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怒扇張氏

  ??眾村民臉上神色各異，但是都是報著看笑話的態度，等著看司家這對婆媳怎麽往下唱戲。

  ??謝非魚拿著雞蛋，如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原本就昏暗的小房間裏更是晦澀不明。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給我謝非魚做個證人，我謝非魚雖然嫁了個憨相公，一家人眼看著就要餓死，但是絕對不會做出讓人唾棄的事情。這個雞蛋確實是我相公撿來的，因為它們都是野雞蛋！”

  ??眾人都愣住了，野雞蛋？

  ??“你憑什麽說這是野雞蛋！你以為你這張嘴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你這個小X婦真是不要臉，滿口胡扯！”

  ??大嫂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著謝非魚就是一頓狂罵。她今日在洗衣裳的時候是看到了司安知撿雞蛋，但是遠遠地也看不清楚那雞蛋是什麽樣子，更何況，天下雞蛋都差不多，她就不信了，還能分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謝非魚冷笑一聲，她做廚子這麽多年，雞蛋是家生的還是野生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嫂，你開口就罵人，莫不是心虛了？我知道娘是受了你的慫恿，她年紀大了我不計較，但是你我可不會輕易放過的！”

  ??說完，謝非魚點燃了房間裏那盞破油燈，一手拿著雞蛋，一手拿著油燈，走到了院門口眾人跟前，讓眾人細看。

  ??“各位鄉親們，你們好好看看，這雞蛋與你們平素裏見過的雞蛋有何不同？”

  ??眾人也覺得有些好奇，他們這裏野雞也算是稀罕物，早些年饑荒的時候被吃的差不多絕種了，如今見過野雞蛋的還真沒幾個。

  ??“嘿，這個雞蛋還真的有點不一樣啊。”牛大嫂人直爽，嗓門兒也大，“殼兒的顏色怎麽是這種青褐色呢？我還沒見過這樣式兒的呢。”

  ??邊上的村民也嘖嘖稱奇，“是呀，我們家雞下的蛋，要麽是紅殼，要麽是白殼，真還沒見過這樣的。”

  ??這時，司老太家的鄰居胡大媽就朝著遠處還癱坐在地上，正看著這邊的司老太問了一句，“安平媽，你家那個雞不是和我們一起捉的嗎？我家雞下的蛋不是這個顏色啊。”

  ??司老太一聽，臉色微微變了，但是還是強行橫了眉毛。

  ??“你這個老狐狸精，瞎噴個什麽玩意！我家的雞，就是下的這個顏色的蛋，你胡咧咧什麽！”

  ??胡大媽一聽司老太罵自己，也有些來火，上前走了幾步，就指著她的鼻子罵。

  ??“你這人怎麽開口就罵人？我看你才是做賊心虛！”

  ??司老太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動作之迅速和她肥碩的身體根本不相配，朝著胡大媽就啐了一口。

  ??“我呸，你才是做賊心虛！你是我兒子還是女兒？你吃過我家雞蛋？你就知道我家雞不下這種蛋？不要臉的老X婦，幫著這個喪門星來排擠我，你也配？我呸！”

  ??胡大媽也不是省油的燈，朝著脫下鞋子就朝著司老太扔了過去，正砸在司老太臉上。

  ??“讓你滿嘴噴糞，你才是老X婦，不要臉，自己的媳婦還沒進門，就連著兒子孫子一起趕出去，怎麽有你這樣的婆婆！”

  ??謝非魚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老婦人吵得熱火朝天，臉上不動聲色，其實心頭已經笑開了花。果然想要和司老太的戰鬥力相匹配，還得找另一個老太。

  ??大嫂張氏和胡老太的媳婦兒也加入了對罵中，雙方吵得臉紅脖子粗。

  ??幾個婦人連哄帶拽才將她們拖開。

  ??這邊吵得狠，那邊已經有人去請了村長過來，途中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

  ??老村長抖著胡須，看著兩邊已經頭發散亂，衣襟鬆散的女人，狠狠地歎了口氣。

  ??“你們這些女人，天天鬧東鬧西的，能不能有一天消停！讓我老頭子好好的多活幾年不行嗎？”

  ??胡大媽得理不饒人，看到村長來了，馬上湊過去。

  ??“村長，我說了，那個雞蛋就是和他們家的不同，肯定不是她家的雞能生出來的，她就跟踩了尾巴一樣，張口就罵人！您說她是不是心裏有鬼！”

  ??司老太臉上被胡大媽的鞋子砸的青了一塊，肥肉橫生擠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這會子村長來了知道自己不占理，也不多爭辯，隻甩過頭不吭聲。

  ??“安知媳婦，你把雞蛋拿過來讓我看看。”村長朝站在遠處的謝非魚伸出手，接過她手裏的雞蛋，就著油燈細細看了一會兒。“我早年間跟著老人上山打過獵，這雞蛋確實是野雞蛋，沒錯。”

  ??頓時，看熱鬧的人群都開始竊竊私語，夾雜著嘲笑和不齒。

  ??司家婆媳兩人臉色已經黑的像是鍋底了，如今有了村長說話，胡攪蠻纏也派不上用場。

  ??聽到村長已經下了定論，司老太扭過屁股就要走。

  ??“老大媳婦，家裏的晚飯還沒做，你在這裏杵著做什麽！壯壯他們還等著吃飯呢，趕緊走！”

  ??張氏趕忙跟在司老太後頭，想要往外去。

  ??卻被謝非魚一把攔住了。

  ??“你們把我們的口糧糟蹋了，就想這麽走？沒門兒！”

  ??司安知也跟在了謝非魚後頭，他雖然憨傻，但是人高馬大，這麽站著張開雙手，倒是看得這對婆媳有些抖謔。

  ??張氏挺了一把胸脯，壯著膽子道：“你怎麽？還想打自己的老娘不成？司安知，你娶了媳婦忘了娘，小心天打雷劈你個不孝子！”

  ??謝非魚抬手就給了張氏一巴掌。

  ??“啪——”

  ??聲音清脆，將一周看笑話的人都震的鴉雀無聲。

  ??“老娘我自然不能打，但是你，我今天肯定要扇！”謝非魚收回手，眼睛瞪著張氏，“你糟蹋糧食，誣陷我相公，打你都是輕的！我謝非魚今日就代替你爹娘教教你怎麽做人！”

  ??張氏捂著臉，一臉的不敢相信，“謝非魚，你敢打我！我，我跟你拚了！”

  ??說著，就朝前撲過去，想要扭打謝非魚，卻被司安知一把推得坐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謝非魚瞅著她，“你給我起來，回家去拿四個白麵饅頭來，我就饒了你，否則你今日怎麽到我家鬧，我就怎麽去你家裏來一遭。你斷我活路，我也不怕丟臉。我謝非魚說到做到！”

  ??張氏止住哭聲，瞅著謝非魚，又看看自己的婆婆。

  ??司老太背著手，一臉嫌棄的看著她，“起來，丟人現眼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非要說安知偷雞蛋！活該你被打，回去你今天就別吃晚飯了！”

  ??張氏臉頰腫了起來，低聲問，“娘，那四個饅頭難道真的給他們嗎？”

  ??謝非魚冷笑一聲，“別問了，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跟你回去拿，什麽時候饅頭拿來，什麽時候送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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