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別院。

  始皇帝嬴政專門為縱橫家留的地方，而在這裏居住的，如今也隻有蓋聶、衛莊、赤練和衛莊的幾個手下居住。

  至於蓋聶為什麽會在這裏，而不是在墨家駐地，當然是因為嬴政下詔書為蓋聶和端木蓉賜婚。作為男人的蓋聶，隻能回到這裏居住。

  “師哥，這件事情是你答應的，我可沒有答應！”

  衛莊看著蓋聶，對於他說的去百家學院教導的問題，表示不同意。

  他是誰，二叔衛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流沙的掌控者。

  讓他在這裏教導普通的學生，這怎麽可能答應。

  一點也不符合他這高冷的風格啊。

  “你當然可以選擇不答應，不過之後呢！”

  蓋聶看著傲嬌的衛莊，決定好好的勸勸他。

  “如今局勢和之前不一樣了，諸子百家中墨家的實力怎麽樣，你應該清楚。連墨家都被陰陽家拿下了，你認為憑借你的流沙，是帝國加上陰陽家的對手嗎！”

  衛莊根本不用思考，便知道這個方麵自己絕對沒有勝利的機會。

  先不說神秘莫測的周逸，便是他身邊的葉孤城，衛莊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打敗他。另外就是紫女和弄玉的實力，她們兩個弱女子能夠在鹹陽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開設紫蘭軒，真當她們是依靠美色混出來的嗎！

  紫女的實力也僅僅是比他弱一些，至於弄玉，當初能夠幫助紫女得到自立的待遇，衛莊不用多想，就知道她的實力肯定會很高。

  可他本心的傲氣，讓衛莊無法低頭答應。

  “我知道小莊你不怕死，其實我也不怕！”

  蓋聶慢條斯理的給衛莊擺道理。

  “死亡而已，對於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太過特殊的。你不怕，我自然也不怕！不過比起我們個人的生死，難道你就不想想自己身邊的人嗎？”

  蓋聶沒有指名道姓，可卻和指名道姓沒有什麽區別。

  無雙鬼、隱蝠、蒼狼王這幾個家夥，衛莊可以不在乎。

  甚至他們死在衛莊麵前，他也會覺得這幾個人是實力不濟。

  可是赤練呢！

  當初的韓國公主紅蓮，韓非的妹妹，他衛莊真的對她沒有一點想法嗎！

  別說什麽劍客就該心中隻有劍，沒有女人。

  那樣的人或許是一個絕代的劍客，可衛莊真的是那樣的男人嘛？

  很明顯！

  不是！

  衛莊是鬼穀一脈的傳人，他需要的是展現自己學問的平台，而不是像這樣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

  “師哥，你不要逼我！”衛莊最終還是沒有忍心說出不在意赤練的話。

  他的心中，依然有那麽一抹淨土為赤練所留。

  若是周逸看到這裏，肯定會說女追男隔層紗。便是衛莊這樣的冷麵男，都耐不住女人的‘折磨’，更別說別的男人了。

  不過這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那個女人，不能長得太差。

  要是喚做一個醜女去誘惑衛莊，他不一劍殺了，便是燒高香了，更別說誘惑他。

  英雄難過的是美人關，而不是任意的一個女人關。

  “我沒有逼你，小莊！”

  蓋聶見到衛莊沒有直接否認，便知道他的心裏還是在意這個事情的。

  不在意這個事情，他便不會這樣。

  “我這一生經曆的太多，在鹹陽時候的榮華富貴，到荊軻的死前囑托，到帶著天明四處逃竄，再到見到端木蓉，進入墨家機關城。對於我來說，之前的十幾年，都不如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鬼穀子的位置，說實在的，我不想要！”

  “當初進入鬼穀的時候，我便一直對這個鬼穀子的選拔辦法感到不解！”

  “如果鬼穀一脈需要的是強者，那直接從天下挑選很多年輕人，一塊在鬼穀學習，最後成材的隻有一個，剩下的全部成為炮灰，不好嗎！”

  “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衛莊這抬起頭，麵帶期許的看著蓋聶，“師哥，你究竟明白了什麽？”

  蓋聶微笑著看著衛莊，“小莊，你還記得師傅當初給我們講的鬼穀嗎？他說鬼穀要的是一個強者，唯有我與你，縱與橫兩脈之中的勝者，才是這個強者！”

  “這話有什麽不對嗎？”衛莊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想起來這個話有什麽不對。

  這是鬼穀子傳給他們的話，衛莊這麽多年一直把這件事當做自己的行事標準。

  他要比師哥蓋聶更強，他要成為下一代的鬼穀子。

  “這話當然對！”

  “你……”衛莊感覺自己被忽悠了。

  蓋聶擺擺手，“小莊你別著急，聽我說！”

  “師傅說的話，我之前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直到不久前！我忽然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想，而且我覺得這才是真相！”

  “什麽真相？”衛莊催促問道。

  蓋聶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師傅讓我們成為強者，而之前我們一直按照的是師傅說的強者之路走，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仔細想想，這樣的強者，就算是最後成了鬼穀子，也不過是一個庸庸碌碌的鬼穀子。”

  衛莊眉頭一皺，他感覺就差一點，便可以明白，可就差那麽一點，把他折磨的心癢癢。

  “你繼續！”

  “真正的強者，不應該按照別人製定的規則行事。師傅當初給我們製定的規則，也不過是再給我們畫了一個圈，如果我們不能跳出圈子，那我們永遠隻能成為下一個師傅。而我如今想要走的是自己的路，是屬於我蓋聶的路。而小莊你，感覺我說的對嗎？”

  蓋聶朝著衛莊伸出手，做邀請狀。

  “我要留在這裏，一個方麵是被嬴政脅迫，這我承認。另外一個是我想把縱橫家的本事，傳給那些向往縱橫家學說的年輕人。他們比我們有朝氣，我們要在之前的縱橫家上進行改良，成為我和你的縱橫家！”

  “你這話說的，我還真是沒有理由拒絕呢！”衛莊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無可奈何做出的結論，他答應了蓋聶的邀請。

  對於蓋聶來說，這個結果是喜人的。

  “蓋聶你們有這個想法，為師很高興，以後這縱橫家一脈，就由你們兩個自己決定吧。”

  聲音飄飄渺渺，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緊接著一道破空聲襲來，蓋聶隨手一招，把東西拿在手裏。

  一塊黑白對立的令牌，上麵什麽字什麽花紋都沒有，就這麽普普通通，看起來一文不值。

  “原來如此！”

  看著這個令牌，蓋聶露出了微笑。

  與之對比的是旁邊衛莊略微有些懵逼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