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伸冤
作者:柏青      更新:2021-08-04 14:12      字數:2976
  虞冉筱差點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他們三個不是來索他們的命的麽?到頭來叫他們救他們的命?這真的合適嗎?

  ??秉龍顯然也有和虞冉筱同樣的感覺,他側頭,和虞冉筱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底看到了幾分匪夷所思。

  ??“什麽?”滕季堯雙眉微微蹙起。

  ??虞冉筱替滕季堯又問了一次,“你們幾個,是什麽人?”

  ??他們三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爭相發言,一時間虞冉筱誰的聲音都聽不到。

  ??“一個一個地說,不用著急。”虞冉筱冷靜的雙手環胸,“我們不差這麽一點殺你們的時間。”

  ??三個殺手被她這麽一恐嚇,渾身都發抖。

  ??“你們到底是來幹嗎的?一個人說就行?”虞冉筱看了一下不遠處的那一艘船,那搜船已經停了下來。,夕陽在他背後大片蔓延。

  ??“我、我們是來打劫你們的。”為首的那一個人說道。

  ??虞冉筱禁不住冷笑了起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們打劫我們,不讓我們放過你們,讓我們救你們,這……你們幾個看清滕了,我們有長著一張觀世音的臉嗎?”

  ??她說著,半點不客氣地翻了一個白眼。

  ??為首的男人又開始了嚶嚶嚶,“你聽我說完,不要這麽凶好不好?”

  ??虞冉筱和秉龍都顯而易見地抖了一下,滕季堯忍耐力強,麵部隻有短暫的不適,抽搐的唇角勉強往下麵壓了一壓。

  ??“你說。”虞冉筱一言難盡,“你請說。”

  ??“我、我姓張……”

  ??虞冉筱再度無語了,敢情現在劫匪都這麽有禮貌了?這算什麽規矩?還要來一個自我介紹?

  ??“張?”滕季堯的眉梢又微不可覺地皺了一下。

  ??“然後呢?”見滕季堯麵色有異,虞冉筱就繼續問了下去。

  ??“我家遭奸人陷害栽贓,被抄家了,迫不得已才來當海匪的。”為首的人抽抽噎噎地說道。

  ??“你是,張又春的什麽人?”滕季堯沉著臉色問道。

  ??海匪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顯而易見地變了,他驚愕地看著滕季堯,在與後麵兩個人對視了一下,“你認識我爹?”

  ??“寧王,滕季堯。”滕季堯自報家門,“說上來,我與令尊有幾分交情,他如今可還安好?”

  ??那原先有些警惕的三人,一聽到‘寧王’這個名字,臉色再度大變,他們像一個色彩豐富的調色盤,想什麽時候變就什麽時候變。

  ??“您、您就是寧王?”一人小心翼翼地問,虞冉筱從他眼底看到了幾分隱隱的激動,簡直像那種尋找了很多年的救命恩人就近在眼前的眼神差不多。

  ??滕季堯頷首。

  ??為首的人痛哭起來,又要上前來抱滕季堯的大腿,滕季堯不動聲色地退到了後麵。為首的男人開始捶起木板來,“嗚嗚嗚,我們找你找得好幸苦啊。”

  ??虞冉筱漠然地看著幾個抱成團的男人。他們上船來打劫怎麽說也有兩柱香了,說得都叫什麽廢話!

  ??“你們找王爺做什麽?”

  ??“伸冤。”為首的男人擦了一擦眼淚,眼中亮晶晶的,“我們想讓王爺替我們張家伸冤。”

  ??虞冉筱又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麵旗子,原來那一個字竟然是‘張’。

  ??“秉龍,扶他們起來。”滕季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是。”秉龍給虞冉筱遞了一個眼神,虞冉筱上去同他搭把手,把三個人都給扶了起來。

  ??三個人站起來後,越發無措了,為首的男人手心在衣服上搓了許多下,“王爺,方才冒犯了,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抱歉、抱歉。”

  ??滕季堯搖了搖頭,“你們的忙,本王能幫的,在當年已經幫夠了。”

  ??為首的男人囁喏了片刻,“我、我們知道王爺對我們做了很多,知道王爺對我們大恩大德。但、但是……我們隻有最後一個小忙,求王爺了!”

  ??他們說著,又跪了下去,鄭重地給滕季堯磕了兩個頭。

  ??“……”滕季堯合上了雙眼,睫毛微微抖了一下,說,“什麽?”

  ??“我們想請求您,去請淩太傅網開一麵。饒過我們張家吧。”男人眼眶通紅,“我們不會再做出一些忤逆他的事情了。”

  ??滕季堯睜開的雙眼中劃過一道顯而易見的淩厲之色,“他對你們動手了?”

  ??“我、我的小妹,七日前剛滿十四歲,被他騙走了。我們去報官,結、結果那些狗官收了淩太傅的錢,不承認這一件事!”為首的男人磕頭,“我們真的知道錯了,隻請淩太傅能放過我們張家,放過我的小妹!”

  ??滕季堯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欺人太甚。”

  ??三個人戰戰兢兢,皆認為是自己言行不雅,惹得滕季堯脾氣大發。

  ??在這一片茫茫流域之中,暗衛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行駛著,滕季堯給了秉龍一個眼神,秉龍就自覺走到船尾,點了一束煙火。

  ??後麵的暗衛加快速度跟上來。

  ??“王爺,若是你不想幫忙,也不要緊的。您真的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

  ??“沒有。”滕季堯有些強硬地說,“不是你們的錯。”

  ??虞冉筱盯著這幾個人,眉峰卻皺得更深了。他猶豫地問道,“王爺,屬下能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麽?”

  ??滕季堯的手指在那一把古琴上勾了一下,竟一瞬間就把堅硬的琴弦給勾斷了,一滴鮮紅血珠濺落,他仿佛回到了兩年,見證了一場悲劇發生,卻沒有能力阻止,他的聲音緩慢幽沉,“兩年前,南梁最大的鹽商是張家和黃家。張家生意比黃家的要好上一些,黃家看不下去,暗中與淩太傅勾結,淩太傅便在暗中打壓著張家的生意。”

  ??快要入夜了,河麵上的風有些冷,虞冉筱注意到了滕季堯的時間節點,他說得是兩年前,那是不是自己沒死多久的時候。

  ??“張家得知這個消息,憤然之下報官,但京中京兆尹的關係與淩太傅有私交,他非但沒有還張家一個公道,還沒緣由的,在淩太傅的命令之下將張家家主下獄。”滕季堯說到這裏,沉默了許久,“張家通過一些手段,將此事捅到了父皇麵前,但淩家勢大,父皇拔不了這根刺,便隻口頭上答應了這個要求。”

  ??虞冉筱聽到這,明白事情肯定還有一個巨大的轉折,否則滕季堯不會露出這樣悲傷的表情。

  ??“京兆尹始終是沒有證據給張家定罪的,由於張家在京中施善,許多百姓便都到京兆尹府前替他說話。京兆尹迫於無奈,隻能把張又春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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