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手
作者:夜帝2021      更新:2021-08-09 06:21      字數:2822
  帶頭的見介非站起身,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身後的四大武者,再加上剛剛被幾個小弟吹捧出來的強烈責任感,讓他的膽子慢慢變大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帥氣的青年,年齡比介非大不了多少,但眼神裏卻充滿著遊移在底層世界太久培養出來的那種精明強幹。

  ??帶頭的膽子更狀了,他大步上前,靠近介非,指著他的鼻子說:“這是哪兒來的野小子,膽敢在幽罱洞撒野,你笑什麽笑?”

  ??介非的震怒一下子被點燃了,他從未體驗過如此不可遏製的憤怒,他陰沉著,低聲道:“無論如何,修行者之間,都不該如此殘忍地互相對待!可是,你們遇到了我!”

  ??帶頭的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那是死亡在逐漸逼近的感覺。但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慫,這一慫,以後他還怎麽在這些小弟麵前做人,他迎著頭皮說:“什麽?你說什麽,大爺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身後的幾個小弟見大哥如此硬氣,也在身後附和道:“就是,說!”

  ??介非氣極反笑,嘴角的笑容裏帶著一股倔強的凶狠,他從牙縫擠出幾個字道:“不用了,你們沒有機會聽我說什麽了。”

  ??說完,念息夾裹著洶湧的罡氣流噴湧而出,龍鱗杖即刻在手,隻見介非手執龍鱗杖高高舉起,怒吼一聲,再把龍鱗杖狠狠地頓在地上!

  ??隻聽“轟”一聲,聚集在龍鱗杖之巔的罡氣流沿著地麵,帶出一團橙黃色的氣流,十分精準地向五個人席卷而去。

  ??這幾個剛剛入了魔煞界門檻的修行者,哪能承受得住如此剛猛的打擊,五個身影在罡氣流的衝擊下,紛紛向四麵八方飛了出去,有的被撞到牆上,有的被摔倒在房間裏的台階上,有的被撞到放滿刑具的案幾上,四處慘叫聲紛紛翻滾,之後,五個人的身體,便化為一陣煙塵消散而去。

  ??看著瞬間消散而去的生命,介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眼前又閃過他在空山之境,人間三隱曆練他的乾坤四象陣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士兵,他再次冒出一個念頭:“這是不是太狠了?”

  ??眼下情形容不得他繼續思考這個無意義的問題,他一步跨到虛極身邊,一隻手撫著他的肩膀,急切地問:“怎麽樣,怎麽會這樣?”

  ??虛極的身體因為受到的酷刑,有些虛弱,他慘然笑道:“我還好,你怎麽……會來啊。”

  ??一抹心酸忽然湧上心頭,這是介非第一次對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感動,他知道,對方這句話已經說盡了一切,其他的都是多餘。

  ??如果不是認可了介非,如果不是那份隻有男人之間才能懂得的友情,四大武者怎麽會在這裏一聲不吭地受著酷刑,隻為等著他。

  ??介非強忍著熱淚,說:“因為我們是朋友!”

  ??說完,他站在虛極麵前,伸展雙手,竭盡全力調運玄天罡氣,釋放出赤橙色的念息流,一點點地把刺穿在虛極琵琶骨上的銅絲抽了出來。

  ??整個過程痛得虛極齜牙咧嘴,冷汗從額頭、鬢角冒了出來,可他忍住劇痛,硬是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等長長的銅絲被全部抽出時,虛極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閉上眼睛,讓身體進入虛靜狀態,自行調理起來。

  ??介非不敢遲疑,走近靜篤、複命、知常,把洞穿於三人琵琶骨的銅絲一一抽出,一聲聲如同從死亡深淵爬出的欣喜歎氣,在幽暗的房間裏四處回響。

  ??歎息之後,他們睜開眼睛,見到介非後,微微點頭示意後,竟閉上眼睛,一聲不吭地調整身心,慢慢自行調理起來。

  ??介非對這四大武者看過來看過去,心裏的疑慮卻是越來越深,他們到底是哪路修行門派,竟然會常年委身於雷丘部落,他們今天又是怎麽回事,怎麽被發現的?

  ??而且,四大武者一見到他,根本沒有任何防範。從他們自行調理身心的這一連串動作中,他們什麽話也沒有說,卻又似乎把話都說盡了。他們信任介非,根本不會想到介非要加害他們。這又是為什麽?

  ??四大武者正在自行調理中,穿過琵琶骨的銅絲是抽出來了,但這樣的酷刑對他們的念息和罡氣的傷害是想當大的,他們需要一點時間。

  ??介非坐不了任何事,隻能略微緊張地左看看右看看,又駐足凝聽屋外的聲音,警惕地防備著可能發生的事情。眼前,四大武者是需要恢複的,他不希望在這個間隙發生任何事。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刻,他聽到一陣十分隨意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

  ??這個腳步聲相當的詭異,他聽起來很輕,可是每一步都一記一記地敲打著人心,讓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就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寒意。

  ??介非凝神靜靜地聽著這個聲音,心裏忽然沒有底了。從腳步聲判斷,這個人的修為境界很難一下子參透,他的修為似乎很高,隻是境界像是去境境界之巔,又像是龍戰境界之巔,忽而又覺得與龍戰境界有一步之遙。

  ??很快腳步聲已經靠近了牢門,停了下來,似乎正在考慮要不要進來。

  ??介非再次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四大武者,隻見他們的麵容逐漸紅潤起來,可是他們的罡氣和念息依舊十分的虛弱,根本不能展開一場戰鬥,他們的慘狀,令介非甚是擔憂。如果介非不能準確判斷對方的修為境界,那麽,接下來他就沒有任何把握保護好正在療傷的四大武者。

  ??可這麽擔憂卻不是辦法,介非閉上眼睛,調運玄天罡氣,慢慢凝聚在牢門口,等著這個人的到來。

  ??“咣”一聲,牢門破開,一個接近五十多歲的男人,光禿禿的腦袋上戴著一頂獸皮帽,一步便跨了進來。

  ??來人穿著寬大的橙黃色長袍,一雙大眼,似乎盛滿了許許多多解不開的困惑和謎題,顯得深不可測。他的臉上明顯帶著被西蠻之野的風沙侵蝕過久的溝溝壑壑,一臉橫肉掛在臉上,像是被出色的雕刻家用刻刀和鑿子一下下雕飾出來的,整個麵部都帶著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陰冷和凶狠。

  ??此人已跨進門,介非溫和地收悉罡氣流,凝神聚息,盯著來人,靜靜地等待著。

  ??在別人還沒有事實上傷害他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出手的,這是他幾經惡戰,慢慢培養出來的,他必須在任何情況下都堅持下去。

  ??來人先是認真地看了一遍正在療傷的四大武者,見他們全部閉著眼睛,盤腿打坐,正在全身心地沉入到自我調理之中,便慢慢把目光集中在介非身上,把他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才從嘴裏擠出幾個字:“你,就是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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