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千羽癡癡地回答道，他還隱約記得，千雪前幾天才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不過那，並不重要。

  ??“以後……”千雪緊咬銀牙，她拚盡了平生最大的勇氣，可能是剛才和千羽發生了關係的緣故，她有了莫大的勇氣，淚水突然不可抑製地滾滾而下，她極力克製著，嗚咽道：“娶我可好……”

  ??千雪突然伸手主動環住了千羽的腰，雖然她在極力克製，但是她的聲音依舊哽咽，嬌軀也在不斷地顫抖，縱使她竭盡全力去克製，但是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縱使千羽此時看不到千雪深埋在他懷中的臉，但是，他還是知道，千雪哭了，因為這個笨蛋的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衣裳，冰冷潮濕的感覺，似冰雪之炎黃聖域北部冰港的海水，刺得千羽飄忽的靈魂瞬間歸體，他一個激靈，千雪也隨著他的異動狠狠一顫……

  ??“你……你不……不答應嗎……”根本不待千羽開口，少女的淚水就嘩嘩嘩地落下了，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蜷縮在千羽的懷裏瑟瑟發抖，千羽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牽動少女心中最敏感的神經。

  ??千羽愣住了，他不明白千雪為什麽會這樣，“這個小丫頭今天怎麽了？”奇怪的疑問在他心中產生，千羽根本不知道怎麽辦，他感受著千雪劇烈顫抖的嬌軀，感受著千雪冰涼的淚水，感受著千雪驚弓之鳥般的情緒，他的心突然好痛，好痛，他下意識地伸手輕輕搭在了千雪的香肩上，少女顫抖得很厲害，她緊緊地抱住了千羽的腰，那麽大的力道，幾乎讓已經經過龍力鍛體的千羽尖叫起來，千羽咬牙強忍著，千雪死死地抱住他，就像隻要稍微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沒……沒關係的……”千雪嗚咽著，柔柔的聲音將千羽的勇氣撕得粉碎，“不答應……也沒……沒關係的……”

  ??千羽愕然，他沒有勇氣開口，他怕，他怕因為自己的一點小小的舉動，會讓少女心痛，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突然如此地在乎眼前的女孩，她就是自己的整個世界，唯恐輕輕一碰，就會如同泡沫般破碎，縱使這種可能隻有十萬分之一，甚至更少，但是他，不願意，也不敢，去冒那個險……

  ??可是千羽根本不知道，他的沉默，才是少女最大的痛。

  ??“雪兒是你的人，這輩子，都是你的……”千雪嗚咽著，張嘴咬了咬千羽的肚子，輕輕地，卻咬碎了千羽的一切勇氣，她根本不知道，千羽此時的沉默，隻是因為她在他的心中是多麽的寶貴，他唯恐輕輕一碰，就會將眼前的夢境打碎，回到現實。他同樣不知道，少女此時最需要的，正是他不敢去做的……

  ??千羽呆愣地點了點頭，但是他忽略了一點，千雪深埋著她的頭，根本看不見他這無聲的回答啊！

  ??何況，他根本沒有想到，千雪的話語裏，那隱含著深意的另一個意思，他根本不知道，少女最寶貴的東西，就在剛才，縱使自己沒有一丁點兒的承諾，也已經給了他，沒有一點兒的後悔……

  ??千雪深深地把頭埋進千羽的懷裏，她不知道千羽為什麽沒有答應她，難道自己不夠好嗎？恐怕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好吧？

  ??少女傻傻地想著，緊緊地抱著千羽，將眼淚鼻涕全部塗抹在千羽的衣裳上，鼻間嗅著千羽那讓她感到熟悉的味道，她哭著哭著就笑了，至少此時，在這個血脈空間中，千羽是屬於自己的，而且隻屬於她一個人。

  ??少女的破涕而笑拉回了千羽的無限思緒，而同時，胡思亂想的千羽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身軀突然狠狠一震，懷中的少女清晰地感受到了千羽的異常，她愕然，兩隻蓮藕般的玉臂死死抱著千羽的腰，她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和少女的羞澀相比，眼前的人，是她放棄一切都要抓住的，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果然，千羽放在千雪香肩上的手漸漸滑落，當它最後終於徹底離開千雪的肩膀時，千雪突然放聲大哭，她死死地抱著千羽，心中的那種不安非常強烈，她拚命地搖著自己的小腦袋：“不要！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

  ??千羽愕然，雖然自己心痛欲裂，但是一想到那件事，他就強咬著牙，硬下心來：“放開……”

  ??“不要！”千雪哭喊著，拽得更緊了，她嗚咽著，聲音帶著無限的委屈，她毫無骨氣地乞求著：“不要！求求你！不要離開！”

  ??千羽根本沒有說要走，但是他不得不走，雖然他沒有說，但是千雪已經敏銳地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不安，讓她差點瘋掉，千羽看得睚呲欲裂，但是一想到自己血脈覺醒時，那回蕩在自己靈魂深處的聲音……

  ??自己是墮落之體，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如果自己不馬上消失在族人的視野裏，那麽不止他自己，自己的家人，都要受到牽連，當然其中包括的，肯定有千雪，自己的爸爸，媽媽，鐵翼叔……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離開……”千羽低聲喃喃自語。

  ??“別哭，傻丫頭，你以後會有喜歡的人的，可那人，肯定不是我。”千羽的語氣很淡，千雪此時根本看不到千羽的臉上，那滾滾而下的熱淚，每一滴淚都沒有滴落到千雪的身上，它們半空中就被千羽的魔力擒住了，懸浮於血色的霧氣中，就像璀璨的鑽石。

  ??“血！咒！散！”

  ??“霜寒之力，吾以寒冰血脈，命你遵從我的意誌，凝！”

  ??“一念生，橫穿虛空，一念生，生死有命。”

  ??千雪從來沒有見過千羽在一天之中詠唱過那麽多的魔咒，也從來沒有想過千羽原來全力施為，施法速度可以恐怖如斯。

  ??就在一瞬間，血脈空間潰散，外麵的鐵翼一瞬間就發現了憑空出現的兩人，但是千羽的動作，居然快得鐵翼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然這其中也有鐵翼大意的因素，他根本不知道在血脈空間中會新生變故，隻是千雪和千羽出現時，千雪那一臉的傷心欲絕，才讓鐵翼感覺到一絲不妙，根本還不待他反應，千羽伸手一招，尊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他額頭間的神兵印痕中，千羽麵前的虛空破碎，他橫跨一步，直接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話，和一串冰晶狀的晶瑩淚珠……

  ??“翼叔，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本為墮落之體，不用你們驅逐我，我會自己走。千雪是個傻丫頭，讓她忘了我吧，以後時間還很漫長，我們族人七十萬年的壽命，我和雪兒過得還不到冰山一角，時間能洗刷一切。我從來沒有送過雪兒禮物，臨走倉促，這串冰心項鏈雖然粗糙，但願雪兒你不要嫌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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