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疼

  “亦雪，你覺的怎麽樣？”

  “佳琪，顧亦雪才做完手術呢，你讓她怎麽說話啊。”

  我沒有死，而是在最後一刻被送進了搶救室做了一場長達六個小時的手術。

  陳醫生把我從地獄裏拉了回來。

  盧佳琪白了楚蕭一眼：“要你說，我這不是擔心亦雪嗎？這都第三場手術了，應該快好了吧。”

  “後續治療還要幾個月呢。”楚蕭提醒道。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毫不吝嗇地釋放著暖意，幾隻鳥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吵得有些刺耳。

  已經春天了。

  我躺了整整兩個月，經曆了三場大手術，五次心髒驟停，但我也沒想到我的命這麽硬，居然都扛過來了。

  “亦雪。”我媽眸光一亮，輕聲開口。

  “媽。”我艱難地張了張嘴，每說一個字我的頭就像被刀剮了一下似的。

  盧佳琪見我說話了，興衝衝地又湊了上來：“亦雪，還疼嗎？”

  我咧開嘴角，斷斷續續道：“在你腦袋……上開，個洞看，疼不疼。”

  盧佳琪有氣又好笑地看著我。

  楚蕭笑了一聲，沉聲道：“後續的治療陳醫生已經計劃好了，隻要保證這次術後的一個月沒有大問題，後期的恢複也會比較順利。”

  媽滿懷感激地看著他兩人：“佳琪，楚蕭，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亦雪可能真的就撒手人寰了。”

  “阿姨，你別客氣啊，亦雪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盧佳琪擺擺手，似是不太喜歡她這麽客氣。

  這三次手術花光了我存折所有的錢，甚至還讓盧佳琪和楚蕭湊了十五萬。

  盧佳琪話鋒突然一轉，眼神不屑：“就是那紹雲霆，我真是咽不下這一口氣。”楚蕭瞄了我一眼，用手肘捅了一下她：“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紹雲霆……

  這是他們三人第一次在我麵前提起他。

  我垂下眼簾，隻當沒有聽見盧佳琪的話。

  媽握住我的手，說道：“亦雪，紹雲霆以為你死了，他不會再找你的。”

  我抿抿唇，沒有回答。

  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想讓他知道我的“死訊”，但在臨了要撒手那一刻，我還是輸給了我自己的內心。

  我想讓他記住我，我就算是他生命中的一抹煙花，也該落點灰燼在他肩頭。

  我疲憊地閉上雙眼，方月杏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帶著盧佳琪和楚蕭走出病房。

  後續治療比手術前和手術後更要痛苦萬分。

  不到一個月，我已經瘦得快要脫相。

  “亦雪，你一定要堅持住，等你好了，咱們去泡吧、去遊樂園、通宵打遊戲。”

  每每在我吐的上氣不接下氣時，盧佳琪就在一邊不停地給我鼓勵。

  也多虧了她的喋喋不休，轉移了我一些注意力，讓我的痛苦少了幾分。

  直到過了清明，我的情況在逐漸好轉。

  陳奕霖也說我恢複的不錯，如果之後兩個月沒有異常，就可以出院了。

  看著窗外的暖陽，我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楚蕭提著熱水壺走了進來，麵色凝重地看著我：“顧亦雪，紹雲霆的公司破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