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歎息。

  她想起，以前有一條街道特別髒，怕把自己腳上的鞋子弄髒，媛媛寧願繞遠路。

  對於那樣的她來說，著實不容易，一個人一種脾氣，不能以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別人。

  坐在路虎車上，陳媛媛頭埋在方向盤上，她閉眼，呼吸著。

  方才看到孩子那麽熱鬧，她心中便覺針紮，密密麻麻的泛疼。

  梓晴兩個孩子，申雅算上流掉的也兩個。

  可她一個都是奢望，一個都沒有，纖細手指的指甲陷進方向盤中。

  本就疼痛，所以申雅說出那些話後，她這些天積壓的情緒也就爆*發了。

  “啊！”

  煩躁的叫了聲，陳媛媛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插進濃密的卷發中弄亂。

  然後，她拿出手機找出申雅的號撥過去：“對不起。”

  申雅沒說話，嘴角卻在笑。

  “你難道還要讓姑奶奶跪在你麵前道歉不成？方才是我語氣不好，心情不好，我道歉！申姑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的一回？”陳媛媛特會貧嘴。

  申雅還在笑。

  “得得，該明帶著禮物去負荊請罪，回去的路上和梓晴小心些，我掛了，申姑奶奶。”

  “掛吧，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你倒是終於舍得放個屁給我了，不要臉的，你是想多聽我道幾聲歉吧。”陳媛媛哼著。

  申雅嘖嘖道；“回答正確，加十分！”

  然後，相互之間都散發出輕笑，屬於朋友彼此之間會心的笑。

  ……

  陳媛媛還沒有回來時，江雯麗在和季辰逸說餐廳的事。

  和男人拉拉扯扯，離開那麽早，卻這麽晚都沒有回來。

  季辰逸扯唇笑笑；“媽，她一天天的在進步，不是嗎？”

  “我現在就是為你們賺，季家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這些家產不是你們的還能是誰的？”

  江雯麗還是不滿意道：“對，你給夢潔打個電話，我明天想要見見她。”

  “我一會兒給你打。”

  他翻動著報紙，看了眼時間，十點鍾了，怎麽還沒有看到她回來。

  江雯麗怕他是敷衍，便讓他立即打電話。

  沒辦法，季辰逸隻好依著她。

  拿出手機，他撥過去，片刻後接通，喚了聲夢潔，正準備言語時，陳媛媛走進來。

  季辰逸一怔，想要掛斷。

  江雯麗卻已一把奪走手機，接過，輕笑著道：“夢潔啊，是伯母……”

  陳媛媛看向季辰逸，稍抿了抿紅唇，又看了眼滿臉微笑，和顏悅色的打著電話的江雯麗。

  但她並未言語，也沒有發脾氣，隻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

  她靜靜地聽著江雯麗的通話，神色不冷不淡，也未有什麽起伏，站著喝水。

  季辰逸的目光先是從江雯麗身上掃過，然後略帶幾分緊張的落在陳媛媛身上。

  那邊，江雯麗卻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將兩人視為空氣。

  英挺的眉向上皺起，季辰逸大手握住陳媛媛的胳膊，開口道：“我們先上樓吧。”

  “水還沒有喝完呢，幹嘛著急上樓？”陳媛媛搖晃著手中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