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怎麽又是我?
作者:十三梓白      更新:2020-02-29 00:45      字數:4517
  宋言白皙的臉上有淡淡的熏意,兩頰微微酡紅的光暈,讓她看起來嬌俏而嫵媚,清眸迷離的色澤。染著緋紅光澤的唇,格外惹人憐愛。

  但她沒醉。

  直至宋小源去觀景回來,傅寒深結過賬後,過來把她從位置中扶起,她腦袋還是清醒的。

  她雖然酒量不是很好,但也不算很差。

  “回去了?”傅寒深在她身邊,挽住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臂膀間,聲音低低啞啞,又是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宋言看了看此刻正睜大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宋小源,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回答了一個字,“好。”

  淡淡的溫馨,淡淡的幸福,淡淡的甜蜜充斥在她心口間,卻又是那樣恰到好處得令人心動滿足,她喜歡這種前麵是宋小源,身旁就是傅寒深的感覺。

  會很踏實。

  傅寒深挽著她的手臂,對宋小源眼神示意離開。

  宋小源眨了眨天真懵懂的眼,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到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音量低語。“宋大言喝醉了?”

  不然臉怎麽那麽紅?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宋言喝了酒臉紅的模樣,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愣愣的。

  “嗯。”傅寒深隻隨口不經意的回答他這個字,然後道,“跟著我。”

  “哦。”宋小源乖巧地跟在他身邊,扯著他一塊衣角。

  然後的畫麵就是,傅寒深扶著宋言的手臂,宋小源抓住他的衣角,一家三口,畫麵詭異卻又溫馨的從餐廳裏離開,進入離開的電梯內。

  而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宋言抬眸看向外麵。卻不期然的睨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唐慕年……

  唐慕年就側著身站在電梯外麵,目光睨著他們的這個方向,一對黑如鷹隼的眸子,牢牢定格在宋言身上,眼中充斥著不可名狀的深沉。

  宋言怔了怔,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當接觸到唐慕年的雙眼,就知道外麵的人確實是他。

  但也沒讓她做出什麽反應,電梯門隨之合上,就如同她跟他的世界那樣,被徹徹底底的隔絕起來。相隔兩線。

  除了有點想要感歎一下悲涼之感,其餘倒是沒有什麽多大的感想了。

  電梯內隻有他們一家三口,宋言挪開了傅寒深扶住她的手,背靠著冷硬的電梯內部牆壁,回頭來看著這個將會跟她共度餘生的男人。

  仿佛是感知到她的視線投來,傅寒深也偏眸看她,四目相對在一起。

  忽然,她彎唇無聲笑了笑。

  她笑得有點莫名。讓人忍不住問道,“笑什麽?”

  麵對他微微挑起的眉梢,宋言搖了搖頭,不回答,傅寒深眸光閃爍著深意,雖並不曉得她方才突然在笑什麽,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而站在傅寒深腿邊的宋小源,目光時不時地從兩位大人身上掃了個來回,很是懵懂無解。

  他怎麽就覺得,他們兩個人去見了外婆回來之後,總是怪怪的呢?

  **

  回到藝苑,看時間不早,宋言給宋小源洗澡。

  傅寒深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後,懶散的倚在浴室門口看他們,看得光著身子的宋小源怪不好意思的。

  半響,禁不住紅著一張小臉,圓溜溜地眼睛瞄向門口的男人,“你能不能先出去啊?”

  宋言挑起眉梢看他,傅寒深問,“理由?”

  宋小源羞澀地低下腦袋,一雙小手時不時有意無意的擋住前麵重點部位,遮住,“感覺你眼神在吃我豆腐。”

  “……”

  “咳咳。”宋言想忍住笑,可沒能很好的忍住,佯裝輕咳兩聲,低低的笑。

  傅寒深直接甩了宋小源一個冷眼,轉身就出去了。

  待浴室裏隻剩下母子倆,宋小源這才放心下來,暗暗鬆了口氣,宋言則忍不住彈了下他腦門,“人小鬼大。”

  宋小源無奈攤攤雙手,“誰叫他是男人呢。”

  這麽多年過來,他隻習慣被宋大言跟裴思愉看自己光裸洗澡的樣子,別人看到,那會讓他很害羞的!

  特別還是男人!

  宋言又忍不住問,“我不在的時候,你去爺爺奶奶家,誰給你洗的澡?”

  “奶奶啊!”宋小源很是理所當然的道。

  “那你怎麽沒有害羞?”

  “誰說我不害羞了?”他超級害羞的,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那以後自己洗澡就不害羞了。”宋言道,“宋小源,你已經六歲了,應該經常自己洗澡了。”

  “……”

  宋小源頓時眼神有點幽怨。

  過濾掉他幽怨的眼神,宋言很快給他洗好澡,把他從浴室裏撈出來,擦幹淨身子就把他放到床上。

  “宋大言。”看著床沿邊的女人給自己整理著被子,宋小源平躺在床上,突然叫她。

  宋言抬頭看他一眼,眼神詢問,手中整理被子的動作沒停。

  遲疑了會,宋小源才問,“你今天是不是不高興?”

  宋言眉梢微挑,“嗯?”

  “你喝酒了。”以前宋言跟他在一起,是從來不喝酒的,最多是跟裴思愉在外麵喝,喝了酒更不會回去見他,怕給他不好的影響。

  知道在宋小源的世界裏,認為的是喝酒的人,一定都是因為不開心,才會去借酒消愁之類的,宋言扯唇笑了笑,揉揉他茸茸的發,道,“有些人喝酒,其實是因為很開心,因為開心,所以才會喝一些。”

  “那你是開心嗎?”宋小源徑直眨著眼眸問。

  宋言滯了滯,爾後又才笑道,“是啊,我開心。”

  宋小源不懂她這句話說得到底是真是假,眼中興致濃濃的,“那我開心,以後也可以喝酒咯?”

  宋言,“等你十八歲以後。”

  “……”

  宋小源頓時覺得沒愛了,窩進被子裏不再說話,他們開心都能喝酒,他就是得等十八歲以後?

  十八歲啊,還有兩個手指頭也數不完的年紀吧?

  宋言失笑著看了他幾眼,給他整理好被子,起身在他小額頭上親了親,隨後關掉台燈壁燈,轉身走了出去。

  **

  宋言回到主臥時,傅寒深剛洗澡出來,身上清清爽爽的,著一套深灰浴袍,襯得他身材修長而筆直,沾染著水珠的頭發,野性裏又是一股成熟迷人的味道。

  兩人在璀璨的吊燈下對視著,眸中含著不言而喻的情愫。

  宋言驟然想起之前他在餐廳裏說的話,心跳緊張的加快,臉紅了紅,邁開腳步越過他,扔下一句“我去洗澡”,就匆匆鑽進浴室裏。

  傅寒深唇角微微的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格外具有迷人的弧線,猶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忘卻諸多不該想不能去想的事情,一夜纏綿,淋漓盡致的汗水揮灑,空間裏滿是溫度持續上升的旖旎春光。

  就仿佛,愈是有什麽阻礙住了他們,彼此就要纏綿得更深更徹骨,隻有如此,才能證實他們沒有被任何事物阻礙到,兩人關係陷入更深的境地裏……

  **

  第二天清早,宋小源被石恒接去學校後,傅中天就派秘書小張送過來一堆請柬,舉行婚禮的酒店,也被傅中天定好,讓秘書小張過來詢問傅寒深跟宋言的意思,宋言跟傅寒深沒多大意見,於是一切就按照他準備的來。

  雖然宋言是二婚,但知道此事的人幾乎沒幾個,畢竟她跟唐慕年當年的婚姻,算是屬於半遮半掩的,唐慕年當初還有意不想被外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消除了關於宋言的好多事情,倘若不是傅中天人脈關係廣,可能連他都很難知道,宋言跟唐慕年的關係。

  但也僅僅隻知道他們的關係如此而已,其餘也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消息可讓人去查的,而且傅中天也沒有想太多,雖然不把一個人查到知根究底並不是傅中天嚴謹的作風,但如今宋言都給傅寒深生了個兒子,單單隻需要知道這層關係,就已經足夠了。

  所以這一次哪怕宋言是二婚,傅家該請的人,一個沒少,該做的事,一件沒落,場麵其實不算是十分熱鬧風光,但卻起碼於宋言而言,還是很受寵若驚了。

  她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值得他們如此厚愛,一想到林絮的那些話,有種負罪的罪惡感,就更為嚴重肆意,但又怕傅家倆老不高興,對於自己想把一些繁瑣的細節取消掉的想法,最終沒能開口。

  跟秘書小張商榷完畢,大體事宜基本就按照傅中天的安排定下來。

  隨後,宋言忽然想起之前自己答應過裴思愉,想讓傅寒深去做周刊雜誌封麵人物的事,忍了忍,在傅寒深要暫時去公司處理一些緊急事情時,把這件事跟他說了出來。

  傅寒深聽完,眉心擰了擰,怕他是不高興,宋言當即又道,“如果不想也沒關係,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再說現在都是該準備他們婚禮的事情,雖然這件事完全不用他們操心,傅首長幾乎一手操持,但還是覺得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有點不合時宜。

  傅寒深深深看了她一眼,爾後,仿佛是無奈,口吻縱容,“我找一個比我更合適的人到你朋友那裏。”

  宋言好奇,“誰?”

  “還在考慮。”傅寒深沒再繼續這件事下去,隻對她道,“等會去公司處理完一些事情,我過來接你。”

  他沒說他過來接她做什麽,但宋言明白,是要兩人一起去試婚紗禮服,便笑著道了句,“好。”

  **休長帥血。

  來到公司,才剛進門,助理商五就把幾份重要文件送進來,傅寒深大致快速看了眼,由於心思都在等會跟宋言一起去試禮服上,幾乎沒用太久時間,就在文件上簽下名字。

  看麵前男人嘴角始終淡淡勾起的模樣,商五試探地問,“傅總,好事將近了?”

  傅寒深筆一停,抬眸看他。

  商五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您一直都在笑呢。”

  傅寒深眉心皺了皺,良久,才沉沉的聲音問,“有這麽明顯?”

  商五,“不能再明顯。”

  傅寒深快速簽下最後一筆,把文件扔給他,“出去,把景臣叫進來。”

  “……”

  這思維跳躍得真快,果然是好事將近了!

  商五收起文件出去之後,就把景臣叫進來,然後就忍不住去公司員工八卦去了,紛紛都在猜測著,到底他們未來的老板娘是個什麽模樣,有什麽通天本事,居然能把他們傅總即將帶進婚姻墳墓裏去了!

  太出乎意料了!

  **

  景臣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了商五的話,早已對所有一切了如指掌的他,表示並沒有什麽吃驚。

  進到辦公室之後,他拉過椅子坐下來,在傅寒深的麵前,從來就自在悠閑得很。

  傅寒深也懶得在意這種小事,隻把宋言之前跟他說的事情,大致隨口說了編,然後問道,“你有誰可以介紹的,幫我介紹一個過去。”

  雖然他自己不會去做什麽雜誌的封麵人物,但這是宋言說的話,他還是會在意的,更何況,對方還是宋言的朋友,盡管他不會出麵,卻也不會置之不理。

  頓了頓,傅寒深又道,“至少要找一個,長相對得起觀眾,能力不錯有價值的人。”

  而聽了他的話後,景臣幾乎凝滯,完全過濾掉他後麵的話,神色微微僵硬的問,“你說的那個人,是宋言的那個叫裴思愉的朋友?”

  傅寒深漫不經心地看他,“有什麽疑問?”

  回過神,很好的收斂回心緒,景臣妖邪地一笑,“你看我怎麽樣?”

  “……”

  “近水樓台是不是?”景臣說,“這樣就不用麻煩的再去找別人了,我幫你解決好這件事,你們就安安心心的結婚。”

  傅寒深涼涼地上下掃視他一眼,景臣不論外貌還是能力,幾乎都完美無缺,確實很合適,有深入挖掘的資本。

  最後,或許心思大多還在宋言身上,奇跡地沒有毒舌他兩句,傅寒深拿過外套站起身,“等會問過她的意思,沒有問題,地址就發到你手機上,拿著地址之後該怎麽做,你很清楚了。”

  盡管傅寒深這倨傲的態度讓景臣覺得很欠扁,但同樣心思不在一個地方的他,沒有計較這件事,“清楚,交給我你放心。”

  傅寒深踱步到門口,徒然又想起什麽,回頭衝他道,“傅筱楠明天下午三點到飛機場,你去接。”

  “……怎麽又是我?”