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馨兒。”

  程煜精神抖擻地看著文馨滿眼愧疚地說道。

  “可閉嘴吧你，下次再欺負完我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我就打斷你的腿。”

  文馨咬牙切齒地話，讓程煜後背一陣發寒，下意識地合上腿坐得規矩了不少。

  “馨兒，不早了。你看……”

  她看？她看什麽她看？她現在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還看什麽啊她看？

  “幾點了？”

  程煜看了眼手機，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地道：“快八點了。”

  文馨的眼睛咻地一下瞪得老大，她憤憤不平地瞪著程煜。

  最後無可奈何地她選擇破罐子破摔：“我餓了，你去把飯端回來喂我吧。”

  程煜有些為難，陽光帥氣的小臉都不自覺地有些泛紅。

  “那個，要是文姨問的話……”

  文馨翻了個白眼兒：“現在知道不好交代了，你昨天那什麽的時候想什麽了？”

  “我……”

  程煜一頓語塞，他那個時候體內的靈力暴漲，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不然也不會把太折騰的這麽狠啊。

  當然，這話他也就是敢在自己的心裏想想，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盡管這是事實。

  “好了，你快去吧，我都要餓死了。我媽不會問你的。”

  程煜心頭一跳：“馨兒，文姨該不會早就知道了的吧？”

  “你說呢？你在她家裏，睡了她閨女，你覺得她能不知道嗎？”

  噗通！

  文馨看著從床上摔下去的程煜，終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幹嘛？怎麽嚇成這樣？”

  程煜的臉火燒火燎的疼，什麽？你說是羞臊的？想什麽呢？怎麽可能？

  別誤會，他是臉先著地摔的。

  程煜捂著臉站起來，顧不上自己發腫的臉頰，他滿眼震驚地看著文馨。

  “馨兒，文姨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昨晚是我們倆第二次在一起，你說呢？”

  程煜沉默了。

  “喂！你幹什麽？這表情什麽意思啊？是你睡的我，怎麽搞得好像是我強了你一樣？”

  程煜嘴角一抽：“馨兒，說什麽呢？”

  文馨一聽當即不樂意了，臉色刷地一下就冷下來了：“你什麽意思？”

  程煜心頭一跳，頓時慌了。

  “馨兒，不是！你別誤會。”

  “我誤會什麽了？”

  “啊？”

  文馨看著他傻傻呆呆的樣子，驀然冷笑了一聲兒，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

  程煜聽著她的冷笑，整顆心都跟著抖了一下，又酸又疼。

  他有點兒懵，不知道事情怎麽就發展成這個樣子了。

  “馨兒，你別生氣。我這就去端飯。”

  “小煜啊，飯在鍋裏。”

  程煜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謝謝文姨，我知道了。”

  程煜沒敢再說話，衝衝進了廚房，端著早飯就要回房間。

  說真的，他現在真的有些不敢麵對文媽媽，當初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說文馨還小，自己不會那麽沒有分寸，結果，這話才說了沒多久就啪啪打臉。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嚇到直接從床上栽下去的原因。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路過客廳的時候，文媽媽直接叫住他。

  程煜的一顆心砰砰砰地跳的飛快，那感覺就像是幹壞事兒被家長抓住現行一樣。既緊張又害怕，還有一點兒尷尬。

  “文姨。”

  文媽媽盯著他有些微腫的臉看了一會兒，欲言又止後終是忍不住皺眉道：“你這臉……文馨打你了？”

  “沒有，不是，文姨你別誤會，我這剛剛不小心摔的。跟文馨沒有關係。”

  文媽媽臉上的表情一僵，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尷尬地咳了一下。

  程煜在她意有所指的眼神注視下，尷尬得腳趾扣地。

  “你回去吧，讓文馨出來一下。”

  程煜覺得自己活了十九年從來沒有這麽尷尬過，這簡直就是他的社死現場。

  “內個，文姨，文馨，文馨她，她……”

  文媽媽看他臉都憋紅了，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瞬間明白了什麽的她老臉一紅。

  “那什麽，你回去吧，當阿姨啥也沒說。回，回去吧。”

  程煜都快哭了，有心想解釋些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隻能急衝衝回了房間。

  “馨，馨兒，我剛剛客廳遇見文姨了。”

  “……”

  沒有得到文馨回應的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剛好像把人惹生氣了還沒哄好。

  程煜頓感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心塞的不行。

  “馨兒，是我不好，先不生氣了好嗎？”

  “你先說我為什麽生氣？”

  程煜：“……”他能說他不知道嗎？

  “不管你為什麽生氣，隻要你生氣就是我的錯。先吃飯，吃完飯我任你處置好不好？”

  文馨一噎，她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但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一句差點兒把自己給氣笑了的話。

  “行啊，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的啊。跟誰學的？”

  “沒跟誰學，就是心裏話，怎麽想的就怎麽說了。”

  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聽的，文馨也不例外，聽到他的話，胸口那不知所起的煩躁氣，一下就散了。

  程煜見她緩和下來的臉色，心狠狠鬆了一口氣。

  趕忙把飯端了過來。

  “馨兒，張嘴。”

  喂飯的要求是她自己提的，可當他真的喂了，她卻不好意地羞紅了臉。

  “我，我自己吃。”

  “乖，聽話。張嘴。”

  “……好，好吧。”

  程煜一邊喂她吃飯，一邊思考怎麽把剛剛跟文媽媽說話的事情說給她聽。

  直到她吃飽，他也沒有想好，怎麽把這麽尷尬的社死現場說給她聽。

  最後還是文馨察覺到他的別扭先開始口。

  “我媽說什麽了？怎麽把你為難成這樣？”

  程煜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實在讓她太好奇了。

  “文姨，文姨好像知道你在我房間裏。”

  “嗯，然後呢？”

  程煜一頓，有些難為情地指了指自己的臉：“她以為我這臉是你家暴我，然後讓我叫你出去見她。”

  “噗——”

  “咳，咳咳，咳咳咳。”

  “你說什麽？家，家暴？我家暴你？”

  程煜趕忙搖頭，接過她手裏的水杯。

  “你可別誤會我啊，我當場就否認了，就是不知道文馨信沒信。”

  文馨擦了擦嘴角的水印：“然後呢？”

  “我一想你這樣子，床都起不來，肯定不能出去見她啊。就，就半天沒想出來怎麽拒絕她。然後文姨好像自己想到了，就放我回來了。”

  文馨一頭黑線，嘴角一頓抽搐。

  “大哥，你贏了。”

  “馨兒，你別這樣，你得幫我跟文姨解釋清楚啊。我……”

  文馨看著他頹喪的模樣有些好笑。

  明知故問道：“解釋什麽？解釋你沒睡我，是我睡的你？還是說我起不來是因為懶癌晚期發作？”

  程煜一噎，就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著她也不說話。

  文馨的心驀然就軟了，這可憐兮兮的可愛狗子既視感誰能受得住？

  “好好好，好了。我知道了，幫你解釋還不行嗎？”

  “不是，這種事情怎麽解釋？”

  兩個人尷尬地對視了一眼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隨後又默契十足地笑了出來。

  程煜無奈搖了搖頭。

  “好了，這件事兒我們先過去，你怎麽樣？要不我幫你按一下？”

  文馨一聽，趕忙抬起手擋在身前：“大可不必。”

  頓了頓她又道：“還有啊，我覺得你應該對自己有個清楚點兒的認知。”

  程煜：“……你，說的對。”

  “你要是有事可以走，不走的話不要打擾我，我需要在這兒睡一覺。”

  程煜仔細想了一下那個畫麵。

  “我覺得，我還是出去的好。正好我爸出差也今天回來，我先回家收拾一下。”

  文馨給了他一個請便的眼神，就閉上了眼睛。

  程煜起身在她的眉間落下一吻，拉好窗簾這才轉身離開。

  文馨這一覺睡的有些沉。

  人鬼情未了:什麽情況？鬼姐這是在睡覺嗎？

  我和鬼姐沒一腿（隻是單純的粉）：不造啊，一直沒說話。

  萬鬼我最大：不會又是成逗了強迫營業吧？人小鬼大：這應該算背著主播偷偷營業吧？

  捉鬼小能手：這個直播係統有點兒坑啊？別的主播係統也這樣嗎？

  柳葉彎彎：不知道啊，等我去問問。

  鬼哭狼嚎我最嗨！：唉，妹子，背叛組織可不行啊。

  柳葉彎彎：放心，我有個朋友恰好也有這個係統。鬼姐是我最愛，打死不爬牆。

  周末加班死領導：這事兒找太子爺會不會更快更有效？

  抓重點我誰也不服：發生啥事了？

  抓重點我誰也不服：咋這麽大霧？主播不會掛了吧？

  人小鬼大：不會說話請閉嘴好嗎？

  鬼姐的腿：咒人可還行？

  人鬼情未了：科普科普，鬼姐這是在修煉！

  萬鬼我最大：艾瑪，笑死了，竟然還有人不知道鬼姐修煉的事情嗎？

  抓重點我誰也不服：麻煩大家戾氣不要這麽好嗎？

  周末加班死領導：這位兄台，麻煩你說話之前先帶上腦子可以嗎？

  鬼哭狼嚎我最嗨！：位兄台，麻煩你說話之前先帶上腦子可以嗎？

  ……

  心裏住著一隻嚶嚶怪：嚶嚶嚶……來晚了，來晚了。發生啥事兒了？嚶嚶嚶……

  心裏住著一隻嚶嚶怪：嚶嚶嚶……我鬼姐這是咋了？修仙呢麽這是？嚶嚶嚶……

  人鬼情未了：看看，那個誰誰誰，你自己看看，這才是鬼姐直播間粉絲正常的打開方式。

  我和鬼姐沒一腿（隻是單純的粉）：就是就是。

  鬼姐的腿：丫的！竟然敢說我鬼姐掛了，奶奶的，我先把你送走！

  捉鬼小能手：好了好了，大家都淡定點兒，別免得到時候給主播招黑。

  人小鬼大：怕毛啊，我鬼姐大隊的鍵盤俠也不是吃素的，哪個噴子想死大可以過來試試。

  睫毛彎彎：就是，就是，我鬼姐就是專業幹鬼捉妖的。他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想幹什麽？

  捉鬼小能手：我錯了，我有罪。這話確實是忌諱。是我思慮不周了，你們繼續。

  周末加班死領導：哈哈哈，難得看到齊少服軟啊。幸哉幸哉。

  鬼哭狼嚎我最嗨！：樓上的姐姐你怕是忘了有太子爺這號人物了。

  周末加班死領導：抱歉抱歉，說話又不嚴謹了。太子爺除外啊！

  我和鬼姐沒一腿（隻是單純的粉）：懂得都懂！

  萬鬼我最大：懂！

  鬼姐的腿：d

  人小鬼大：d

  ……

  人鬼情未了：今天太子爺這是不來了？

  鬼哭狼嚎我最嗨！：有人還記得上次的直播嗎？

  周末加班死領導：記得記得，別說，真的太精彩了，我這半個月全靠那場直播吊命呢！

  睫毛彎彎：極美，同道中人啊！

  最愛人民……幣：諸位沒有發現，上次去過現場的四位集體潛水了嗎？

  萬鬼我最大：臥槽，還真是唉！

  捉鬼小能手：咳咳，那個，你們別等了，太子爺經過上次的事兒回去不跪戳衣板就不錯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直播間了。

  鬼姐的腿：噗哈哈哈，不至於吧？

  萬鬼我最大：太子爺是男人就出來打臉，麻溜痛快趕緊滴。

  柳葉彎彎：嘖嘖嘖……

  鬼哭狼嚎我最嗨！：太子爺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太子爺。

  最愛人民……幣：你們啊，真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不過我喜歡。

  ……

  周末加班死領導：我天，我們竟然在主播全程透明的直播間裏聊了一小時。

  鬼哭狼嚎我最嗨！：鬼姐的直播間就是快樂的源泉。

  柳葉彎彎：精神食糧。

  捉鬼小能手：你們別告訴我，你們還想在直播結束前發揮餘熱，耍一波禮物。

  我和鬼姐沒一腿（隻是單純的粉）：齊大少，你別告訴我，你想白嫖啊？！

  捉鬼小能手：……我擦，你個小丫頭片紙，見麵三分情，好歹上一次直播的時候我們也是同一個戰壕裏的吃過狗糧的單身狗，你怎麽還道德綁架呢？

  人小鬼大：全程錄屏的我可要私信鬼姐了。

  捉鬼小能手：靠，你們！等等等，等我刷波禮物在關直

  齊越看著突然關閉的直播搖頭苦笑。這個成逗了還真的是會製造話題呢！

  文馨再睜眼時，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

  ？？？

  怎麽恢複的這麽快？腰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不應該啊！

  她翻身而起，看了眼床頭的貓頭鷹鬧鍾。

  天！她這是睡了多久？怎麽都沒人叫自己？

  拿起手機一看，好家夥！沒電了……

  她拿起電話出了房間。聽到客廳有聲音後，轉身走了過去。

  “媽，有飯嗎？我餓了。”

  文媽媽看著八點檔的肥皂劇，頭都沒回地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給你留了餃子，自己放微波爐裏熱一下。”

  文馨的心裏瞬間不平衡了，也不急著吃飯了，她徑直有道理的她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

  “媽，你都不關心我一下的嗎？”

  片尾曲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文馨：“……”

  文媽媽收回有些激動的眼神，看向文馨眼睛更亮了。

  文馨下意識地打了個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早上程煜跟她說的話。

  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內個，媽，你看電視看電視，我先吃飯去。”

  說完她也不等媽媽的回應，直接拔腿就走。

  文馨啊文馨，你睡傻了吧你！

  “等會兒！”

  文媽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文馨的腳步被迫停了下來，此刻的她腸子都要悔青了。她剛剛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主動往槍口上撞。

  “嗬嗬嗬，媽，您有事兒？”

  “過來坐！跟你說兩句話。”

  “內個媽，我餓了，可餓可餓的了，能不能先讓我去吃個飯，一會兒再說。”文馨做著最後的掙紮。

  文媽媽絲毫不為所動，寸步不讓：“幾句話的功夫。說完再去也不遲。”

  文馨隻能認命地垂頭走了回去。

  “媽，我是您親閨女嗎？我真的餓了。”

  “早飯你不是都吃了麽？晚會兒吃餓不死你！”

  聽聽，聽聽！敢對女兒說這話的，絕對是親媽沒跑了。

  “媽，您能別這麽看著我嗎？我害怕！”

  文媽媽沒好氣兒地瞪了她一眼。

  “閨女，媽就是再跟你確認一下，內個，你要是跟小煜有了孩子，走的時候孩子會留下來的對吧？”

  文馨心頭一酸：“媽，對不起啊，一直沒跟您說，我們好像確實快走了。”

  文媽媽眉頭一皺，聲音突然拔高：“什麽時候？”

  “媽，媽，您先別激動，可能一兩年之後吧？！”

  文媽媽一聽頓時鬆了口氣。

  ？？？

  什麽情況，她媽這反應怎麽跟她想的不一樣啊？有點兒不對勁啊！

  “媽？您還好吧？”

  “閨女，你還沒回答媽的問題呢？”

  文馨總感覺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略了，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媽媽。

  “啥，啥問題啊？”

  “嘖！你這孩子？孩子的問題啊。孩子會留下來的吧？！媽跟你說，別吃亂七八糟的避孕藥啊，你們走就走了，孩子必須給媽留下來。”

  ！！！

  “媽！您說什麽呢？不跟你說了，我吃飯去了。”

  文馨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熟了，真是的，她媽媽……她就說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合著在這兒等著她呢。

  “閨女，媽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得往心裏去知道不？”

  文馨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十九歲，就被親媽催生，還是未婚的催生。這是什麽驚悚體驗？什麽魔鬼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