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豔……”涼薄輕聲喚到。

  ??“等等，讓我猜一下啊。你是不是想說我太絕情了呀？”慕豔快速地打斷他，“在感情沒有很堅固的時候無聲無息地離開，雙方沒有互相傷害，哪怕曾經相處最後時間會讓一切痕跡都消失。快樂和悲傷全部會被忘卻。如果感情深了，那麽被留下的人該有多傷心啊。”

  ??“啊？”涼薄似懂非懂。沒有過多糾結，他便接著說到：“慕豔，我想和你道個歉。真的很對不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你在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遊戲裏的非玩家控製角色。”涼薄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她的抱怨或回應，心中有些忐忑地道：“如果你實在生氣，你大可以直接罵我，一直憋在心裏不好。”

  ??慕豔因為他笨拙的語言笑了一下，道：“你是第一次出差錯的話我心情肯定會不好但你都出過那麽多回錯了，我難道還會不適應嗎？如果你哪天發現我在你說話之後板著臉並且不回應的話你就不要繼續找話聊了，不然你會被罵的。現在說說吧，我有沒有什麽被禁止的行為？”

  ??涼薄看到她臉上揚起的笑後鬆了口氣，道：“因為npc是隨機產生的，所以你可以自己發揮。不過你可能會碰到想在遊戲裏談戀愛的玩家，他們有的或許是真心的但有的可能惡意騙取npc的感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喜歡上那些故意接近你的人。”

  ??“你該擔心的是我會不會去欺騙別人的感情而不是我被騙。在你眼裏我是那麽容易被騙的人嗎？放心，我絕對會好好待著然後等你檢測完。”慕豔眨了眨眼。

  ??“你盡量就好。”涼薄還真不敢對她抱太大希望。慕豔許下承諾的時候，眉眼間全是認真且語氣鄭重，但她很容易忘記她自己說過的話或做下的約定。那並不代表慕豔做下承諾的時候所說的一定是敷衍的假話，她隻是總是會忘記。涼薄不知道慕豔自己是否知道她自己的記憶總是在很快地遺失。很多時候，他感覺慕豔發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在想，因為她腦海中清晰的記憶不多。

  ??他逐漸理解了慕豔的情緒化，因為慕豔自己也無法控製她腦中所想，她能做的隻有控製她自己不被突然冒出的回憶影響。不能徹底地忘記的人或許比全然忘記的人還要不幸，因為沒人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被記憶的碎片主宰。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想顧及白棲鶴的感受，我隻是懼怕和認識的人在分開之後再次聚在一起。哪怕我記得大概發生的事情，但我總感覺曾經和那個人相處過的人不是我。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曾經認識的那個人漸漸變得陌生了。人是會變的，不論更好還是更壞。你曾經了解到的也不是一個人的全部。沒有人能將自己的不堪全部展現在他人眼前。曾經的同學都說我性子好或安靜，其實他們怎麽知道我就是那樣的呢？”

  ??“慕豔，別再繼續說了。”涼薄忍不住道。他不想讓她掀開她自己的舊傷疤，他看她難過會不忍心。傾訴或許對有的人是一種排解內心傷痛的途徑但對慕豔不是。他寧願她對自己不提過去也不願她傷心。

  ??“我以為你想知道我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或完完整整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其實我早已經不完整了，失去使人破碎。”慕豔眼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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