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他們都說:你太太很危險1
作者:雲檀      更新:2021-08-01 10:42      字數:3624
  淺淺聊著天,阿笙另外一隻手伸進了外套口袋裏,問他:“你知道狗尾巴草的花語是什麽嗎?”

  “什麽?”

  阿笙緩緩道:“狗尾巴草象征著不被人了解的愛,可縱使不了解,依然可以為那個人默默付出。

  陸子初點頭,“嗯,說直白一些就是暗戀。”

  阿笙笑,瞧瞧,陸先生是很聰明的。

  “我和你之間不需要……”陸子初舒了口氣,清了清嗓子才道:“狗尾巴草。”這個名字還真是叫不慣。

  另外,有關於送狗尾巴草,反正他沒見過。

  察覺手指上一涼,陸子初鬆開妻子的手,把手抬高,然後一愣,他的無名指上原本戴著一枚婚戒,現如今竟又多了一枚“戒指”,正確的說,是草編戒指。

  陸子初看了好一會兒才回神:“什麽?”

  “狗尾巴草。”

  陸子初短暫無語,試圖把焦點從“狗尾巴草”四個字上移開,或許他更應該關注的是,這個草編戒指戴在他無名指上竟剛剛好。

  若不是了解他至深,又怎會這般“剛好”?這麽一想,竟覺得那“狗尾巴草”還是很好聽的。

  阿笙跟他並排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陸子初伸手摟住她,像任何一對普通夫妻散步一樣,悠閑平淡。

  我聽說,把三支狗尾巴草編成一條,然後根據手指大小,彎個圈打成結帶到手指上,就代表著私定終身。”

  陸子初沒想到狗尾巴草還有這種說法,其實更應該佩服人類的想象力,一根雜草,都能編出這麽浪漫的情節來。

  這些話若是別人講出,他大概會笑笑,過耳即忘,這不是哄小孩子的嗎?但妻子說出來,心酥了,眼眸柔了,就連語氣也開始軟了。

  “結婚了,還需要私定終身嗎?”他不確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眸是否光華流轉,隻知道被草編戒指圈住的手指肌膚紋路,開始有了灼燙感。

  阿笙半開玩笑道:“還是需要的,你看你身邊年輕女孩那麽多,我如果不每天討好你,有一天你把我休了,可該怎麽辦?”

  陸子初未曾開啟的心裏話全都交付給了一個吻,在學校克製了,卻沒能在車上繼續保持理智。

  他的手緊緊的按在阿笙頸後,將她更親近的壓向他的唇,炙熱的呼吸,吻得急躁,不是沒見過私底下熱情的陸子初,但這般情動失控卻很少見。

  阿笙問自己,她做了什麽嗎?她隻不過說了一兩句情話而已,竟能讓他這般快樂……

  5月下旬,關童童要結婚了。

  婚前幾天相聚,電話聯係阿笙外出坐坐,不能推拒,陸子初開車送她,抵達目的地,阿笙下車,隔著車窗對那人說:“散場後,我給你打電話。”

  陸子初手握方向盤,叮囑道:“我就在附近,不要吃涼飲。”

  天已經熱了,薛明珠點了一杯冰凍果汁給阿笙,被阿笙拒絕了。

  薛明珠倒是心思明了:“你家那位不讓你接觸冷飲?”

  阿笙笑笑,不說話。

  關童童說:“他現在又不在這裏,就算你喝了,他也不知道。”

  阿笙搖頭:“但我知道。”說好的,不欺騙,不敷衍。

  “陸先生這麽管著你,你從來都沒想過要反抗嗎?”這話關童童自己都覺得很虛,與其說管,還不如說是寵。

  一日三餐惦記著,大到主食配菜,小到茶水點心,有時候單看著不覺得有什麽,但比較起來差距就出來了。

  阿笙想的卻是,為什麽要反抗呢?

  她對薛明珠和關童童說:“人最怕的,不是有人管,而是最怕有一天沒人管。”

  那天江寧不在,因為流產還在家裏休養著,不宜會客,關童童最近失眠,擔心自己會得婚前憂鬱症,薛明珠說她飽漢不知餓漢饑。

  兩人這麽唇槍舌戰,阿笙在一旁靜靜聽著,仿佛回到了508,那時候也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風一吹,蒲公英便飛到了天際,散落的都是簡單和快樂。

  薛明珠不快樂,說508舍友四人,如今隻剩下她孤家寡人一個,她抱著阿笙的手臂:“阿笙,我也想婚嫁。”

  關童童笑,讓阿笙回去跟陸子初說說,讓他找幾個高富帥給薛明珠。

  阿笙這事還未跟陸子初提過,關童童婚禮那天,薛明珠就說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真命天子,雖說稱不上是一見鍾情,但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隻可惜,真命天子接觸後化身成了假命天子,都是性格要強的人,熱戀一星期,最終分道揚鑣了。

  薛明珠給阿笙打電話:“雖說他一點也不體貼,但我真的很喜歡他,如果我當初挽留他,也許結局又會不一樣了。”說著,把問題丟給了阿笙:“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阿笙把書放在秋千上:“我和陸先生之間不存在挽留。如果他愛我,就永遠也不會離開我,何須挽留?”

  良久,薛明珠說:“所以,他不是陸子初。”

  沒人是陸子初,阿笙掛斷電話沒多久,陸子初就提著釣魚袋從後山回來了。

  哦,最近陸先生閑著沒事,有時會去後山小樹林的池塘裏釣魚,自得其樂,一壺茶,一本書,就能消磨上大半天時間。

  阿笙有時候會散步過去,樹林幽靜,倒像是世外桃源。

  見陸子初回來,阿笙起身走近。

  “今天收獲不錯。”魚簍裏倒是有好幾條大魚,在裏麵鬧騰的很。

  “下午我們把魚給爸媽送去。”他抬手示意家裏傭人接下魚簍,朝花房相連的盥洗室走去,那裏方便洗手。

  “留一條吧!”阿笙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我不能吃魚,你怎麽也不吃了?”

  陸子初走了幾步,回頭看著妻子笑:“誰說我不吃魚,我隻是不當著你的麵吃,避免刺激你。”

  “……”

  6月初,媒體聲稱陸子初已經提前結束休假,回歸陸氏集團。事實上,陸氏有幾個項目累積在一起,陸子初過去幫忙一星期,因為不想警的人盡皆知,所以每日出入公司很低調。

  縱使如此,辦公室外麵早已是花籃堆積,向露收拾起來覺得既費時又費力。

  某日中午,陸先生很忙,剛開完一個會議回到辦公室,陳煜請示老板在哪兒用餐時,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是向露。

  手裏提著一個食盒。

  陸子初挑眉看著不說話,在一日三餐上,向露什麽時候竟也學會了自作主張?就連陳煜也覺得向露太冒失了,但……

  向露隻笑不語,將食盒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然後打開了食盒蓋子,“先生,有人交代了,讓您趁熱吃。”

  “誰?”雖然問著,但已經邁步朝沙發區域走去。

  彎腰往食盒裏看了看,陸子初卻是再也不需要向露多說什麽話了,那是一份茄汁字母意麵,上麵淋了茄汁,是一張卡通笑臉。

  他一愣,似是意識到了什麽,抬手往身上的口袋裏摸了摸,陳煜已知他在找什麽,倒也眼尖,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把手機遞給了陸子初。

  就在他開會的時候,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阿笙發來的。

  ——第一次做茄汁字母意麵,要吃幹淨啊!如果送去涼的話,讓向秘書熱熱再吃。

  說不清是怎麽了,顧笙每次短短一句話,小小一個舉動,就足以讓他心潮湧動,似乎看見她靠在門口,是如何手指飛快的給他輸打著短信。

  陸子初低頭看著短信,彎了嘴角,關閉短信的時候,又看了一眼發短信的人:阿笙。

  見老板笑得撩人,陳煜低頭也笑,並不難猜。

  向露見老板心情好,便佯裝為難道:“先生,您如果不喜歡吃意麵的話,我可以另外再為您點餐。”

  陸子初沒理她,這意麵哪能不吃?阿笙不是說了嗎?第一次做茄汁字母意麵,並且希望他能夠吃幹淨,所以……哪能不吃?

  同樣是這天中午,阿笙吃完自己做的茄汁意麵,窩在藤椅裏曬太陽,看書正覺得有些發困,陸子初發來了一條短信:“茄汁太多。”

  阿笙笑著回短信:“我做飯那麽辛苦,有得吃就不錯了,你還嫌棄什麽?”

  對方回道:“你畫的卡通笑臉是小男生,還是小女生?”

  “畫的是小女生。”阿笙懷疑陸先生是故意的,那笑臉分明有著長頭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人。

  難道是她畫工太差了?

  這次等待的時間比較長,等他再回複過來,阿笙已經快要在陽光下睡著了:“嗯,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懂了,阿笙卻沒懂,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也就是這天晚上,陸子初下班回家,把她摟在懷裏,親吻她的脖子:“小女生代表的是你?”

  確實是她,送個笑臉給他,她的想法很純潔,不純潔的那個人是陸子初。

  那天中午他吃著茄汁字母意麵,仿佛“吃”的是阿笙,不是一個意思嗎?其實就是一個意思。妻子不承認,沒關係,她隻是有些害羞而已。

  夏夜,糾纏的身體,冗長的深吻,被汗水打濕的發,男女融為一體時,於夜色,便都是最深濃的誘惑。

  6月走掉大半的時候,阿笙用時兩個月左右終於拿到了駕照,相較她的歡喜,陸先生倒是很應景,得知“喜訊”當天,回了兩個字給妻子:“奇跡。”

  既然考了駕照,那就勢必要有自己一輛座駕吧!家裏車庫倒是存放著好幾輛車,閑置不用,但阿笙開,陸子初覺得心裏沒底。

  為了安全起見,秉著負責任的心態,陸子初坐在副駕駛座上,陪練了幾天,這才同意給她提車。

  隻是陸子初沒想到,他這邊認可了妻子,家人和周遭朋友卻是抱怨多多。

  最先身受其害的是薛明珠。

  那天許曉約阿笙見麵,薛明珠也在,後來許曉有事先走,散場後,阿笙下午也沒事,就順道送薛明珠回去。

  後來,薛明珠想,她怎麽就那麽勇敢呢?忘了那次是怎麽暈裏糊塗的上了阿笙的車,總之就是坐上了,後來造就了半生噩夢,看到顧笙開車絕對會退避三舍,太嚇人了。

  車行幾分鍾之後,薛明珠聽到了一陣怪異聲,哢嚓哢嚓響,就問阿笙:“什麽聲音?”

  阿笙也有些犯糊塗了:“今天開車回來,我也聽到了這種聲音,可能車出問題了吧?”

  薛明珠覺得不對勁,陸子初會選一輛有問題的車給阿笙開?笑話。

  於是一個駕駛員,一個坐車乘客全都凝神聽了起來,阿笙似是想起了什麽,尷尬的問薛明珠:“你說如果發動機車蓋沒蓋實的話,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