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煩意亂
作者:
七星萌主 更新:2021-12-20 13:47 字數:2146
宋綰綰趴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麽。
她將這種複雜的情緒歸結於怕失去謝珩這個同盟。
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
如今她遠離京城繁華之地來到北疆,若沒有謝珩這個靠山,日子可不好過!
宋綰綰蹭了蹭香香軟軟的枕頭,心情漸漸地平複。
“他該不會生氣了吧?”她調整好情緒之後才得了空去想這個問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就在宋綰綰糾結著要不要去跟他陪個不是的時候,幾個大丫鬟魚貫而入,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郡主,京城來信了!”
“快拿來我瞧瞧!”宋綰綰聽到京城二字,立馬精神抖擻起來。
若夏快步上前,將一口小箱子擱在了她麵前的矮幾上。
宋綰綰拿鑰匙開了鎖,迫不及待地翻出裏頭的書信展開。
念春見天色暗了下來,體貼地點了油燈。
這一箱子的書信足足有十好幾封,都是出自榮安公主和沈駙馬之手。無非都是問她在北疆近況如何,吃的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之類的。
愛女之心,溢於言表。
嘮叨了許多之後,沈駙馬在信中提到了京城發生的新鮮事。比如,哪家的姑娘被退婚啦,哪家的小妾跟人跑了,又或者是沈家哪位姑娘許了哪戶人家。
宋綰綰看得津津有味,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不過,這些信息裏頭,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秦君瀾入宮這個消息。
她與秦君瀾相識一場,雖不算特別熟,卻也知道那是個滿腹才情,孤傲清高的女人。她會進宮替秦皇後爭寵?
秦皇後當初為了鞏固太子的勢力,犧牲秦君瀾,將她嫁給了定南將軍的病秧子兒子,害得她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現在,秦皇後癱在了床上,不死不活的,秦家人自然是急了。
可把一個寡婦送進宮做妃子,虧他們想得出來!但更讓宋綰綰不能理解的是,皇帝舅舅居然還照單全收了!
這簡直震碎了她的三觀!按輩分,秦君瀾還得喚皇帝舅舅一聲姑父!結果,一轉眼她就成了皇妃,這輩分豈不是亂套了?!
“這也太荒唐了!”宋綰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郡主,發生了什麽事?”幾個丫頭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
宋綰綰擺了擺手,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相較於宋綰綰的難以啟齒,同樣收到消息的謝珩顯然要平靜得多。畢竟,這種事情野史裏的記載不在少數。而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的事情,往往也是一個國家走向衰敗的開始。
“堂堂帝王,居然納了外侄女為妃,還是個寡婦,這也太......”謝珩的幾個心腹在看完密信之後,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做出如此有違倫理之事,看來大禹的氣數將近!”
“侯爺,不若咱們在這上頭做做文章,趁早滅了那昏君!”
謝珩靠坐在椅背裏,不置一詞。
他一開始就明確表示過,他沒有稱帝的野心。
“太子那邊兒有什麽動靜沒?”謝珩沉吟片刻之後,問了這麽一句。
“秦皇後式微,襄王崛起,太子難免心浮氣躁。據說,急功近利之下,把好幾件差事都給辦砸了,挨了不少的訓斥呢。”
“在劉貴妃的推動下,襄王在朝中的聲望越來越高,漸漸地就冒出了廢太子的呼聲......”
“這些全都是侯爺的預料當中啊!”有人感慨著,滿是欽佩地看向謝珩。
“秦王殿下近來也得了聖上的誇讚,因此惹來了不少的麻煩。太早冒頭,不是什麽好事。”在說完襄王和太子之後,有人提出自己的擔憂。
真要有個什麽,武安侯這遠水可是救不了近火。
盡管謝珩離開京城的時候,給了秦王殿下不少的助力,但能否一步步地按照他的計劃執行卻是個未知數。
襄王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秦王在這個時候冒頭,的確很危險。
“侯爺,您可得盡快拿個主意!”
“侯爺!”
謝珩神色依舊平靜,仿佛一點兒都不擔心秦王的處境。“他總要學著自己處理問題。若連這點兒苦難都克服不了,又怎麽配得上那些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仁人誌士......”
幾個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再吭聲。
“太歲可都招供了?”謝珩揉著眉心問道。
“招了!”酷刑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咬牙挺下來的。
“將那份供詞謄寫一份,快馬加鞭送回京城。”謝珩不想再等了。無論太子也好,皇帝也罷,他們統統都該死!
“光是一份證詞,怕是無法扳倒太子。”心腹委婉得提醒。
“那就要看襄王怎麽利用這份證詞了。”謝珩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冷芒。
忙完了手頭的事,書房就隻剩下謝珩一人。
閑下來之後,他難免再次回憶起馬車裏那旖旎的一幕。
謝珩狠狠地拍了一下額頭,試圖讓自己打住繼續往下想的念頭。
“她不是平陽,她是平寧......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謝珩,你不能這麽三心二意......”
“平陽縣主早已不在人世,你再想著又有什麽用?倒不如珍惜眼前,好好兒跟平寧郡主過日子!”
兩個聲音在腦子裏拉扯著,讓他心煩意亂。
他腦子裏一會兒閃過記憶中那抹紅色身影,一會兒又映出宋綰綰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還有她那又軟又香的紅唇。
謝珩煩躁的起身,打開櫃子裏的暗格,將那幅珍藏的畫取了出來。
隻有麵對它的時候,他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天氣越來越熱了,莊子上的冰塊也不知道夠不夠用。將你留在冰冷的地窖裏實屬無奈之舉,待有朝一日替你手刃仇人,我一定找個風水寶地讓你入土為安。”
“我沒有對她動心......”他深深的凝視著畫像上女子的背影,一遍遍的說道。
在他心裏,他的妻永遠隻可能是沈雲宛。
至於宋綰綰,她隻能是武安侯夫人。
*
正在後院乘涼的宋綰綰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誰在背後罵我呢......”她揉了揉鼻子,自說自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