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家庭聯產承包，早在1978年, 就有人開始了, 之後陸續推廣，但是直到今年年初, 才有正式的文件下發, 在這之前，因為某些原因，很多人都是保守派的，沒有文件下發不敢動。

  ??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 普遍接受了這個製度不說，像張全他還能想到承包, 回去種果樹。

  ??前一段時間，張全和趙來娣去了他們市裏一趟, 去看他們兒子, 他們兒子分配去了當老師, 還分配有房子，他們當時剛好完成了一個工程, 手裏沒有活幹, 就過去看他和孫子了。

  ??那房子是樓房, 地方住他們一家三口剛剛好。

  ??這一家三口, 指的就是張錦華、吳楚楚，還有他們的兒子。

  ??前麵兩個女兒都在老家, 跟著張根和李滿芬生活。

  ??他們兩個去到沒有多餘的房間, 就打地鋪。

  ??趙來娣住了兩天, 有點不想走了，說她留在那裏專門照顧他們，讓吳楚楚專心去外麵工作，相比起去工地上幹雜活，趙來娣更願意待在兒子家裏幫忙帶孫子。

  ??但是吳楚楚不願意。

  ??兒子工作的時候一起帶了，根本就不需要專門留人下來帶他。

  ??而且她也不樂意這屋裏還要住一個婆婆，沒有婆婆在家裏就是她做主，要是婆婆來了，以她的性格，不插手才怪。

  ??到時候不知道會多煩人，索性她就提出了家裏那邊的情況，建議他們要是不想在外麵找工作的話就回去。

  ??除了下地幹活之外，還可以種果樹。

  ??吳楚楚也是聽人說的，附近有個村子有一片什麽果樹，剛好有人來收，那一年又是大豐收，賣給那個工廠製作水果罐頭，賺了好大一筆錢，不比在外麵工作少多少，而且在老家還能照應著家裏。

  ??說了那麽多，她的目的就是讓趙來娣不能賴在她家。

  ??趙來娣聽了有些意動，在城裏做事能掙錢沒有錯，但是城裏的房子有個大大的缺點，那就是真的太小了，又沒有院子，做點什麽都不方便，而且出門在外，外麵打工的話也是有諸多不便，吃點什麽喝點什麽，全部都要買，在村裏麵那就不一樣了，地裏麵的東西根本不要錢。

  ??張全想的是另一個方麵，他是家裏的老大，爸媽年紀大了跟著他一起生活，現在他出門在外，根本沒辦法照顧爸媽，之前爸就在收獲的時候用勁太過，傷了身體，病了一陣。

  ??要是他們在家的話，爸就不用這麽拚命了。

  ??他們猶豫了很久，從市裏回來這裏打工，一邊思考，最後決定來問問蘇茴，他們認識的人裏最有出息的人就是她了，她的眼光肯定比他們好。

  ??趙來娣心裏有數，知道她們之前鬧過齷齪，所以這次是張全一個人來的，她不出現。

  ??要是她出現讓蘇茴想起了之前她們的不愉快，故意說一些誤導他們的話，那就不好了。

  ??對方誠心誠意來，蘇茴說了一些：“種果樹可以，這個不像莊稼，需要打理的地方沒有莊稼多，但是跟地裏的莊稼一樣，看天氣決定收獲，還會有蟲害災害，另外就是需要考慮銷售渠道，水果不像糧食，沒那麽方便運輸和儲存，鎮上又沒有相應的水果罐頭廠，可以吸收，種也不是不行，盡量種植一些耐儲存又易於保存的水果品種，可以銷售給工廠做節日福利，外運成本比較高，鎮上沒有火車站，要外運的話隻能用貨車，局限性大，我覺得你也可以考慮一下經濟作物，比如芝麻花生等等，這些運輸方便多了，價值也高……”

  ??張根一邊聽一邊沉思，時不時的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了，蘇茴補充：“這是我個人的建議，我不是在這一行，接觸的會比較片麵，你要自己認真考慮。”

  ??張全不會說話，隻會訥訥點頭：“我知道的，我還要好好想想。”

  ??看著張全離開的背影，蘇茴有些感慨，從某方麵來說張全這個兒子當的還是可以的，他是家裏的老大，父母跟著他過，因為之前張根在收獲的時候太拚了，他就想要回去照顧家裏，回去家裏種地的收益跟在外麵打工的是兩回事，他也能放得下，就是不知道他的那個兒子以後能不能做到他這樣？

  ??感慨完了，蘇茴迅速的開始打探地方。

  ??之前沒有文件下發的時候，這些山地很多都是由它自由生長，現在劃分的區域範圍內，就是每個村每個生產隊私有的，他們可以承包出去，承包之後就能獲得一筆承包費，這筆承包費按照村裏的人頭一分，就能讓不少人的荷包鼓了一大截。

  ??有些地方都已經被人拿下了，不過蘇茴看中的跟他們建設工廠的要求不一樣。

  ??之前蘇茴也有在打聽，但是時間不合適，因為那時候大家普遍都有顧慮，這也不敢多做點多餘的，現在接受度廣了，有人來承租，他們就能大膽放心的往外出租。

  ??他們也不傻，出租出去的都是他們村用不上的地方，分給他們自己的好田好地他們基本上是不會出租的，除非家裏全部人都有工作，實在沒有多餘的人來耕種，才會考慮出租。

  ??這種出租也是短期的，不考慮長期，要是有什麽變化，隨時可以回收回來自己耕種。

  ??對於這種蘇茴也不要，不然好不容易搭好了架子，結果合約到期了，要還給他們，那不是血虧。

  ??她要簽就簽長期的，一切手續辦得妥當，以免後麵扯皮。

  ??她承包這些就是為了她的醬料廠，為了醬料廠的原材料，豬肉，雞肉，鴨肉，蘑菇，芝麻等等，另外還有水果。

  ??果醬在國內的受歡迎程度比較一般，但是在國外很受歡迎，他們很多人都喜歡在吃麵包的時候抹一層果醬。

  ??對於這些果醬，蘇茴生產出來的大部分都出口了，在國內銷售的很少，不過數量其實不多，因為受限於材料。

  ??大家普遍更愛種植能夠填飽肚子的東西，水果這就是個消遣，在肚子都填不飽的時候，沒有幾個人願意留著，很多都把占地方的水果樹砍了，種上別的，就算沒有砍掉，也荒廢著，基本沒有產出，所以他們能夠收到的原材料有限。

  ??現在有了自己的地方，想種什麽就種什麽，承包地隻是第一步，還要雇傭別人來負責開墾、種植、除草、打蟲、澆水，收割……這一係列又會創造一撥的工作崗位，給一波人帶來收益，政府對此表示歡迎。

  ??蘇茴也不覺得虧，現在能夠提供原材料，等之後普遍加了各種東西的食材上市，她這裏還能有一個可以放心入口的後花園，而且像這種承包的地方，現在看上去地段一般，但是等發展多幾年，就不是什麽偏僻地帶了，被征收的話，那還能得一筆意外收入。

  ??這一波打斷了她在山上鑽研的熱情，她在回去的時候，心情依舊火熱，不過沒有那種不管不顧都想要立刻得出一個結果的迫切了。

  ??最近潘佳業有點上頭，他喜歡上了一項燒錢的活動——騎馬。

  ??想要追求品種和場地的話，要投入的錢不是一點半點。

  ??他原本有些驕傲的心，打聽了一下國外那些純血的價格之後，重新變得謙遜了起來。

  ??他有什麽好驕傲的？

  ??一匹馬他都不舍得、買不起。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賺錢吧。

  ??……

  ??蘇石偉有些疲憊的伸了個懶腰，他的前麵放著一本攤開的本子，上麵是他解到一半的題，他背靠在椅背上，腦袋也放在椅背上麵看著屋頂，臉上的表情有些放空，學習真的好累啊，學習就不是人幹的事兒，怎麽就有人學習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呢？

  ??想到姑姑家的4個表兄弟，他歎了一口氣，有他們在前麵作為標杆，他都不好意思太過偷懶，要是差距太大了，別人還沒說什麽，自己心裏就有些退縮了。

  ??他高中畢業，應該過得去了吧？

  ??至於大學……他有自知之明，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沒有錯，但是他考上，除非運氣逆天猜中了題目提前押題，不然的話不可能了。

  ??其實高中學曆已經很不錯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小學都沒畢業，就是跟幾個兄弟比起來會比較跌份而已。

  ??而且這個比也要看是怎麽比的，如果是跟姑姑家的幾個表兄弟，還有自己親哥比的話，高中是學曆最低的，但是跟媽媽那邊的表兄弟比較的話，他已經很不錯了，高中，是僅次於大學的學曆了。

  ??他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他真的對學習提不起什麽興趣，成績也跟著提不上去，沒辦法。

  ??成績在這裏放著，他對未來也是有想過的，考上大學就是為了分配的那個工作，考上大學一輩子都有單位兜底，如果沒有考上的話就要靠自己了，高中也可以爭取進相關的部門。

  ??但是他不想進這種部門，他想要做生意，跟爸爸一樣。

  ??做生意能夠賺好多錢，錢能夠買到很多東西。

  ??就像他們家現在搬進來的這房子，他們一家人住的真舒服啊，但這樣的房子他大哥，以後要是想買，不知道要工作多少年才能夠買得起，想要等著國家分配那就更難了，不到一定的級別，分配的房子不可能有這麽好的，而且他也不喜歡拘束，做生意自由一些，這才是他喜歡的。

  ??隻不過，媽媽還是期望他能夠考上大學的，很努力的在督促他，想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

  ??爺爺奶奶，還有爸爸都沒有那麽執著，隻有媽媽。

  ??他也沒辦法，隻能盡力逼著自己學，能學一點是一點，雖然希望一直以來都不大就是了，想到這裏，他又歎了一口氣。

  ??又想起了之前跟著爺爺和爸爸去看保國表哥的事情。

  ??當兵也是一條路，他的身高能達標，也沒有近視之類的問題，但是他不想去當兵。

  ??看到保國表哥那樣子，他當時心都有點顫抖，男孩子一直都是糙養大的，磕磕碰碰，受傷流血一

  ??點都不罕見，但是傷到表哥的那種程度，無法想象。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他不適合。

  ??想來想去就是做生意適合他了，要是他畢業了，他就跟著爸爸一起做生意，一起賣衣服，他可以跟著爸爸身邊跑腿的，不管是去進貨拿貨，還是給別人批發，他都可以幫忙，就跟媽媽現在在幫爸爸的忙一樣。

  ??他直起脖子，一隻手伸到脖子後麵，慢慢的揉了揉，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去外麵看看，在省城，比在村裏要繁華得多，他也接觸了很多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情。

  ??比如說，隨時可以去電影院裏看電影，看話劇，去公園裏麵散步，看花，雖然他不覺得那些有什麽好看的，去動物園裏麵看動物……這些都是他之前在那個閉塞的小村莊沒辦法體驗到、接觸到的東西，現在這裏有了。

  ??而且他們家裏也有了一些錢，足夠他們家日子過起來。

  ??他來到這裏上學，還有了零花錢。

  ??之前從來沒有。

  ??隻不過對於他的花銷，他爸媽是嚴格把控的，衣食住行全部家裏搞定，這就導致他可以支配的零花錢，少的可憐。

  ??高中畢業後……他想要去更開放一些的地方嚐試一下。

  ??想到自己姑姑，他就佩服的不行。

  ??姑姑和他媽站在一起就像隔了一輩一樣，差距太明顯了。

  ??她在特區的生意比爸爸大的多的多，他們家有這個成就也是多虧了姑姑。

  ??如果爸爸願意，他可以去投奔姑姑，看看姑姑有沒有活給他幹，他能吃苦的，他想到處走走。

  ??他一個人爸媽會不放心，跟著姑姑的人一起就沒問題了吧？

  ??他還想出去看看，不管是最近的香港，還是隔了大洋的彼岸。

  ??就是爸媽可能會不同意，他要想辦法說服他們。

  ??想到姑姑，順帶著就想起了幫他補課的張鳳華，還有上次的周小冬周二哥。

  ??他們都已經有了穩定的未來，說起未來，他想了很多，依舊覺得迷茫。

  ??不知道有朝一日，他可不可以跟姑姑一樣？成為一個說起來就讓人豎起大拇指的人？

  ??蘇石偉拿出草稿紙，低下頭，開始用筆在上麵寫寫畫畫，勾勒出了姑姑上次見麵的衣著和身形。

  ??他想起小的時候，姑姑就跟其他人家的姑姑一樣，沒有什麽特殊的，每次過來奶奶都會開心，不過說起來姑姑來的其實不多的，四兄弟比較起來就是經常過來，不管是過來玩，還是送吃的。

  ??他勾勒出姑姑的短發，窈窕的身形，之前姑姑是這樣的嗎？

  ??他努力的回想，頭發衣服那些不算，光看別的，姑姑好像變化不大啊，歲月真的是特別優待她，就像是時間的寵兒。

  ??還有姑姑的學習勁頭，一開始的學曆是小學的，結果一路自學，到了高中畢業，現在她還有在看書，就算姑姑沒有上大學，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裏，他重新拿起解到一半的題。

  ??姑姑現在有這個成就了依舊還在學習，他還這麽年輕，終究是不能輕易說放棄啊。

  ??還有時間，加油拚一把！就算還是不行，以後想起來也不會後悔！

  ??……

  ??蘇茴有些無聊的看著自己麵前的果盤，麵上是看不出來的。

  ??她的對麵，潘佳業和王海雯正在說起孩子的教育問題。

  ??王海雯的孩子還小，正在上小學，潘佳業最大的已經初中了。

  ??眼看著就要升學，他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把孩子送去香港，正在跟王海雯取經。

  ??香港近，有什麽，他可以照應，別的地方就太遠了，隔了一個大洋的，他現在不考慮。

  ??說起來，蘇茴的幾個孩子年紀是最大的，而且在學業方麵都不用她操心了。

  ??一個在部隊，一個在體製內，一個在讀研究生，一個在最發達的國家留學。

  ??她家這情況，不管是潘佳業也好，還是王海雯也好，都很羨慕，有這個基礎在，孩子日後隻要不走岔路，下半輩子是不用擔心了。

  ??對於他起了心思送孩子去香港那邊上學，王海雯是讚同的。

  ??“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是現在這就是現實，在國內很多地方跟不上外麵，而且現在出國留學也不需要有那麽多的顧慮。”

  ??現在一些地方比較發達的掀起了一股出國熱，張定國通過學校公派留學出國，沒有辦法滿足這個條件的，他們就申請自費出國。

  ??在經濟這方麵，潘佳業承擔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沒問題，他要考慮的，就是孩子在那邊能不能適應？生活會不會習慣，能不能交到朋友？會不會被排擠？

  ??說起排擠這個問題，蘇茴點了點頭：“在香港還好，在國外的話，膚色不同，受到排擠不罕見。”她說的這個，就是基於張定國那邊，他去的是一個以白種人為主導的國家，在那裏學習他遭遇到了不少的歧視，雖然他寄回來的信上在這方麵的內容什麽都沒有寫，隻寫了他學了什麽什麽，跟小夥伴一起怎麽怎麽樣，全都是一些報喜不報憂的話，但是他說的那些小夥伴，全都是在國內一起結伴出國留學的，目前為止，在他的信裏麵出現的外國小夥伴，一個都沒有。

  ??就像陳新雲一樣，他會看不起大陸人，而在更發達的地方，看不起來自不發達世界的學生，還跟自己外表有著如此大差異的學生，這並不難以想象。

  ??他們或許不會把歧視放在明麵上，但在生活中相處中，做一點小小的手腳，就足夠讓他們吃到苦頭了，這個苦頭隻能靠他們自己征服，蘇茴能夠給張定國的，就是沒有後顧之憂的留學費用，加上他們是公派留學出國的，本身也有費用報銷，其實花費不了多少錢，隻要不去買什麽東西，他們自己都吃用，問題不大。

  ??毫無疑問，在那裏很多技術、知識超越了國內，所以他們才會出國留學，想要從這裏學到知識。

  ??有一些人已經被迷了眼睛，不想回去國內了。

  ??但同樣也有那麽一批人，外麵的世界越繁華，他們越想要早點學成回國，他們已經落後了，他們要加快自己的腳步，才能早點追上。

  ??這裏的世界是很繁華，但是祖國隻有一個，那片培育他們的土地，現在正需要他們。

  ??“他們的路終究是要自己走的。”

  ??聽了蘇茴這話，潘佳業歎了一口氣：“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但是就是沒辦法放心，我做不到像你這麽灑脫。”

  ??聽到潘佳業的這句話，王海雯也讚同的點點頭：“你對孩子的自由度很高，我自認我也做不到。”她的臉上有些無奈：“我有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他們未來一輩子的路都鋪好，讓他們這輩子都過得順順利利，一帆風順。”

  ??“你是做不到的，我們終究要比他們先走。”潘佳業也歎了一口氣。

  ??蘇茴聽了這話，笑而不語。

  ??這個不包括她，不過她不會在這個世界活那麽長時間罷了。

  ??潘佳業下定決心：“好，那我就把孩子送去留學，長長市麵，這次就拜托你了。”

  ??王海雯點點頭：“你放心，我幫你辦好，現在做好手續，等孩子初中畢業就能過去了。”說完了孩子經，她和潘佳業對視一眼，看向蘇茴，有些欲言又止：“有件事我要提醒一下你，那個方坤，他的事情你知道嗎？”

  ??香港那邊來的富商來到大陸這邊另外成個家之類的，她知道的不少，哪怕她是個女人，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口風，這一次方坤的事情沒有太出格的地方，但問題是他那個對象，居然是蘇茴之前的妯娌，而且算一算時間，那段時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沒有離婚，還是蘇茴的妯娌。

  ??潘佳業的臉上也有些尷尬，因為這事他也知道，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有個方坤的競爭對手發現的，之後就宣揚開了，大家都知道了，她們特區的並蒂蓮其中一個，她的妯娌給方坤當了二房，現在肚子裏都懷著孩子了。

  ??“現在傳開了，可能會有些人在你麵前說些有的沒的。”

  ??他們做生意，有一些交好的，也有一些競爭對手，比如潘佳業他們買下這間廠子的老東家，就一直在給他們找不痛快。

  ??無風都還要起浪，更別說現在了。

  ??就算做不了什麽，也要惡心一下蘇茴潘佳業他們，現在對方肯定不會放過，要奚落他們的，還會加快傳播速度，讓蘇茴成為笑話。

  ??他們看不慣潘佳業，也看不慣蘇茴，他們認為，這廠子如果不是被他們盤下來的話，在他們手裏一樣可以日進鬥金。

  ??他們現在提醒一下蘇茴，就怕她不知道，到時候從別人嘴裏聽到，措手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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