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是你，那我呢？”方雅喃喃道，“我如何能夠自顧自地在你的背後怡然自得？”

  ??“秦歌，”這是方雅與葉卿歌重逢後第一次完整地喚他的姓名，“曾經我是自私的，我隻想享受與你在一起的時光，不管他人的眼光，隻追隨著你的身影。可是……”

  ??“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曾經的我們了。我們有責任，有擔當，不能自顧自地享受幸福，如果這幸福是建立在其他人的悲傷上，這幸福真的幸福嗎？”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選擇與她訂婚，我隻知道那天我見到她，她的眼神，她的目光，都是你，都是你！就和當初的我一樣，我太懂……太懂她的心情了。”

  ??“你見過她？”葉卿歌的瞳孔裏都是麵前的女孩，他心上的女孩。

  ??“是的，”方雅點了點頭，她從未如此的坦然，“我早在令市的時候就見過她，她站在你身邊。我遠遠地看著你們。你低頭輕語，她仰頭淺笑，一對天成佳偶。”

  ??葉卿歌的瞳孔放大，焦急地解釋道：“我當初帶著她去令市是想要與她說清楚講明白，我同她說了我們的經曆，我們之間的故事。我告訴她，我心上一直有一個女孩——”

  ??方雅仰起臉看著卿歌深情款款的眼眸，不自在地扭過頭去，她皺了皺眉峰，淚珠“吧啦吧啦”地落了下來。

  ??葉卿歌雙手捧起方雅的臉，望著她，一個字頓一個字的說：“我心上一直是你——方雅！你還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唱一首偏愛的沙啞情歌呢？”

  ??一道微風，桌麵上的文件“簌簌”地響，封麵上赫然寫著“沙啞情歌”。

  ??窗戶玻璃上倒映二人的身影，久久未分開。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沐念念捂著嘴巴，哭聲嗚咽，她看著櫃子上陳列的東西，咬了一口唇瓣，狠了一把心腸，將所有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

  ??勁大了些，相框上的玻璃碎了，相片裏分明是她與葉卿歌。

  ??這還是她厚著臉皮拉著沐婉兮跟葉卿歌合的照片，最後把照片中的沐婉兮截去……原來自己一直是自欺欺人，這一場看似融洽的關係，不過是自己一人的獨角戲。

  ??沐念念坐在地上，頹廢，沮喪。她似乎要伸手拿起掉落在垃圾桶旁邊的相框，可是在最後一厘米的地方，她猶豫了。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圓滿的，不遂意的，不能強求的。而後，她的手緩緩落下，腿早已麻了，可是她還掙紮著站起來，張了張口，聲音幹澀又沙啞，喚了幾聲：“林媽，林媽！”

  ??“小姐，你確定要把這些東西都扔了嗎？這可是你之前心心念念的寶貝兒？”林媽從沐念念出生起就開始照顧她，自從沐念念的母親去世後沐念念一直把林媽當做自己的母親，林媽也一直把沐念念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

  ??“林媽，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該扔了。”

  ??沐念念仿佛一天長大了。

  ??林媽看著沐念念的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的念念小姐值得更好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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