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魅輾轉反側地起身，他覺得心裏很不踏實，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似的，胸中很悶。他皺著眉頭。

  “難道是淩琦他們出事了？”他出了房間，喚來左飛。

  “主子，何事？”左飛不解。

  “你趕緊帶人去一趟十裏亭，看看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四人，如此時辰還不見歸來複命，你們趕緊去探究竟。”他命令道。

  “是！屬下這就去。”左飛領命轉身離開。

  一個時辰過去了，已是四更了，左飛帶著人快速地返回客棧，引起一陣響動。

  客房未睡著的人此時也被驚動的起身出來。

  “怎麽回事？”白倪晾蹙著眉頭看著神情肅殺的左飛。

  “出大事了。你去我側麵房間看吧。我還要趕緊去稟報主子。”說完便快速向方寒魅的房間走去。正當他準備敲門之際，方寒魅開了門。

  左飛猶豫地神情讓他猜出了什麽。他陰沉道：“出事了？他們在哪裏？”

  “在側麵房間裏。”左飛報告。

  方寒魅不做聲地快步轉身離開，顧不得關房門。

  在來到側麵的房間，裏麵已經站立著從外麵回來的下屬及地上靜靜躺著的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四個人的屍體。四人身上有多處劍傷，想必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留下的，有許多被劍所傷的傷口很深，如今的時辰傷口上的血液都還未幹。

  “發生何事？”舒敏君在聽到響動後起身，後聽下屬說出事了，她前來看看。如此一瞧，可把她愣住了。淩琦和玥瑤四人靜靜地趟在地上，身中數劍。想想曾是那般鮮活的女子，與自己還有晴晴一起有說有笑，還跟著她們一起在大街上與肉販子討價還價，可是如今卻是靜靜地躺在地上不動。

  頓時悲由心起，淚落。可憐了那般好的姑娘和侍衛。

  秦遊楓夫婦也來了。他上前準備握起離他近的玥瑤手，被方寒魅快一步阻擋了。“謝謝了，他們已經死了，就不勞神醫再費心了。我想將他們四人遺體帶回西寒城好好安葬。”

  秦遊楓有些驚訝他的反應。他的眼裏雖有難過，卻顯得不似其他人那般悲傷。秦遊楓皺著眉頭。難道這其中有什麽？還是方寒魅真是想讓四人入土為安？

  一旁的沈英穆看得皺眉。難道說這四人與常人有異？為何不見方寒魅神色難堪，而是平和冷靜，像是見怪不怪似的。或者是方寒魅心中悲痛不想表現出來？

  左飛與白倪晾身為西寒城的侍衛，也有些詫異。他們也不知是為何原因，感覺城主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怪。一般人而言，在見到神醫的第一眼就問讓其把脈，然後問其是否有救，請神醫救命，而他，則反過來阻止神醫把脈。

  方寒魅並未做任何解釋。他在大家的詫異下像沒事人一樣開口喊：“來人！”

  “城主！”兩位下屬應聲。

  “吩咐下去，明日要找到最好的棺木來，然後將四人遺體好好安頓好，待事情一處理完畢，即可加速回西寒城。”

  吩咐完，他轉身朝大家道：“抱歉，打擾到大家休息了，都請回吧。我自會處理好此事的，各位不必過於擔心。”雖然他表麵竟顯平和，可是內心著實驚訝不小。他沒想到短短數月未見，劉高仁居然變得如此厲害，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四人的武功加起來已經超過了晾與左飛的聯手，可是如今卻是四縷孤魂回來。

  待大家都走後，他吩咐下人將四人的屍體安排好，喊上白倪晾與左飛到自己房間去。

  “知道我為何單獨喊你們來嗎？”他看向二人。

  二人不解地對看了眼，搖了搖頭。

  “待這次事情一辦完，我要你們秘密地去辦一件事。可知我剛剛為何反常嗎？”

  又是搖頭。

  “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四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們四個都是我西寒城研製出來的藥人。”

  “藥人？”二人驚訝。他們在西寒城有聽過關於藥人的傳說，大家一直以來都未曾見過傳說的藥人，所以一直以為那是個很久以前的傳說。如今聽得方寒魅這麽一說，便很是詫異。

  “想必你們有聽說過那個傳說吧？！”

  二人點頭。

  “藥人可生可死，生生死死，死而複生，那都是事實。”

  二人對視，驚看著對方。

  “四位藥人一直由執掌護法看管著，在沒有得到主人和女主人的命令前，藥人是一直在金棺中沉睡的，除非執掌護法施法提前讓其蘇醒。藥人除了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是藥血之外，其他和我們沒有何分別，所以一般知情人未說大家是無法知曉他們的身份的。其實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已經有兩百年了。主要皆是那金棺的保護。”

  “金棺？”

  “嗯。那四口金棺不是普通的金子做的棺材，它們全是用上等的齊近萬種藥材研製成的藥水與金子一起融合而成的，再用藥水和百花浸泡了五十年才煉製出這四口金棺，專門保護藥人生存的療傷、休息之床。

  故而今晚他們四人死我並未過於憂心自擾。隻是可惜了他們四人的那最寶貴的記憶了。”他歎了口氣。雖然與他們四人接觸並不深厚，卻也能從四人那暗暗留戀輾轉的眼神中看出，四人正是兩對戀人。如今雙雙慘死，記憶卻要歸零，著實讓人痛心惋惜萬分。

  “記憶？主子為何如此一說？”白倪晾發問。

  左飛也洗耳恭聽地豎著耳朵等待著答案。他也有滿腦子的疑問。

  “藥人雖然可以經過生死輪回不死，但是他們的記憶卻要跟著輪回清洗。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已經有兩百年了，期間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才磨練出來他們的意誌和積累的記憶，他們藥人雖然可以不老不死，但是在起死回生後前世所有記憶都將煙消雲散，除了醒來後知道自己的主人和同伴，其他原來一切往事全部歸零。

  看得出來露瀧（shuang）愛著淩琦，杉寖（qin）愛著玥瑤，兩對戀人的感情已經持續了好久，若我沒有猜錯四人的情感有百年之餘了，這兩百年來我隻聽爹曾說過藥人在他們四十七歲時為了保護我爺爺死過一回，後來起死回生後再沒有聽說死過，照此推算四人在一起的感情應該是過百年了。然而今晚四人都要麵對同樣地被洗去所有記憶地命運，再起死回生得到新的生命，唉……”方寒魅心裏難受地歎了口氣。這種被愛戀折磨的滋味他嚐試過，著實令人十分痛惜。是自己輕敵了，讓他們枉送了性命。

  “原來是這麽回事。”二人了然。

  “這是我西寒城最高機密，你們千萬切記不可再對他人說起。若有違犯，本主定不饒恕。”

  “是，屬下謹記。”二人抱拳道。

  “既然我已經將此事全部說出來。那麽你們務必要辦好此事。等待救出晴丫頭後，我們就兵分兩路走，我跟丫頭先回西寒城，你們兩人挑出信任的下屬秘密將四口棺木運往鬼零宮後山去，我會事先飛哥傳書給暮，與暮聯係後，他會接應你們帶你們去後山的，他會知道如何做。”暮雖然對自己有怨恨，但是事關方家的事情他還是會幫忙的。

  “是！”

  “現如今，你們要做的就是吩咐下去保護好屍身，還有派人看管好，千萬別丟失了。”

  “那我們要做防腐屍處理嗎？”左飛問。

  “不用。藥人身體內的血液會保護好他們自有的身體，在沒有外因擾亂下他們的身體會一直完好無損的；你們要做的就是讓人看管好棺木，還有就是保護好棺木別被蟲蟻破壞。”

  他看向左飛，道：“你明早就命人前去辦妥此事，務必在午餐前將屍體入棺。”

  “屬下馬上吩咐下去，定會完成任務。”左飛道。

  方寒魅點了點頭。

  “對於他們四個的死，你有何看法？”方寒魅看向一旁的白倪晾。

  “屬下雖不敢妄加斷言，可也看出些端倪。首先劉高仁是事先就早已做了準備的，待主子派出的人一到，他們便大開殺戒，切斷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的後路來個甕中捉鱉。看來劉高仁為了報仇是下足了功夫與主子周旋到底了。”

  “是的。看來士別不日，劉高仁不光是武功見漲了不少，還變聰明了。從他們四人身上的傷來看，那些劍傷是不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的，最致命的還是那三掌匯聚了深厚的內力的掌風讓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他們斃命的。玥瑤是自己自殺的。”

  “自殺？”白倪晾皺眉驚訝。

  “可能是殉情。”說完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人世間最糾纏不過的就是個情字。

  “主子，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白倪晾有些沉重地開口。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的武功他早有聽聞過，四人合力對付他們四大堂主是有餘的。他也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劉高仁的功力進展地如此神速，快得驚人。

  “我想他是花了不少心思來研究我。”方寒魅也有些沉重。

  “如果說劉高仁已經出現在蘇州了，那麽關項濤此次也應該與他一塊的。二人都曾受過創傷，隻有聯合起來才能與我們抗衡。主子，不得不防關項濤那人，這人一向是陰沉不定，冷傲毒辣，小心著了他的道。”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我現在是顧不了那麽多了。晴丫頭落在他們手裏生死未卜，我心情也是十分沉重，實在有些擔心。”方寒魅說出自己的擔憂。

  白倪晾蹙眉。他知道主子很信任自己，故而將自己的心事說給自己聽。聽心事他倒是聽過不少，但是聽主子的心事倒是頭一遭。這著實讓他驚心不已。看來這次主子也六神無主，被人拿捏到死穴有些六神無主。

  他開口安慰：“主子，雖然他們抓了晴晴姑娘，但是他們為了等待主子的出現肯定不會對晴姑娘怎麽樣的，這點屬下可以擔保。屬下其實最擔心的是主子”後他不敢說了。

  “你擔心我會做傻事？”方寒魅挑眉。白倪晾的意思他明白。

  “屬下怕主子為了晴晴姑娘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這是他現在最擔心的。雖然關項濤與劉高仁聯手，他倒是不怕，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可是他怕的是別人以龍玉晴來要挾主子，隻怕是依照主子對龍玉晴的那份執著地愛會應了別人做出犧牲自己性命的事情來。

  “若是真能救得了丫頭，死對我來說也未必不可行。”他擔心的是就怕自己死了也救不了那丫頭。

  “主子萬萬不可啊。西寒城還需要主子領導，主子萬萬不可輕言去死。”白倪晾下跪請求。

  “起來。”方寒魅將他扶起。

  “我何嚐希望如此，隻是現在是進退兩難。如今我們在蘇州雖然也有勢力可以抗衡，可是我的肋骨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就算千軍萬馬可也抵不過他們的一個陰謀。”是自己太過輕敵了，才導致劉高仁逃走，也是自己過於輕敵才讓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白白死去而丟失了他們寶貴的記憶。

  “吩咐下去，除了加強對劉高仁的進攻還要多增派人手做為後援，另派三股精銳抄小路上山待命，以防關項濤帶人突襲。另有，準備的那些弓箭手還應該要加強弓箭的設施，把裝備改良，讓威力加大，發揮更好地進攻效果。”

  “是。”白倪晾應聲。他知道此時的主子避開自己的請求也是萬分無奈。希望那日能夠有奇跡出現。

  “你先下去吧。”方寒魅歎了口氣，然後背身不再麵對他了。

  白倪晾出了房間後便直接去找左飛。他將方寒魅的話轉述了一遍給他聽，聽得左飛眉頭糾緊不已，卻也是無能為力。

  “難道真要見著城主赴死，我們無能為力不成？”左飛急得要死的來回走著。

  “如今之計除了賭上一局，還真沒法子了。就算我們兵力布置地再精密，可是最終還是躲不過劉高仁押著龍玉晴威脅主子。你說，主子那般愛著龍玉晴，勢必會傾盡所有去救她，到時候隻怕是別人要他怎麽做他隻能乖乖就範地做了。”白倪晾也很是煩躁。

  “說來說去都怪那個李曦。要不是他帶龍玉晴出去爬山也不會遇到這種事。還有，那個龍玉晴也真是的，好好的沒事去爬什麽山。”左飛真是越想越來氣，此時他恨不得殺了李曦。

  “趕緊給我住口。”白倪晾趕緊捂住他的嘴。“你想被主子聽見治你罪不成。”

  左飛不滿地閉嘴。

  “好了，什麽都別抱怨了。現在說什麽都沒用。劉高仁他們現在是卯足了勁要致主子於死地，我們應該想想怎麽想辦法解決此事，而不是相互埋怨。你休要再有不滿，如果被主子看見了就不好了。”白倪晾認真地對他道。

  “嗯。抱歉。我剛才是氣極了才胡亂說。你說，我們現在接下來怎麽辦？”

  “唯今之計隻有拚了。除了在人手方麵安排妥當外還要多安排人手加強救援突襲。你得將每個人分派好，然後布置謹慎點，萬萬不可輕率。此次是一場硬仗。你也看到了露瀧（shuang）、杉寖（qin）、淩琦、玥瑤他們的死。他們武功都在你我之上，說明劉高仁那邊也已經做好了充分地準備等著我們自投羅網。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麽在陷阱裏將網撕毀，突圍才對。還有，主子吩咐要求將弓箭改良，加大威力來對付高處隱藏的殺手。你務必要完成任務。”

  “嗯，好的。我會處理好此事，你放心好了。”左飛點頭。“對了，為什麽這次沒有請殘情幫忙？殘情不是主子的”

  “三日期限實在太短，隻怕請了也是趕不及了。所以我們隻能自己放手一搏了。”白倪晾早有想過此事。

  此時的殘情與蕭延筠早已經將馬匹丟給沿途地下屬，二人不停息地施展輕功加速趕路。

  ......

  回到住所後，劉高仁吩咐下人將後事處理好。在經過龍玉晴房間時，見著裏麵燭火亮著，便知曉她還未入睡。她還在想如何逃跑的事情？他皺著眉頭。

  “主人。”守衛恭敬地喊道。

  他點了點頭。稍有停頓還是離開了。明日再過來看她吧。他還要回去調理內息，剛剛經過一番打鬥，損耗了不少元氣。他沒想到那四人的功夫不弱，都不是泛泛之輩。看來方寒魅身邊還真是人才濟濟，難怪爹跟爺爺他們那麽久都未能處理掉方寒魅，反而被人用計害死了自己的性命。想到此，他心情凝重，陰冷地眼神頓現，他發誓，他要將方寒魅千刀萬剮以泄自己心頭之恨。

  他加快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間。進屋時，兩邊下屬恭敬地道：“主人。”

  “都下去。”他口氣十分不好地說完看也不看地背對著幾人，手還不忘運氣向後一揮，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幾個侍衛不解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不說話地遠遠站開去。

  翌日清早。

  劉高仁出現在龍玉晴的房間裏。他陰冷著臉對著她。昨晚他心情十分不好，一想著自己爹娘還有爺爺慘死遇害，自己的怒火就難以平息。這一切都源於那個該死的方寒魅所為。而眼前這個，確是方寒魅十分在意的龍玉晴。雖然自己愛著她，但是為了家人，他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龍玉晴看了眼劉高仁那陰沉的表情，她知道他現在心情十分不好。她嘴角微撇，將他忽略掉。她當他空氣一樣地忙碌著自己手中的事情。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他很是氣惱她就這樣將自己漠視掉了。

  “我從沒懷疑過你說不殺我。”她淡淡道。

  “你最好給我安分老實點，否則我保不準你會活著站在這裏。”此時的他眼裏全是仇恨和氣憤。

  她知道怒火中燒的他或許真的會失手殺了她。她放下手中事務，轉身看向他，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如果二者相衝，你勢必會將我殺掉，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死對我來說無懼，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難道還怕死第二回嗎？如果說你為了仇恨現在就殺了我，我倒是要十分感謝你的仁慈，因為你替他除了一個被威脅的籌碼。”

  他皺眉。好一會他道：“你真不怕死？”

  “死？誰又不怕呢？我是個怕死之人。如果自己的死還要連累他人，那麽我就不怕，因為死的有價值。”她輕哼一聲。

  “昨夜方寒魅派人來襲，已經被我全部殺了。”他道。

  她皺眉。

  “怎麽，沒有話要說？”他見她久久不語。

  “殺人是你的專利。我也阻止不了你。我能做的就是為死者默哀。”她靜靜的說。

  “你不想聽聽有關方麵的消息？”他甚是好奇她的冷靜。換做常人早就跳起來詢問是什麽人了，而她靜而言語淡然。

  “已成事實。我執意質問隻怕對自己沒好處。”她淡然冷笑道。

  他哼了哼，道：“算你聰明識相。來者有四人，兩男兩女，武功都不弱，有三人是接我一掌致死，另有一女子，性格剛烈殉情自殺，真是難得。”

  兩男兩女？殉情？

  她聽得驚訝。放眼方寒魅的下屬裏，好像這樣的人不多，莫非是？她很是驚訝萬分。因為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推測。

  “聽得那女子喚玥瑤，還有一女子叫淩琦。另外兩名男子想必我不說你應該知曉其二人姓甚名誰吧。”他說的那邊飄渺淺淡，輕視而冷漠的口吻讓她聽得打顫。

  她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愣地看著門口。

  一會兒悲傷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隨即加劇流了出來。

  曾是那般鮮活的兩個丫頭，如今卻成了兩縷孤魂。她想起淩琦與玥瑤陪伴自己的那些快樂的日子，又想起平時不苟言笑地露瀧（shuang）、杉寖（qin），二人忠心護主，尤其是隻有在看到淩琦和玥瑤之時二人才頓現的柔情是那般的真誠，可是如今卻被劉高仁全部殺了，她悲痛萬分的哭著。

  他見著她哭得那般傷心，無助地肩膀不時地聳著，瞧著十分不忍，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家人慘死，他又覺得那些人是死有餘辜。

  他忽略她的感受，狠心的冷冷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他們的死了，那麽就好好安分的待在這裏，否則你的下場也隻有跟他們一樣了。”

  她像沒聽見似的，還是那麽傷心地哭著。

  在他要離開房間時，她突地出聲了：“他們的屍體呢？”此時她想起了林焦築曾說的話，她呆愣了下。如果他們真是能夠死而複生的藥人，那麽他們就有可能複活，如今應該是想著如何處理他們的屍體的事情。她止住了哭聲看向他。

  “還在十裏亭附近。”他愕然，不明她話。她是想為他們收屍埋葬嗎？

  “我想找到他們的屍體，好好為他們安葬。”她悲傷的說著。

  “好，我答應你。這就吩咐下去。”他點頭。

  此時，有人匆匆來報。

  “啟稟主人，昨夜潛伏來的四位探子的屍體今日已經全部不見蹤影了。”有人匆匆來報。

  不見蹤影？劉高仁挑眉。如果他估計沒錯的話，應該是方寒魅在昨夜又派人轉移回了屍體。“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人又是匆匆離開。

  “隻怕有人比你先一步了。”他道。稍有停頓，他道：“想必方寒魅昨夜連夜已經派人接回幾人的屍體了。待他們安葬好後，我以後與你一起去祭奠他們。”

  “不必了。你去他們會永遠死不瞑目。”她冷聲拒絕。

  他道：“好好歇息吧，我有時間會再來看你的。”

  “不必。最好別來。否則我會控製不了自己而跟你拚命。”她冷漠拒絕。

  他不再言語，未做停留，轉身離開。

  待劉高仁走後，她還是沉浸在悲痛中。不知道林焦築說的是不是真的？淩琦、玥瑤他們真的能複活嗎？林焦築，你在哪裏？你還好嗎？我好想你。

  不知是過了多久，她才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回到椅子上坐著，靜靜地趴著桌子上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