖書館也有的書籍，並不是什麽傳說中的魔法秘籍。

  《法理學》

  《高等數發火球術》

  ……

  《全國各地罵人語錄》

  《J.A.V.A》

  嗯？J.A.V.A，這是什麽鬼東西？克裏，拿起了這本書，翻閱道。

  雖然裏麵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混在一起就完全不知道說什麽了。什麽計算機啊，編程啊，內存啊，完全不知所雲，這輸入又是如何輸入，鍵盤又是何物？最後還有人批注寫了一句“PHP天下第一”，這PHP又是何物？想必應該是什麽極其厲害的法術吧。】

  他恍然大悟起來：“哦！！那本叫《J.A.V.A》的東西，就是你的藏書是吧！！”

  風清笑了起來：“是啊是啊，我那時候可收集了很多奇怪的書呢，學院的時光，還真是開心啊。”

  “嗯……”陳島圓子點了點頭：“我記得還有一本《母豬的產後護理》呢……清姐，這難道……是你？”

  “那……那……那本是雷明的，是他買的，不是我，你別看我！真的不是我！”風清的眼神看向了其他地方，顯然不想承認這惡趣味：“反正我發現，有幾種奇怪的古代語言，J.A.V.A啊、C加加之類，都不是人之間溝通用的，而是用來和機器溝通的，我就花了點時間學了一下，略有小成。”

  她繼續說道，她在打開了這個羅刹國的遺跡終端後，發現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原來羅刹國，早年叫蘇聯，後麵叫俄羅斯聯盟，再後來，他們進行了又一輪的土地改革，叫做俄羅斯人民共和國。在這羅刹國的大地上，大約修建有這樣一百個左右的大型避難所，此外還有大大小小幾千個小型避難所。

  裏麵藏有許多上古時期的武器，裝備，不過大部分都已經生鏽不能用了，隻能當廢鐵來處理。不過這大型避難所中，還有很多核心元件倒還沒壞，修修補補還是能用的，風清便把他們拆了下來，帶回了結社的基地，重新組裝起來。就這樣，逐步逐步，把一個基地的各種功能給完善了起來。供水、供暖、冷藏、雷達、電力，等等。

  聽到這裏，克裏對她的敬佩之心，如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這……清……清姐？”他見她對這稱謂也不反對，便繼續問下去了：“你現在能和那機器，叫計算機的對話？”

  “是啊。”風清點了點頭：“不過羅刹國這些計算機裏麵的信息量十分有限，有很多信息都丟失了，要查資料，很多都查不到，裏麵一片空白。”風清她似乎頗為苦惱：“不過今天我們去的地方就不一樣了。”

  “哦？”克裏一聽，也來了精神：“怎麽不一樣了？”

  “那個地方啊，是雷明之前路過時察覺到的。”風清指著前方：“我們一開始叫這個遺跡為平原之塔，在一片平原上，有這麽一個古怪的塔。雷明察覺到那是個遺跡後，我們很快找到了大門。但是很古怪的是，我用了所有羅刹國的密碼，鑰匙，都無法打開他的大門，從內部鎖死了。”

  陳島圓子嘖了下：“打不開？那你們炸開不就好了？你們這種高階的法師，還不是小兒科？”

  風清歎息道，指了指自己：“沒辦法啊，我又不是你那校長艾麗婭，風係法術打在鋼鐵上，效果本來就不強。至於雷明那白癡，之前試過各種落雷法術，感覺……”

  “感覺？”

  “感覺他一直在給那遺跡充電，哈哈哈哈哈哈哈。”風清說到這裏愉快地笑了出來：“你們知道嗎？上古時期有個技術，叫充電寶，就是把電能儲存起來的技術。我現在就是一直這麽叫他的。寶啊，寶啊，哈哈哈哈。”

  ！！！

  什麽！原來風清你平日裏叫他寶！不是寶寶的寶！不是寶貝的寶！是充電寶的寶！！！一開始他們聽風清叫雷明“寶”啊“寶”啊的，還覺得有些惡心呢。

  “那今天後麵這個呢？”陳島圓子不明白後麵那是什麽東西：“是炸彈？”

  “不不不。”風清搖了搖頭：“這不是炸彈，我們之前也考慮過炸彈，但是炸彈這東西，萬一把裏麵的寶物，部件，資料，炸壞了怎麽辦？這可不是可再生資源啊，我可不想弄壞了。”她指著後麵：“這是備用發電機，裝滿了油。至於開門嘛，就指望你了。”

  “我？”陳島圓子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有這用武之地：“你是說，讓我們在門上切個口子？”

  “那是自然。”風清點了點頭：“我們可不像王國選拔法師那樣，隻看重放出係和防護係的，其他的都當垃圾。在我們這裏，可沒有什麽廢物，隻有放錯了地方的寶貝。”她看了眼他們兩個：“我們結社可撿到寶啦，哈哈哈哈。”

  這番話說得兩人是熱淚盈眶，一直以來，兩人感覺在學院就是受到各種鄙視，什麽實驗班，說到底不就是三長老推鍋搞出來的嘛。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結社這地方，居然被人當寶貝。

  風清繼續說：“我們之前去遺跡，可辛苦了，全靠雷明用磁力，從通風管道一點點爬進去，再從內側給大門供電，哈哈哈哈。這下可就方便多了。”

  “那這上古遺跡都有些什麽好東西呢？”克裏倒是有些不解：“你不是說裏麵武器全都生鏽了嗎？”

  “武器武器……”風清冷冷地嘲笑起他：“你這腦子，和雷明那家夥半斤八兩啊，武器有什麽用？重要的是知識！是知識！是上古時期的知識！”

  “可是……上古時期的知識，有現成的啊……”克裏舉起了他隨身攜帶的SNS：“這東西就是進水，好像不能用了，我也修不好，但裏麵存了很多上古時期的各種知識。”

  風清一愣，操縱著風帆的手停了下來。

  “前麵！”圓子大喊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看到前麵有塊大石頭，趕緊用了一股側風，把這風帆雪橇吹向另一邊，避開了這石頭，她猛地回頭，質問道克裏：“你說！這個東西裏，可以儲存知識？這東西你哪裏來的？”

  “我？”克裏舉著那個壞掉的SNS解釋道：“這是我在皇宮的一個地下基地裏搞到的，叫什麽來著，上海第二地下避難所。”

  風清眉頭一皺，感覺有些不舒服：“什麽？在皇宮的下麵，你是說，就在皇宮的下麵，有一個避難所？那你是怎麽搞定那些門啊，線路的，你也學了計算機語言？”

  克裏仔細想了想，好像沒那麽複雜啊：“我們在皇宮下麵，遇到一個叫人工智能AI的東西，叫玉兔，是她指導我一步步怎麽操作的，也是她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的。”

  他隨後把當時在避難所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風清一遍。

  風清聽完後，兩眼一白，一股魂魄呼之欲出，差點氣得她腦淤血發作：“什麽？你告訴我那魔都的避難所裏有個能聽懂人話的AI？那我學了這幾年的程序，是什麽鬼！那還是舊羅刹文的教材！”

  原來風清為了學習上古時期的知識，為了學了編程去破譯係統，還不得不學了舊羅刹文。這樣，她才能從羅刹國避難所裏，那有限的知識庫裏，翻出一些有用的東西，翻建避難所。但她萬萬沒想到，就在當年他們魔都的腳底下，就有這麽一個高級的人工AI，能把龐大的知識信息，給放入到一個遊戲機內。

  她仿佛覺得自己的青春是喂了狗了，為了學這些複雜的東西，就算是天才的她，也不得不付出慘痛的代價，掉了好多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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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注：羅刹國的避難所，建立在2030年左右，之後沒有翻新。而魔都的避難所，是2100年左右建造的，因此前後有70年左右的科技差距。並不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